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不起来吗？”墨晗的表情很是同情，甚至惋惜地摇了摇脑袋，“要不要我提醒一下，毕竟老年痴呆这种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
苏雨沫现在真的是想要杀了墨晗了，把她五马分尸了，然后把她的每一块肉和骨头都拿去喂狗了！
“不需要吗？还是要吧。”墨晗盯着她，像是自言自语，“就是你刚刚才说的，曦等着对我的新鲜劲过去了，和我离婚的时候啊，我可不像某些人，有那么强的死缠烂打的本领。”
苏雨沫真的觉得自己是要气炸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唯一的例外就是靖宇曦，那是因为她心里深深的爱着他，但是并不代表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就连她爸妈都没有这么对过她！
“乔墨晗，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为你今天的言行付出惨痛的代价的！”苏雨沫血红了眼，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好，那我就等着了。”墨晗毫不在意，“那苏小姐慢走，我就不送了，而且这曦的房子，我和曦平常可能也不经常在，曦也不是很喜欢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进来，苏小姐以后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别来了吧！”
苏雨沫恶狠狠地瞪了墨晗一眼，咬牙切齿，高跟鞋在光洁的地面上踩得“噔噔”作响，紫红色的大门被甩得震天响。
和刚开始来的样子，判若两人。
墨晗也起身看着她出去，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终于所有的防备都脱去。
要是自己年老色衰之后——
冷凝也和自己说过这个问题，靖宇曦是真正爱自己的，还是爱自己的这副皮囊。
她不知道，也一直都逃避去想这个问题，现在直到苏雨沫提出来，自己和靖宇曦门不当户不对，根本在事业上帮不到他什么。
墨晗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暖烫的龙井还在幽幽的飘着热气，夹杂着一股清香。
“少奶奶，你别听她说的。”何妈不知何时出现。
刚才苏雨沫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赶紧打电话给靖宇曦了，这个女人一直都喜欢小曦，这她是知道的，可是小曦一点都不喜欢他。
那时候苏雨沫来靖宇老宅找靖宇曦玩的时候，靖宇曦要是提前知道，就提前走掉；要是等到她来了才知道，甚至会当着她的面直接离开，就算靖宇傲极力不让他离开，那他也是冷冰冰的样子，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而且，他那时候和她说过，他一定要弄死苏雨沫。
她那时候惊讶，靖宇曦竟然是这么的早熟，但是心底也明白，他母亲的死给他留下多大的痛苦。
而正是，这种痛苦支撑着他活了下来。
直到遇见少奶奶……
“何妈你放心，我不会的。”墨晗看到何妈的出现，笑笑，只是笑容有些苍白无力。
有些她一直都不愿意正视的事实，却是最可能会成为他们致命的伤害。
何妈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刚才一直都在后面听他们的谈话，怕苏雨沫会对着少奶奶不利，却让她惊喜的是，少奶奶毫不逊色，甚至是把苏雨沫虐得连渣都不剩。
可是，那些话，甚至是她自己说的，她不知道她是真的看开，还是只是说给苏雨沫听的。
少爷是真的爱她，她看得出来。
她也是真的爱少爷，她也看得出来。
所以，她更不愿，他们之间会有什么隔阂。
到时候，伤心的是两个人。
少爷受过这么多的伤害了，她不愿他再过得不开心。
何妈慢慢地走来，在墨晗的身边坐下。
“少奶奶，你知道刚才那位苏小姐是谁吗？”
何妈的声音轻轻的，很温柔，此时却带上一丝莫名的感伤。
墨晗不知道为什么。
“知道，苏雨沫，我以前见过她两次，是苏氏的千金。”
何妈似乎是在抉择，很难的一个抉择。
这些陈年的往事，她都已经很多年不再提起，没提起一次就是血淋淋的伤口。
于她是，于靖宇曦更是。
她了解靖宇曦太多，知道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把这段回忆告诉任何人的。
“何妈，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墨晗隐隐约约地觉得何妈要说的，一定和靖宇曦有关，是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而靖宇曦也不愿和她提及。
“曦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害，为什么他会这么的没安全感？”墨晗把自己心底的疑惑问出来，靖宇曦和她说过，何妈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靖宇家工作。
那她一定知道靖宇曦过去的事情吧。
那些她所不曾参与的回忆。
“何妈你告诉我好不好？”墨晗的声音带着恳求，那些靖宇曦想要说却没有说出口的事，“我想要更了解他一点，有时候曦他一个人好没有安全感，只是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不会离开他的。我真的很心疼他。”
墨晗想起靖宇曦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对她那么好，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何妈听到墨晗的话的时候，心里也是许久都没有再出现的疼痛，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少爷还是这样。
她原本以为，少爷年纪大了，那件事给他造成的阴影也会慢慢消失，没想到没有。
“何妈，求求你了，我绝对不会告诉曦的。你也想要曦过得开心快乐，不是吗？”墨晗劝着何妈，一张脸上都是诚恳请求。
何妈咬了咬嘴唇，终于坚定了眼神，“你答应何妈，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少爷知道，你也知道少爷的性子。”
“嗯！”墨晗重重地应答，表示自己的确定，“何妈，我绝对不会告诉他的，我只是想要可以更好的照顾他。”
何妈看着她，终于纠结着开口。
她信她，第一直觉，这是一个好姑娘。
“太太和老爷是商业联姻，但是在这之前，太太就喜欢上了老爷，所以对家里的联姻也是很赞成。老爷也并没有反对家里的决定，而且太太是独女，太太家里的父母过世之后，也没有几个亲人，家里的资产都成了太太的。老爷说不定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当初才那么爽快的答应和太太结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