安雨沂拉住他的手,把手机塞到他手里:“我走了。”
“喂,乡巴。。。”方季天停顿了一下,“大不了我请你吃饭!”
安雨沂不理会他,直接朝对面的68路公交车站走去,正好远远的一辆68路公交车开了过来,她想要赶紧过马路,可刚走几步,手腕就被人拽住了,毫无疑问是方季天。
“真不去看比赛?”方季天不满地嘟囔。
安雨沂停顿了一下,转过身:“你确信你会赢吗?”
“当然!”方季天立刻扬声回答。方季天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们一同出现在球场上的时候,安雨沂才发现这是一个室内溜冰场。她一直觉得益华中学的建筑和设施已经很好了,可没想到方季天的学校更加奢华,竟然有这样巨大的室内溜冰场。不过刚一进去,已经感到飕飕的凉气直冒。方季天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安雨沂的两肩:“不想感冒就乖乖穿着。”
周围的人看到安雨沂可以用‘跌破眼球’来形容了,特别是坐在前排的几个女生,一直频频往安雨沂这边望,空旷的溜冰场里他们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安雨沂的耳朵里。
“那是谁啊,竟然跟方学长走在一起?”
“难道方学长真的和车晓晓分手了?”
“这个人看上去比车晓晓差太多了。。。。”
“穿得那么老土,不知道是从哪个荒村冒出来的!”
“方学长的眼光不会那么低的,应该只是个认识普通的人。”
。。。。。
安雨沂别转面孔,把方季天的衣服叠整齐地放在旁边的空位上。她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溜冰比赛,原来是冰球比赛。可是所有人都穿着魅芜的冰球服、戴着头盔,她根本就找不到哪个方季天。他们拿着球杆潇洒自如地滑进场内,这时方季天把头盔拿下,朝安雨沂这边看了一眼。确认安雨沂看到他后,才重新把头盔戴上。
对于安雨沂来说,冰球的规矩她完全不懂。只知道谁把球射进对方的球门谁就赢了,而且在比赛激烈的时候,她完全分不清谁是方季天。只听到那群女生团不断地为他们助兴,高喊尖叫:“方季天必胜、方季天必胜。。。!”
看来,方季天在学校还是挺受欢迎的。
一场比赛她看得昏头昏脑,倒觉得他们的溜冰技术果真不错,飞快的速度,转身,闪躲,拼抢。。。。,她从来没有在真冰上溜过冰,江南很少下雪,即使下雪也不是很大。小时候村里有一个男孩有一双溜冰鞋,大家争先恐后地想要玩,也只是被允许一个人只能穿一双溜冰鞋。虽然大家都走得小心翼翼、颠颠巍巍,却是他们童年里美好的回忆。
比赛结束的时候,安雨沂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方季天把头盔取下,帅气地理理头发,这样的一举动又是惹得一群女生疯狂尖叫。
安雨沂撇撇嘴。
这所学校的风气显然比益华中学更活跃一些,像这样的情景益华中学肯定是不会出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季天已经坐在她的旁边,嘟囔一句:“怎么一声也不替我欢呼加油?”
“你们赢了吗?”她侧过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方季天瞪了她一眼:“当然了!你到底有没有在看比赛啊?”
“看不懂。”安雨沂低低头小声支吾一句。
“笨死了!连这也看不懂?”方季天囔囔道,“简单来说,比赛时间是一小时,也就是六十分钟,分为三局,每局是二十分钟,用球杆射入对方的球门内为一球,可得两分。”
“哦。”
“跟你说什么死球、越位什么的,你也听不懂!”
“可为什么要打人?”刚才好几次都看到双方队友间碰撞得激烈,差点儿就要打起来了,安雨沂觉得这项运动真是太‘粗暴’了,不过也适合方季天这种不由分说、性格粗暴的人。
“哈?比赛规则是允许用肩、胸、手臂对控制球的一方进行‘合理冲撞’的。”方季天得意洋洋地说,“不过这个比赛体力消耗比较快,不过还好我可以打完全场。”
“哦。”
“就只是‘哦’?”方季天不满的嘟嘟嘴,“难道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那祝贺你取得胜利!”
“这?”
“你们是赢了吧?”
“。。。你到底有没有看出来哪个是我?我可是一个人就进了七个球!”
“分不太清。。。”
方季天无语地站起来:“算了算了,跟你这种奇异珍兽(低智商)真的是没法沟通!”
“走,庆祝去!”方季天的队友站在不远处坏笑地看着这边的情况。
安雨沂顺着声音传播的源处看过去一眼,他们也齐刷刷地盯着这边,她的脸莫名地涨红了。
方季天朝他们瞪了一眼:“还不赶紧闪?”
“那就不妨碍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拜!”其他人戏谑地哄笑起来,“小心被车晓晓看到噢~~她可是出名的‘吃醋大王’!”
安雨沂垂了垂眼。
“让你穿外套你怎么不穿?你看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方季天刚想要拉过她的手,安雨沂已经条件反射地把手藏在的身后。
“想什么呢?”他‘嘁’一声,“我只不过看你可怜。。。。”话刚一出口,就万分后悔。可是年少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的自尊心比什么都重要,安雨沂躲闪的动作刺激到了他,他也只能用过激的反应来对待她。
安雨沂沉默一会:“我先走了。”
“说好我要请你吃饭的。”方季天缓缓口气。
“不用了。”
安雨沂朝外面走去,室内的温度比外面的低几摄氏度,她刚刚走出来,温差就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夜色已经不知不觉地降临,墨黑色的天空下,一盏一盏昏黄的霓虹灯,那些光线中,有尘埃粒子在无规则地进行运动,安雨沂抬起手来,想要抓住什么,可又摊开了,什么都没有。
她心里想起了罗言中,也许他对她来说,也是这样吧。明明触手可及,明明很近,却什么也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