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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知今日悔不当初

春花晓然,日至尽头,她无限辛酸、感慨万千……本要寻机自杀身亡,可细细想来,自己卧薪尝胆 、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替父报仇,定让仇人加倍偿还。不见陈瑛的下场,春花死去何甘?

与此同时,朱茵、边文龙已到了东缉事厂。边景昭看见伯父,心里无比高兴,“近来伯父都去了哪里?让侄儿担心死了。”边文龙看了看四周,又瞧了瞧门外。边景昭见他神神秘秘,就奇怪地问:“伯父,您这是怎么了?放心吧,没有人。”见确实没有了人,边文龙才告诉侄儿,自己的真实情况。耐心听完伯父的讲述之后,边景昭反问道:“我们边家,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辉煌?难道不是伯父经常说的光宗耀祖吗?侄儿希望伯父不要毁掉景昭的前程,那样的话,您又如何对得起边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您那过早就死去的弟弟?”被侄儿一连问了几句,善于辞辩的边文龙也一时间答不上话来,见此情景,朱茵厉声呵斥:“眼下造成的恶果,不是你的伯父,而是你的妻子,岂能责罪自己的长辈?实话告诉你这督主,我们是来拯救你的,若再耽搁,恐怕神仙也搭救不了。”边景昭听后,疑惑地说道:“能不能直截了当地说个明白。”朱茵将牛小丽的讲述,给边景昭重复了一遍,见边景昭低头不语,朱茵就严肃地说道:“春花为父报仇,将督主拖下了水,为了飞黄腾达,你利用自己在东厂的权力,毒死了陈府的五太太,并将五房的丫鬟牛小丽,2次扔进了秦淮河里,一次是东厂的卫士轮番欺负,被秦淮河畔的渔民搭救,一次巧遇锦衣卫的人马,西南返京,镇抚使穆肃,拼死抢救。小丽的命真大,如今的她,不但没有害死,还从姚府里逃到了宋瑛的府邸,今晚的驸马府,不但是为了咸宁公主庆祝诞辰,更重要的是小丽将会与你当场对质,戳穿你们欺上瞒下,污蔑皇室的罪恶行径,而督主和春花势必与陈瑛一同的下场。”

事实俱在,边景昭无话可说,朱茵乘势而言:“督主不如先发制人,派手下埋伏在驸马府邸的四周,挟持朱棣,逼他退位。”边景昭惶恐地问道:“即使朱棣退位,还有他的儿子啊,建文皇帝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目前惠宗的大军远在山西境地,离京城甚远与宋瑛部队又呈现胶着状态。我们这样做的目的不是现在就夺回江山,条件不成熟,目的是挑起朱棣父子之间的矛盾,搞乱朝廷。”边景昭惶恐地问:“要是朱棣不让位,太子又没有当皇帝的想法,景昭不就死定了吗?”朱茵大声地说道:“督主还有道路选择吗?你就等待三司的审判吧。”“那好,既然无路可走,只能拼死一搏,但愿皇帝答应退位,太子愿意登基。”边景昭万般无奈、没有了退路。

话说,纪纲见到皇帝、皇后,双退打颤、嘴唇哆嗦,他向皇帝、皇后请了安后,低头退下,反复思虑着陈瑛的话语,“现在怎么办?万一丢失了小丽,皇室机密就会泄露,纪纲如何担担得起。”

姚广孝悄悄地走到纪纲的身边,小声地问道:“纪大人,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呢?”“没有……真的……没有。”“姚广孝笑了笑说:“看你紧张的,又没追问,还什么真的没有。不过,老衲知道,纪大人心事重重,看你心神不定,是否需要老衲的帮忙?”纪纲正处在云里雾中,姚广孝这么一问,他像似抓到救命的稻草,连忙说:“谋士帮忙,纪纲永世不忘。”“叫穆肃领着锦衣卫的将士,偷偷地埋伏在府邸的周围,誓死保卫皇帝的安全。”纪纲还想再问,姚广孝摆了摆手,说:“去吧,没时间了,要是想活命就听老衲的。”纪纲想起了朱茵在园林里的话语,哪敢怠慢,连忙唤穆肃回司搬兵。

徐皇后来到了女儿的房间,她十分愧疚地说道:“女儿啊,父皇、母后对不起你,结婚不久,父皇就将宋瑛从你的身边,调至千里以外的山西去抗击瓦刺的入侵,而今女儿的生辰,父母也会忘记,幸好谋士及时通知,来,这是母后的一点心意,随后,她从脖上解下光亮闪闪的银项圈,极其沉重地说道:“这是你的祖母,敬爱的马皇后,在母亲十五岁那年,也就是与你父亲订下百年好合之日,马皇后送给母亲的珍贵礼物,母亲与皇上朝夕相处,能得到你父皇的格外宠幸,离不开你祖母的谆谆教导:不以私欲开口,要以生民为念,谨遵古训、仁义至上。若女儿能以此为镜,那便是母亲的希冀所在。母亲有了预感,怕是时日不多……”咸宁连忙打住了母亲的话语,“今天是女儿诞辰之日,母亲别让咸宁伤心。”徐皇后笑了笑说:“对,对,今天是宝贝女儿快乐的日子,大家都要愉悦、欢心。”

太阳都快下山了,还不见陈瑛的人影,春花有些坐不住了,心想:难道陈瑛知道了一切,逃跑了,可他能跑去哪里呢?

原来,陈瑛早就探到皇上、皇后要去宋瑛的府邸,小丽躲到了驸马府中,可他还是存有侥幸心理,或许是人家搞鬼,故意放风,让陈瑛上当,皇帝在那,自己不能不去,可陈瑛的心里是七上八下,惶惶难安,再等等,再等等,就看纪纲那边会如何?若是纪纲利用陆浩,已将小丽搞定,那自己还担心什么呢?

没有等来纪纲,等来的却是景昭,边景昭一边布置东厂人马埋伏在宋瑛府邸的周围,一边飞快地跑向陈瑛的府中,见景昭慌神,陈瑛急忙问道:“情况如何?难道小丽真被咸宁藏匿。”“只是听说,若真是那样,如何应付?”“真是那样,你我就是在劫难逃,天黑了,再迟皇帝就会起疑心,都是你们夫妻做出来的好事,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边景昭十分不悦,“是我愿意的吗?要不是春花以毁婚胁迫,景昭岂会干出这等恶劣的事情?”“好了,别去推卸责任,或许就是虚惊一场,姚广孝只是利用牛小丽的去处,试探着我们,倘若你我自乱阵脚,败露了计划,岂不成了冤大头?”

边景昭知道陈瑛是在自我安慰,他已做好了准备,一旦小丽道出了实情,只有实施朱茵的谋计,虽然希望渺茫,总比没有更强。

朱茵叫边文龙离开南京,自己却急返宋府,朱茵要求到厨房里帮忙,她一边端菜,一边扫视着周围的情况。她深知自己留下,意味什么,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为帮助建文皇帝夺回江山,自己的牺牲算不了什么?此时的她,想到了祖母,想到了父母,想到上官伯达,想到了陆浩,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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