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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6)

中秋节的那一天居然还上课,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学校才大发善心放了假,沈寒冰很自然的与郑洁和陈欣欣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什么都没有说,或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如上次一样的走着。陈欣欣很难过的低着头,可是她又该怎样告诉他这一切呢,难道让他们分手吗?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理由,也就是因为这样没有理由才拼凑出这么多的故事,也不管这个故事是否有结局。

这段时间,沈寒冰已经不在与陈欣欣一起回家了,因为他晚上要送郑洁,这也没有什么,毕竟他是她的男朋友;还是像以前一样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他们才结伴走了出去,一路上他们几乎什么话也不说,然后到了哪个巷口便停了下来,巷口不远处便是她婶婶家,只是沈寒冰不愿进去,他只是注视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的那一刻他便由转身离开。

“我愿永远的载着你,永远的到不能再远的地方。”沈寒冰每次看到郑洁的背影都会想到这句话。

回去的路上,沈寒冰就这样在马路上飞驰着,除了遇到红灯他是不会停下来的,即使遇到了他也懒得去理会,任意由交警在后面乱叫一通。还是以前一样的感觉,一样的凝重一样的让人有种想窒息的错觉。他也一直再想着欣欣到底怎么了,看着她落寞的眼神,他既然有种不忍心,与郑洁在一起他从不想去拉她的手,只是在听到他说交不起二十元钱的资料费时会难过,这种难过到底是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对她说,以后需要钱就告诉他。

“如果一切都是上天给的悲哀,又该怎么样去找回沉静的声音,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谁不知道。”

陈欣欣又想起昨天的这个时候,沈寒冰与自己一起。阳光斜视着路上的每一个人,站台上的警察早不知道溜到什么地方去了,红灯还在那里闪着,既然没有人闯。等到绿灯亮时,一切都又会改变。

在上楼梯的时候沈寒冰头也不回的问着:“可以帮一个忙吗?”

“怎么了。”陈欣欣很诧异,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就是你答应了,晚上我有一个同学要来我们家。”

“这很好办。”然后陈欣欣又接着吐出来了一句:“就是上次那个女生吗?你的女朋友。”

沈寒冰没有回答,只是向门看了一下,然后很木讷的开锁,之后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或许沉默就是一切问题的答案,根本就不需要在说些什么了。

“你背过去的身影隐藏在了雨里,

我只能默默的注视着你,

风干的眼泪诉说着你与我之间的距离,

记得我会因为想你而流眼泪。”

灯散着霓虹的色彩注视着三人,他们并排的走着,他们刚才去了海格广场,可见郑洁兴奋的脸上还散着微红,或许她很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她一面喝着奶茶一面和沈寒冰说着小时候的故事,沈寒冰也是很久没有说这么多的话了,他们聊的很开心,不过多半是郑洁在说。

他们把自行车放在了路上的栏杆旁,沈寒冰连同陈欣欣的车子一起锁在了栏杆上。只是陈欣欣一直都不说话,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沈寒冰在此时才是最快乐的。

“他的快乐你给不了,她的幸福你不能参与,你只能收起爱恋的眼光远远的看着他。能看到他的快乐是你便感觉到快乐,无论这种快乐是谁给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纵使时光在怎么飞逝,纵使他再也记不得你,你依然希望他过得快乐,因为你想和他在一起就是想保护他,就是想让他过的快乐,即使这种快乐不是你给的又能怎么样,你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又一起去了游戏厅,沈寒冰买了一些游戏币,然后就和郑洁一起玩起了投球,陈欣欣只是站在一边。想着:“曾经你的生命和我这样的近,曾经我以为我的目标是你的承诺,而今我们或许永远的隔绝了,只因那一扇玻璃。。。。。现在你我的距离就如现在一般,我只能注视,不能参与。”看着他们一替一个的投球,看着他们或是微笑的对视,或是喜悦的心情,看着不一样的沈寒冰,她既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曾经执子之手,而今与谁偕老。

可以熟视无睹,可以把眼泪永远的塞进眼眶,满满的。还可以什么都不说和什么都不做的沉积在那里就如沉积的朽木一样。因为已经弄痛了自己,即使她不愿意。

终于他们顺利的到家了。妈妈听说是陈欣欣的同学很热情的让她走进了家门,并没有再问什么。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就这样陈欣欣就和妈妈做饭去了。

沈寒冰就带着郑洁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还没等到她坐下,他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说要来我家!”

“没什么事情。”黯然的眼神表明她说谎了。

又是一阵沉默来袭,沈寒冰只是用眼睛直视着她。

男生与女生之间的沉默往往是因为不知道该这样去说,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我要退学了。”终于她打破了沉默小声的挤出了几个字。

“是不是你婶子搞的。”

“是我自己说要退学的。”

“这到底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沈寒冰有一点激动。

“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对我这么好…我…。”

“如果我让你继续上下去呢?”语气是那样坚定和不容质疑的。

“不可能了…”

沈寒冰突然有了种莫名的伤,这种痛直达骨髓的深处。他不会让她离去的,即使他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上了她,无论如何他都会让她继续读下去的,他想。

“你一定要上下去!因为你永远是我们班级的第一名。”语气是不容否定的。

“你不会明白的。”

“我什么都不明白,但是你必须上下去!”

“我只想安静的和你呆在一起一个晚上,我们不要吵了,好吗?”

这时他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强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门去,幸好没有被妈妈看见。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谁又知道呢?她没有很强烈的反抗,因为她知道他在乎自己,只想保护自己而已。

到了楼下沈寒冰去取出了自行车,还被管车的老奶奶嘟哝了好几句,只是沈寒冰没有理她。他对着郑洁说着坐上,然后就迈腿上了自行车。

“去哪里?”她问道。

“去找你所谓的爸爸!”他连头都没有回的说道。”

“我都说没用了。为什么你连我的一个小小的请求都完成不了!”郑洁忽而流出了眼泪,晶莹的泪滴让人心痛。

沈寒冰下了车回过头说:“坐上车,听话好吗?”

她只是不住的抽噎着,看了让他心痛。这时他去拉了她,她第一次那么强烈的反抗着:“其实我也想上学,可是他们都不要我,我能怎么办呢?我又该怎么办!”

眼泪顺着沈寒冰的眼眶滑落了下来。“你要相信我,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我真的很怕失去你,真的很怕。还记得我对你的许诺吗?我说过会保护的。难道你忘了吗?”说完这些沈寒冰去拉她,这次她没有反抗。他轻轻的用手为她擦去了泪花,这一刻她知道了,有一个人说过会养她的,一定会的。

“请你相信我的许诺,请你倾听我的心声。我体内流动的血液,只会因为你而沸腾。”

沈寒冰载着郑洁穿插在了灰色路灯照耀下的人群中了。随着轮子的转动灯光也越来越灰暗。郑洁这时紧紧的抱着沈寒冰,或许这样她才能感觉到温暖。只有街上的路灯俯视了这一切,见证了这一切。

“我只要紧紧的抱着你,我就有了活着的勇气。只要你还要我,我就可以放弃这所有的一切结局。只与你相随。”郑洁想着。

转过一个又一个巷道,终于到了目的地,沈寒冰把自行车停在了门旁就去敲门了。

“谁呀?”里面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来了。

门开了,一双眼睛对着四只眼睛。

“怎么又是你,你来干什么?”

这时沈寒冰想仿佛我们认识一般。

“我来找我爸爸。”郑洁冷不丁的从旁边冒出了一句话。

“呦!呦!长本事了,知道带一个人回来示威了。”

沈寒冰听她这样说话就想扇她,可是他还是压住了怒火冷冷的说道:“我们是来找郑洁她爸的,其他外人请闪远点!”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转眼变成了面红耳赤,她斜了一眼沈寒冰便冲屋里喊道:“郑吕顺!郑吕顺你宝贝女儿找你!”然后又叉着腰托着拖鞋回去了。

这时郑洁拉了拉沈寒冰的衣角,示意他走,可是他哪管这些。

不一会儿屋里便走出来了一个弓着腰留着络腮胡的男人。他看了看沈寒冰就走到郑洁面前对着她说:“怎么了,洁洁?”

“她婶婶不让她上学了。”沈寒冰听到这个男人这样对郑洁说话,也放松了语气。

“你是…”

“我是他的同学。”沈寒冰补充道。

他又转过身问郑洁:“发生了什么事?”

郑洁带着哭声答道:“她说你给的钱连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交…”

“你妈呢?”

“我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好几次可是没找到。”

“那她还说什么?”

郑洁擦去眼泪说:“她还说你再不给钱就把我赶出去。”

“狗娘养的。”郑吕顺骂了一句。

沈寒冰这时什么都没有说,他甚至于要与他据理力争的念头都打发了。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多想了。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八分音调的声音:“郑吕顺!你是不是死在外面了!”他急忙应和着。然后又转过头来对郑洁说:“你先回去,我明个一早就去找她,不管,我与她翻脸。”说着就小跑进了屋里。

空旷的门还在关于开之间摇晃着。像是刚才的话语一样。但是只能这样了。路面并不像是城区的路那般的开阔,坑坑洼洼的。旁边的每一户家庭里面都亮着灯,灯光便是一种家的象征。郑洁有点木然,看着关上的门。

“走吧。”沈寒冰对着郑洁说着。就这样他们沿着原路返回了,灯很暗,他的背很温暖。郑洁依靠在沈寒冰的背上,那么温暖。温暖。

“不要告诉我天长地久,不要对我说海枯石烂,我只要这一瞬间。”

天空中月亮已经占据了整个天空的版面,只是没有想象中的圆。光微微的散在他们身上像一幅油画一样,她紧紧的抱着他,仿佛时间已经静止了一般。当然静止的还有自己苍翠的心。

路上他对着她说如果冷就抱紧点。这就是爱情吗?这是的!他想。“我不想看你失落,我不想看见你流泪,还有我不想看到你落寞的表情。所以我就如我要说的那样,要保护你。”

听人说大雁在南飞时,一排人字形的队伍中如果有一只燕受伤了,其中的一只比较强大的燕就会飞出来,陪伴着那只受伤的燕,直至那只燕死去,然后那只强大的燕也不会飞回队伍之中,就这样守护在那个已经死去的燕的身旁。

在沈寒冰的心里刻上了下面的话。

“我不知道你我之间的距离,我不知道你我之后会有多少沉默,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就会这样的生活。我不想测量你我之间的差距,我只是想这样的去生活,请你给我一份真挚的等待,等到我想改变的那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自己我。”沈寒冰停下自行车给郑洁发的短信内容。

从来没想过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就可以把两个人的距离拉的那么的近。

“别再哭泣,别再流泪,别再一次次说我想放弃。其实我是会心碎。”

“当爱情已经成为往事,记得我说过的,就什么也不要提起。”

“当我很珍惜的时候,请不要回避。现在我就在你的身边,我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我能感觉到的还有你的发迹。你要记得,我已经不能在离开你,我只想你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仅此而已。也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不管你怎么隐藏,我都会把你找到,还让你坐在那个位子上,一样的班级一样的教室,一样的你还有一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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