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如果我说了实话，你能放过她吗，并且保证颜氏也不能伤害她。”林棠于心不忍，转头问他。
“保证。”
“你能保证不怪罪卿暗卫吗？”
沈立眼眉低垂，神色安静“能。”
林棠心里一颤，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盯着自己的裙角，不敢看他们，半响后发出细弱蚊鸣的声音“我去见了金国的五皇子。”
林将军没有太大的反应，和自己心里预料的一样。
诧异的是沈立，眸色微微一动，扶着她的肩问她为何去见他。
“因为我喜欢他。”林棠依旧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色。
沈立张着嘴楞了半天，有些拿不准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见林棠神色柔和，没有解释的意思。
心里像是受到了重重一击，不见血色，可是比受伤更痛彻心扉。
”那我呢？“他整个人变得恍然，皱着眉问她，直到她的话将他仅存的希望彻底磨灭。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林棠脱口而出，像是在心里念了千千万万遍，终于说了出来。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太直白伤人，又补充了一句”这么长时间，承蒙你的照顾，感激不尽。被你这么优秀的人喜欢，也是多少人求不来的事情，哪怕是太子妃，哪怕是未来的皇后，我其实从来都不在意过，我自知德行有失，配不上你太子的身份，还望殿下以国为重，统筹大局，寻一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女子吧。“
”好一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沈立整个人受到重创，步子都不稳，一脚踏空险些摔倒。卿因去扶他，他没有推开，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卿因没有回答，但神色已经默认。
沈立苦笑了一声”原来连你都会背叛，果真和你那师兄一样。“
这段毫无裂隙的感情在你怀疑我杀了林贤时就已经产生了裂隙，在你置身事外眼睁睁的看我去送命时就满目疮痍，早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而你到现在才发觉。
发觉了又能怎么样呢，会不会在下一次有刺客冲上来的时候我没有尽全力去保护你，会不会为了一线生机丢下你自己逃命。
师父，你错了，你只知道对皇室尽忠，可是他们有没有记得你呢，你忘记我们应该有自己的人生啊。
不知道，当初的师兄经历了什么，才会甘愿背负骂名，远离故土投身敌国。
不知道，到达京城后，又该怎样面对自己做的这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沈立扶着栏杆，抬头看天，星云倒影在他的眼底，支离破碎。
”卿因，我要见他。“
卿因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回去取了披风，从绣楼上跃下，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