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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午,中心医院里,实习医生容帆和韩絮正一起从长廊那边走过来。

韩絮虽然不是十分漂亮,但是也有些吸引异性的魅力,她的眼睛很美,只是眼神有些闪烁不定,让人感觉她是个很有心计的那类女子。

容帆——阳光型年轻男子,有些倨傲,还有一点点的冷漠。如果说倪杰是那种让女生发疯的男子,容帆就是让女生发呆的男子,他长得是那么完美,让人忍不住欣赏下去,品味下去,却最终还是找不到最恰当的词语来形容。

韩絮就是为他发呆的女子之一。

容帆好像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边走边问韩絮,“不是说好这次手术由我来做的吗?”

韩絮赶上他的脚步,解释着,“是,不过最近副院长退休,大家都在争取这个位置,如果这次谁有表现,就非谁莫属了,所以——”

容帆不等她说完,“那也不能拿病人的安危做赌注啊!那个顾大夫是比我有资历,可是已经很久没拿手术刀了,这次手术我才是最有把握的。”

韩絮赶紧说,“我会帮你和院长讲的,凭我爸爸和他的交情,他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的。”

“韩絮,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容帆停下来看着她,“算了,我会去找院长的,这件事你别管。”说着他向院长室走去。

“容帆,我是为你好啊!”

容帆回头,“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可以说服院长,我会证明,这个手术,我会做得最成功。”

韩絮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说,“容帆,你太自信了!”

院长室里,容帆和院长进行争论。

院长说,“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换人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样对我不公平。”

“就因为你太骄傲,我不放心。”

容帆有些不解,“骄傲?”他只知道自己一直是最自信的,他不喜欢别人说那是骄傲。

院长语重心长地说,“容帆,你来院已经一年,也做过几次成功的手术,这是件好事,可是你知道同事们对你的反应吗?”

容帆一向很自我,“他们说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

“年轻人,你这样的态度是不对的,大家的反应并不一定是错的,你该谦虚一点,听听大家的意见、前辈的意见,不要独断独行!”

容帆有点不耐烦了,“好了好了,我听还不行吗?那这次手术的事呢?”

院长用审视的目光看他,“你真有把握?”

“没问题。”

下午,手术由容帆来做,韩絮一直在长廊里等他,等到他做完,从手术室里出来。

韩絮赶紧问,“怎么样了?”她时刻都那么关注着他。

容帆摘下口罩,微笑着,“手术很成功。”

韩絮这才放心地笑了,“看来你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早该了解的,我们可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韩絮点点头,“说得没错,不早了,一起去吃饭。”

“好啊。”

天气炎热,街上,高中生叶新扛着书包到处逛着,长得一副聪明的样子,却是一脸的放纵不驯,戴着耳机,一副悠然的样子。

裴小培找了好几条街,终于发现他,立即追过来。

“叶新——”

叶新回头看看她,不耐烦地说,“你总是跟着我干吗?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烦的老师。”

小培走过去,先摘下他的耳机,然后问,“你不去上课,在这做什么?”

叶新很不驯的样子,“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要告诉校主任还是通知家长,随你!”转身又走。

小培喊,“要那样做才能解决问题我早就做了,你站住!”又追上来,拉住他。

叶新一甩手,小培不慎摔倒,站起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叶新正要回去扶她,正好路过的韩絮已经过来扶住她。

“你没事吧?”

叶新回来看看,“哎!你怎么样?我可没用多大力呀!”

容帆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她好像是贫血。”韩絮对容帆说。

容帆说,“我们带她检查一下吧!”

小培虚弱地摆摆手说,“不用了,我想没什么事。”

容帆坚持说,“我们是医生,你要听我们的。”

小培抬起头,看见容帆,她忽然怔住了,“容帆?”

容帆也怔了一下,“裴小培?”

韩絮看看他们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真巧啊!”

中心医院,韩絮已带小培去检查。

容帆和叶新在长廊中。

叶新问,“她不会有事吧?”

容帆看看他,“你是她什么人?”

“她是我的老师——一个最爱多管闲事的老师!”

“你什么态度啊?”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两人竟针锋相对起来。

这时小培出来了,她的脸色好了一些,就算是在病中,在她身上也有一种病态的美。

小培微笑着说,“谢谢你,容帆。”

“你没事就好了。”

叶新说,“没事我走了。”他刚要走,被容帆拉回来。

叶新瞪着他问,“你干吗?”

“你的老师被你气成这个样子,你说走就走啊?”

“哎!你谁呀?凭什么教训我?”

小培说,“叶新,你跟我回学校!”

“老师,已经几点了?到学校也该放学了。”

小培看看表,“你明天一定要上学,再不去我也保不住你了。”

“明天再说吧!”叶新满不在乎地说完走出医院。

容帆倒是生气了,“这个学生怎么这样?”

小培说,“他的本性并不坏,不过放纵了些。”

“现在像你这样负责的老师很难得啊!”

小培看着他的眼睛,那又曾让她为之迷惑的眼睛,仍然那么沉静,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动他,“你也是个很负责的医生啊!”她说,她真的希望那双沉静的双眼中能为她泛起一丝波澜。

“一转眼,我们四年多不见了。”他说。

“是啊!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你还好吧!”

“还好了。”

“你的样子没变,还和从前一样漂亮。”他难得地赞美一个女孩子。

小培羞涩地笑了,“你什么时候下班?”

“快了,等我一起走吧!”

这时韩絮过来说,“容帆,晚上还要开会呢!”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刚才才通知的嘛!”

“那我先走好了。”小培不免有些失望。

“好吧!”

“再见!”她竟有点恋恋不舍。

“还是不要再见了。”容帆竟说。

“啊?”小培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他。

容帆笑了,“我是说,不要在这儿见了!”他手指着医院。

小培也放心地笑了。

傍晚,小红楼里,只有思雯一个人,她正抱着一只玩具熊坐在沙发上,这样的女孩子也会有心事。

“小熊小熊,你怎么了?不理我,是不是肚子饿了?干吗摇头?哦!我知道了,你想妈妈了, 好了好了,不要不开心了,一会儿我们就给妈妈打电话,让她接我们回家好不好?”

思雯走到窗边,看着手机,犹豫了半天,忽然手机响了,吓了她一跳。

思雯也不管是谁,对着手机大叫“喂?谁呀?吓死人不偿命啊!”

对方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老大,这么凶干吗?你才吓死人不偿命呢!”

“你还活着呀!”

“别一开口就骂人嘛!看你哪像个女人?”

“我问你,你又被开到哪个初中去了?我差点儿把地球翻遍了也找不到你。”

“有没有搞错,老大?我已经读高中了,你去初中找我当然白费力气了!”

“我以为你又留级嘛!”

“你弟弟我就那么没出息呀!真是!”

“我可从来不敢对你抱什么希望。”

“少损我!你就不能就几句鼓励我的话呀,姐姐!”

“你需要吗?”

“当然了!我们这个年龄心理最脆弱了,很需要关心和鼓励的……”

“行了行了,你每次找我都没什么好事,说吧!这次到底又要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你这次出走又失败了,过几天老妈就要杀到北京来,你做好准备应战吧!”

“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给我机会呀!”

“你这小鬼!”

“哎!这次可是我帮你,不许再骂人。我还有事呢!不和你聊了!”

“喂!你现在在哪个高中……”还没说完,对方已挂断。

门开了,潘派回来了。

思雯关了电话,“嗨!回来了。”

潘派进来就问,“饭好了没有,我快饿死了!”

思雯瞪起眼睛,“哎!一定是我做饭吗?”

“小培不会做,我做的又难吃,你不做谁做呀!”

“嘿!I服了YOU!说得好像很天经地义似的!”

“思雯,我今天为了省下车费走回家的,你就当同情我行不行?”潘派可怜兮兮地说。

“你的自行车呢?”

“被人借去了。”

“谁呀?”

“警察叔叔。”

小培回来了。

潘派看看说,“今天有人比我回来的要晚啊!”

思雯也说,“干吗了,幸福的小女人?”

小培笑笑,“还不是学生的事!我们班有个男孩子,本来挺聪明的,可就是管不住自己,整天逃课去上网,再这样下去,学校就要把他开除了,亏我还为他求情呢!”

思雯道,“这样的学生还管他干什么?交给校方处理算了!”

“我真的不忍心那样做。”

“你总是心太软!”

晚上,小培回到自己房间,打开一个抽屉,翻开一本尘封已久的日记。

小培日记

毫无预感地,他又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了,还和以前一样自然洒脱,也和从前一样地冷若寒星,只是更加成熟了。

我不知道四年前的那段感情是否可以得到证实,是否还需要证实。我想,既然缘份令我们再度相遇,也许我们还该有一段美丽的故事。如果明早我可以与他相遇,就说明我们还是有缘份的。我需要一个完整的故事,而不要像与杰那样没有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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