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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难抑欲懊悔不及

陈瑛善于观察,擅长揣测,皇子画像之时,那咸宁对上官的情感流露,他就铭刻脑海、谨记在心。当汉王大任降于王彦之时,他悲戚哭泣、哀毁骨立,伤心难过之余,便定下策略、实施毒计。

因为春花是陈瑛死党,所以‘沁芳斋’的一举一动,他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春花本姓邱,山东人,父亲邱景林,曾是陈瑛的师爷,陈瑛在山东任按察使时。府中妻妾成群,但他还不满足,经常外出沾花惹草、招蜂引蝶,五太太年轻漂亮,不甘寂寞,一心就想红杏出墙。因为陈瑛无法顾及,她欲火难抑、粗口叫床,见邱景林的妻子过世且长得堂堂正正、英俊潇洒,便不管名声、贞洁,拉着景林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邱景林被五太太的异常举动给怔住了,他急忙挣脱、逃跑,却被丫鬟牛小丽反锁住。邱景林怒形于色、厉声呵斥:“景林与大人情同手足,五太太如此地轻薄菲礼,岂不是要陷我邱某无情无义?日后的景林如何行事?怎样做人?”“你还有选择吗?还能说得清楚吗?与我配合,大家都好,否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五太太冷笑道:“别自恃清高,自欺欺人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邱景林束手无策,只能低头不语,垂头丧气。

五太太使劲地亲吻,用力地吸,邱景林欲火燃烧,他翻身跃起,将五太太摁倒在地,五太太飘飘然,不停叹息,当她快乐舒服,嫌动作太慢之时,邱景林却一泄千里,挪摊在地。

快乐了,性福了,接下的就是吊胆提心、担惊受怕。景林跪求五太太,“仅此一次,切莫再来。”五太太和陈瑛从来没有这样的性福,哪肯轻易放弃,她连忙唤丫鬟进房,极为严肃地对邱景林说道:“日后要召之即来,否则我们主仆共同告发师爷的言行举止,让师爷名声扫地,滚出山东。”

邱景林寒毛倒竖、魂飞胆颤,他唯唯诺诺,不敢违抗,俗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府里的大小妻妾,见五太太脸上放光、兴高采烈,十分纳闷,难以理解,相公贪恋野花,活活受寡,她不伤心难过、悲痛哭泣,反而眉开眼笑、心花怒放,定是有了相好,才会心醉神迷、若狂欣喜。

大家每天都注视五太太主仆的一举一动,当邱景林和五太太腾云驾雾,汹涌澎湃的时候,太太们架住丫鬟牛小丽 ,冲进房里。

邱景林和五太太赤膊上阵、祼裎袒裼,两人腾云驾雾、狂风暴雨,不想被太太们逮了个正着,羞于启齿。陈瑛知晓,怒不可遏,五太太和小丽统一口径、诬陷景林,邱景林有口难辩,押入牢狱。

此时的春花,不到十岁,见父亲关进了监狱,便在陈瑛的脚下长跪不起,她声声哭曰:“陈大人,行行好,只要饶恕父亲行径,春花情愿当牛做马、侍奉到老。”陈瑛知道五太太的禀性、德行,那相姘之事,不能全怪景林,师爷虽然有错,不至于监押班房。

陈瑛答应了春花的请求,见春花在卖身契约上摁印、画押。陈瑛便从牢房里,放出了师爷。

景林懊悔无及,他与春花含泪拥抱,自己的行为,对不起去死去的妻子,更对不起懂事的女儿。

邱景林离开了陈府,离开了山东,因痛悔前非、愧疚难当,久而久之沉疴痼疾,无奈病情重笃,不久谢绝人寰。

建文元年,陈瑛在帝师方孝孺的引荐下调北平指挥佥事,不久升任南京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在南京,他一改过去的恶习,认认真真做人,勤勤恳恳办事,深得建文皇帝的宠信。然而他脚踩两只船,见燕王朱棣趁建文帝削藩之际,发动靖难之役,陈瑛躲开建文皇帝,暗地向朱棣示表忠悫。当燕王称帝之时,朱棣论功行赏,诏命陈瑛为大明朝都察院左都御史。

为表达谢意,陈瑛将春花送进了皇宫,当徐皇后问及春花的来历之时,陈瑛答曰:“春花安徽滁州人,下官的兄弟之女,甘愿服侍皇室,期望皇后能收纳成全。”

春花聪明伶俐,朱棣十分欢喜,皇后却是担心忧虑,遂把她送进‘沁芳斋’服侍咸宁公主朱智明。

春花是陈瑛放在皇帝、皇后身边的一颗棋子,见她离开了皇帝,陈瑛百般无奈、无计可施。

父亲的死,是因为五太太这个狐狸精。春花对陈瑛没有任何的报复念头,更没有些微的反抗心理,而是衔环结草、感恩戴德。有次她试探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陈瑛,“父亲免去牢狱之灾,小女情愿一身侍候,甘当奴才。”随后她松裙、解带,丰姿尽展 ,粉腻酥融娇欲滴 、风吹仙袂飘飘举。陈瑛好想拥抱、享受……可他退却了,他要从最难克制的事情做起,要改变过去,创造未来。陈瑛叫春花系带,紧裙,春花扑通跪地,十分感动地说道“奴婢的父亲与大人的妻子云期雨信、翻云覆雨,而大人却能如此诚待奴婢,此后的春花,生是陈府人,死亦陈府鬼,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陈瑛也高兴地说道:“往后的你就姓陈吧?我们伯侄相称,意下如何?”春花连连点头,高兴地说道:“伯父在上,受侄女一拜。”陈瑛笑曰:“你我不是奴仆,而是至亲”说完,便叫管家拿来卖身契约,当着春花的面,撕了个粉碎。

进到‘沁芳斋’后,咸宁的任何消息都被春花送至陈瑛的府邸。咸宁和春花一样的大小,两人十分投缘,春花到了‘沁芳斋’不久,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上官的出现,令咸宁无精打采,心事重重,她把心中的秘密告诉给了春花,陈瑛随即将上官返乡探母的信息透露给了咸宁。于是春花便和大家共同拟订了公主出逃寻找上官的绝妙方案。

当汉王降大任于王彦之时,陈瑛的一箭双雕计策酝酿成熟,他一边将上官的消息透露给咸宁,一边将方女的企图告知王彦。若是捕捉咸宁,王彦和纪纲都得问罪。轻者坐牢,重者杀头。而汉王也会吸取教训,让自己重出江湖,执掌大权。

王彦想不到那女扮男装的潦倒书生会是咸宁公主朱智明,而各地党徒探知的情况更是令他难以捉摸,不得其解。上官一行的队伍里,不但增加了三宝,还多了两女二男,然而那女扮男装的穷困书生,却不知所向、无影无踪。

邵武师爷逃离了府衙,这是心虚的表现,估计他就在上官的队伍里,倘若真是那样,那邵武的师爷定然是投靠了三宝,欺骗了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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