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感谢之语,要谢也是毓麟感谢才是。夜姑娘请喝茶,这是今晨我采集的露水所泡制的嫩竹芽,也不知道姑娘喝不喝得惯。”向毓麟进屋冲了一壶茶走出后,邀请岑晗品茶道。
岑晗玉笑着接过瓷杯,放在鼻下闻了闻,清爽宜人,抿了一口,不由眼睛一亮,赞叹道:“向公子,这茶清爽可口,唇齿留香,青竹的清香与露水的甘甜真乃绝配。”
“难得遇上夜姑娘你这个知音人,实乃是毓麟的荣幸。”
岑晗玉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道:“多谢公子招待,便不打扰公子怀旧了。晗玉,便失礼先行告辞了。”
向毓麟没有出声挽留,只是轻柔道:“如此,这落霞谷往后还望夜姑娘多加照顾了。”
“好说。向公子,晗玉告辞了。”朝着向明宇点点头,足下轻点,扯着山藤,往山上掠去。
向毓麟看着岑晗玉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曾回头。她与她长得何其相像,可是,她却也不是她……
“主子。”竹屋内走出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朝向毓麟行了一礼。
“走吧!没想,最终还是惊扰了佳人,去清荷那边吧!”原来这向毓麟竟就是清荷口中所说的主子,这还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是。”
岑晗玉回到家中,司徒衍微微一愣,随后道:“云儿,今日,怎么会这般早就回来了?”
“落霞谷的原主人回来了,我不好意思在那呆着,等他离去后,我过几天再去吧!”一边换下身上稍嫌简便的装束,一边将今日的经过说完,岑晗玉如此道。
司徒衍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见她换好衣裳,便为她挽了发并精细的为她扫眉。
刚弄好头发与妆容,门外却传来青鸾的声音:“嫂子,有人上门求医。”
“好,知道了。”岑晗玉回了一声,转身朝司徒衍道:“那阿衍跟逸辰他们玩玩,我去看看。”
“去吧!”司徒衍抚了抚她的发,温柔道。
岑晗玉抬脚往外走去,让青鸾将孩子送到房内,以免夫君在家无聊。
春卷见她回来,便如个孩子一般,跟前跟后,在她脚边撒起娇。岑晗玉对它说了句,她还有事,等下再陪它玩,春卷便乖乖的跟在她身后。
岑晗玉微微一笑,随着春卷去了,带着它往药馆那边走去,只见一辆装饰不错的马车,停在药馆的院子内。马车旁此时站着两个丫鬟,一个绿衣,一个粉衣,看丫鬟的打扮,应该马车内的女子应该家世不错。
“您便是夜大夫吗?”其中一个绿衣丫鬟,上前福了福身后询问道。
“是。”岑晗玉微微一笑,简单的回道。
“小姐,夜大夫过来了,您下车吧!”尖荷听到岑晗玉的回答,便朝马车走过去,轻声对车内的人儿回禀道。
“知道了。”
一声如夜莺啼鸣般清亮动听的声音,自车帘内传出。
门帘缓缓打开,一只素手首先探出,接着便看到一条菊花绣纹的广袖探出,岑晗玉向来人看去。
水润如杏的眸,倩巧笔挺的鼻,一张不点而丹的唇,白皙娇嫩的肌肤,透着一丝苍白美。垂下的发丝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丝丝光彩。
头上戴着簪花步摇,身穿着上好丝绸所制望仙曳地裙,外罩一件薄纱外套。
“小女子李络芷,拜见夜大夫,今日有劳夜大夫了。”巧笑倩一,好一个柔弱娇媚的姑娘。
岑晗玉微微颔首,朝李络芷淡淡一笑:“李姑娘,还请里面走。”
说完,她便往屋内走去,春卷跟随在后。
李络芷由尖荷、花露两人扶着,往屋内走去。低垂的眸底微敛,掩去对岑晗玉的惊艳。
心里暗暗思考着,这样一个美艳绝伦,周身散发着高贵气质的女子,定然不会是一个乡野村妇。
本来,在御城的她,还以为这夜大夫是个有些神秘秘方的村妇,没想,竟是这样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子。
走进屋内,坐下,岑晗玉淡问道:“李姑娘,不知你哪里觉得不妥,如若知道,我也好直接断症。”
李络芷朝两个丫鬟挥了挥衣袖,两人缓缓退出后,她才回道:“不蛮夜大夫,小女子自小便发觉四肢冰冷,最近却是越来越严重了。时常会流下虚汗,即便在外晒着烈阳,也会觉得周身冰冷,那种寒冷宛如透彻骨头里一般。”
岑晗玉观她面色,却是有些虚弱之象,于是,便道:“如此,我先为你切脉看看。”
李络芷微撸衣袖,将手放在切脉的小枕上。
岑晗玉一边问脉一边用灵识探入李络芷的身体内,现在灵识越用越灵活,也不似初次使用那般鲁莽了。
一会儿后,心里有了答案,收回手,淡淡问道:“在没有来我这里之前,其他大夫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听到岑晗玉这么一问,李络芷的身体,微微一颤,苦笑道:“有,小女子乃江州人士,在没有来夜大夫家之前,曾跟家父前往京城求见了一次林大夫。林大夫对小女子说,我这身体,乃是从母胎中带出来的,天生肾虚,怕是一生都将无子无女了。”
她不要,不要,她好不容易得到机会,来到这里。好不容易,得到了那便宜爹的信任,得到了大家的喜欢,她不要再跟前世那般,不能生育。
这种痛苦,别人是不会明白的,不会!
暗握在衣袖内的纤手,死死紧握,尖尖的指甲插入白嫩的肌肤内,透出丝丝血迹,她也恍若未觉一般。
鼻尖传来丝丝血腥味,在看眼前这姑娘压抑的模样,她淡淡出声道:“你却是天生肾虚,但却不是母胎引起的。而是你乃是一名三阴绝脉患者,自古以来,有三阴、六阴、九阴绝脉之说,也有三阳、六阳、九阳绝脉一说。九阳与九阴绝脉携带者,都将活不到十八岁,除非有高人愿意为其打通任督二脉,传以相反的心法,随着功力增长,才有回转之效。”
“那我还有多久能活?”李络芷一听这话,立刻紧张的问道,她今年已然十六了,怪不得最近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