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子也在打量着岑晗玉,一身简便的蓝色裙装,浑身散发着静怡宁人的气质。
娇艳动人的脸上,带着一抹矜持的笑容,手中还抱着一只肥肥的……猫儿。
这明艳的少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怎么这般胡闹,竟不蒙白巾就敢进入病区。赶紧出去,去前面医舍喝下预防的汤药。”男子果然很年轻,声音透着一股清朗的磁性。
岑晗玉微微一笑,道:“莫要管我,我不会有事的,请问,你们查到这些村民为何出现这样的症状了吗?”
男子将东西收拾进药箱,伸出手,示意外边说话。
岑晗玉点点头,看了一眼病患,暂时褪去了要上前把脉的念头,跟着他走出屋子。
男子走出屋子后,将白巾撤下,露出一张俊逸的脸来。
“在下姓林,姑娘能够进入,应该也是听闻这里的病症才过来的?”
“无意经过,听闻这里出现了瘟疫,便过来看看。”
男子点点头,道:“那在下也不废话了,这些村民体内气息很紊乱。但经过这三天的观察来看,又好像不会传染,但却又不断的有人去世。”
“不会传染,却又不断的有人去世?”岑晗玉兀自嘀咕着,脑子飞快的转起来,想着这上面的联系。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查探过其他原因,比如食物?水源?或是动物家禽身上传染给人的?”
“罗奉国的侍卫们去查探过了,食物应该没事,因为……”林姓男子说道这里,稍微停顿了下。
岑晗玉那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他才再次道:“罗奉国的名医方少仟大夫的试药人,亲自吃过,三日了,也没有发现有发病的样子。”
“那动物与家禽呢?还有水源!”岑晗玉突然有些明悟,那么是不是家禽家畜和水源的缘故?
林姓男子再次道:“水源乃是山上的山泉,是流动的,应该也没有关系。这个村子的家禽与家畜好似在第一天就全部死光了。”
“这样!”岑晗玉再次陷入思考,家畜家禽全数死光,那就可以排除了。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查探过水源?!”岑晗玉联想到他之前话中的意思,于是突然加大声音喝道。
声音很大,是以,其他屋内正在查看病患的大夫们一个个从屋内走出。
对林姓男子问道:“轩羽,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位姑娘是……”
其中一个长着山羊胡的老者朝林轩羽问道。
林轩羽摇摇头,道:“这位姑娘是刚加入的大夫,在问在下一些事情。好像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因为这个村子的饮用水是山泉,是流动的,我们就忽略了它。”
老者沉吟了一瞬,也是恍然大悟道:“却是,我们倒是忘记还有这茬了。”
“哼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知道什么?怕也是一个刚刚入行的丫头罢了,你想到的这些,我早就想到了。我这两个试药人早就喝下了这里的水,已经两日了,你看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就在他们谈话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那双上挑的眸子怎么看怎么邪乎。
与那张脸组合在一起,却是也能称得上是一个美男子,可岑晗玉却对他欢喜不起来。
一看就是喜欢权势,争强藐视弱者的刻薄相。
“请你说话放尊重些!”白鹭瞪着那男子,娇叱道。
男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方少仟在罗奉国无人不知,今日竟有一个小丫头敢这样对我说话。”
说着,却是沉下脸来,大手一挥,一根银针夹杂着一丝奇怪的味道朝着白鹭飞射过来。
岑晗玉微微一闪,挡在了白鹭身前,同样一根银针挥出。
同时带着一股真气的劲风,将那股烟雾反击回方少仟那边。
“叮!”的一声,方少仟的银针被岑晗玉的给顶断,而她的却还是继续朝前飞射而去。
在场的人只是惊愣的看着这一幕,那方少仟这时嘴角却露出一抹兴趣盎然的笑意。
袖袍一挥,将岑晗玉银针与他自己下的毒挥散。
讥笑道:“不过是个小丫头,雕虫小技。”
岑晗玉却也是露出一抹揶揄调侃的笑:“是吗?”
方少仟陡然笑容一窒,不可思议的伸出手,指着岑晗玉道:“什么时候!”
岑晗玉冷冷一笑:“身为一个知名的大夫,却如此小心眼,白鹭不过说了你一句,你竟就要下毒与她?这只是对你的一个教训,即便再出名又如何,心术不正!”
说着,还用眼看了看他身后那两名有些畏缩的试药人,好似那两人有些不对。
便暗中留意起他们来。
其他大夫见岑晗玉如此连贯爽利的动作,皆是露出一抹称赞的隐晦笑意来。
“你对我下了什么东西?”方少仟虽然心里愤怒无比,可是,身上的麻痒难耐的感觉却不容他再去追究生气。
岑晗玉淡淡道:“没什么,就是一些赤蝶粉罢了。”
赤蝶粉?什么东西!
“什么是赤蝶粉?我浑身痒痒,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其实,除去愤怒外,方少仟更加惊讶的是,这丫头什么时候对他下的毒。
“赤蝶乃是一种身带轻微毒素的彩蝶,只是,它翅膀上的粉末加上一些特殊的药材,便可成为一种让人麻痒难耐的痒毒。放心,这不会要了你的命,两日后,这麻痒难耐的感觉便会散去了。只不过让你吃点皮肉苦,莫要以为自己有了名利,便可以目中无人了。”岑晗玉嗤笑一声淡漠道,看似在笑,眸底却是透出一片冰冷之意。
“你这该死的丫头!竟敢对我行如此毒手!解药拿来,不然,我要你好看!”方少仟却还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此威胁。
岑晗玉却是不理会他,朝林轩羽道:“林大夫,不知此处的水源在哪里,我想过去看看。”
“好,我这便带你去看。”林轩羽眸子内也噙着一股笑意,这方少仟自从来了后,便一直用鼻孔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