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又漫过流霜
记忆寻一方土壤
琴声入松堂
剑魄里委顿的往事悲凉
犹记得黑发白裳
翻云覆雨江湖闯
夕影袖间藏
逃不开的是刀剑相向
掌线曲折刻画魔障
心若苍茫悲欢如浪
焚香在北邙
听风祝颂和梵唱
我曾傲视群雄
也挥刀划破过苍穹
为谁征战天下
曾经豪情疏狂
我眉间的惆怅
一曲笛声中隐藏
还在灵魂的深处飘荡
庭院深几处凄凉
檐外熟睡着月光
灯笼轻摇晃
血红氤氲中染透了沧桑
桐木古琴声悠扬
弦音把人生酝酿
暮秋夜微凉
浊酒烫一壶饮尽过往
枯荣前的纷繁景象
风雨平添几许苍凉
而楼上牌匾
写满仇恨和业障
]我曾傲视群雄
也挥刀划破过苍穹
为谁征战天下,
曾经豪情,疏狂
我眉间的惆怅
一曲笛声中隐藏
还在灵魂的深处飘荡
谁还为我效忠
用一生相守坟墓旁
山脚下凝望
却更深邃了目光
指尖的沙飞扬
像你离别匆忙
一抔黄土将恩怨埋葬
思言双手搭在琴弦之上,目光幽远,声音略显沧桑:“知道这首歌的故事吗?思言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是陆无忧退隐江湖的第三年,当年武林中人人畏惧的白衣侠客死在他归隐的第三年。自此世间再无人称剑术第一,哪怕是百年之后,江湖第一杀手鬼殿殿主、第一侠客天涯阁主、也不愿担此第一。尽管他们武功早已卓然,超越陆无忧。
自此之后,世间流传的那个翻云覆雨,黑发白裳的传说再不会有了!
我十六岁那年,就上了战场。陌路小我三岁,是我的得力部将。父亲临死前,将梁国十万大军托付于我,自此,我开始了十年的征战生涯。“三尺青锋胆照寒,醉里挑灯麾下看,风雪之中过千山,狂歌天涯笑经年。”十年过去,我站在了天下最高峰----苍云山,傲视群雄,这天下,已尽握我手。看着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我心底里生出了一份茫然----这不是我想要的!这天下,不是为我征战的,我只是完成了陆氏家族百年夙愿罢了……
登基前一天,我离开了王宫,写下诏书,传位苏缘,陌路和我同去。可终有分别。临别哪天,我送他一把剑,他笑着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没想到,却一语成谶。我捧起一捧尘沙,随风飘散,如同他匆匆离去的样子。再次见到,已是八年后。这次我们刀剑相向。我们明明有那么多的这八年经历要说,可再也无法说出口。陌路,经年不见,安否?我轻轻推开他的剑,坐在一架古琴前,奏起他常奏的清平调。人事淡薄,过往已被风吹远。这一曲,永生飘荡于灵魂深处,永世难忘。伸开手掌,掌心曲折蜿蜒,刻画着魔障,屋内的匾上,溅满鲜血,写满了那些人的仇恨和业障。“出剑吧。”我闭上眼。剑已出鞘,不得不发。
无忧无忧,我这一生却未能无忧。陌路陌路,你我终成陌路。我集中内力,自断心脉,陌路,你追寻我数十年,多次救我于危难,这条命,我还你!迷蒙中,我听到他吹起一曲笛子,我眉间最后一丝惆怅隐去,他的眼中透露出沧桑,血红氤氲中,我听到他说:“兄长,走好。”我苦苦笑着,原来你知道,父亲留于我的秘密,你早就听到。为避怀疑,陆家世代只留长子,幼子,皆弃!终于可以解脱了,我闭上眼,沉沉睡去,再不愿醒来。
……
风轻吹动,已是暮秋,陆无忧已离去了一个月。陌路靠在冰凉的墓碑上,执着刚烫好的酒,缓缓闭上了眼:“兄长,此杯饮尽,在不计过往。奈何桥头,记得等我,我们还做兄弟!”陌路和陆无忧的恩怨,终是被一抔黄土埋藏。指间的沙飞扬,燃尽了他们的风华无双,像他们离别人世的匆忙。
女子眼睛微闭,嘴里发出一声感叹。这是我当初最喜欢的一首歌。人间走一辈子都在受苦,到老了想想这辈子就像是下输了一盘棋一样,在人间的日子全都虚度了,崎岖坎坷间迷茫的走了这一生。
你们先回去吧!我出去走一走,一会回去找你们。
小白龙神色担忧,娘亲。
思言仿佛看出了男子的担忧之色:“鳌儿放心娘亲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回去吧。转身便飞向了窗外。思言来到幻塔,看着面前的一片废墟,便知道是谁干的。当初若不是她不辞而别,皇浦云辰也不会动此大怒。思言坐在废墟之中,脑海中浮现自己躺在皇浦云辰的怀中,红色纱衣早已被鲜血侵蚀。那苍白的面容早已没有一丝血色。女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只留下了那句,若有来生,再续前缘。自从得知自己是女帝,思言心里总是不安。总感觉他们会一个一个的离她而去。
笑那浮华落尽。月色如洗。笑那悄然而逝,飞花万盏。
听到后面的走动声,回头便撞见男子那幽怨的眼神。思言上前一把将男子抱住。
感觉到了怀中女子情绪低落。皇浦云辰安抚着怀中女子。
两人坐在废墟之中,看着朦胧的月色。
白衣男子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精美的画面。嘴角带着一丝苦笑,转身便消失在了这夜色之中。
.......
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凝光悠悠寒露坠,此时立在最高山。碧虚无云风不起,山上长松山下水。群动悠然一顾中,天高地平千万里。少君引我升玉坛,礼空遥请真仙官。云欲下星斗动,天乐一声肌骨寒。金霞昕昕渐东上,轮欹影促犹频望。绝景良时难再并,他年此日应惆怅。
抬头看着男子精美的轮廓,眼底带着深深的痴醉:“云辰,我会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不管日后如何,至少我心中无憾。
男子搂着女子的手更加紧了,生怕女子会溜走一般。言儿,不管日后如何,我都会与你一起。是生是死,他们都会共同面对。如同千年前一般,他绝对不会让女子孤单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