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象是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刚刚苏醒过来,张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周智:“你小子是不是耍我呀?你不是一直说岛上的蛇都在夏眠吗?那这条蛇怎么又出来了?”
周智闻言苦笑着说道:“你还讲理不?我是说过蛇岛上的蛇一般都在夏天休眠,可你也不想想,你那时候弄出来的动静足够把整个冬眠中的狗熊集团集体都给唤醒了,何况是那条蛇呢。”
“要不是幸好你还算有点狗屎运气,否则挨了毒蛇咬一口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你就没事偷着乐吧。”
我拍拍脑袋,想想也是,这事还真就怪不得别人,谁让我自己得意忘形不小心摔倒了,这一跤摔的真不是时候,不但和我最忌讳的蛇有了一次偶遇,而且看这天色,我恐怕早就错过了孙强大师的大餐了,想想都觉得有些肉痛。
幸好周智同志及时递上来一个装满各种食物的盘子,还得是自己好兄弟啊,我是真的有些饿了,确切的说是馋虫在作怪,顾及不到形象问题了,开始了我的大扫荡。
一边享用一边在内心的虚拟世界里感激的痛哭流涕,另一面却在不停的抱怨周智没把我想吃的几样东西都给我留齐了,直到把可怜的周智活生生的气的暴走到屋外去。
吃过了饭,我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弄了根草棍收拾牙缝里的食物残渣,饭后真是惬意啊,过一会要是能再弄一小觉,简直就是神仙也疯狂了。
这时周智走了进来,看到我一脸的陶醉的面部神情,大概也约摸出我下一步的打算了,急忙走过来,递给我一碗水让我喝下去,呵呵,这服务简直是贴身VIP待遇啊,知我者,智也。
我懒洋洋的接过水一饮而尽,那冰凉的水冲入喉咙以后,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喉部传送开去遍布全身,刹时间刚才还想要入梦的念头顿时就完全打消了。
周智示意喜宝到屋外放哨以防有人偷听,我们三个在屋内开始研究接下来的行动。
经过一番理论分析,我们都认为先前看到的山洞很可能就是关押人质的地方,我们要先从那里下手寻找线索,我自告奋勇要前去侦查一下。
而周智的任务则比较宽泛了,他日语说的溜,与群鬼的公关工作就全部交与他了,再能从各种鬼的嘴里套些情报来最好了。
又怕喜宝好动坏事,就让他呆在周智身边策应着,也好让周智顺便督促着他继续装白痴装哑巴,反正就是不能当个正常人。
而二白则被我发配到厨房做些力气活,同时我低声让他警醒些,注意厨房内所有人的动向,甚至包括“自己人”。
二白感觉到很意外,我见他的眼光有些飘忽,似乎对此有些不解,索性我就和他讲明了,让他一面是在那里干活实际上是要监视一下孙强的一举一动。
其实我对孙强还不是一百个放心,表面上看他现在的表现是中规中矩的,没有一点出格的行为,但我始终觉得这小子转变得有些过头了,大奸似忠的道理我也清楚,因为类似的情况在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好象也曾经痛定思痛过,浪子回头过,我也曾相信过他,但最后他这个浪子回头是岸,却总是把我结结实实的拍倒在沙滩上苦不堪言,想想这些我的泪腺就不由得有些发热了。
我不是小肚鸡肠为了点旧事就纠缠不清的人,但我已经吃过不少这样的亏了,此次又身处险地,任何的疏忽都可能要了我们几个人的性命,甚至还有那些人质的性命,乃至每个人质身后一个家庭的幸福。
事关重大,我不能不谨慎从事,所以这次我还是决定要留点心眼,唯恐在最关键的时刻,这小子对我们毫不客气的落井下石。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在过去的孙强看来,这种事情顺理成章,只要有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做出这种事来就一点也不稀奇了。
午后,我故意选在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出动,装作寻找出恭的地方就径直混到了那几个山洞跟前,本来是畅通无阻的,可立马从阴凉处冲出几个眼生的鬼子,过来向外驱赶着我不准靠近。
我反正扮演的角色也是哑巴,我相当准确地诠释了这一角色,我一边咿呀咿呀的解释着,一边趁机偷空向山洞内查看,却黑戚戚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感到很失望。
这时鼻子里却闻到一股浓浓的雄黄酒味道,我醒悟道原来鬼子们是用雄黄酒来驱赶蛇群的,蛇一闻到这味道保准立马逃之夭夭,所以这里应该是住人的地方,而且还有人看守着严防靠近,应该就是关押人质的所在吧,保守估计些,起码也是个非常重要的地儿。
回到住处后不久,周智也回来了,身上微微带些酒气,周智在鬼子堆里的好人缘发挥到了极致,除了几个大头目外,他几乎都混熟了。
听了我的描述经过后,略微沉默了一会说他也发现了给这些鬼子送饭的量不对,就算那几个鬼子再能吃,也对不上号,那里明显就是十多个人的饭量啊,而根据我的观察,看守的鬼子应该不超过五个人,那还多出五六个人的饭呢。
那又说明什么问题呢?嘿,有门,八九不离十我们是找对地方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明朗了,看准机会摸清楚那里的情况,然后救人质,然后就闪人
由于岛上的蝮蛇在夜间感觉灵敏,能准确地捕捉到食物,所以经常在夜晚出来狩猎,能毫不费事的吞食掉比自己头还大的飞鸟和鼠类。
以防万一,所以在岛上有个约定俗成的不成文的规定,夜晚掌灯以后如果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所有人就绝对不要外出,即使是出恭,也尽量在灯火通明处解决掉,不要轻易走远,否则后果自负。
今晚该我值夜了,我们自从上岛以后就订下来这个规矩,除孙强外每晚必须有一个人值夜班,以防止不必要的突发事件发生。我爬了起来,用凉水拍了拍脸,这下清醒了好多,走到了门口坐了下来,盯着门外的情形。
这时听到身后有动静,我一回身,看到孙强挪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来,我问他:“怎么了,睡不着?还是早点睡吧,不行就数绵羊,明天你还要起大早给他们弄饭吃呢。”
孙强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有烟吗?我烟瘾又犯了,要是有根烟就好了,这娘的什么鬼地方,竟然没人吸烟。”
我闻听不觉好笑,要知道万历三年,也就是1575年烟草才由吕宋传入台湾、福建,而1579年,利玛窦才把鼻烟带入到广东,从此中国吸烟人口才渐渐多了起来。
你小子想要提前一百多年就抽上几口,恐怕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再穿越回现代,那就得想办法变成长生不死、驻颜有术的童佬吧。
“烟草就没有了,你要是肯将就一下,我立马给你弄一堆蒿草去,不限量供应,要多少有多少,一样是冒烟,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呵呵,兄弟,听我一席话,吸烟等同于自残,自宫也是自残,那吸烟跟自宫就根本没什么区别了,我要是让你现在自宫,你下得了手吗?要顺应时势,借此机会把烟瘾戒了吧。”
我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又接着问道:“孙强,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只是没机会,到明朝以后,我们也曾经到处寻找过你,可一直没你的踪迹,我甚至还以为你还留在2013年了呢,现在能见到你了,也不知道是高兴啊还是悲痛。”
我顿了顿,问道:“我一直有点好奇,这两年时间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你半点的消息呢?”
我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想不到,这小子竟然适时卖起了深沉了,眼睛望着远处的黑暗,嘴里叼着一根草棍,等了好半天只蹦出了四个加一个字:“一言难尽,啊!”
其实我也好奇,这两年孙强去哪了:史记•;孙强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