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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丁护法继任新帮主 童梦成献计黑衣帮

再说黑衣帮总部被官兵围剿、白帮主身亡之后,右护法丁三带领残余逃亡的事。

丁三率领黑衣帮二十几个兄弟沿大江向东逃至黑衣帮设在灵州的江月堂以后,向江月堂堂主狄永杰、副堂主杜昊和总管洪大秀讲述了黑衣帮总部黑龙堡被官兵围剿焚烧、白帮主身亡的经过。身为护法,丁三认为正是由于自己处事不当才导致黑衣帮遭到如此惨痛的损失,他痛心疾首、深深自责。江月堂三个首领连忙安慰丁三,并劝说他号令帮中兄弟为白帮主和死难兄弟们报仇。丁三在江月堂众人的劝说下醒悟过来,随后命江月堂堂主狄永杰派人持帮主令召集其他四个堂的正、副堂主到灵州江月堂聚会,商议帮中大事。

两天后,黑衣帮下属的锦绣堂、松雨堂、烟云堂、和地远堂八名正副堂主一起赶到了江月堂。

丁三坐在江风堂大厅里主座上,十个正副堂主对丁护法一一行礼,然后肃立两边。

狄永杰先把左护法陆甲带兵出走、黑龙堡遭官兵围剿和白帮主遇害的事情经过向其他各堂主做了详细通报,然后请丁三训示。

丁三看了看众位兄弟,抱了抱拳,然后说道:“今日请众家兄弟前来有要事商议。前日黑龙堡遭官兵袭杀,白帮主和黑龙堡近两百名兄弟不幸遇难。丁某原想舍命随白帮主和死难的兄弟们而去,但身负白帮主重托,因此暂且偷生。今天把兄弟们请来就是想商议如何为帮主和死难的兄弟们报仇。望众家兄弟畅所欲言、出谋划策,丁某在这里先行谢过,”说完又施一礼。

一位堂主首先说道:“丁护法,常言道‘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属下且以为既然白帮主已将本帮令牌交予丁护法,那帮主他老人家一定希望丁护法继续带领兄弟共举大事,因此我等当拥立丁护法继承帮主大位,统一发号施令、严明帮规,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丁三没等其他人开口,立即说道:“万万不可!丁某只是在白帮主遇难时临时接过令牌,皆因事出紧急所致。再者,陆护法为左护法,其位高于丁某,谁来继帮主之位需得到他的首肯,这是我帮几十年来的规矩,我等不可随意篡改。”

“陆护法未辞而别,现在不知所踪,而他带兵出走的原因我们至今不明,所以不能不使人感到蹊跷。再说,即使左护法目前在外,但白帮主遇害这么大的事他定有耳闻,他若想回来的话恐怕早就回来了,”刚才那位堂主接着说道。

“对,黑衣帮总部被官兵围剿时,各堂均不见他的踪影,他肯定没回来。”

“难不成我们一定要把陆护法找回来再商议帮中大事?”

“为黑衣帮大计着想,我们不能等下去,就拥立丁护法继任帮主!“

“对,就这样!”

“……”

各堂正副堂主纷纷说道。

丁三见众家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熙熙攘攘地议论着,真不知该如何推辞。

江月堂的副堂主杜昊这时忙大声说道:“丁护法和各位兄弟,请听在下一言!”

众人这才停止了议论,一齐看着杜昊,等他说话。

杜昊见大伙静了下来,接着说道:“各位,眼下我黑衣帮正处生死紧要关头,帮主之位万不可缺,丁护法刚才的顾虑我们大伙应该理解,那我们不妨让一步,让丁护法代行帮主之职,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齐声赞同。

丁护法仍推辞道:“前番黑衣帮受此大挫,皆因丁某之过所致,丁某哪有颜面担帮主大任,感谢各位兄弟见爱,但丁某实在无能为力。”

一位上了年纪的堂主见丁三如此坚决推辞,不禁有点生气地说道:“我等皆为江湖五尺男儿,当顶天立地,兄弟们如此看重丁护法并言尽于此,但丁护法仍不顾及我等兄弟心中所愿。如果丁护法执意如此不领情,那黑衣帮的将来岌岌可危,大家与其在此与丁护法苦苦争辩,不如早日解散各归故里,免得将来任人宰割!”

江月堂堂主狄永杰赞成道:“说得对!我等如此诚心诚意劝说丁护法,并为他着想退让一步,请他在此危难之时代行帮主一职,若丁护法再有托词无异于冷落众兄弟一片赤诚之心,散伙也是迟早的事。”

刚才那位上了年纪的堂主对其他人说道:“兄弟们,我们别愣着,成败在此一举,大家一起给新帮主行叩拜之礼,快!”他要逼着丁三继任帮主。

十个正、副堂主马上分两排跪倒在丁三面前,齐声说道:“参拜丁帮主,我等愿随时听帮主调遣,除暴安良,同仇敌忾,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丁三这下坐不住了,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走上前,想将十个人一一扶起来。

还没等丁三走到跟前,十个人又齐声说道:“如帮主不答应,我等将长跪不起!”

“好,各位兄弟请起,丁某答应你们就是了,”丁三看这情形只好答应。

“谢帮主!”众人这才站了起来。

“谢谢各位,丁某适才所言非有意推辞,恳请各位兄弟见谅,”丁三说完朝众人抱拳行礼。

“属下刚才冒犯帮主神威,请恕罪!”众人齐声应道。

丁三接着与众人商议黑衣帮总部与各堂的设置,鉴于前不久受挫的原因,为了麻痹官兵,总部将秘密设置在江州城,原各堂副堂主常驻黑衣帮总部,与帮主商讨并协助帮主处理帮中日常事务,具体分工由帮主定夺。另外各堂抽调十个精干兄弟归总部直接节制。总部左右护法人选待定。各分堂堂主不变,替补副堂主人选由各堂拟定,然后报总部商讨最终由帮主正式委任,各堂设专人进行四方打探并定时与总部联络。

至于下步行动,丁三认为大伙先回去后好好想想,三天后再议不迟。总部新址未定之前临时在江月堂议事。

一切商量完毕,大家终于放松下来。

宫啸北、童梦成、凌冲霄和白若霜四人从TY县赶往江州途中,在一酒馆与欧阳越邂逅而遇,得知欧阳越的真名叫陆忱,因与武崇文合不来准备回京。

宫啸北几人与陆忱在酒馆里说了一番话,然后上路继续赶往江州。

宫啸北几人到了江州后,闻听黑衣帮总部黑龙堡已经被官兵围剿、焚烧,剩下的人不知去向,同时又听人们私下议论黑衣帮除暴安良、济贫扶弱的义举,不禁为黑衣帮今后的命运担忧。宫啸北此时已知道原名丁延生的丁三现在是黑衣帮的右护法,好朋友生死不明令他焦急万分,而白若霜此时似乎比其他几人更是心急如焚。

宫啸北心想丁三身为黑衣帮护法平日里应该在总部,而现在黑衣帮总部已被官兵焚烧,即使他侥幸活着,但不知去哪里去找他,于是他把这一忧虑对其他几人讲了出来。

童梦成听宫啸北为此事担忧,就说道:“宫大哥,据小弟前段时间观察,黑衣帮的帮众似乎很分散,即使总部被官兵剿灭,但黑衣帮在其他地方应该还大有人在,我们只要能够找到黑衣帮的分散帮众,想打听到丁护法的下落应该不难。”

宫啸北听完点点头,“童贤弟说的有道理,但人生地不熟,要想找到黑衣帮的分散帮众恐怕要大费一番周折。”

白若霜这时说道:“丁护法与我爷爷交往密切,咱们到我家问问我爷爷,怎么样?”

童梦成忙说:“我把这码事倒给忘啦,那好,我们就去顺面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

几人很快渡江,接着来到了白璧山老人家里。

白璧山老人见孙女白若霜带几个人来家里,连忙热情接待。他原已认识童梦成、凌冲霄两人,白若霜就向老人介绍了宫啸北。白璧山老人早年曾在县城里做过守城兵卒,对江湖人物也经常耳有所闻,当他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千手无影侠”宫啸北时,禁不住十分欣喜,赞叹不已。当孙女白若霜告诉他曾在江州城出手相救他俩那位名叫的张朋的人就是“霹雳追风侠”边铁山时,老人又是惊奇万分。

白璧山告诉宫啸北几人:丁三在黑龙堡被官兵围剿的那天夜里带领二十多个兄弟们来到他家停留片刻后,接着就去了灵州的江月堂,可能要与那边的兄弟们商议为帮主和死难兄弟们报仇的事。老人见宫啸北他们急于找到丁三的下落,于是便把家里稍稍收拾了一下,然后带领几人去了黑衣帮在灵州的江月堂。

黑衣帮其他四个堂的正、副堂主在江月堂的大厅里商量完事情以后,正准备回去,这时一门口守卫走进大厅向狄永杰禀报:“狄堂主,外面一老丈带三男一女四位客人到访,此刻在门口等候。”

丁三、狄永杰听说有客人来访,立即和众兄弟走出大厅迎接。

丁三带众兄弟走出大厅,看见白璧山老人身后站着四个人,其中童梦成、凌冲霄和白若霜三人他全认识,但另外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人却戴了一副鬼头面具,只露出眼睛。

带鬼头面具那人一看到丁三,立即上前轻轻说了声“请”,然后抬起双掌运气。

丁三身后的黑衣帮兄弟们见带鬼头面具那人似乎要和丁三动手,连忙朝前靠。

江月堂副堂主杜昊这时对丁三说道:“师父,让弟子领教一下此人的高招,”一边说一边拉开了架势。

蒙面人看也不看地对杜昊喊道:“不想死的话就走开!”

杜昊刚等那蒙面人说完话,双掌一推朝蒙面人胸膛袭去,可就在他的双掌快要打到那蒙面人的身上时,杜昊却被一股真气推得连连后退,此时再看丁三,尽管他本人站在原地斯文未动,但他身后几个人也被蒙面人发出的真气逼得微微后退。

丁三这时知道这蒙面人是谁了,于是向其他人说道:“你们都退下!”说完抬起双掌朝蒙面人袭去,蒙面人似乎不想与丁三比拼掌力,马上撤掌随机原地一跃,腾空而起,挥掌直取丁三头部。丁三连忙侧身一躲,也随机跃起扑向蒙面人,紧接着与蒙面人斗在一起。那蒙面人步伐敏捷、躲闪极快,看得人眼花缭乱,在躲闪的同时瞅准时机连连向丁三出掌,而丁三把上、中、下三路守护得很紧,所以七八十招过后,两人谁也没打到谁。

童梦成、凌冲霄、白若霜和黑衣帮的兄弟们看到两位高手过招时惊天动地的气势,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这时蒙面人缓缓落地,慢慢开口说道:“丁老弟武功不减当年,愚兄佩服,”然后把面具摘下,原来是宫啸北。

“宫大哥功力深厚、招式娴熟,小弟甘拜下风,”说完抱拳施礼。

宫啸北也抱抱拳,“想当年你我兄弟朝夕相处,武功孰弱孰强,怎可一概而论?丁老弟就不必过谦。”

“宫大哥今次光临,小弟未能远迎,请见谅,”丁三面带歉意地说道。

宫啸北接着说道:“丁老弟不必自责,黑衣帮前不久发生的事情愚兄已然知道,今天来此若能给老弟出一点微薄之力,那愚兄也就心感慰藉。”

丁三随后把宫啸北、童梦成、凌冲霄和白若霜几人向帮里其他兄弟一一做了介绍,大伙见四人在黑衣帮危急之时前来帮忙,都纷纷向他们表示感谢。

宫啸北几人的来到使黑衣帮的兄弟们高兴万分,都想和他们多聊聊,因此大家伙就不再急着回去,丁三见状就请大家再次到大厅里叙话。

众人在大厅里落座,丁三问童梦成和凌冲霄:“镖局最近生意可好?”

童梦成干脆不再掩饰,回答道:“小弟真名童梦成,原来在锦衣卫指挥佥事王大人身前效命,受王大人派遣来江州暗查江州府钟因其和金利坊的武崇文,开镖局只是为了方便行事打出的幌子而已,现在由于种种变故,暗查之事已不了了之。”

“为何不了了之?”丁三问道。

童梦成回答道:“皆因武崇文为己私勾结官兵,所以更加为所欲为,我来时听说有近万官兵驻扎在西江口镇,而带兵的王参将与武崇文关系甚为密切,所以眼下对武崇文下手是难上加难。而钟因其与王参将、武崇文两人来往也甚为密切,目前防范森严,我们也很难下手。”

凌冲霄接上童梦成的话说道:“是呀,派遣我二师兄、童大哥和方大哥三人到江州的王大人已经变卦,他惧怕钟因其在朝廷里的后台,为了避免麻烦竟然派人想杀掉他们三人灭口,为此事方驰天大哥已经被杀害,我们随后也不得不离开江州。”

丁三总算知道了童梦成几人来江州后的经历,他接着说道:“既如此,童老弟当与我等共谋大事铲除武崇文在江州的恶势力,还百姓一个公平,岂不更好?”

童梦成听完丁三这句话,不知如何作答,抬头看了看宫啸北。宫啸北笑了笑,然后对童梦成说:“丁兄弟是自家人,童贤弟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童梦成低头略一沉思,这才开口说道:“小弟蒙丁大哥见爱,但小弟原身系官门,不忍心与官兵直接作对,但锄奸除恶是小弟一向的抱负。如今贪官、奸恶之人与王参将窜通一气,想除却他们确实很难。但如能将官兵从西江口引开,我等或许还有办法趁机找到钟因其和武崇文残害百姓、祸及一方的罪恶证据,然后再想方设法上书朝廷将贼人绳之以法,只是要做到这些恐怕无异于纸上谈兵。”

在旁边一直未说话的江月堂副堂主杜昊这时对童梦成说道:“童大哥不必如此失望,你刚才说把官兵从西江口引开应该做得到,而且这对我们袭击武崇文的金利坊来说非常重要。但如果让官兵离开西江口总得想个法子,再就是我担心官兵离开西江口后会继续开拔到各处继续围剿我黑衣帮,这样以来我们的压力就很大,恐怕再无力袭击金利坊,真不知如何是好?”

丁三和其他黑衣帮的头目听完杜昊这么一说,也连连点头。

“丁帮主,各位兄弟,”童梦成接过杜昊的话题继续说道:“人常说‘事在人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摸清西江口的官兵兵力分布以及江州守城兵力的布防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童贤弟,能否再说仔细点?”丁三问童梦成。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不知行不行?”童梦成继续说道,“如果驻扎在西江口的官兵数目不是很多,那我们就想方设法把他们引到我们黑衣帮的活动范围来,但我们不必与官兵直接对杀,而是引诱官兵不断深入,向他们示弱,然后趁机抄其后路,实施包围。如果官兵到时想极力突围,我们可以让他们向南、向东两个方向突围,但要不断拖住官兵,时日越久越好,这样使官兵疲于奔波,等耗尽他们的斗志我们最后实施总包围、困死官兵。”

“好,童兄弟接着说下去,”几个黑衣帮头目见童梦成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大声催道。

童梦成刚才故意停下来,是想看看黑衣帮人反应如何,见有人想继续听下去,接着说道:“我们在拖住官兵主力的同时,可派一部分人在江州城监视钟因其的动向,一定不能让钟因其派人请援兵,所有出城使差一并拿下。与此同时我和几名兄弟在西江口袭击金利坊,拿获武崇文,然后再找到武崇文和钟因其一伙的犯罪证人和证据,剩下的事再想办法。”

童梦成说完话见黑衣帮的头目一个个低头不语,他明白下面该怎么说了,于是继续说道:“我知道大伙心中的疑虑,这样来来去去似乎黑衣帮得不到什么好处,是这样吧?”

见众人还是不言语,他接着说:“官府的金库我们当然不敢动,因为这是大罪,但金利坊的金库应该不会比官库少很多,你们可以取来自用或接济百姓,然后留一点说得过去就行了,到时官府不会为此事大费周折。再就是,一旦官兵被黑衣帮围困,朝廷不会坐视不管,必派大员与黑衣帮讲和,那时候兄弟们完全可以提条件,没准还能有个好的归宿。只是到时兄弟们要见好就收,切不可逼朝廷派重兵来犯。小弟刚才所言如有冒犯,请兄弟们见谅,不过小弟是真心为黑衣帮众兄弟着想,如虚情假意,就让五雷轰顶!”童梦成怕引起黑衣帮的猜忌,说道最后不得不激情万分地发毒誓表明自己所言发自内心。

丁三忙说:“好啦,童贤弟不必发此毒誓,我等兄弟均知道你适才所言发自肺腑,只是此事重大,容我兄弟们商量一番在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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