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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4)

冷战没有结局,余留的只有更混乱。又是一个星晴天的早晨,沈寒冰为了怕遇见欣欣连早饭都没吃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装作睡懒觉。或许他真的演的很好,在妈妈的几遍攻势下,他依然没有吃饭。等到一切都烟硝都散尽的时候,沈寒冰决定趁着陈欣欣不注意一下子溜出去。当他悄悄地打开了门,看了四下无人,准备出去换鞋时候,陈欣欣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了,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他或许察觉了可是他还是向远方更远处看去,没有任何语言,一个对着另一个人说,你到底是这么了。只是沉默代替了回答。“只是一句我永远也说不出原因的问句,因为一切都是一场错误。”

她默然的流着眼泪走了出去,那样的无声,即使有眼泪掉下来也什么也没有察觉。

“为什么你保留了这么多年的秘密非要现在说出来,难道你知道自己将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请倾听我最后一次哀求,别问了结局我只想紧紧拉着你的手,那年你七岁,那年你的身影永远的刻在了我的心中,可为什么只有我记得曾经的故事,你曾说过会永远的陪着我,可为什么我却感觉那么的遥远,或许我只是一个没有人珍惜的可怜的树,我只能这样的孤独。上天给了我一双眼睛,也给我一双有着无尽的泪水的眼。”

当沈寒冰跳着出去的时候正遇见陈欣欣卷缩在沙发上哭泣,她的头头深深的埋进了卷缩的身体中,还不住的在那里抽噎着,看到这沈寒冰既然有种突来的悲伤。

“为什么我要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我害怕给你带来伤害却总是把你伤的不留痕迹,对不起我却无法说出口,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不能不一直错过去,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我认为最好的结局。”

他轻轻的碰了她那样的小心,仿佛是一种安慰和自责。她只是低着头哭的更厉害了,女孩的眼泪总是为自己最在乎的人而流,无论怎样。

他终于把她拉了起来,她委屈的眼泪融合了头发粘在了脸上,眼角还挂着泪花,他第一次轻轻的拥抱着她,没有所谓的原则,那一刻,他只为她而拥抱,那一刻,地狱就是天堂。他对着她说他记得一切,记得山丘记得草莓,记得的还有曾经的许诺与等待,记得她的眼泪和样子,记得吃糖葫芦可以忘记忧伤。她轻轻的拥着他,在这一刻无论结局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关心她,他不在乎她。

“为什么我总是一错再错,为什么我总是这样的不能自已,为什么我要这样的痛恨自己没有出息。”

“任何铁都会腐锈,只是时间的长短,任何废墟都会变作一种文物,只有梦中的你不会变,无论风雨如何变幻,你都是我的永恒。”

故事也由此进入了一个他们都最不愿意经历的画面,沈寒冰的腿在几天前就已经可以走路了。只不过会有点跛子的感觉。也可以说走路很像鸭子一般。现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深深地抱着她,他感觉到很温暖,他的身体里还有一种花似的淡淡的清香。

“从今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材,周游世界。”海子的诗歌里这样表述着。

两个人就这样的走在公园的小径上,只是一个搀扶着另一个,时光见证了这一切,一切的悲伤与回味。

“我不知到该怎样面对以后,我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自己,我总是生活的很茫然,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只要你滴下一滴眼泪,我冰冷的心瞬时就会变得面目全非,这滴泪水在我心中已经汇成了海洋,一辈子也不会去忘记,即使我化为了尘埃,即使一切都已经消失了也不会忘记。”

“请原谅我的自私,请原谅我的泪水。”

前些日子里妈妈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可是那时她还是没有多想,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了楼下妇女的谈话,或许隐约的知道了什么。有一天居委会的一位大妈找到了妈妈对她说了曾看到寒冰和欣欣拉着手。。。。。

“你不能和欣欣这样,”这是妈妈的声音。

“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姐姐吗?”

“寒冰,以前无论你怎样我都会纵容着你,但是这次不行!你要想清楚,你们是堂兄妹,你这么大人了连这个都不懂!”

“不是我不懂,她真的和我有血缘关系吗?”

“啪,”一个手掌印在了沈寒冰的脸上。是那样的清脆,不容置疑。

门外的这一切都被陈欣欣看见了,只是一个人愤怒的离开了,只留下一阵茫然一串眼泪,一行已经模糊的字迹写着不可能三个字。

晚上父亲回来了,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妈妈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做饭和忙着。沈寒冰知道这是妈妈的刻意隐瞒,不然家里可能早已经闹翻了,反正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再多想也没有用索性就不去想了,只要陈欣欣陈欣欣一直拉着他的手就行了。

他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道:“我现在进入了一个我自己都不能解决的矛盾里,我不知道该怎样办,我曾强烈的抵制着,可是最后我还是失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要你永远的依靠在我的怀里,我就永远的不悲伤,只要你记得我的模样我就不会在消失,即使人生有千言万语即使海可枯石可烂,我只想与你永远的再一起,就是这样的想法。”

“山盟海誓有一天也会消失,海枯石烂有一天也会枯萎;可是唯一不变的是我现在的感觉现在的承诺。树凋零了还是树,可是人凋零了就什么也不是了。”

生活的过往不是因为事情的复杂,而是因为事情的不可理喻。即使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即使他们都知道,可是他们还是一起去了很多的地方,去了属于他们的沙丘和台球室,去了有着原始姿态的郊区,因为只有在哪里,他们才能讲上那么几句话语。

也由于这件事妈妈决定把陈欣欣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住,可是眼看陈欣欣的头发,以及身体一天天的恶化,她不能这样做。她也一直没有对沈政道提起,她也担心她去了别处病情会进一步的加重。所以这些天她根本睡不着觉。

在一面看来她是妈妈,可是面对的欣欣是一个失去父母的可怜的孩子。她自己辗转反侧了好久,就是拿不定主意。这件事她还没有告诉沈政道,以为她知道他是个驴脾气,动不动的就只会打骂孩子。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已经找到了沈寒冰和陈欣欣谈过话了,可是两个人都是低着头什么也不说,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在这之后便是沈寒冰的反驳,妈妈虽然很生气但是也想在自己的教育下,改变两个孩子的思想。但是得到的结果是,沈寒冰一天都没有在家里吃饭,父亲问起,她还得瞒着。眼看着自己与儿子的关系越来越不好,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些天陈欣欣也感觉到自己很乏,骨头更加酸痛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浑身虚弱的症状为什么越来越严重了。她只能加重了每天喝药的分量。即使这样,她还是去着学校,她告诉自己在仅有的日子里,正常的活着。永远也不愿这样痛苦的活着。哪怕活着好累。

也就是今天沈寒冰和别的同学聚会时得到了一个消息,李尔已经被学校勒令退学了。在这之前沈寒冰也一直纳闷为什么李尔一直都没有和他联系。当他再去需找曾经的玩伴时,却只寻找到了他自己。

他听说了李尔已经找了一份工作,是在一个酒店里当传菜员。沈寒冰飞快的打了一个出租车,直抵李尔所在打工的酒店。一路上他的眼角一直在飚着眼泪。

当他真的站在了酒店的门口,他的心痛了。要不是同学说了他在哪里上班,也许他还会蒙在鼓里多久。最后他擦干眼泪终于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口的迎宾小姐殷勤的问他需要什么服务。他说要找一个人,然后说出了李尔两个字。迎宾小姐的脸色立刻由刚才的微笑变为了冷漠。说道,你去后面的服务员问问,我不知道。

当李尔站在他的面前时,他刚才风干的眼角又开始湿润了。沈寒冰深深地跑过去抱着他,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李尔还是那样幽默的说道:“兄弟,今天怎么来这出呀。搞得我都弄不懂了。”沈寒冰说道,“你就别瞒我了,为什么要去打人。”李尔微笑着说,“我是看那小子不顺眼,才打他的,再说我也不想上学了,以前只想创业,现在工作了也是先行一步。还有不要感动的想粘着我。”他只是紧紧地抱着他没有松手。

他记得李尔曾经说要当国家主席,他记得李尔曾经组建过文学社,他记得那个傻蛋是他与郑洁的领路人,他记得他顽皮的样子。他感觉到自己对不起他,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李尔要上班他不能呆的太久,他还是离开了,里面有李尔挥手别离的动作。他不知道李尔眼角也渗出了和他眼泪。他径直走向了曾经学校。找到了陈欣欣的班级,他把陈欣欣喊了出来。他们来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公园。他深深地抱着她,没有松开,也许只有在此时他才能放声的痛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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