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省贵县邻县和正河县,三县交界处,有片方园两三百里的原始森林,叫雾溪山。里面古木参天荆棘密布,地势险要绝壁横生,各种珍稀动物和名贵中药材随处可见。
因为地形复杂怪石嵯峨,危险性相当大,摔死过一些人后,就很少有人进山狩猎採药材,也没人无缘无故进去探险揽胜了。因此生态植物被保护得特别好,人走进去的话,空气别提多好啦!
大山周围乡镇,受大山影响,也是郁郁葱葱一片翠绿,环境清幽景色如画。
现在人口多,很多地方都变成了耕作土地,略有些影响美观,早在百把年前,大山周围的人间仙境随处可见,世外桃园屡见不鲜,那才叫“如诗如画羡煞神仙”哩!
贵县丁庄镇,有个佃户叫孙仲民,人长得不错心肠又好,农闲时经常出外做生意,卖点针头麻线,胭脂香粉什么的,是当地有名的“跑摊匠”。
妻子汪琼虽不怎么美丽,却也蜂腰肥臀凹凸有致,加上丈夫心疼她,没有让她干农活被太阳晒过,养得细皮嫩肉地,在村里还算得上标致。
夫妻俩在丁庄丁老爷那里租了几亩地,种些庄稼和瓜果蔬菜,交租后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再跑摊挣点钱,倒也过得实在。
孙仲民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平时基本不用找人帮忙,就可以完成田间地头的工作,只在农忙时雇几个帮忙。汪琼则负责洗衣做饭,伺候性畜翻晒粮食,有空做些针线货,丈夫跑摊时拿去卖。
孙仲民几代单传,祖上是外县搬来的,根本无法去追源究本了。父母已经过世,上无兄姐下无弟妹,连堂兄弟妹都没有,是真正的独户。
幸亏他身强力大,平时又乐于助人,汪琼也会处事,左邻右舍和他关系很好,他们才没被人欺负,融洽地和村里人相处,在这里安居乐业。
小日子过得不错,夫妻关系也马马虎虎,却有块致命的心病。那就是两人成亲好几年了,还没有孩子,家里少了那种应有的气氛。
汪琼让丈夫娶妾,孙仲民却笑道;“你已经是第三位了,要生的话前面两位早生啦!没有就没有吧!看看有机会抱养一个就是!”
“唉!看见别人一年生一个,我却一直没有动静,能自己生一个多好啊!”汪琼认了,叹息一声后,不再说什么。
孙仲民从她泪水涟漪的眼里,看懂了妻子的愿望,从那时起开始注意,物色能延续后代的人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绝不能让孙家的香火断了,反正还没人知道原因在他的身上,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找个孩子来养。
他想找孩子已不是一天半月的事了,二十岁不到结婚,老婆是邻村农户的女儿,两个人在一起三年,硬是没有看见她的肚子大,又跟年迈的父亲吵了几架,他一气之下就把她休了。
第二年跟本村女孩在一起,又是三年过去,仍然没有反应,夫妻俩商量着,正要去县城求医问药时,那女子在池塘边洗衣服,却失足掉进去淹死了。
汪琼是外县人,家乡闹瘟疫,家人都病死后,她随叔叔一起逃离家乡,走到贵县境内后,被一群兵痞冲散了,连衣服和仅有的一点钱,也在叔叔一家的身上。
正走投无路时,却被一个落单的兵痞抓住,拖进树林里施暴。幸好孙仲民收摊回来,被她的呼救声吸引,冲过去凭一身力气才打败那人,把她救回家里。
那年头没电话,虽然和叔叔相隔不远,没信息仍然联系不上,难得有地方安身,却是孤男寡女地,无奈之下只好嫁给孙忠民,当了他的第三个老婆。
又是几年过去,汪琼还是没有生育的迹象,孙忠民再也忍不住了,趁跑摊时找了外地的老郎中为他诊断,结果不出所料,真是他的生育功能有问题。
要是女的有病,还可以再娶,他自身有病,郎中又说无药可治,不认命还能咋办?从此,他边做小生意,边留意有没有弃婴之类的,只要让他碰上,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捡回去养。
然而,命运似乎在和他开玩笑,起早贪黑地天天在路上跑,别说弃儿,连流浪儿都没看见,害得他走路专门拣偏僻小路,听见孩子哭声也要多看两眼才走。
这天,他收摊回家,路过一片树林时,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路边石头上。身上许多已经化脓的伤口,流出许多粘稠的液体,发出难闻的气味,引来一些蚂蚁,小伙子也没去管它,只是不停地痛苦呻吟和抽搐。
“这位兄弟,怎么回事呀?”孙仲民走近小伙子关心地问。“别,,,管我!大,,,哥!你走你,,,,,的路!”小伙子声音微弱,用京腔断断续续地说。
孙仲民一听他说话,便知是外地人,改用京腔说;“你伤口已经化脓了,不及时医治,感染了就麻烦啦!我家离这里不远,去治疗一下吧!”
“我是,,,一个多余,,,的生命,治,,好了,,,又怎样?”小伙子吃力地回答。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故事,才如此作贱自己,既然碰上了,就不能让你在荒山野岭中等死,快!我背你回去!”孙仲民边说边放下背篼,把他抱进里面,背着往家里走。
人年轻,又是皮外伤,只是气候炎热才发炎的,经过本村郎中十多天的精心医治,小伙子渐渐恢复健康,孙忠民夫妇也从谈话中,知道了他的身世。
原来他是江川省边境外,陕渭省境内的,名叫姚从政,家里比效富裕,是当地大户姚龙和家中丫环所生,母亲生下他后,就被两位夫人找借口害死了。
姚龙当家时,两位夫自然不敢对他怎样,可长到十二岁时,姚龙一病不起,妻妾二人就视他为眼中钉,百般苛刻折磨,连学堂也不让他去,只好在家干活了。他虽没细说,看他说话神情就知道,一定吃了不少暗亏的。
姚龙临终时,吩咐好友邹玉成把他带去抚养,免得遭两位夫人暗算。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好好跟着周叔叔读书,长大后回来娶妻生子,也是他姚龙的后代,到时如果考上秀才什么的,谁敢取笑他是丫环生的?
谁知,邹玉成把他带到贵县境内,就卷款失踪了。此时他才十四岁,沿途看见到处兵荒马乱,身无分文怎么回去?况且,那个家又不能回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给别人当小厮。
可是,不到一年,主人怪他手脚不干净,一阵毒打之后赶出来了。这事他也没仔细说,一人孤身在外,捞点零花钱什么的,估计也不会假。
伤好后,姚从政变回了以前的精神模样,高高瘦瘦气质不凡。“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好帅气哟!要是农家小子,像这个年纪,还是小屁孩哩!”孙仲民拍拍他的肩膀说。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现在无家可归一无所有,孙大叔别取笑我啦!”姚从政苦笑一下,百般凄凉地说。
“你要不嫌委屈,就住我家吧,以后有机会,我陪你回老家去看看!”孙仲民见他神情沮丧可怜兮兮地,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和汪琼对视一眼后,开口挽留道。
“我正有这个意思哩!谢谢孙大叔!”姚从政高兴地双手一揖谢道。“只是我们家境贫寒,生活清苦工作繁多,你一个富家子弟受得了吗?”汪琼在一边插嘴道。
“我在家时,说是少爷,其实跟下人差不多,什么活都干过,帮人当小厮这一年,更是没日没夜地工作,这些天我也看过了,你们家的活路并不累,我完全做得到!”姚从政认真地说。
“那里是手上活计,不用多少力气,不像我们家全是农活,背挑下力挺累的,你今年才十五周岁啊!”孙仲民依然担心道。
“没事啦!除了耕田耙地外,什么活我都会做的,大叔大婶!你们就收下我吧!”姚从政可怜巴巴地看着夫妻二人说。
“唉!我们家并不宽裕,你给人当小厮多少钱一个月,我就给你多少,凑够盘缠你就回去找她们打官司,不能便宜这两个婆娘!”孙仲民叹口气说。
“不!我爹给我的钱并不少,错不在两位夫人,罪魁祸首是那个邹玉成,他家的地址我知道,总有一天会被我找到的!”姚从政坚决地说。
“他还会在老家等你去找么?”汪琼笑道。
“无论多苦多难,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将他绳之于法,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姚从政拳头用力一挥,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吧!耕田犁地的活我干,农忙时我帮忙,平时的工作交给你,你辛苦点多干些活,我多些时间去跑生意。挣得多了,你走时多给你点钱也无所谓的!”孙仲民摸摸姚从政的头说。
“谢谢大叔!谢谢大婶!”姚从政听他这么说,高兴地扛着农具下地干活去了。
孙仲民家住的三间瓦盖土墙的房子,建得比较牢固美观,据说这是他祖父辛苦一辈子,才修建好的,要不然,他哪里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都能娶到?有些一穷二白,全靠茅草房遮风避雨的男人,连一个都娶不到,打一辈子单身哩!
这里的房子大多一种风格,中堂不用隔开,用来休息做客厅,也当餐厅摆饭吃,左右两间一隔成为四小间,外面两间和楼上,堆放粮食杂物,冬天用来烤火不透风些,里面两间才是卧室。外面用稻草或茅草,盖一间简单的屋子做厨房,免得烧柴做饭薰坏里面的衣物。
孙仲民夫妇住一直住左边卧室,父母过世后,又没有孩子,右边一直空着,有客人来时就当客房。姚从政住在里面,有客人也不影响,女客人跟汪琼睡,孙忠民过来和他睡,男客人则直接跟他睡。
别小看这么普通的几间房子,这在当时当地,大多是茅草房的偏僻乡村,已经算中等偏上的优越条件了。
孙仲民经常不在家,整天就姚从政和汪琼在一起。白天姚从政担水打柴割草,上山下地从不闲着,可到了晚上,孤男寡女同在一个屋檐下,那气氛就有些暧昧了。
姚从政正是青春发育时候,难免想入非非,面对非亲非故的女人,渐渐有了冲动的意识。汪琼只有二十一岁,也是危险年龄,内心深处没少把他跟丈夫对比。
农村人家很少有洗澡间的,大多在卧室里,用脚盆装上水,坐在里面洗,夏天则直接在偏僻处洗,也不会有人看见,何况大家都这样,一天干活都累坏了,谁还有那雅兴偷看?
这里地势所迫,孙仲民家周围两百米内,都没有人家。况且他力气大,性格又蛮横,在当地小有名气,又有谁敢来招惹他?
孙仲民时去时回,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家里又养着两条大黄狗,所以汪琼才敢一个人在家,并养成了无拘无束的习惯。
大热天,姚从政从山上回来,把上衣一脱,打盆水坐在台阶上擦拭身上的汗,把健硕雄壮的腹肌露在外面,这种时候汪琼就会避开不敢看。
这几天孙仲民出远门,她晚上又孤枕难眠了!生活所迫,这种情况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能躲得了多少次?
如果她当主人的随便说一句,姚从政还是会注意的,可偏偏她又舍不得这具让任何女人动心的身板,至少比老公的年轻多了,不看白不看。
久而久之,姚从政在家从不穿上衣了,只穿一条及膝短裤,正好让汪琼一饱眼福,近距离欣赏那因劳动而发达,晒得黑不溜秋的肌肉。
那年代还没有胸罩,女人胸前只是多一块布而已,成熟丰腴的她也是短袖加七分裤,少不更事的姚从政,有事没事也在偷看。
最容易接触的,莫过于那几道门,又窄又矮而且门槛很高。
汪琼正端着有些烫手的菜,从厨房里出来时,姚从政正好提着空猪食桶进去。两人如果互相让一下,便什么事也没有了,但一个是不懂事的大男孩,一个是渴望已久的熟女,这一碰撞,便给后来的事奠定基础了。
整个一餐饭,姚从政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胸前。刚才她是单手端菜,张开双手让他从门洞里经过的,那向往已久,却从未感觉过的味道,从她的双峄传出,瞬间传遍全身,直到现在还没完全褪尽,意乱神迷到菜食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从那以后,两人有意无意总要故意碰一下,感受那一闪而过的快意。
当然,那是封建时代,真到动手动脚的程度,汪琼作为老板娘,还是放不下面子的。姚从政更不敢乱来,好不容易有个安身之地,惹恼东家把他赶出去就惨喽!
孙仲民在丰乐摆摊时,是在一家茶馆的屋檐下面,没生意时常和老板聊天。
“喂!连州府的茶叶好便宜哟!我们这里买一斤的钱,那里要买两斤!”“真的吗?”“我骗干什么?那里的人全靠种茶,季节来了不卖掉要变质,怎么不便宜嘛!“
“再便宜又怎样?三四百里路,请人挑到这里来,还要保护好,烂了一文不值!”“老弟呀!钱不是白赚的,总要付出才有收获嘛!你东奔西跑地,这么累不也是为了钱吗?”“倒是!这年头时局动荡,钱好难挣哟!”孙忠民叹道。
“要是我再年轻二十岁,凭力气挑一担茶叶回来,都可以挣两个月的工资,来回也就五六天时间!”“不知茶叶好不好保存?”“没事,我开茶馆二十年了,对这方面还是颇有心得的,我教你就是,所需的财料,连州有人卖,买回来包好,放在阴凉干燥的地方就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孙仲民凭着常人所没有的力气和胆识,准备去连州看看。
回家跟汪琼一商量,她也觉得家里有姚从政撑着,又有一些积蓄,完全可以把生意做大点。
“只是,现在皇上昏庸无能,到处兵荒马乱地,你要小心点呀!”汪琼轻抚丈夫手臂,无限柔情地说。
“家里你多操心些,等我生意上路后,搬进城里去住,就不用辛苦劳累喽!”孙仲民温柔地把她拥进怀里说。
“是啊!孩子可以慢慢找,钱却不能不挣,家里太穷,跟着我们也是受苦,不是害了他么?”汪琼悠悠地说。
“对!有钱能使鬼推磨,日子好过了,还怕没人愿意当儿子吗?”孙仲民笑道。
“我们东家的大哥丁大善人,也只有丁香一个女儿,还是三十好几才怀上的,不是一样过得有滋有味?凡事没有十全十美的,如果你儿女成群,也许就没这么些家底,虽然不富裕,起码吃穿不愁,比上不过比下有余麻!”汪琼淡谈一笑道。
“孩子最好是从小抚养,才跟我们有感情,太大的不好养,我都在留意,却始终没适合的!”孙仲民说。
“不要急啦!该有的一定会有!”汪琼认真地对丈夫说。
“我都三十挂零了,比你大十来岁,又是几手货,还不能让你当上娘,你不委屈么?”孙忠民轻抚妻子的脸颊,愧疚地说
“我委屈什么?要不是你救我,早被那禽兽糟蹋喽!没孩子又不止我一个,只要你那方面行就可以了!”汪琼说。
“如果你有意见,不想跟我了,给我说一声就行,我随时成全你!”“怎么?又有新欢想赶我走么?”汪琼反退为进,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巴。
第二天,孙仲民交待妻子和姚从政一番,便背上行李出发了。三四百里路,对这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两天时间就到。
回去要挑东西,可能要三天,因为路线不熟,边走边打听,走习惯后,估计来回四天就够了。
孙仲民雇了一个脚夫一起来,是本村的人,名叫牟牛,生得高大威猛,比他的块头还雄实,人送外号“牟大汉”。以前经常帮他家干活,跟他是铁哥们,也是本村有名的大力气。他贪图牟牛勤快踏实,经常帮忙干活,牟牛已三个孩子,则为了家庭经济拮据时有人帮扶一把。
“大汉!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打听一下在哪里收购茶叶,明天逛逛街,下午才去进货,后天一早出发好不好?”孙仲民说。
“我听你安排呀!反正工资按天计算!”牟牛笑道。
“你个傻大汉,原来不傻呀!你来给我干活,哪怕半天一晌午,什么时候没给你钱?”孙仲民也笑了。
“我知道大哥看见我日子紧巴,特意照顾我,这辈子跟定你喽!”
“以后茶叶生意做大了,你就专门运货吧!货款给你我也放心!”
“你在东家那儿给我租的几亩地,有我爹和我婆娘就行,我完全可以给你当伙计的!”牟牛高兴地回答。
本来孙仲民已经打算要牟牛小儿子,可在本村找的,以后还是牟牛的儿子,汪琼也不大同意,所以,这事一直搁在心里没说出来。
“大哥你看!这个郎中专治疑难杂症哩!下次把嫂子带来让他看看!”牟牛突然指着街边一块招牌说。
“你大嫂有什么病?”孙仲民故作不知,奇怪地问。
“哥!别瞒我了,你们两口子指定有个人有问题,说不定还是你呢!”
“你说清楚点,我不太明白!”孙仲民还是继续装。
“你想想!你都三个婆娘了,每个都睡几年才分手,连个蛋都没下,该不会那么巧,三人都有病吧!”
“别瞎说,我们谁都没病,是你嫂子年纪还小,以后会生的!”孙仲民狡黠地一笑道。
“我没瞎说,全村人都这么说,只是你没听见而已!”牟牛认真地看着他说。
看见好友诚挚的眼神,他实在不忍再装了,拍拍牟牛肩膀说;“我可以告诉你,但不能让第三人知道,连你婆娘也不许说!”
“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们什么关系?还不相信我么?”牟牛正色道。
“的确是我有问题,现在正物色人选,准备抱养哩!”孙仲民痛苦地说。
“割肉不巴肉,哪有自己生的亲呀!听兄弟的,进去看看吧!”牟牛听后并不惊讶,只不过证实村里的传言罢了,当下不由分说把他推进药铺。
老郎中听完牟牛噼里啪啦地介绍,戴上老花镜仔细检查一番。也不见他说病情,只写了一个药方,吩咐他服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后,便去看下一个病人了。
不一会,伙计拿来几包药,收了他的药费,也去忙别的,没人再搭理他们。
“什么破药铺嘛!”牟牛不满地嘀咕着,提上药跟着孙仲民去客栈。
“哥!那老头不是说,服药期间不能那个吗?今晚就给你熬一包,三包药三天刚好吃完,回家见到嫂子,你哪里还能忍得住?”牟牛把行李放好后,真的去厨房熬药了。
江湖郎中说治不好,使孙仲民死心了。而这老头二话没说开了几包药,挚友又那么热心,孙忠民感动得眼泪在眼眶打转,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大汉!谢谢你!”他边漱口边说。
“哥!听我的,我每天伺候你喝三次,争取明年就抱个大胖小子!”牟牛憨厚地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