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站起身来,静静地望着我,沉默不语。
“皇帝伯伯在太医们的建议下有意生下另一个继承人,因为宁阳你的身子状况可能不太乐观,你察觉到了。于是,你在他的药膳中下了慢性毒药,皇帝伯伯因此久病不起。你谢绝了任何大臣的探访,包括我爹。接着你顺势接管了大部分事物,于此同时,试着联合朝中势力,为你顺利坐上皇位做准备。我爹和皇帝伯伯是生死之交,所以你知道不可能在宰相一派入手,于是,你选择了林尚书。你们的交谈结果一定成功了,因为我那日在尚书房撞见了你和林悠然,所以条件是娶林悠然为妻,许诺他日你坐上皇位,便封她为后。然后,你的身子,你怕自己撑不住,所以以为皇帝伯伯炼制丹药的理由,修建了丹药房,实则,是在妖道的蛊惑下,想要炼制长生不来药,为了永生永世统治这个国家。为了炼药,近几年来全国总是出现儿童失踪事件,永远的调查无果,他们,是被你拿去炼药了吧?至于我爹,游说不成,就只能下毒手了吧?”
我顿了顿,语气哽咽,“宁阳,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模样?”
眼角的泪不停地落下,我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什么时候变成了为了权利、皇位,不惜伤害自己最亲的人,做出了这些滔天大罪来?
宁阳慢慢地走近我,伸手抱住了我,轻轻道:“你不懂,然然,你根本就不懂我。”语气悲凉。
我用力推开他,朝他吼:“你总是说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那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他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慢慢道:“你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差到什么程度了吗?我现在每天都离不开药了,太医说我的身体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这些年,我不是不知道父皇有再生一个的打算,但是,我准备努力了那么久,皇位本就是我的,为什么要让给一个还未出生的臭小子,为什么?为什么?所以,我看着父皇身体那么健康,而我的身子却那么糟,我肯定等不到那天。所以,我干嘛不先下手。你方才说的都没有错,南宫城不肯交出军章,我没办法了,只能那样了。然然,你会怪我吗?”
“你……你杀了我爹,还屠杀了整个宰相府的人,你说我会不会怪你,宁阳,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宁阳没回答,只是满目悲怆地看着我。
“宁阳,你喜欢过我吗?不是哥哥喜欢妹妹的那种,而是情人间的。”
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答案不是显然在那儿了吗?我自嘲地笑了笑。
宁阳的未来,不会有我;而我的未来,早已注定是悲剧。
“然然,我确实喜欢过你,但是,这一切,在皇位面前,都不足为贵。”他垂下了头,淡淡道。
这个是我心心念想的答案啊,可是此刻,为什么我的眼睛酸的想掉眼泪呢?
喜欢我,却害了我爹,还娶了我爹死对头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