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阳一路向荆州飞驰而去,希望近快将这一好消息报告给诸葛亮。在一个小酒店中吃饭时,店主告诉我们,北山间有一条小路通向荆州,这条路虽然狭窄但平坦,可节省半天的路程,并将这条路的方向指点给我们。
我们在小路上纵马奔驰了一天,远处一座孤零零的村庄隐隐可见,按店主所说,前面这个村庄叫马兰村,只要见到这个村庄再往西走二十多里就可到荆州了。
张阳高兴地说道:“天黑以前,就可以回到荆州洗个热水澡了!”
走近马兰村,整个村庄一片沉寂,原本一个秀美的小村庄已空无人烟,四处一片战火熏燎过的残迹。
张阳感慨地说道:“无论是古今,受苦的都是穷苦老百姓啊!”
我也感叹道:“其实,只有这天下一统之后,老百姓才会过上安定的日子。”
我们正说着,杂草丛中忽然有一双眼睛正看着我们,我勒住马停下来一看,杂草丛中钻出一只浑身沾满灰土、杂草的黄狗。黄狗体格健硕,眼光温和,肚皮已经瘪下去很深,显然这条狗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黄狗用哀怜的眼光看着我们,似乎在祈求我们给它一点吃的。
张阳叹息道:“这狗也跟着人一起受战争之苦啊!”
我看着这条狗说道:“这条狗一定是条忠狗。”
“为什么?”
我指着杂草丛后已经倾倒的一间农舍说道:“它的主人或许在战乱中逃亡了,又或许已死于乱军之中了,别的狗早已跑到别的地方觅食去了。它一定是还在为主人守着家宅,忍饥挨饿地等着主人回来。”说着,我从包中取出三个馒头和一包牛肉放到黄狗面前,黄狗闻了闻,狼吞虎咽地吞食起来。
张阳取出半只烧鸡,递到黄狗嘴边,说道:“你的主人不会再回来了,去别的地方去吧,要在这儿,只会等着饿死的。”
黄狗像听懂了张阳的话,摇了摇尾巴,吃下半只烧鸡。用温顺、感激的眼视看着我们又摇了摇尾巴,用头在我们的膝前蹭了蹭。
看着黄狗吃完了食物,我对张阳说道:“走吧,咱们还要赶路呢。”
我们上了马,刚跑出一小段路,张阳略带牵挂地回头看了看,没想到,黄狗竟尾随我们而来。
张阳笑道:“哥们!这下咱们可多了一个忠诚的朋友了!”
到了荆州,我们忙去见诸葛亮,我让一个兵士照料一下黄狗,兵士正要来拉黄狗,没想到黄狗一咧牙,狂吠一声,吓得军士只得向后一缩。军士取来一根骨头哄它,黄狗连头也不抬,只是紧紧跟着我们,寸步不离。没办法,我们只好带着它去见诸葛亮。
我们向诸葛亮禀报完李俊奎、李益松愿意归降汉室的经过,诸葛亮大喜,说道:“这下咱们有一个可以退守的地方了,北伐可就无后顾之忧了。”
诸葛亮边说边将一片布片递给我,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七里屯的战报。曹操得知荆州被袭后大惊。下令所有将土拼死突破黄盖和太史慈的防线,双方拼杀得死伤不计其数,眼看东吴军渐渐抵挡不住,鲁肃突然从各地拼凑了一支生力军赶来,双方战事再次进入焦灼状态。曹操被吴军拖住后,也一时无法分兵复夺荆州。
我刚看完战报,诸葛亮又将一封密信递给我,信是鲁肃写来的,鲁肃在信中说道:“刘皇叔在东吴遇刺之事,实是曹贼奸谋所为。今曹贼猛攻东吴,东吴军士虽英勇奋战,然曹贼兵势盛强。若东吴尽被曹贼并吞,皇叔所创基业也危在旦夕,还望孔明先生不计前嫌,合兵共歼曹贼。”
我向诸葛亮问道:“这封密信是何时送来的。”
“今日早晨。”
“军师有何打算?”
诸葛亮反问道:“宇驰,依你之见,是坐观曹贼与东吴斗个两败俱伤,还是出兵救援东吴?”
我想了想,说道:“军师,先前我们商量过,要设法迎回献帝,眼下正是出兵许昌迎回献帝的最好时机。这一来,曹军正和吴军打得难分胜负,无法回兵救援。二来,咱们以‘围魏救赵’之策既袭了许昌,又救了东吴危难。”
诸葛亮说道:“好啊!英雄所见略同。只是我还有个担忧,虽然东吴现下敌住了曹操,然曹兵势大,东吴终究是会落入曹操这手。曹操得到东吴后,必然回军复夺荆州啊!虽然我们现下占据荆州,但荆州战乱后元气已失,短期内无法聚集足够的兵力抗拒曹操啊!”
张阳一拍大腿,说道:“军师,这兵法有云:‘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睡我扰,敌疲我打。’我们何不以运动战的方式和曹操打游击战呢?”
诸葛亮听完愣了一会,拍手说道:“妙啊!但不知此兵法出自何处?我虽熟读各家兵法,但对此兵法还是闻所末闻。”
我心中暗笑:“张阳这小子,竟然把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游击战战略搬到这来用了。”
我忙向诸葛亮解释道:“军师,这套兵法是未来几千年后,一位了不起的战略家集各家兵法之所长所创立的,所以军师末曾读到过。”
诸葛亮点点头,说道:“宇驰,张阳,快说说你们的计策。”
我向诸葛亮说道:“我们前可派一旅轻骑直袭许昌,机动快速迎回献帝。再派一员上将,将荆州所有辎重、钱粮转移至落鹫山。另外,让两员上将各率一队人马,水陆袭扰曹兵,以拖住曹兵,以便让袭取许昌之师有足够的机会迎回献帝和公卿。最后,在荆州城中伏下数百精兵,化妆成百姓潜伏在城中。曹操一旦得了江南后回夺荆州,我们就留给他一座空城。曹操得知许昌被袭,必然急于回军许昌,并不会在荆州留下多少人马。待曹操回到许昌后,袭击许昌的兵将已返,到时可里应外合再夺回荆州。”
诸葛亮笑道:“妙啊!这下这曹阿瞒可有得忙了!咱们明天就兵发许昌!”
谈论完出兵的事,诸葛亮才问起伏在我旁边的黄狗,我把黄狗的来历向诸葛亮说了一遍。诸葛亮笑道:“昔日二郎真君路遇一条神犬,以一担之粮点化神犬。不想今日你俩也收得一犬啊!哈哈哈……”
第二天一早,诸葛亮把所有将士聚到府衙中,令魏延、刘琦带三千兵士将辎重、钱粮运往落鹫山;令杨云、吴班、冯习率所有水军至落鹫山下扎下水寨,曹兵从水路撤回时,出奇兵拖延曹军;令我和张阳率八千精兵,在陆路上拖住曹军,直至迎回献帝。令段武、冯林率两百精兵化妆成百姓,在荆州城中埋伏,以待里应外和复夺荆州。简雍、糜竺开仓放粮,将米粮尽数分给荆州百姓;其余所有将士和诸葛亮一道前往襄阳城,汇合赵云直袭许昌……
大家各自准备好后,就各自带领人马出了荆州城。临行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诸葛亮说道:“军师,大军跑过扶风县时,一定到高阳村找到一个名叫马均的人,并把这家人全都带来。”
诸葛亮问道:“为何要寻此人?”
我说道:“此人对将来汉室天下的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一定要将他带来。”
诸葛亮点头说道:“宇驰来至未来,能知过去和未来之事,我一定照办。”
按照诸葛亮的指示,我们在一个叫五陵的地方扎下营寨,这个地方一面环山,一面临江,是扼制江东和荆州的咽喉要道。
这个地方本有一支曹军驻守,但江东战事吃紧后,这支驻军就被抽掉走了,只留下几个老兵守着营寨,见到我们一来,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扎下营寨后,我和张阳督促着兵士在险要处设好滚木和擂石,挖掘好七层叠箭岗……这样的工事,至少可拒住曹军十五天的时间。
我和张阳四处巡视了一番,张阳有些担忧地说道:“哥们!虽然这布防严密,但我觉得以我们现在这点兵力对抗曹军的话,还是有些没把握。”
我问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张阳颇为自负地卖了个关子,说道:“自古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但就现在以我们的兵力实在不能与曹操硬碰硬,但我们在此消极地防守最多也就只能阻挡曹军些时日,但只要我们一撤时,曹军必然尾追而至,我们又且能轻易地撤回荆州?以我之见,咱闪还是要设法主动出击曹军,不能被动,要不然一定吃亏。本来嘛,按我张阳的学识,弄点威力大点的火药之类的东西来抗击曹军也不是难事,可就是还一直抽不出空来研究这玩艺,不过嘛……”
我笑道:“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计策还不快说出来。”
张阳装出一副智者的模样,胸有成竹地说道:“哥们,在现代战争中,陆战之王是什么?”
“当然是坦克。”
“这就对了!要有几辆坦克的话,就算是曹操有百万雄后也不在话下。”
我皱着眉头,看着张阳说道:“你这不是异想天开嘛。就算现在给你一堆生铁,你也赶造不出一辆坦克来。”
张阳一拍手,说道:“哥们!你说对了!用铁是造不出坦克来,但这满山的茅竹用来造几辆竹坦克应该不成问题吧?”
“竹坦克?”
张阳折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锥形的车辆图形,指着图形说道:“每辆‘竹坦克’由二十名兵在封闭的车内推动,这二十人之力足以抵挡得住马匹的冲撞,每个兵士配一张弓,一壶箭,一柄短枪,一柄刺刀。若是遇上骑兵兵阵,只需所有兵士推动车辆往前一冲,车头由数根尖锐的茅竹削成,车身遍布锋利的竹片,马匹只要擦着就伤,碰着就亡,只要往前一冲,无论他马队布防多严密,照样一冲就散。若是遇上步兵方阵,打开车窗后就可以平射箭支杀敌,长枪短刀往外一捅,谁敢靠近?再者,这茅竹外实而内空,又坚实,只要设计合理,虽然车身庞大,但也能灵活操纵自如。”
我连声说道:“好!这种竹坦克确实不错,现在就动员兵土开工建造!”
张阳一副得意的样子,我打趣说道:“你小子,若生在这个年代,一定是三国历史中最大的军火贩子,你要四处倒卖军火的话,这三国的战争至少能打上百年之久。”
张阳先得意地笑了笑,忽然回过味来,说道:“哥们,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回到营寨中,我把所有随军工匠都招集到一块,我和张阳边沾着水在桌上画图,边把“竹坦克”的设想对大家说了一遍,工匠听完都愣了一下,随即拍手叫好,并提出了很多很好的建议,当夜“竹坦克”的“设计图”就基本完成。
第二天一早,众兵士听到“竹坦克”这个名词都非常好奇,又听工匠说这“竹坦克”既能保护好大家,又能给敌人沉重的打击,都欣喜万分,争相到山上砍茅竹,不用几个时辰,营寨中已到处堆满了茅竹。
工匠们热情高涨,先把一根根捆扎成排,又用牛胶把竹排粘成一体,再把成体的竹排拼成框形……整个军营中锯、刨、削竹声响成一片,兵士们也纷纷赶着来帮忙。正当大伙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管工的工匠为难地跑来对我说道:“李将军,咱们没法找到造轮子的木材,这可如何是好?”
我这才想到,这儿满山都是竹子,却没有一棵树木。我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一个工匠对我说道:“李将军,我有个主意,不知能不能行?”
“请说!”
“咱们先把行军所用的车辆上的轮子拆下来用一下,等仗打完了,再装回去。不知这个办法行不行?”
张阳一拍手,说道:“好!这办法又节省时间,又省了很多工序!”
工匠们立刻分成两队,一队拆御车轮,另一队继续组装“竹坦克。”到了下午时分,两辆竹坦克已“组装”完成。虽然这三丈来长,两丈宽的大竹车看上去并不像坦克,倒像是披了一身尖刺的绿皮野猪,但操作起来非常灵活。兵士们都迫不及待地抢先“钻”进去尝试“竹坦克”的操作,二十个兵士一起在“仓”中推动行走,粗笨的“竹坦克”还是能“健走如飞”。
不到三天的时间,已造好十二辆“竹坦克”,其中一辆有五丈长,三丈宽,足够装载四十多名兵士。
五陵这个地方,虽然地势平坦,但我们所驻守之地路面并不宽阔,十二辆“竹坦克”已足够抵挡曹军骑兵了。
“竹坦克”建好后,我开始每天训练马步军协同这些坦克作战,不到五天的时间,所有军士都熟练了作战的阵法。
黄狗也随我们来到军营,它也熟悉了身边的人和环境,张阳有空时,就按特种部队训练军犬的方法训练它,黄狗虽然有笨拙,但却非常听话,非常勇敢,燃着烈火的柴堆,一跃就跳过……
张阳对我说道:“哥们!给这狗取个名字吧,这么长时间了,有人管它叫小黄,也有人管它大黄,还有人管它叫黄土的。”
我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在晋朝,有一条名叫黄耳的忠犬,能翻山越岭千里为主人送家信。现在,三国的历史正在改变,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晋朝,就先让它来做黄耳吧。”
张阳俯下身,摸了摸黄狗的头,叫了声:“黄耳!”黄狗高兴地一个劲地摇尾。
天明时分,诸葛亮派人送来一封密信,诸葛亮在信中写道:“西凉马腾、韩遂已出兵攻打许昌,但被一员女将所阻,此女武艺高强,西凉神将马超亦只能与之战个平手。幸马腾大军牵制住许昌内诸多兵将,我破此城亦不会折损太多兵将。望宇驰、张阳二位将军牵制住曹操,使其不得归,方可顺利迎回献帝与众公卿。”
张阳看完书信,说道:“这西凉兵也太不行了吧。竟被一娘们所拒,难道这些长枪快马的西凉兵还斗不过一小娘们?还有,这马超,不是被西凉人称为神将吗?连个娘们都打不过,还算什么神将?”
我将书信放到火盆中点燃后,说道:“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这能上战场的女将必然有过人这处才会上沙场拼杀。你忘了完颜雪梅了?那一串飞刀差点在你身上戳了几个窟窿。以后,若在战场上遇到此女,可得多留个神。”
张阳笑道:“哥们!你可还真有点怜香惜玉的,哈哈哈……”
张阳笑声未落,一个小校匆匆忙忙送来江东的线报,我忙折开线报一看,三天前,曹操已经全歼黄盖、太史慈大军,两将已阵亡。寿春即将被攻陷。曹操大军将寿春围住,孙权来不及出逃,被困城中。
张阳说道:“按时间算来,寿春可能已经陷落了,曹操得了江东后,曹军不日将至。”
我抽出鞘中的长剑,用油布擦了擦,说道:“大战将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