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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黎老九的回忆之血盟之碑

黎老九成了蛊王,名声大躁,青苗的姑娘有些虽然动了心思,可他毕竟是黑苗中人,青苗家族不允许同黑苗通婚,黑苗的姑娘们却按捺不住,有事没事去找他的络绎不绝,几次之后他就发现找他的几乎都不是什么大事,就算解蛊也是那些很常见的蛊,随便找个蛊师都能解,有些还是她们自己故意中下的。他不得不躲起来,躲在家里被人找来,他就躲在树上,走在路上被遇到,他就躲到深山,他精通蛊却从来不会将其用在善人身上。有一次为研究一个新蛊他翻了好几座大山,却遇到一个徒步探险的汉族姑娘叫阿玲,阿玲讲了她很多不幸的遭遇,他们在一起相处了三天,两个人聊了不少话题。阿玲长得甚至还没有一般的苗女漂亮,不知道他是看多了美姑娘心生厌倦还是怎么回事,他却对这个外乡姑娘动了真情,用蛊术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姑娘留在身边,但他没有这么做,控制一个人的心智容易,但他追求的是自然的相知相存,他始终相信心有灵犀是存在的,就像他们蛊苗的信仰一样,相信即存在,在他修炼新蛊的时候,他对这种信仰更加根深蒂固,他的意念力发挥也逐步达到了极致。

此后,所有的苗女对他所做的殷勤他都厌烦不已,他便经常翻越好几座大山去那里等,以期能再见到阿玲,可好几年过去了,也没能遇上。巧合的是,有次苗寨来了一队探索苗疆文化的科考团,阿玲就在其中,他见到阿玲兴奋不已,然而阿玲竟然愿意留下来,原来阿玲参加探索苗疆文化科考团其实也在寻找她遇到的这个小伙子啊。外乡人分不清黑苗与青苗,虽然他们对待外乡人都很热情,然而他知道住进黑苗的外乡人往往会中蛊,蛊如果不释放会伤其自身,正是这些不明所以的外乡人往往莫名其妙的受到了黑苗人的伤害,他们自己却浑然不知,即便四处求医也找不到治疗方案,有些人被医生诊断为某种疾病死了,有些人找了高明的法师挽回一命,有些人知道是中了蛊还会回来解蛊。他暗中让这些科考人员都尽量住在青苗人家,青苗是不会放蛊害人的,他们懂的蛊也是以医疗为主,平时用来治疗点小病。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次事件被不少黑苗人怀恨在心了,本来来苗寨的人就少,黑苗人放蛊在人身上不仅能减少自己的痛苦还能更容易的增加修炼级别。

尽管黑苗族人中很多都反对他娶阿玲,可是在他看来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他也不教阿玲用蛊,尽管阿玲几次都想学,可他知道,达不到像他这样的境界,学这东西有害无益,他更知道几代黑苗人里面也只出了他一个天才,他能清醒认识到自己的优势与劣势,这是客观评价某件事的关键。然而结婚以后的日子却是让他的生活跌荡起伏,苗寨里一个接一个的意外发生,让他不得安宁。先是苗寨有个老蛊婆被自己的蜂蛊蜇死;再是为了得到一个男人有个黑苗女子对一个青苗女子下了换肤蛊,这就像画皮里换皮一样的效果;后来又有一个黑苗孕妇把自己的婴儿炼成了血婴蛊......太多离奇的事件,让他下决心调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苗人讲究一夫一妻制,双方至情至渝,爱死相守,跟天鹅族群一样。当蛊王娶了阿玲为妻后,许多爱慕蛊王的黑苗女觉得再没机会与蛊王在一起了,变得更迷恋蛊术,醉心于蛊术,一时间各种邪恶的蛊术泛滥,哪怕自己的怀胎都成为其牺牲品,她们由爱生恨甚至成魔。随着调查的深入,黑苗的族长也离奇而死,原因竟是宗长曾经私会过一个黑苗女,两人一直秘密保持着联系,鉴于他的尊贵身份,又有正堂妻子和儿子,一直隐藏着这个秘密,可是随着蛊王调查这些巫蛊事件,没想到把这件事给查出来了,东窗事发之后,弄的双双惨死当场。

紧接着就有苗人接二连三无故而亡,有蛊师也有青苗,死者大部分是单独居住者,下土的尸体被盗掘。蛊王甚至放了漫山遍野的蛊用来寻找幕后凶手,可没想到对手也是一样厉害异常,能在那些蛊中间悄然不露声色。可是随着全村人的愤怒,大家齐心协力查找,也终于找到了线索。

一个调查结果是,与其斗蛊的老蛊巫有着极其邪恶的一面,他的父母不是被山洪暴发冲走的,却是因为老蛊巫爱了她母亲,她母亲深深爱恋着汉族男。在一个下雨天,老蛊巫去山上抢救辛辛苦苦炼制的蛊,而他父母碰巧也去山上采药,三个人在炼蛊洞崖相遇,老蛊巫念念不忘对她的深情,她丈夫极力袒护,老蛊巫得不到他母亲,没说上几句话,老蛊巫便恼羞成怒,推推搡搡之中动了杀机,亲手将他们夫妻两人变成了蛇蛊的肥料,老蛊巫并未罢手,而是决定斩草除根,之后在一个秘密炼蛊洞操纵着以后的事。

黎老九的出生与天赋无不刺激着老蛊巫,老蛊巫伺机报复,为了得到他那些奇特的诸如毛蛊、桃蛊、肉蛊等炼蛊秘诀,他甚至让自己的两个孙女(娇娇和巧巧)来诱惑黎老九。在黎老九看来是与他朝日相处的两个小妹妹,却没想到是设计好的圈套,加上那两孙女本身也对黎老九产生了爱恋之情,可他结婚之后,两个女人更是不动声色,小心处理着日常关系,背着蛊王教阿玲一些阴蛊,骗她说蛊王炼蛊对自己身体有害,只有这样才能帮助蛊王。蛊王为寨子里的离奇事件耗尽了全身精力,每天都显得疲惫不堪,阿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也知道炼蛊对身体的伤害,可她希望为蛊王分担一些痛苦和劳累,可她未料到她的身体根本不适合炼蛊,她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独自承担炼蛊的痛苦,有时候不得已就推托说待得闷了,想出去转几天,蛊王离不开寨子,也只好由她而去。她甚至为了不在蛊王面前露出马脚,用了一些那两人教的邪术驻颜。正值蛊王即将处理完调查结果时,连蛊王未预料到的事情都在那一天告白天下。

广场上,几俱尸体躺在那里,这是最近刚死的几个青苗,被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那些尸体身上长着绿毛,脑袋上像被做成了蛹茧一样,茧周围那些缕缕白丝状的东西肆意扭动着。所有青苗和黑苗都在两旁围着,黎老九与阿玲、娇娇、巧巧站在一边,眼前面对着是一个白面少年,老蛊巫站在少年旁边。所有的黑苗和青苗都不明白,这个受人尊重的老蛊巫怎么突然成了蛊王的对立面。

老蛊巫道:“早就劝你收手,可你不听,今天就做个了断吧!”

黎老九冷笑道:“你们残害自家兄弟姐妹,丧尽天良,我哪能坐视不管!”

白面少年仰天狂笑,指着那些青苗人,道:“我父母被他们残害的时候,又有谁管过!”他目光扫射周围人群,给人一种寒意,继续说道:“你们忘了吗?大逃难那年,一个叫阿凉的少年你们总该记得,他父母被你们活活烧死,你们总该记得!他们有什么错?他们把最好的驻颜术都教给了你们,你们还要把他们烧死!”他的眼神与话语中充满愤恨。

黎老九对这事没有印象,应该是在他出生前发生的,很多苗人也没有印象,这事过去五六十年了,只有那些活到七八十岁的人才记得这些事,他望着辈份最高的青苗老族长。青苗老族长有一百多岁了,不禁摇头叹息说:“那是一场冤孽,当初他们大逃难,来到这里,青苗族长收留了他们,但自从他们来后,青苗中无缘无故死了很多人,青苗族认定是他们带来的灾祸,一定是有人下蛊,黑苗首领们查了半天也查不出原因,青苗族长一再逼他们要求交出凶手,否则就把他们全部驱逐出苗寨,黑苗首领万般无奈,为了保住本就寥寥无几的整个族系,必有所牺牲,这是他们的法则,他父母为人老实,便被当初的黑苗首领交了出来,他们却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他们擅长的蛊术是驻颜术,于是把驻颜术的方法说了出来,可是双方的族长们都认为他们在使诈,把他们押上了刑台,他们辩解,没有人理会,黑苗首领下蛊将他们致晕,把他们烧死了......你就是那个阿凉?”

白面少年道:“不错,如今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他使用驻颜术保持着少年面孔,这种奇门异术练到一定程度,可以返老还童,事实上他有七十多岁了,比老蛊巫的年龄还大。精通蛊术能活到这么大年龄的人是不多见的,通常炼蛊的人也就五十多岁身体就撑不住了。

青苗老族长说:“你若报仇,我愿意献出我的老命,只求你放过无辜的人......”

阿凉冷笑道:“我留你到现在,是想留个证据,免得你们不认帐!你说无辜?我父母是不是无辜的人?你们当时是多么残忍,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黎九,我很钦佩你的才能,小小年纪能炼蛊炼到这般程度,你周围的老蛊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已经替你解决掉不少了。他杀死了你父母,你难道不想报仇?”

老族长一个劲的叹气加摇头,不停的喊:“造孽啊......”

老蛊巫听这话有点不对,“凉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凉道:“怎么,你不是说想灭掉这个杂种吗?他给不了你的,我都给你了,你还不动手?”

黎老九知道他是在挑拨离间,面对这个杀父母仇人他的眼睛充满着血红,可是他若杀了老蛊巫,那阿凉势必会报复所有人,他咬着牙道:“我们都退一步,放下仇恨!”

老蛊巫却道:“放下?哈哈哈......当初我被横刀夺爱,谁又想过我的感受?”老蛊巫念动咒语,摧动蛊术。

黎老九就见从他的掌心显现出一条黑色的蝌蚪状的东西,他心下愕然,这是化形蛊,是上古十大奇绝毒蛊之一。中蛊之人,起初毫无征兆,蛊将会渗透进皮肤藏在人的皮下组织中,直到催蛊之人催动蛊术,才会幻化出一只小蝌蚪,蝌蚪会寻着静脉逐步上升,直达心脉,幻化成青蛙,把心脉咬断,气绝身亡。黎老九并没有接触过这种蛊术,当初他隐约感觉中蛊时就留了一招,可是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中蛊,又是谁给下的蛊。他一直隐忍着这个秘密,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因,黎老九叫道:“这是,化形蛊!”

老蛊巫嘿嘿冷笑道:“还算有点见识,不过已经晚了!”

黎老九道:“我怎么会中蛊的?”

老蛊巫道:“这得多谢你的老婆,阿玲。”

阿玲道:“不,娇娇、巧巧,你们不是说这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吗?九哥,我亲自试验过,没有什么异常啊!”

娇娇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在你夫妻恩爱的小生活里,阿玲总是会给你盛饭,每天吃饭的碗底,会沾一个痕迹在那里,考虑你蛊王的特殊身份,我们还不敢给你的饭里下蛊。”

巧巧道:“对于这种循序渐进的小手法,就算你是蛊王也防不住!”

黎老九实在不敢想象,这竟是三个女人暗中做的手脚,尤其他对阿玲未曾有过一点防备,他怀里的香薰草逐渐散发出幽香提示着他危险也将临近。

阿玲此刻已经哭成泪人了,她实在没想过去害她的丈夫,她不知道如何辩解,哭泣道:“我以为这是为你好,我还学了蛊术,也是想给你减轻负担,呜......”

黎老九恶狠狠地瞪着娇娇和巧巧,阿玲是他心中的挚爱,他当初早已洞悉阿玲不适合学蛊,她若学蛊,势必受尽煎熬,也不一定有好的效果。

娇娇道:“要怪就怪你自己!我三番五次去找你,你故意躲避我!你却娶了一个汉族人为妻!我们苗族姑娘哪里不好?我比她漂亮,比她懂蛊,比她更能照顾你,你凭什么不选我!”

巧巧恶狠狠地道:“我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休想得到!”

黎老九已经明白,一边是傻傻的阿玲中了别人的圈套,一边是两个女人对爱的报复,跟她们爷爷的做法如初一辙。他仰天长啸一声,他心中无比悲愤,他中的蛊需要他闭住血脉将其逼出,他把那些可疑的些许异状引导在左手,迫不得已时他将废掉左手,这就是他自从隐约感觉中蛊留下的一招,他无法说话,死死地盯着娇娇和巧巧。

娇娇道:“这一切都怪你自己!”说罢她与巧巧一起念动咒语,阿玲立时口吐鲜血。

黎老九心知阿玲身中毒蛊,抽出苗刀,待那蝌蚪状的黑线行至前臂,往左手静脉处一割,那黑血像线一样滚落,直到淌出鲜红的血液,他拿苗药随便一抹止了血。然而这时,老蛊巫却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都已不成人形了,不一会儿便痛苦而死,“这化形蛊”幻蛊不成便会被反噬,是伤人伤已的千古毒蛊,本被列为禁术。

黎老九顾不上那些,他俯身下去扶住阿玲,可他竟也无法救她,她的脏腑已被侵食,如今的面容苍老了很多,阿玲用尽最后一口气,道:“我爱你......”,说了三字立刻断了气。黎老九怒火中烧,这种蛊不算厉害的蛊,可是一旦病情到了晚期,他也束手无策。她本不该学蛊,她本是纯洁之体,黎老九按压住心中的悲痛,尽管她死了,他也要把她身上的蛊毒逼出体外,借助池塘的清水、池边的花瓣与他掌控的化蛊之术,他在很短时间内就逼出了阿玲身上残余之蛊,除了虫蛊,还有死尸蛊!他把阿玲抱起,放在远远的旁边。黎老九意识到这帮人何其恶毒,即便人死了,还想用来炼死尸蛊,除了死尸蛊需要死人的身体,其他蛊在主体死后基本也会随之灭亡,更不会喜欢待在死人身上。

可没想到的是,娇娇和巧巧也是狂吐鲜血,娇娇笑道:“要死我们会一起死!她不会孤单的!”

巧巧道:“为了让她相信,我们都中过同一种命蛊,有一个死,另外两个也会死,哈哈哈!”

两人双双倒地,命蛊也就随着三人生命的消亡而消失了。但不一会儿她两人与老蛊巫的肚子中忽然破开了,里面钻满了白虫,他们的身上渐渐生出了绿毛,七窍里钻出丝丝缕缕的白须,胡乱扭动着,慢慢地头部被围绕成蛹茧状的包裹,他们的身躯开始硬化,这几个新鲜的死尸蛊正在慢慢形成。

这些变态的思维让黎老九无所适从,这些变态的死尸蛊异常恐怖,还有一个最难缠的阿凉。阿凉正在一旁冷笑,他的目光冷漠、无情,没有一丝怜意,死多少人他都认为是应该的,黎老九道:“又死了这么多人,这些邪毒蛊术都是你教给他们的?”

阿凉道:“他们比你可有上进心,学起来废寝忘食,这些蛊术如果不是我历经几十年的心血,怎么能研究出来?你们不争气,只会玩一些小花样,这才是真正的蛊术!”

黎老九道:“你研究这些,就为了杀人吗?”

阿凉道:“我要让所有人陪葬,祭奠我父母在天之灵,嘿嘿,你奈何不了我!”他口吹横笛,这是一种苗家很常见的乐器,但他吹的曲子却充满着刺耳与压抑,那些死尸蛊全身都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怪味,好像都变成了木头人一样,逐渐坐立,站起,准备向人群扑去。

黎老九急得大叫:“快跑!不要碰上它们!”黎老九怀里的香熏草此刻变得更加香了,闻一闻沁人心脾,这是巫师留给他的法宝,说关键时刻能救他一命。那些苗人一轰而散。那些尸体凡沾染之处生命全无,沾上花花落,沾上草草萎,沾上虫虫亡,有个尸体掉进池塘,不一会儿死鱼成片成片的浮上来,青苗老族长离得最近,却没能躲过,被那死尸蛊拍上一命呜呼了。

阿凉见苗人都跑没影了,召回死尸向黎老九围来。黎老九也不知道如何破解,抓回他那横笛或许奏效,只见阿凉绕了个圈,把黎老九引向死尸密集处,忽然不吹了,黎老九已经被团团围住。他就站在圈外嘿嘿冷笑:“见过死人复活么,死尸蛊就是这么炼成的!”

但是那些死尸围而不攻,阿凉屡次摧动攻击,那死尸们竟再无法向前,黎老九心知这是巫师所赠香薰草的功劳,却不知道如何破蛊,蛊都认主人,一般邪恶的蛊都是与主人共存亡的,看来只有杀了阿凉这些死尸才能瓦解。阿凉一看蛊不奏效,气急败坏,张开了额头上的第三只眼,这叫“天眼”,依托人脑百会穴之下,双眉之间,印堂之后深处,西医言松果体,道家言“天眼”,苗人也叫“天眼”。

练功到深处可以打开,“天眼”一开,可射日月星辰,可穿熔岩地狱,可辨心灵善恶,可寻隐遁之人,借助额外的力量可以摧发灭顶之灾,大地晃动,山峦崩塌,血染成河。但从古至今除了神话传说上的个别神仙开了天眼之外,人类还没有谁开过天眼,有些阴阳先生所谓开了天眼,但你看不到其形,他会告诉你平时“天眼”是隐藏的,只有想用的时候才会冒出来,但凡人是看不到的。

但还有一种方法开“天眼”,就是人工剜,这种作法极其惨忍,也没有人尝试过,因为“天眼”是否能开启,除剜之外,还需要你本身素质具备,不是所有人都有“天眼”的。

阿凉开了“天眼”,想必他的这些绝蛊之术仰仗过这只“天眼”,“天眼”与脑中心和心脉相通,破了“天眼”也能让他自取灭亡。黎老九心说,正好,这些“飞蛊”我没白炼。他召集所有的蜜蜂飞蚊一起向他“天眼”处袭击。可那阿凉也不是吃素的,那些蜜蜂被一道无形气挡住也均无法向前,但是大量的蜂群侵袭上来,遮的天空一片黑压压。但有一点好处,那地动山摇之势消停了,阿凉的功力持续了十几分钟便承受不住,很多蜜蜂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死了不少,但又围上去往里挤。眼见包围圈越来越小,阿凉终于抵挡不住,被几只蜜蜂扎上了,但是他仰天狂笑,“我即便死了,也会惊世骇俗!”。紧跟着那群蜜蜂全部扎上去,他的头成了蜂球,蜇得哪还有半点人样,惨不忍睹。这些死尸蛊也都轰然倒地。没有人理解阿凉临死留下的这句话。

一切都结束了,黎老九抱着阿玲的身体痛哭不已,太多是非恩怨,太多爱恨离愁,如今只剩他一人,一心想用蛊术救人的他却救不了他心爱的人。

青苗与黑苗的年轻族长走过来,道:“这是一次惨痛的教训,我们记住吧!”

青苗与黑苗的族长召集子民在广场上搭了火化台,把这些尸体全部火化,烧的时候就像烧干柴一样,噼叭乱响。并由此订了一条血盟,从此所有的怨恨一笔勾销,谁若敢生报复之心,实行家族正法,并且立碑为正!

黎老九抱着阿玲从此离开了苗寨,寨子里的人没人知道他去哪了。只有五六个执著的追随者,阿福就是其中一位,在几年之后,在安顺到紫云的这条路上,因为路两边那些满山的桃子成熟以后果肉鲜美,汁正味甜,当然采摘后的桃子不可以直接食用,还加多一道“去蛊”的工序才可以出园,“去蛊”后的桃子完全符合安全标准,食品安监局都查不出来,四乡的民众吃了之后还想再吃,更是追捧之至,但追捧归追捧,谁都知道这片区域的桃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更确切的说是有点邪乎也没人敢侵犯。这与当年他创造的“桃蛊”颇为相似,通过这条线索,追随者们终于找到了他,这时的他已经当上了狗场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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