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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黑衫客独行江松林 冯中军夜战凌冲霄

劈刀难断急流水,拔剑羞对百官贪,

壮士临难不顾生,英雄慷慨忘全躯,

伤怀难诉艰险行,悲情哀叹原本空,

夜黑狂风扫落叶,林中鸿号伴孤寂。

——引文赋

江州西江口,夜色慢慢降临,北风萧萧,天越来越凉,江边芦苇丛唰唰作响,不时有惊鸟掠向天空。昏暗中,一男子沿着江畔小道自西而东快步疾行,此人四十出头,身材健壮结实,浓眉大眼,目光坚毅,五官棱角分明,留三缕黑须,神色冷峻,头包黑色方巾,身穿黑衫,肩上斜挎灰布包袱,身后扛一把大刀。他机警的看看四周,见无异样,这才继续前行。此人名叫边铁山,是翠花谷震天派掌门“乌号异人”赵玄辰的二弟子,江湖人称“霹雳追风侠”,承金书王爷担保,被卫指挥佥事王大人派遣来江州侦访。

边铁山快要走到一片松树林时,隐隐约约听到远处好像有人在大声喊叫,喊声似乎从前方的树林里逆风传来,他连忙闪到路边一棵树后面,然后凭借路边茂密的草丛和树木做掩护,循着声音的方向,悄无声息慢慢向前靠近,不一会儿看到前方不远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正在大声喊叫,他马上一动不动的伏在茂密的草丛中想一看究竟。

正在树下高声叫骂的人是一位体形肥胖的中年男子,只听他大声骂道,“这大白天的,大爷我打这里路过走得好好的,招谁惹谁了?哪个鬼头在暗算大爷?快滚出来,别做缩头乌龟王八蛋,是鬼的话快快离去,要不大爷我让你这孤魂野鬼永世不得托生!是人的话就站出来说句人话,不然我可要骂娘啦......”

那肥胖男子话音未落,好像被坚果一样的飞物击中右肩,接着“哎吆”一声扑倒在地。他又慢慢的爬起来,站在原地,双目怒视,双手叉腰,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继续骂道:“这谁呀?卑鄙无耻,短命下贱,断子绝孙,不得好死,万劫不复,下地狱入油锅扒皮抽筋,赴黄泉遭凌迟水淹火烤,……”

这时从旁边一颗大树上跳下一人,刚一落地就跑过去奋起一脚将那肥胖男子踹倒在地,接着抬起右脚踩在那肥胖男子的身上,厉声喝道,“鬼鬼祟祟,来此作甚?快说!”

倒在地上的肥胖男子这时被吓坏了,一改刚才气势汹汹破口大骂的样子,降低嗓门颤颤抖抖地哀求,“好汉饶命,小人知错,小人不该骂你,小人该掌嘴,小人是过路人,没,没有恶意,”他以为遇到了强人,立即软了下来。

刚从树上跳下的那个人没吭声,一声冷笑,把放在肥胖男子身上的那只脚猛一使劲。

“哎吆,哎吆,好汉爷爷饶命,我马上把身上的钱全掏出来孝敬您老人家,哎吆,求求你别踩啦,再踩我的骨头就要断啦!”倒在地上的肥胖男子疼得抱头惨叫。

躲在草丛里的边铁山正要出手救那位肥胖男子,一抬头突然发现暮色中有几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就赶紧伏下。

那几个人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人吩咐身后另一人:“老丑怪,看看咋回事。”

“是,三爷,”被叫做老丑怪的人毕恭毕敬地应道,然后走到刚才从树上跳下来那个人的面前,大声说道:“冯中军,还不快快向三爷禀报!”

冯中军把脚从那肥胖男子的身上移开,快步走到那位被叫做三爷的人跟前,毕恭毕敬道:“三爷辛苦,您亲自来啦,小人刚捉到一奸细,这就交给三爷处置。”

冯中军三十出头,肩宽臂长,相貌俊朗,坚毅的神情中透着几丝儒雅。

三爷白了冯中军一眼,没理他,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大声说道:“哼,你们几个给我听好啦,这几天要打起精神,不得有一丝懈怠,”说话嗓门有点沙哑。

三爷年纪四十岁上下,身穿灰色花边丝绸长褂,袖口束起,腰系深色丝绦,身材瘦长,神情冷漠,留三缕胡须。跟在三爷身后的四个随从,一律小卒打扮,头戴黑色方帽,身着黑色对襟短衣,腿缠白色绷带,腰悬大刀。三爷身边那位叫老丑怪的人三十五六岁,身材瘦小,面色蜡黄,颧骨突出,胡须疏松,头裹白方帕,身穿白衫,肩膀和双臂上绑着铁甲,腰中悬一把刀,像是个小头目。

“老丑怪,这可是你介绍来的朋友?”三爷指着还站在他面前的冯中军问老丑怪。

“是,三爷,他是小人的朋友冯中军,来咱金利坊还没几天,”老丑讨好的笑着回答。

三爷眼光一扫冯中军,突然大声喝道:“来人,将这莽夫给我拿下!押回去好好收拾!”

三爷身后四个随从立即上前,其中两个随从分别扑到冯中军的两侧狠狠地抓住他的双臂,紧接着另一个随从抬脚将冯中军踢跪在地,最后一个随从上前用双手将冯中军的头使劲往下按。四个随从这一系列动作好像事先训练过,连贯利落、配合默契。

老丑怪见状,马上扑通一声跪在三爷面前替他的朋友冯中军求请:“三爷,冯中军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看在小人跟随您老人家多年的份上,求您老人家从轻处罚他。”

“老丑怪不得多事,我反复告诉你们这几天不得外出寻事,违者重罚,难道你忘了吗?休要多言,要不我连你一起收拾!”三爷对老丑怪厉声喝道。

这时被三个随从死死按住跪在地的冯中军挣扎着仰起头,大声说道,“老丑怪,你且退到一旁,三爷只是想试探试探我的功夫而已,你不必担心”突然对三爷大吼一声,“既然如此,三爷,小人得罪了,”话音未落,嗖的一起身,把两边和身后的三个随从同时撞开,然后闪电般地伸出双手抓住身两边随从的腰带,一运气将这两个随从举到空中,然后把两人使劲朝三爷砸去!他身后的另外两个随从见状,被吓得急忙闪身后退。

三爷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人这般凶猛!顷刻间他来不及后退、躲闪,急忙推出双掌拍向朝自己砸来的两位随从身上。

“砰!砰!”两声,那两个可怜的随从在空中被三爷的掌力击中,双双落地毙命!还没等三爷收回双掌,冯中军又双脚蹬地,竖起双掌凌空拍向三爷,出掌太快,三爷只好生生的接了一招。

又“砰”一声,三爷踉跄后退数步,感到从咽喉里涌出一股热血,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冯中军也感到胸部气血翻滚,暗叹:“这老贼内力如此深厚!”

三爷晃了好几下才站稳,他喘了口气,低声问冯中军:“阁下何人?来我金利坊作甚?”,接着回头盯了盯老丑怪,厉声吼道:”老丑怪,你说!”

“三爷,这,这,”老丑怪不知如何作答。

冯中军喘了口气,回答三爷的问话,“三爷,莫要动怒,小人冯中军,早年师从烟霞谷‘舒元子’龙三师父习武,出师后在官府当差近十载,怎奈官东家结党谋逆、贪赃枉法,事发后全家人系狱,小人也因此受牵连。刑部办案官见小人未犯大错,就不再追究,但小人从此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迫于生计四处流浪,艰难讨生,一月前幸得老丑怪引荐投靠金利坊。在下至今在金利坊未建寸功,心里不免慌急。平日里生怕有细作刺探,因此常到附近偏僻的地方巡查,刚才抓到一个可疑之人,准备交给三爷审问。小人鲁莽,不该擅自行事,刚才对三爷动手更是罪上加罪,望三爷体谅小人立功心切,饶恕小人。小人嘴笨不会说话,但今后唯三爷马首是瞻!”说完上前一拜。

三爷暗想:此人武功非比寻常,恐怕在场的几个人联手也打不过他,因此暂时不能纠缠下去。想到此,他哈哈一笑,说道,“冯兄弟如此年轻便有这等功力,令武某佩服。你刚才说的对,武某就是想试试冯兄弟的功力,请勿见怪,”说完抱拳赔礼。

“三爷如此说令在下深感无地自容、罪责难当,适才误杀帮里两名兄弟皆因在下而起,三爷如此宽宏大量,实令在下感恩不尽!”冯中军惶恐说道。

“算啦,算啦,他俩死啦就死啦。老丑怪,你和冯兄弟赶快把他俩的尸首处理掉,”接着看了看眼前几个人,冷冷地说道:“这两个兄弟的死在场任何人不得说出去!”

老丑怪目光扫了扫四周,惊呼道,“咦?刚才躺在地上的胖子哪去了?”

众人这才发现,刚才躺在地上的胖子已无影无踪,三爷和冯中军都是练武多年的人,但刚才那胖子竟能悄无声息的悄悄溜走,都吃惊不小。

此时潜伏在丛草里的边铁山已听出来说话那几人正是金利坊的人,暗暗说了句:真是冤家路窄!他看到三爷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不禁满腔怒火,正要出手找他难堪,可随机冷静想想不能因此时之怒而坏大事,自己这次受命来江州责任重大,不可轻率行事。想到这不禁咬牙切齿:看你们金利坊还能猖狂多久。原来边铁山刚才正巧路过此处,听到树林里有喊叫声,出于好奇就悄悄赶了过来藏在草丛窥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他已认出躺在地上的嚎叫的肥胖男子是他四师弟凌冲霄装扮而成,想不到说不见就不见了,看来只有另找。这时他怕再待下去会被这伙人发现,因此悄悄离去。

再说三爷原准备把那个貌似细作的肥胖男子押回去拷问,可人已不知去向,脸上禁不住露出一丝恼怒,连忙吩咐,“老丑怪,你和冯兄弟把场地清理一下,再到四周看看,其他人跟我转回去。”

“遵命!”冯中军和老丑怪二人连忙应道。

冯中军见三爷带着剩下的两个随从已远去,就对旁边的老丑怪说:“大哥,能不能跟我说说三爷这个人?”

老丑怪叹了口声气,缓缓说道,“我在金利坊武三爷手下混了好几年啦,金利坊的兄弟们私下里对三爷议论不少,说东说西的都有,所以我就慢慢知道了三爷的一些底细。这得从京城的“金富源”商号说起,金富源掌柜武敬文,人称武大爷,他祖上是开国元老,曾先后官拜中都督府左都督和工部尚书,位高权重,门生满庭,可到了武大爷父亲这一辈,家族中再没有人做官,但他家与朝中的权贵还是交往颇多。武大爷的父亲武长陵去世后,武大爷当了家,他早年善于交往京城权贵富商,所以门前宾客更是不断,来往者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武大爷自幼好读书,博学多才,满腹经纶,又善于经营,在京城里生意做得很大,他一手创办的“金富源”商号在京城很有名气。六年前,武大爷在江州城里开了很多分号,买下不少银庄、商铺和酒楼。三年前,又在江州西江口开了“金利坊”商号,专做水运兼陆运生意。这几年,江州城越来越繁华,可匪盗、凶杀、抢掠之事却屡屡发生,江州府缉拿贼盗不力,因此屡受朝廷责备。江州知州大人就与省都司府串通,私下里让有头有脸的大户豢养大量家丁。武大爷光在江州就有七八百号家丁。武家二爷武佩文已过世五六年。三爷武崇文就是刚才见到的那位,他自幼习武,与江州府和湖广按司使的二公子来往甚密,他掌管武家在江州的所有生意,但有人私下里说三爷被他的大哥管得很紧,大笔进出都由京城来的宁管家直接掌管,三爷只是忙于具体督办和外来交往。这些事咱们只能说说而已,千万不能传给别人。我跟你说这么多,是想让你以后行事注意点。”

冯中军忙说:“谢谢大哥告诉我这么多,我不会给任何人说。”

老丑怪接着对冯中军说:“冯兄弟,虽说你我认识不到一个月,但我觉得你重情重义,值得深交,但你刚才露出的武功很不简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还有你刚才一瞬间用狠招逼得三爷杀死两名随从,我觉得你太可怕了,”接着不客气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金利坊到底想干什么?”

冯中军听老丑怪这么问自己,不觉脸一红,有点尴尬的说:“对不起,大哥,我本不该对你有所隐瞒,但我刚才告诉三爷我曾在官府当过差这件事是真的。我家主人不是因为谋反和贪赃枉法被朝廷治罪,而是遭到朝中奸人的陷害被冤枉,其中真相我不便相告。至于我刚才对三爷大打出手并逼他拍死两个随从,实非我所料,三爷出手太慢、不知躲避,就让那两个随从做了替死鬼,想起来确实有点残忍。好啦,我说这么多,大哥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但请相信我冯中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会做任何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

老丑怪听冯中军这么说,就连忙安慰:“老弟不必再说了,我刚才说过你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你如有难言之隐,不愿说我也不再问,我只当你是好兄弟。再说,三爷原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死个把人对他来说稀松平常,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会把你怎么样,而且以他的性格,没准会因此而看中你,我也可以找机会在他面前替你说说好话,放心吧,”说完望了望身边两具尸体,对冯中军说:“好啦,咱俩说这么多,现在也该干眼前的事啦,我看不必太麻烦,就把这两个替死鬼扔到大江里算啦。”

冯中军点点头说行。

接着两人把那两具尸体搬到江边,又在每具尸体上绑了块石头,然后把尸体沉入江中。

做完这些,两个人就往回赶。

这时天已全黑,两人走到刚才那片松树林的时候风越刮越大,树枝剧烈晃动,空中狂风怒吼,远处电光闪闪,隐隐约约传来雷声,借着闪电光能看到西边的乌云滚滚而来。

看这样子,好像马上要下大雨,老丑怪就对冯中军说:“冯兄弟,你看这天色,我俩干脆去那边的土地庙里躲躲,要不然从这儿走到我们住的地方会被雨淋透。”

冯中军点点头说:“那我们赶快走吧。”

两人刚在土地庙里坐下,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顷刻间电闪雷鸣,狂风怒吼,从庙里能听到外面树枝和树干被狂风折断的咔咔声。两人都暗自庆幸能及时赶到庙里。冯中军感到此刻坐着无聊,就对老丑怪说:“大哥,咱俩坐在这也没啥事,你跟我说说你自己吧?小弟现在连你的真名都不知道。”

老丑怪说:“好吧,你我兄弟难得有机会在一起说这么多话,那就好好聊聊。金利坊其他兄弟看我整天跟在三爷屁股后面转来转去,都以为我是三爷眼中的红人,其实我心里并不安宁。三爷这人你以后会知道,他很霸道,对手下说骂就骂,说打就打,从来不拿手下当人看,别看我平时在他面前笑嘻嘻、屁颠颠的,其实我对他窝着一肚子气。在金利坊除了你之外我可以说没有能交心的人。别人嫌我相貌丑陋、说话低声下气、喜欢溜须拍马,所以都避我,而我也仗着三爷的威风在人前装的人摸狗样,其实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我名叫楚孟南,人们管叫我‘老楚’,由于相貌不好看,后来被叫成了‘老丑怪’。我是江州本地人,自幼父母双亡,是伯父、伯母把我拉扯大,供我读书,盼着我考取功名。哪知道我在十六岁那年得了一场怪病,人变得越来越消瘦,腰弯起来伸不直,头发全脱光。从此就落下了现在这个丑陋的相貌,常遭旁人奚落嘲笑。那年我去江州乡考,一考生在客店丢失了盘缠后报官,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官差在我的房里搜到了丢失的银两,官差一看我的相貌,就一口咬定我是贼,不论青红皂白将我拉到官府一顿暴打,然后赶出考场。我回家后心灰意冷,整日里无所事事,伯父、伯母看我这样子,也无可奈何。他们没有子嗣,待我如己出,二人先后去世后,我生活无着落,只得在外乱闯,学会坑蒙拐骗,给人打杂跑腿,还时不时下河抓抓鱼或者到野外打打猎,换几个零花钱度日。

老丑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能来金利坊做事,是因为两年前我很偶然的救了一个白衣少年,这少年人教了我一点功夫,后来凭着这几招初浅的功夫在附近一带混得小有名气,被武三爷看中,就在他手下混到了今天。”

冯中军在旁听完后不由感叹:“看来大哥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很不容易”。

这时外面只有闪电,已经听不到风声和雨声,于是两人就走出土地庙准备往回赶。

两人走出庙门没几步,突然从对面传来一阵瘆人的笑声,“啊,嘿!嘿嘿嘿!啊,嘿嘿嘿!”两人抬头一看,不禁后退几步。

在频频闪电瞬间,看到一人身穿白色长袍,挂在庙前一颗大树树干上,身长一丈有余,宽大的衣袖垂至长袍下摆,披头散发,脸色白里泛青,血盆大嘴,獠牙外露,双眼淌血,头颅摆来摆去,阴森森的念叨:“好个死胖子,就那么一点血,不够吃,嘿嘿,还好这庙里出来了两个,哼哼哼哼。”

冯中军看准目标,在闪电瞬间“嗖”一声向树上的白影打出一只菱镖,只听“哎吆”一声,那白影落到地上。两人上前借着闪电光一看,见地上只有一件白色长袍、一付人头面具和一摊血水,不禁大吃一惊。

冯中军刚楞了一下,此刻突然感觉后腰冷飕飕的像被什么东西顶着,慢慢回头斜眼一看,确实有一个人把刀抵在他的后腰!再一看,老丑怪的肩膀也被身后同一人用手抓住,表情甚是痛苦。借着又一道闪电光,冯中军看到来者一袭白衣,面无表情,然后阴森森的把嘴凑到他耳边,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位兄台飞镖功夫了得,鄙人要是不穿护甲的话,非死即伤,佩服,佩服!至于这把刀吗,”说着把刀从冯中军的后腰移开,继续说道,“是口好刀,奉还给兄台,”接着顺手把刀插到冯中军挂在腰间的刀鞘里,又说了句,“还有,刚才你用脚踩我,我现在用刀戳你,算是扯平啦,”说着把另只手从老丑怪的肩膀上拿开。

冯中军这时更是吃惊,腰间的刀不知什么时候被这白衣人抽走自己浑然不知!敢情刚才那肥胖男子就是眼前这白衣人装扮的,现在他要报复自己。

冯中军心想不能被这白衣人奚落下去,不管这人有多厉害,先试试再说,于是突然一转身一拳打向那白衣人,白衣人急忙闪身躲过,接着一掌砍向冯中军的脖子算是回敬,冯中军侧身躲过,然后抬脚向那人腰间踹去。

接着你来我往的过了四五十招,两人谁也斗不过谁。冯中军在打斗中已发现此人轻功了得,躲闪移步轻巧快捷,但不知他内力如何,不妨试试,于是在白衣人一掌袭来的瞬间,急忙挥出一拳顶过去。

“啪”一声,拳掌相撞,白衣人人连连后退,而冯中军站着未动,只感到手臂微微发麻。

“好,还真厉害,好内力,”白衣人赞叹道,说着从腰间抽出长剑。

冯中军也不含糊,连忙持刀在手。

两个人又要在刀剑上一见高低。

又一道闪电光掠过,老丑怪这时好像看清了白衣人的面目,忙超两人喊道:“冯兄弟,凌少侠,你俩别打啦,都是自己人,别伤和气!”

两人听老丑怪喊了这一句,不由得一愣,都往后退出几步。

白衣人好像听出老丑怪的声音,连忙走近老丑怪,大叫一声,“孟南大哥,原来是你!”

老丑怪也有点口齿不清的应道:“凌少侠,是我。”

白衣人激动地说:“真的是你,孟南大哥,实在对不起,刚才没认出你来,”他接着回头看了看冯中军,问老丑怪,“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老丑怪忙做介绍:“这位是我结识不久的朋友冯中军。”

“小弟姓凌名重霄,冯兄功力深厚,小弟甘拜下风,”那白衣人对冯中军抱拳自我介绍。

“凌少侠过奖,你轻功奇高,令在下折服,”冯中军抱拳回礼。

凌冲霄接着问老丑怪和冯中军:“不知两位如今贵干?”

老丑怪回答:“现今我二人在‘金利坊’为武三爷做事。”

凌冲霄闻听此言不禁皱了下眉头,但马上舒展开来,点头说道:“那好,那好,我看夜已深,我等就此别过,两位保重,后会有期!”话音未落,人已远去。

老丑怪和冯中军见凌冲霄离去,两人也匆匆的朝西江口码头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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