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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宸睿初相见

晚膳过后,小雅又叫来了李嬷嬷和庆喜,细细的嘱咐到:“李嬷嬷,庆喜是我下午刚刚升上来的,他毕竟是新官上任,若有什么难处你可要帮扶着一些,你是咱们府里的老人了,我是相当信任你才把大皇子教给你,你要知道,这大皇子可是咱们宫里除我之外最大的主子了,你必定要尽心侍奉,万万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李嬷嬷哪里想到自己跟着小姐进宫还能谋个正经的掌事嬷嬷做啊,这可是从七品,当然大意不得,小心的回话到:“请娘娘放心,奴才必定不会辜负娘娘。”

小雅点点头,又对庆喜说:“庆喜,你做了掌事公公,可是先要学会驭下知道吗,伺候主子光是有衷心是不够的,为主子分忧才是正经的,大皇子年纪还小,你要是再管不了事,你自己说留着你还有何用?不过你也不用急,李嬷嬷是个稳妥的,但凡有个拿不定主意的,你找她商量便是,相信过些时日,你也就历练出来了。”

庆喜又跪下磕头:“奴才都记着了,只请娘娘放心就是。”

小雅说到:“恩,你二人这就随着大皇子回宫去吧,大皇子今日初到凤鸾宫,晚上要是有什么不适,要及时来禀知道吗?”

二人都应了,才随着南宫宸一起回了东明殿。

南宫宸一走,小雅忙伸了个懒腰放松了下来,屁颠儿屁颠儿的进了内殿泡澡去了。

翌日一大早,知琴便进来唤小雅起床,这些日子因没有妃嫔过来请安,小雅的日子过得极为舒坦,每每都是睡到自然醒,今日知琴居然来叫自己,不会是有什么事吧,便睁眼迷糊着问知琴:“这才什么时候啊,怎么这么早来叫我。”

知琴轻声回到:“哪里还早呢,已经快到辰时了,大皇子都来了快小半个时辰了,硬是不让奴才来唤您起床,现在还是奴才偷偷过来的呢。”

小雅一听南宫宸在外面等着呢,立刻就掀被子下床了:“这孩子真是的,来这么早做什么,来了还不让人叫我,你们也真是的,早点怎么就没偷偷进来叫我呢,先让他进来说话吧,就说我已经起了。”

知琴看了看小雅:“娘娘您现在还未梳洗更衣呢。”

小雅浑不在意:“他还只是个孩子呢,哪里就非得遵守那些男女之间的礼法了,快些让他进来吧,他都等了那么久了。”

知琴无奈,一边吩咐知书知画伺候着梳洗更衣,一边去外面叫南宫宸了。

南宫宸一进来,见小雅正在梳洗,也是一愣:“儿臣叩见。。。”正想说呢,却见小雅瞪着他,咽了咽口水改口到:“是儿臣的不是,没得搅扰了母后歇息。”

小雅哪里舍得真怪他:“你先坐吧,我马上就收拾好了,且等我一下,咱们就用早膳。”

南宫宸听话的坐在了锦凳上:“母后莫急,儿臣等着母后就是。”

一想到大早上就有这么养眼的小帅哥看,小雅心里美极了:“恩,你先喝杯茶润润,稍等我一下就好。”

今日南宫宸穿的,里外俱是新衣,正是知琴吩咐了连夜赶出来的,因赶的急,衣服上并未来得及绣花色,可是只这淡青色的锦边团墨袍,就被他穿的光彩照人,小雅梳洗完从屏风后出来时,就觉得眼前一亮,心想还真是人靠衣装,这衣服一换,更是称得小正太蜜色的肌肤像发着光一样,害小雅嘴痒的只想扑上去吧唧一口。

看着一屋子的人,小雅生生忍住了,但还是伸出魔爪捏了捏人家的脸颊:“等了这许久,可是饿了?走,咱们去外间用膳去。”

刚坐下没说两句话早膳就上来了,依旧是六菜一汤,不过早上做的是甜汤——红枣银耳莲子羹。

小雅一边盛汤一边问南宫宸:“宸儿你可有挑食的习惯?”

南宫宸摇头:“没有,儿臣什么都吃得。”

小雅会心一笑:“这才是好孩子呢,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挑食,刚好我也是不挑食的,以后便是膳房做什么,咱们就吃什么了,如此可好?”

见南宫宸又是乖巧的点头应她,小雅把盛好的汤放在了他面前,接着说:“趁热喝吧,这甜汤你要真不喜欢喝一碗也就是了。”

小雅之前跟他吃的两顿饭让她自己得了一个总结,这孩子应该是和自己一样重口味,喜欢咸的,并不是多喜这种甜腻的汤,而且吃饭比自己规矩多了,吃相极其斯文,不出一点儿声响,每每吃饭时小雅与他说话,他也只是点头摇头的,标准的食不言啊。

一时饭毕,都漱了口后,小雅才与他说话:“以后你可不要再过来这么早了,我这里没有这些个规矩的,你不用日日过来请安。”

南宫宸摇头:“母后只管睡您的便是了,儿臣早已习惯早起,且儿臣给母后请安,乃是儿臣身为人子应该做的。”

见他坚持,小雅只好退一步:“那你就稍晚一点儿过来,我以后辰时起,你辰时过来就好,咱们正好一起用早膳。”

南宫宸这才点头应了。

忽然知画打着帘子进来了,急匆匆的说:“娘娘,福公公来了,要宣旨呢,娘娘和殿下赶紧去前殿吧。”

小雅心中一时有些没底,本以为南宫睿昨天应了自己就没事了,却不想今日又来宣旨,因辨不清是喜是忧,脸色有些凝重,南宫宸见小雅面色沉重,也跟着惴惴不安起来。

福公公是知晓圣旨上都写了些什么的,见小雅脸色不好,忙笑着说:“给皇后娘娘请安,给殿下请安,老奴先在这里给娘娘和殿下道喜了。”

小雅听他如此说,才放下心来:“公公快着免礼,宣圣旨要紧。”说罢和南宫宸一起跪了下去。

一堆的之乎者也,不过小雅还是听了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按照她的建议,给南宫宸改了名字,还说什么念及大皇子生母早逝,无人照拂,特恩准其养于皇后膝下,望皇后勤加教导之类的。

谢恩后的南宫宸,显然已经不知所措了,他原以为能被皇后养在膝下已经是很好的了,可没想到连自己的名字也能换成令人瞩目的“宸”字,活了九年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了希望。

小雅没有打扰他,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她知道,一天之内,这个孩子经历了天大的变化,他需要时间去适应。

终于,他回神了,转身望着小雅,小心翼翼的说:“母后,那个(宸)字,是你昨日求父皇赐给我的吗?”

小雅真心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惊讶于这个孩子的聪慧和心思细腻,她扁扁嘴,走到南宫宸身边,弯下腰,望着他的眼睛说:“虽说这个字是我问你父皇要来的,可是若是没有他的圣旨,你如何能用这个字,所以归根结底,说是你父皇赐给你的,也是不错的。”

南宫宸忽然就笑了:“我就知道。”

小雅觉得这一刻的南宫宸,定是心疼的厉害,她甚至都被他的笑刺痛了眼睛,走上前轻轻的伸出手,小雅把他抱进了怀里,感觉到怀里的身子明显的僵住了,小雅的右手抚上他的肩膀,轻轻的拍着:“每一个孩子,都是被上天赐予父母最好的礼物,你的母亲,她虽然早逝,也定然是真心爱护你的,要不然,她如何会拼了命的生下你,你的父亲,他是一国之主,他有他的担子和压力,虽然他对你算不上好,但至少,他给了你生命不是吗?人活着,要学会感恩,若只是一味的抱怨,人生又有何乐趣可言?”

南宫宸抓住小雅的衣袍,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母后,虽然我真的想要体谅他,可是,可是。。。”

小雅出声打断他:“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就这样,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出声,直到小雅觉得怀中的小人已经完全平静下来,才稍微拉开些距离,仍是两手拉着南宫宸的手:“可是觉得心里好受些了。”

南宫宸这时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儿臣都好了,谢母后宽慰。”

小雅也不为难他,松开他的手说:“咱们回去坐一会儿吧,且喝杯茶歇一歇,今日咱们接了圣旨,按着规矩是要去建章宫谢恩的,等你情绪稍稍好一些了,咱们再去,可好?”

南宫宸听话的点头,跟着小雅回了寝殿。

草草喝了两杯茶后,小雅就叫知琴给南宫宸又梳洗了一番,直到脸上完全看不出哭过的痕迹,才拉了南宫宸到脸前问:“如何?这会儿去见你父皇可好?”

南宫宸点头:“母后放心,儿臣很好,咱们这就去吧。”

福公公似是早得了吩咐,一见小雅和南宫宸过来,就上前堆着笑脸说:“见过娘娘、殿下,皇上这会儿正在殿里批阅奏章,说是娘娘和殿下来了直接进去就是,不必通传了。”

小雅倒是没想到,狐疑的看了福公公一眼,想着他肯定不敢说谎,才带着南宫宸进了内殿。

一日不见,小雅倒还真是有些想南宫睿这张妖孽脸,这会儿见他正认真的坐在那里写写划划,十分专注,一时间竟又是看得入了迷,完全忘了请安这回事。

南宫宸是头一回见南宫睿,头也不敢抬,见许久都没人出声,偷着抬头打量了一下两人,南宫睿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自顾自的还在写东西,可小雅脸上那是什么表情,南宫宸皱着眉拉了拉小雅的衣服,小雅才回神,收回自己痴迷的目光,缓缓蹲了下去:“臣妾(儿臣)叩见皇上(父皇)。”

南宫睿头也没抬,淡淡应声:“免礼。”

又是等了许久不见南宫睿吭声,小雅气结:“启禀皇上,臣妾和大皇子过来,是来谢恩的。”

“恩。”

南宫睿只一声就又闭了嘴,小雅气得只想跺脚:“看来皇上政务繁忙,那臣妾和大皇子这就告退了。”说完竟是不等南宫睿发话,扭头就要走。

“慢着。”终于南宫睿从一堆奏折里抬起了头,眼神从小雅身上扫到了她身边站着的南宫宸身上,这孩子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长得还真是像极了他,就是有些瘦弱,看起来单薄了些。

小雅语气不善的问到:“皇上有何吩咐?”

南宫睿不急不慢的说:“大皇子既已养在你膝下,身份自然不同,朕想着要给他找个先生授课才是正经,朕已经看好了翰林院的院正柳大人,不知皇后觉得如何?”

小雅赶紧回话:“这自然是好事,若是皇上已经看好了人选,就赶紧着手准备吧,大皇子已经九岁,实在是耽误不得。”

其实在左迹的尽言下,南宫睿倒是想通了一点点,他现在虽然还年轻,可是毕竟只有大皇子这一个孩子,若是真有个好歹,这万里江山岂不是便宜了旁人?还是好好教导这孩子的好,若真是个可造之材,将来封个王爷也不是不成,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血。这么想着倒也真下了心思挑选先生,见皇后似乎完全没有意见,便说:“既然皇后也赞成,那明日大皇子就到上书房读书吧。”

南宫宸一听,心里才是真激动了起来:“儿臣谢过父皇。”

南宫睿这才挥挥手:“若无事你们便退下吧,朕今晚去凤鸾宫用膳。”说罢竟是头也不抬,继续批奏折去了。

小雅无语,沉着脸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南宫宸看着小雅突然布满阴郁的脸,十分不解到底是谁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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