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掉湖里,江濯就很少跟她说话,就连平时打招呼他也只是微微点头,偶尔奶奶在家的时候,他才会勉强跟她说几句话,就好像……他在刻意避开她。
戚木青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在他耳边叫了一声,“哈哈哈哈……被我吓到了吧,想不到你胆子也这么小!”
她笑得脸部都快抽搐了,而他,只是无动于衷地瞥了她一眼,把热毛巾放进脸盆里,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自知自己被无视了,她三步并做两步,跑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撇撇嘴,“我发现你最近好怪诶……平时你不都是会损我一顿吗?怎么这会儿理都不理我。”
江濯嘴巴紧抿着,视线落在她平坦的额头上,暗红色的胎记被结痂的伤疤所代替,那晚,如果不是她阻止,受伤的应该是他吧。
他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有些狰狞,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似有若无道:“你想多了,我没有不理你,只是懒得搭理你。”
“那不都一个样……”她突然又想起他前面的那句话,那句话好像和那日“没有讨厌你”是同一个意思。
想到这里她也就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摆明了,他是在解释,只不过他也太别扭了,明明可以一句话说完的话,他却要把意思给扭曲麻烦化。
“进去!”沧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戚木青和他同时看向门口的方向,惊愕地瞪大眼睛,陆天赫怎么会知道他们住在这里,一大清早是要来掐架吗?
“死丫头看什么看!信不信……”陆天赫不礼貌地吼她,话还没讲完就被拧住了耳朵,他疼得嗷嗷叫,“爷爷……你放开我,我没有错,谁让那死丫头突然跑出来的,我这是属于过失推人……不是过失杀人!”
陆天赫依旧有理。
“陆天赫!”陆天赫的爷爷一怒之下,举起拐杖打在他的小腿上,力气很大,他们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直接双腿一跪,浓密的双眉略带怒气。
“陆天赫?”戚木青歪着脑袋,惊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一旁的江濯也是稍微一愣,看她反应这么大,难不成他们认识?
“怎么样,就是我……”陆天赫像发疯的野狗不停地挣脱。
“跟她道歉。”极具威慑力的命令,哪怕他老的胡子都白了,给人很慈祥,可还是感觉的到……他的那种狠。
“我不要跟她道歉!我没有错,都怪她突然跑过来,这是她活该,并不是我的错,爷爷你要相信我!”陆天赫红着眼眶,抱着陆爷爷的脚怎么也不肯松手。
“嘎吱!”
陆爷爷再次举起了拐杖,狠狠打在他的后背上,陆天赫疼得直接趴在地上,嘴里还嚷嚷着自己没有错,哭的像个孩子,没了先前的嚣张。
“再打下去他一定会残废的,我们该怎么办?”戚木青紧张地抓着他的胳膊,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又捂住了耳朵。
又是狠狠的一棍。
戚木青冲上去,抓住陆爷爷的拐杖,尴尬地笑了笑,“我想陆爷爷你误会了,那晚我是自己不小心踩空掉下水的,陆天赫并没有推我,你再打下去搞不好会闹出人命的……”
陆爷爷把拐杖扔在地上,背对着陆天赫说,“我陆家怎么会出你这种心胸狭隘的混小子,你说我老脸该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