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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飞鸿东去

(天臧九年)

良水镇的深秋时节,晨日间的空气也有一丝透骨的凉意,刘府仆属所居的小院,此时也是一番静谧安然的景象。

一个蓝色的身影快速穿过其中的竹林小道,向院子西北角跑去。此人正是已来刘府做书僮一年多的符言乐,在这一年多的时光里,符言乐跟着刘秋瑶每日在书馆聆训,加之私下里用功发愤,已是识了不少文章经典。

他的身体也比之前稍显强壮,不再是弱不禁风的单薄模样,远远看去,除了那一身明显的仆属装束外,倒像极了一个腹有诗书的翩翩少年。但刘府的众人见到符言乐却总是爱调笑他几句,原因无他,只是大家觉得这个文文静静的农家男孩腼腆的有些过分。

符言乐进了屋子,转身关上门,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纸包来,打开之后,其中静静躺着两块精致的点心,原来昨日晚些时候沈玉徵招待府上来的贵客,剩了一些点心,好心的杜芹私下里为符言乐留了两块。

平日里杜芹为他留的,他自己多半也就吃掉了,而明日他正好要回家去,便欲留给母亲,一念及此,他的脸上不自主溢出笑容来,昨日王夫子染了风寒,所以今日他不用陪刘秋瑶上书馆。

拿出刘秋瑶寄存于此的奇谈诡论之书看了约半个时辰,屋子外忽然传来呼喊声:“小乐,出来帮忙了”,符言乐应了一声,将书藏好,出门却见是一个管事在招呼大家去前院搬东西。

符言乐遂与其余五个男仆来到前院,已有四辆满载的马车停在这里,车上都是刘府采购的干果,茶叶,布帛等日常用度之物,储室就在左边不远处,六个人开始忙活起来,符言乐只被要求搬一些轻便的东西,于是他用比别人快了几倍的脚程来回奔走,其余几人见了,故意夸奖几句,于是这个腼腆的小孩又脸色微微发红。

符言乐又搬完一盒干果,刚走出储室门口,眼角的余光敏锐地察觉到平日里总是令他心跳急速的那个身影正从刘府前厅门口出来。符言乐恍惚中向前跑了几步,却不知怎的又突然缓下来,他鼓足勇气,挺直了腰背走到马车旁,在忐忑的心绪中,不时用右手抓扯衣服的下摆。

“小姐,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符言乐尽量使自己的表情自然起来,浅笑着问已走过来的刘秋瑶。刘秋瑶今日穿了青色的对襟上衣,下裳却是缀了边纹的宝蓝色裙衣,满头的青丝用一根剔透的碧玉簪穿束了,整个人婉约中透着无边的英气,竟使符言乐心中生出莫名的惭秽。

刘秋瑶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符言乐,她笑了笑回应说:“今日和魏登学他们几个约好了一同去看望王夫子,我正要赴约与他们同去呢。”

刘秋瑶顿了一顿,符言乐心中的期待却早已洋溢在脸上,“小乐你就不用陪我去了,你今天可以好好玩了,哈哈”

刘秋瑶此刻脸上充盈着的笑容像是夏日里的一块冰硬生生塞进了符言乐的胸膛,他微微低首,呼吸仿佛停止了片刻,一瞬间的沉默之后,他抬起头,脸上已是浅笑一片,“嗯,是这样呢,小姐你快去吧,不然魏公子他们该着急了。”

这时其余五个下人正好走过来向刘秋瑶见礼,后者应了一声,转身只留下一抹空灵缥缈的身影。

“小乐啊,你这都来府上快两年了,竟还没学会怎么当好一个下人呢?哈哈……”,其他人都笑出声来,这个平日里被人调笑就脸红的小孩有时蠢笨地令人发笑,主人要做什么,下人只需听候吩咐即可,哪能打听主人的动向。

这句话如大火中泼进的滚油,符言乐费力掩饰着的各种情绪瞬间爆发开来,最后竟汇成一股烧肤灼心的羞耻感,他隐约看见了自己脸上正如浓稠血液一般的红色,他握了握拳,刹那间心头又涌起一种更强烈的羞耻,这是为自己方才的羞耻感而生出的羞耻,令人无力的眩晕感铺天盖地袭来,低着头的符言乐脚下微微一个踉跄,所幸无意中抓住了身旁木车的横梁,他喘着粗气,脸上青红一片。

“喂,小乐你没事吧,怎么停下了呢?”方才五个人搬了另外一辆马车上的东西转身走了几步,才发觉这个利索的男孩还杵在那里不动。

“噢,没事,我这就搬”,符言乐转身抬头,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只是脸上那抹异常的苍白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是不是累着了小乐,要不你歇一歇再搬吧”,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符言乐从容地搬起一个小木箱,只是他的脚步再也不复刚才的轻快敏捷。

午后的阳光尚带着几分恬静的热度,吃过午饭的符言乐躺在床上,打算小憩一会,心头却不断萦绕着方才杜姨的话语“小乐你才多大年纪啊,三天两头地哭丧着脸,要高兴起来知道么?”看来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一声落寞的叹息在小小木屋内回响。

符言乐休息了一会,开始收束自己的东西,其实除了几件衣物之外,这屋子里倒没有其他的东西是属于自己的了。蹲坐在小木柜前,翻看着刘秋瑶寄存在此的野史怪谈,这些书自己都翻看了好几遍了,然而除了觉得荒诞和遥不可及,剩下的只是深深的叹息。

其实在金酉这样的边荒小国,确切知道修士这一类存在的,不过是极少数人而已。这些书静静躺在那里,就如同此刻的自己。符言乐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两扇合页扉在轻缓的咯吱声中融为一体。

天色有点阴沉沉的,发黄的竹叶在寂静的秋风中簌簌摇曳,仿佛在向世人昭示它最后的顽强,走出这条青石小道,符言乐的脸上已是一片沉静。

“钰真人,你还是在我府上待上一些日子再说吧,你就这么突然来说要带瑶儿走,我这一下子怎么适应的过来?”

符言乐刚走到刘府客厅门口,从里边传出沈玉徵略有急切的声音,符言乐一下子愣在原地,头脑中不断重复着刚才听到的“带瑶儿走”的字句,怎么回事?有人要带刘秋瑶离开这里!

符言乐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他向一侧退了两步,倚在门扉旁边凝神细听。

这时厅内又传出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下月初八是我凌月宗五年一次的开宗入门大会,虽然秋瑶的资质本没必要参加入门测试的,但亲身经历一下,对她以后的修道之路还是有好处的,所以我得在这之前携秋瑶赶回宗门,今天一定要成行。况且我和贵夫妇早在三年前就约定好了,今日也容不得你们反悔”,这个声音轻缓似从虚无中来,却溶解着无尽的霸道之意。

这时又听刘晏州说:“玉徵啊,这本是我们已经答应下的事,就不要让真人为难了,……”,刘晏州本欲接着说下去,奈何方才这位钰真人突然打断了他,“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给我滚进来!”

符言乐大惊,这句呵斥自己的话将将入耳,立马化作阵阵惊雷在脑中炸响,目眩神迷中,符言乐觉得自己整个身子突然陷入到舒适的温水当中,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弹,随即整个刘府客厅旋转、飘移起来。

视野里呈现的的画面慢慢转变成客厅内的画栋雕梁,符言乐这才费力地运转心神,凝聚起的一点意识告诉他,自己飘起来了!

“唉,这下又要出丑了”,符言乐想着。随着身子的旋转,视野里竟出现了刘秋瑶的身影!好在此刻心神虚弱的他没有看见刘秋瑶的神情,因为后者正满脸洋溢着兴奋与惊奇,没有丝毫的担忧神色。看到刘秋瑶在场,符言乐心中大急,原本涣散了的心神竟一点一点凝聚起来。

这里刘晏州夫妇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们直愣愣地看着自家的小书僮如风中落叶一般从门口飘进来。醒悟过来的刘晏州转首一见钰真人缓缓挥动的纤纤玉手,心里不自主打了一个寒颤,他急忙说:“钰真人手下留情,这是我府上的小书僮。”

刘秋瑶也跟说:“师父快把小乐放下来吧,他胆子小”,这位钰真人也觉得差不多了,遂作势冷哼一声,欲放下这个小孩来,谁知一声“哼”尚未在空气中消散,就传来肉体落地的声音。这回换钰真人呆呆地看着满脸羞红之色的符言乐从地上爬起来,其动作之速直似习武之人一样敏捷。

符言乐挣扎着站起身,开始还强忍着撞地的疼痛,终于忍不住在嘴角抽搐中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这个钰真人真是个可恶的母老虎”,符言乐不停腹诽,嘴上却急忙说:“多谢真人手下留情!”

他朝心中的母老虎行礼后抬起头,“这个女人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莫非她还嫌摔我摔的轻了?”符言乐心中想着。

钰真人此刻既震惊又尴尬,原本她是想慢慢放下这个小孩的,谁知方才从那小孩身上突然传出一股巨大的排斥之力化解了自己遥遥操纵着的真气,这只有一种解释:此小孩是一个意志极其顽强的人!

钰真人看符言乐向自己行了揖礼,面色冷冷地哼了一下,她总不能承认方才是自己失手了吧!眼角余光瞥见刘秋瑶一家三口看向自己的古怪眼神,饶是真人法力高绝,她也不得不抬手虚掩一下嘴唇,咳嗽一声,心中对这个小书僮更是恨得牙痒痒。

这里符言乐又向刘晏州夫妇见了礼。这一年多来,沈玉徵看符言乐做事踏实乖巧,也慢慢转变了对他的观感,当下她问道:“小乐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符言乐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说:“我过来是有件事情向老爷和夫人禀报。”

钰真人显然是很不耐烦和这些凡夫俗子虚耗时间,当下她打断其他人,站起来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我已在贵府虚耗半个时辰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若你们实在放心不下,不妨去夏启国的仙凤城定居,秋瑶可以定期去看看你们。”

说着她又在桌子上方轻拂衣袖,立时桌子上多了三样东西,两个锦盒和一方浅红色的透明令牌,看来这位钰真人是早有准备。

“两枚丹药你们每人服一颗,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这个盒子当中是流沙国拜月观的地理位置所在,你携了我的令牌去找拜月观的观主,到时候自有人护送你们到达夏启,不然你们走十年也不见得能到那里,另外还有三枚玉佩,一路上如遇危险,摔碎玉佩即可”,说完也不再理会刘晏州夫妇,走过去牵了刘秋瑶的手就向外行去。

刘晏州苦笑着愣在原地,沈玉徵却已是一副幽怨至极的眼神盯着钰真人的背影,恨不得用眼神教训这个可恶霸道的女人。这时刘秋瑶转过头来朝这边做出一个鬼脸,“娘你不要伤心,等我修成法术就马上来找你和爹爹”,说完脸上露出灿烂一笑,头也不回地跟着自己的师父离去了。

原来这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沈玉徵的老家本在长右府,三年前的春天,刘晏州夫妇携了女儿同去长右省亲,在归途中路过一处险要之地,遭遇了一伙劫道的山匪。

本来刘晏州和他们打了商量,欲舍点金银买路的,却不料那山匪的一个头目强行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到其中抱着女儿,脸色惨白的沈玉徵,这群山匪哪曾见过这样貌美的妇人,当下一拥而上强抢了沈玉徵欲劫入山寨而去,刘晏州和几个单薄的家丁哪里阻挡的住,当下只是急得团团转。

正当一家人绝望之时,这位钰真人从天而降,以雷霆手段击杀了山匪的几个头目,山匪中也有人有些眼力,当下唿哨一声,抱头四下逃窜而去。一家人惊魂初定,连忙向恩人致谢,却见对方直盯着自己的女儿微笑不语。

这位钰真人全名花钰,她是夏启国修真大派凌月宗的金丹修士,外出游历之时巧遇到此事,本来修真之人是不屑于介入凡人之间的争斗的,但她不经意间看到当时五岁的刘秋瑶,立时改变了置身事外的想法。这个小女孩浑身充盈着灵动之气,细细查探之下,她惊喜地发现刘秋瑶具有绝佳的修真根骨,于是生出了收徒的念头。

当下她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只言待刘秋瑶年岁稍长,就收她入修真门墙,学习延年益寿,飞天遁地的无上仙法。

刘晏州正惊羡于花钰真人的通天手段,一旁刘秋瑶早已是欢呼雀跃,当下刘晏州并未深虑,答应了钰真人。钰真人又拿了发钗刺破手指,将自己的一滴指血用真法锻炼,打入刘秋瑶的识海做为日后追寻的标记,之后她飘然而去。不想今日她真寻来此处带了刘秋瑶离开。

符言乐怔怔看着刘秋瑶远去的背影,一时间只觉心中空荡荡的难受。刘晏州转头一看,沈玉徵竟已是双泪涟涟,他心中一紧,顾不得符言乐在场,将沈玉徵拥在怀中。

沈玉徵却挣脱开来,用双拳捶打着刘晏州的胸膛骂道:“都怪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这个坏女人!看看你教育的好女儿,呜……”说着已经哭出声来,刘晏州苦笑着拥紧了夫人,抬头却只看见符言乐已跑出大厅门口的身影……

气喘吁吁地跑出门口,哪里还有钰真人她们的影子,不甘心的符言乐顺着府门前的道路狂奔一阵,终究还是一无所获。其实他是想从钰真人那里询问自己到底有没有修真资质的,奈何一瞬间的犹豫就已经错过了机会。

这时街面上大风乍起,散乱的雨滴夹杂着飞舞的柳叶在符言乐脸上肆虐开来,深秋的雨却是别有一番砭人肌骨的冷意。视野的尽头,远处的槐柳和着乌青的瓦舍,与黑沉沉的天色接驳一处,抬眼间,符言乐突然体会到了这方天地的广大,而如自己这般人物,该和人们眼中的蝼蚁无异吧,符言乐如是想道。

回到自己的小屋,解了微微潮湿的外衣,符言乐思索要不要给老爷和夫人留封书信,不然就这么离去多多少少不合礼仪。虽然自己在刘府已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但以往老爷和夫人待自己还是不错的。

想至此处,他不再犹豫,提笔蘸墨写下数言:“刘老爷尊驾如晤,秋瑶小姐已随真人修道而去,吾在此徒留无有助益,且心已久生回乡之志,致此数言以告辞,愿老爷夫人身体康泰平安。——符言乐顿首。”

将这方宣纸折好放进信封,一阵疲惫袭上心头,符言乐草草睡下了,睡梦中的自己竟也能像仙人一样御空而行,好不潇洒。

第二日清晨符言乐自携了包裹迈开大步走出刘府,他如今已是八岁多的少年了,早已不用父亲来接他。褪下刘府仆属的衣着,穿上母亲为他缝制的葛麻素衣,深秋清晨的冷意就被完全隔绝在身体外面,昨夜的一丝离愁别绪早已在清新微湿的空气里消散殆尽。

前路蜿蜒曲折,但符言乐踩踏下的脚步却平静而有力。想起刚才杜姨叮嘱自己过几日早些回府,符言乐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个善良的妇人能一生平安幸福。

而此刻的刘府,杜芹正站在符言乐的小屋中,手中展开着的恰是符言乐置于木桌上的书信,“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要走也不跟我说一声”,杜芹自语道,说着眼眶竟微微发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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