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阳以剑化刀,郭月儿惊诧问道:“宇驰大哥,张大哥用的是什么剑术,怎么这般怪异?”
司马越也着急说道:“张大哥这种只攻不守的招数太危险了,我刚才就是吃了这样的亏。”
我没回答二人,向郭月儿问道:“月儿,你和师姐一起学艺的时候,师父有没有单独给你师姐开过‘小灶’?”
“宇驰大哥,什么叫‘开小灶’啊?“
我这才意识到一时说漏了嘴,忙说道:“这‘开小灶’的意思就是你们师父有没有单独教了你师姐一些独门的武功?”
郭月儿瞪了我一眼,说道:“宇驰大哥,你不可以这样说我师傅,师傅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好的,从来不偏心,也不会偏背任何人。”
我连忙道谦道:“月儿别生气,你师姐的武功和你的武功招数简直就不像出自同一师门,所以我才乱猜的。”
郭月儿点点头,说道:“宇驰大哥,你说得没错,这些年不见,师姐的武功招数连我都感到很陌生,会不会师姐又跟别的师父学过什么武功?”
转眼间,张阳已和徐文英斗了三十多招,张阳虽然以剑变刀,少林刀法、剑法,西洋剑剑法,就连日本武士刀的招数也用上了,但仍旧只能和徐文英战个平手。
张阳心中由吃惊变为疑惑:“怪了!这娘们怎么能看透我的招数,招招料敌在先,就算少林剑术、刀术源于中华武术的传承,这娘们能看得穿,但这西洋剑术和武士刀的招数是一千多年后才被国人所知的,这娘们怎么就会知晓呢?”
就在张阳一分神的工夫,长剑只顾回防自身,没注意保护战马,徐文英瞅准时机,大刀向下一挑,一记“海底挥月”将战马的头斩了下来。
张阳身往下一猛沉,双足忙匆匆一点稳住身子,一连向后几记空翻躲开徐文英大刀的杀伤距离,拔腿就跑往回跑,徐文英将刀一收,也不追赶。
我策马上前接应回张阳,张阳回到阵列后,一口气喝完水袋中的水,说道:“哥们!这婆娘能预知我的招数,实在不好对付,你可得小心些。”
徐文英得胜后,曹军阵列中鼓声、欢呼声大震,徐文英已连胜三阵,下令收兵回城。
张辽早为徐文英摆好庆功宴,席间,众将频频举杯向徐文英敬酒,徐文英不觉桃色渐上眉稍,更显得妩媚动人。
张辽向徐文英敬了杯酒,说道:“文英侄女,好样的!有你勇冠三军之势镇住敌军,不愁诸葛亮不退兵了!”
徐文英谦逊地说道:“叔父过奖了。”
张辽放下酒杯,说道:“这诸葛亮军中,武功最高强者只是赵云、李宇驰、张阳三人,赵云驻守荆州,不在此间。如今侄女已战败张阳,就只剩李宇驰一人了。只要再战败这一人,敌军士气就可殆尽。不过,我与那李宇驰交过手,此人武功和狡诈更胜张阳数倍,侄女若遇上此人,要多加谨慎对付!”
我们来到诸葛亮帐中,将今日的战事详细对诸葛亮说了一遍,诸葛亮听完也吃了一惊。诸葛亮沉思了一会,说道:“按理说徐元直身在曹营心在汉,这徐文英也是明事理之人,不该帮助曹操助纣为虐啊!我想,一定是曹操用徐元直来威逼徐文英出战吧。”
孙乾说道:“丞相,现下樊城将破,可不能因为这一女而折损了我军的锐气啊!”
我走上前,说道:“丞相,明日就让我会一会这徐文英再作定夺。”
诸葛亮点点头,说道:“宇驰勇冠三军,且智谋超群,现下也只有你能与这徐文英一战了。”
众将各自回帐后,我和张阳、司马越、郭月儿一起商议第二日的战事。
郭月儿用企求的眼光看着我,说道:“宇驰大哥,文英师姐是好人,也是逼不得已才出征的,明日你可要手下留情。”
司马越用埋怨的口吻冲着郭月儿说道:“你就别惦记你那师姐了,你那师姐可不是吃素的,多给宇驰大哥出出主义,怎么战胜她才对。”
郭月儿狠狠瞪了司马越一眼,不再作声。
张阳用一支筷子在一旁比划了半天,说道:“哥们,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今日两军阵前,我使出的招式就算连我自已一时也说不出个其所以然来,怎么那娘们就能预先防范在先?”
我向郭月儿问道:“月儿,你和徐文英在一起学艺时,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郭月儿想了一会,说道:“平时和师兄弟们练习武功时,除了知道她武艺出众外,倒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我倒想起一件事来,我们年幼时,在一起玩捉迷藏,每一次不管我躲得多隐密,就算躲到柜子里,她也能很快把我找出来。”
“哦!平时你有没有听她说起过她的生事?”
“文英姐姐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所以很少提起她的生事,不过,有一次她和袁越花前月下时,不小心被我撞见,我藏在一座假山后,偷听她们俩人说话,我听文英姐姐和袁越说:‘我是父亲从一只燃着大火的铁鸟中抱出来的…….’,她们俩人边走边说,后面的我就没听清了。
“我是父亲从一只燃着大火的铁鸟中抱出来的。”听到这句话,我感到一阵惊喜,难道……
张阳也用同样惊喜的眼神看着我。
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明天我去会会她再说。”
一大早,我就率着众人来到城下叫阵,城门一开,徐文英率着一队人马冲了出来,我打马来到两军阵前,行了个礼,说道:“徐大小姐请了!”
徐文英向我回了个礼,问道:“请问来将尊姓大名。”
我报上自己的名字,徐文英吃了一惊,说道:“你就是李宇驰?”
我微微点点头,说道:“正是在下。”
徐文英用敬惕的眼光看着我,我接着说道:“昨日,我两个不成器的兄弟向大小姐请教过几招,多亏大小姐手下留情放我两个兄弟一马。今日我特来向大小姐也请教几招,还望大小姐赐教。”
徐文英拘谨地一笑,说道:“赐教不敢,还请李大将军多多承让。”
我行了个礼,说道:“请!”
徐文英将大刀一挥,向我肩头平削而来,我并不抵挡,用无象神功的心法,以被动的招数反攻对手的招数,以对方的力道破对方的招法。我用剑尖在徐文英的刀杆上一点,剑尖顺着徐文英挥刀向前的惯力擦着刀杆划她的右肩。
徐文英大吃一惊,忙缩手将大刀撤回,我也同时将长剑收回。徐文英吃惊地看着我,我也镇定地看着她的双眼。
大约相互对视了半杯茶的工夫,徐文英突然一换招式,展开“春秋刀法”向我攻来,每一招都取其刀法中精、巧、奇、险的招式攻向我。我以腾、闪、架、避的被动招式接招。徐文英一连攻了十多招,却无一招攻到离我一尺远的地方。我知道,徐文英有预知能力,如果我出招进攻的话,她必然能预知到我要使用的招数,所以,我只接招,不出招,她自然无法预知我下一招要出什么招。
为了证实徐文英是不是真有预知能力,我使出两招武当剑法,“龙展凤眉”和“龙舌卷天”,这两招剑法在两马交汇前由下往上斜撩,另一招在两马相错时剑走上锋,从上而下卷向对方的头和双肩。这两招一起使用旨在快速迫使对手向后曲身躲避,借助马匹往前冲击的速度,让对手坐立不稳,从马上摔下来。但连贯使用这两招,在我的左胁处会露出一个空隙。如果徐文英能预知我的招数的话,一定会在我使出第一招时,反转刀杆架住我的剑刃末端,磕开我的剑刃,借一磕之力将两匹马拉开半步远的距离,在我使出第二招时,有足够挥转大刀的距离,转刀袭向我的左胁。
我刚一翻腕,抖开一朵剑花,长剑由下往上斜划出一道弧线,剑刃刚伸平,徐文英的刀杆已敲在我剑柄前三寸的地方,右足一磕战马,战马边跑边向右跨出一步。双匹马刚一交错,我将第二招剑招展开时,徐文英的大刀已向我左胁袭来。
我早有准备,见大刀袭来,我向右一侧身,一招“燕子抄水”避开了徐文英的刀刃。这两招试过之后,我已确信徐文英有预知能力,依旧用无相神功的心法以被动出招的招式,出招制招。
斗了五十多个回合后,徐文英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手中的大刀渐渐有些力怯,就在两马再次交错的时候,徐文英一招“丹凤朝阳”以刀化枪向我面门戳来,我以“金刚推山”的招式双手握住剑柄,将长剑往前一推,长剑格开大刀后,借两匹马的冲撞力反向徐文英面门削去。徐文英这一招用力过大,又被我用力一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脑门正对着我的剑刃“送”了过来。就在长剑距徐文英脑门只有两寸时,我忙将腕一抬,长剑擦着徐文英的头盔擦过。
这一个回合过后,徐文英勒住马,抱拳向我行了个礼,说道:“多谢李大将军手下留情。”
我忙还礼说道:“徐大小姐武艺高强,令我万分佩服!”
徐文英将刀挂好,说道:“李大将军,我有一事不明,是否能赐教?”
“赐教不敢,请徐大小姐直说。”
“我们相斗了这么多个回合,李大将军为何只是防守,从未展开过有攻势的剑招?”
我笑了笑,说道:“《孙子兵法》十三篇,并没有哪一篇是讲述将敌人彻底打败的兵法,我认为,整部《孙子兵法》的深意即为‘不败即胜’!”
徐文英听完沉思了一会,赞道:“好一个‘不败即胜’啊!听李大将军一席话,真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啊!”
我将长剑收入鞘内,说道:“与徐大小姐战了这一日,我也受益非浅,今是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请大小姐赐教。”
徐文英说道:“好!明日再向李大将军求教。”
我们回到大营,御去战甲后,来到诸葛亮帐中将今日战况说了一遍,还没等诸葛亮开口,马谡在一旁冷言冷语地说道:“宇驰将军,我在两军阵前看了半天了,你和那徐文英战了几十个回合,只见你招招防守,也没见你攻出一招,莫非是偏坦敌军不成。”
我刚要辩解,张阳已站出来说道:“马参军,虽说那徐文英是女流之辈,但刀术变幻莫测,非同一般,我等皆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我哥们只能招招防守,不求战胜对手,但求不败。马参军也是员武将,明日何不到两军阵前与那徐文英过上几招,看你是能招招进攻,还是一出招就亡?”
马谡被张阳抢白一番后,气得暴跳如雷,立即向诸葛亮请令,请求第二天出战徐文英。
诸葛亮哭笑不得地看着马谡说道:“幼常!以你的武功,是张阳将军和司马将军的对手吗?他二人都耐何不了徐文英,你去又能如何?”
“我…我…我…”
诸葛亮摇了摇头,让众将都先散去,将我和张阳留下。
诸葛亮向我问道:“宇驰,马谡所说的可是实情?”
我这才将徐文英有预知能力,能精确地预计我们出招的招数,以及张阳和司马越都因此而败在徐文英的手下的原因向诸葛亮说了一遍。
诸葛亮听完长叹一声,说道:“难道这徐文英就真不可战胜吗?”
张阳说道:“丞相,这徐文英虽是挡在我们前面的一根‘钉’,但只要绕开这根‘钉’我们照样可以攻下樊城。”
“张阳将军的意思是……”
“丞相,这几日夜里,我都注意观察曹军城防的情况,曹军连日守城已是疲惫不堪了,夜里防备松懈,不如用我的‘特种部队’打开城门,大军一起拥进樊城,一举攻下樊城。”
诸葛亮想了想,说道:“如今攻城之策只剩下掘地道之策没用过了,张阳将军所说的也倒是一个良策,就按你说的办,今夜五更时分再袭樊城!”
出了大帐,我向张阳问道:“眼看已经找到我们要找的人了,要强攻樊城有个什么闪失的话,如何是好?”
张阳心宽地说道:“哥们!我都想好了,只要攻进樊城,我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徐文英,虽说两军阵前我不是她的对手,但就凭我这把力气,扛也要把她给扛回来。”
我笑道:“就怕赤手空拳你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张阳一摆手,自信地说道:“哥们!你也知道,我这马上的‘业务’不是太熟,要在平地上,我放倒头牛应该不成问题吧?”
我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你也知道这徐文英有预知能力,要她预知道我们此次偷袭,派兵截住我们如何是好?再说了,李慧如和李世航的预知能力咱们可是领教过的……”
“哥们!你就放心吧!这个我早就想好了。”
“哦!”
“咱们不是有短翼吗?我早让马钧把短翼改进成可以适合‘队员’们空降使用了,我已经给每个‘队员’都配备了这玩艺,能折叠,携带方便。而且每个队员都能熟练地使用短翼。要真遇到曹兵阻截的话,那樊城的城墙不过就八米多高,咱们只要从城楼上跳下也能安全着陆。大不了也就是行动失败而已,不会有人员伤亡的。”
我想了一会,说道:“好吧,这次‘行动’我和你一起去,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再说徐文英回到城内后,张辽和曹仁亲自来迎接,徐文英下了马,向张辽行了个礼,说道:“文英今是战胜不了李宇驰,还请叔父责罚。”
张辽忙说道:“侄女啊!你能与那李宇驰战成平手也真难为你了。这李宇驰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诡计多端,就连丞相亲自与他对阵都还吃了他的亏。来日方长,咱们再想办法慢慢对付他。”
吃过晚饭后,徐文英早早就睡下了,可翻来覆去总是难以入眠,只要一闭上眼,战场上争头的情景就总是浮现在眼前,‘不败即胜’的话语总是在耳边响起。徐文英在心里异常焦燥,一遍遍想道:“今日与李宇驰交手方知此人不愧是一名君子,言谈举止谦逊有礼,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心智极深。虽然我能预知他武功的招数,但他却能处处提防,以我的招数破解我的招数,我又如何战胜得了他?今日我一招失手,他本有机会取我性命,但却手下留情,就算我能胜得了他,又如何能取他的性命?可是,胜不了他,退不得敌军,又如何救得了身陷牢狱的父亲?”
直到三更时分,徐文英才迷迷糊糊睡去,梦中,一只浑身漆黑,外貌怪异的铁鸟正在追逐自己,一阵强烈的火光闪过,一阵爆炸声响起……身前一个全身泛着黄光的铁人在闪着各种光亮的面板上拍了一下,自已钻入一片强光之中,突然间,眼前出现一颗蔚蓝色的圆球,自已在燃着烈焰的铁鸟里飞向这个蓝色的球体……
徐文英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又做这个梦?”
徐文英起身喝了杯水,镇定了一下,回到床上正要将眼睛闭上,突然见眼前浮现出为数不多的一队兵将正在向樊城的城楼上攀爬。
徐文英大吃一惊,忙起身披上衣甲,下令手下的兵士拿好刀枪,快速赶到城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