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至殿前,殿宇两侧皆有一行侍卫把守,而殿内笑盈满堂,鼓乐齐鸣……
“站住,来者何人?”临门侍卫上前阻拦。
九歌轻笑,“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竟会被人拒之门外,也罢,麻烦通禀,就说‘可还记得云心桥畔的洛烟云?’估计陛下就清楚了。”
侍卫见九歌气宇轩昂,虽衣衫已旧,但仍气度不凡,谦和待人,便对九歌说道:“容臣禀报,请在此等候。”
“多谢。”
梅英不解,问道:“主子,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侍卫您的身份就进去呢?”
“嗬,你当这门好进?如果不面见陛下,我这身份是永远无法见人的。谁又能知道,当年陛下疼爱的云妃遭难入冷宫产下女婴呢?”
九歌言此,心中不禁一叹:这前身到死都没能见自己亲生母亲一面,也实属可悲。
片刻功夫,侍卫匆匆而来,向前言道:“陛下有请,请二位进殿面圣。”
二人移步进殿,殿内皆为四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见九歌二人前来,纷纷猜测其身份。
女皇正稳坐帝王宝座,抬眼见九歌渐行渐近,恍惚间坐直了身子。
见来人站定,女皇月芙凌声音略异,问道:“你是谁?云儿是你的什么人?”
九歌上前打你:“陛下见到我估计应该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寡人要你亲口说。”
“如陛下所想,儿臣乃云妃之女,父妃唤儿臣名为月九歌。”
“九歌…九歌…你父妃人在何处?为何他没与你二人同来?”女皇忙问。
“禀陛下,父妃当年被陛下打入冷宫心灰意冷,本想轻生,却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勉强生下儿臣,十年里病魔缠身,心劳日积,六年前已经去世了。”
“什么?云儿他…他…去了?”女皇激动道。
“陛下莫非忘了,是陛下未查明真相,听信谗言将父妃以与她人有染之名打入冷宫,此后再未加理睬,而陛下十六年里封妃不断,恐怕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吧?枉父妃临死之前还念叨着陛下。”九歌蹙眉,胸中残留的郁结之气使得自己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想必这是前身最后想说的吧。
见此,女皇旁边的女侍官斥责道:“放肆,大殿之上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退下!”女皇冷声喝退侍官。
“是,陛下。”
九歌继续道:“想着陛下四十寿辰,特来祝寿,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寿无疆,青春永驻,儿臣久居冷宫无甚厚礼,唯有父妃步摇以慰陛下,望陛下见谅。”
女皇望着九歌,眉眼,身形像自己年轻时候,鼻子,嘴巴像云儿,这云儿与人有染的罪名不攻自破。
想起曾经与云儿一起的日子,再想现在佳人已逝,后悔莫及却又于事无补。
“好,好,好,歌儿有心了。”眼眸微湿。沉思之间,心意已然落定,女皇月芙凌对九歌说:“歌儿,今日是寡人寿宴,寡人必定还你父妃清白,给你应有的身份地位。”
九歌行礼谢恩,“谢陛下。”
“歌儿叫寡人什么?该改口叫母皇了。”
“是,母皇。”
女皇笑到:“这才对,先下去偏殿换身服饰吧,一会儿同母皇接待群臣。”
“是,儿臣告退。”
九歌与梅英退下,只剩下沉浸在回忆里的女皇与一群一脸蒙圈的官员,家眷以及侍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