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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火车上

当永生在开会时,颤颤畏畏地提出要宣布公司破产时,所有的人都怔了,这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的事情。很快胡秘书第一个问道:“那,我们怎么安排?”“你们放心,只要我还在,你们工资还会给的。当然,如果你们愿意跳槽到于经理那边去,我也不会不放的,最多只是再给你们一点补偿费用。毕竟,人都是往高处走。当然,我也不会追究的。人都有选择的自由。”

永生的话音刚刚落下,于春茗的声音响了起来:“没想到,章董还真的是明智呀。看来,我还真的要小心点章董了!”他过来不过是看笑话,谁知却听见了这番话,便话里有话说道。章永生一笑:“呵呵,这实在是让于经理看笑话了。对了,转告金海和韩勇,如果他们想要赔偿费,也可以有的。虽说只有几千几百,但我全当是给他们买零嘴吃的。再说了,人在我这儿上班,又不是签卖身契约,不过就是工作合同而已。既然他们乐意到你们那边,我也没法管他们,选择工作的自由是他们的权利。”此时,会计小于说话了:“章董,我不会离开你的。哪怕我只拿上几百的工资,也不会离开你的。我会等着你的事业重新开张,到时候,继续让我当你的会计就行了。”在小于这一发言后,很快也有其他人一一发言,也都说哪怕是待岗也要等着章永生的重新开始,他们盼望着章永生再重头开始,不会再跳槽去别的公司。

本想笑话章永生的于春茗却没想到,永生这个公司的员工竟然如此坚持,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于经理,你不要多说,我们是柳董给培养出来的,这个公司虽说现在破产了,不过,要不是你和金海的勾结,趁柳董生病之机,我们也不会破产。但我们相信,章董早晚会领我们再一次事业兴旺起来。所以,你不必再多说,我们是绝不会恩将仇报的,而是知恩图报。不错,章董现在是没钱,但我们不怕。只要有信心,一切可以完成的!”胡秘书立即回复道。

“好,好,既然如此,那咱们走着瞧!”于春茗本以为这样可以打击了永生,却不料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也可以说真正受到打击的人是他。“那就不送了,望于经理一路平安!”小于说道。

“谢谢各位,谢谢!”永生在于春茗走后,对着手下的员工说道。“章董,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可以不要工资!”胡秘书再次提到。“用不着你们给,我的钱正好够。不过……咱们可能真的要重头开始,你们不会嫌充累和脏吧?”“不会,只要跟着章董,哪怕让我们上刀山火海也是可以的!”“那好,在这里,我就先谢谢各位。如果在一年之内,我收回公司后,定会再把你们叫回来。你们相信我吗?”“我们相信章董。”

就这样,章永生在宣布破产后,又把柳家的豪宅及一一变卖,而柳絮也把医院转让了出去,随后,章永生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带岳母和妻子、宝宝一同回家休养一阵。当然,章永生也给待岗的员工说,让他们等信息。此时,在农村里的章家还不知道永生已经破产的事情,更加不知道他们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就在章永生准备带领岳母、妻子、儿子及张婶一同上路时,魏鑫他们赶到,只是稍微交流了下。魏鑫他们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此时,虽说有些话,但当着长辈的面,实在说不出口。

“永生,那个……路上注意安全。”魏鑫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钞票,“拿上吧,给宝宝买点奶粉吃。别的哥就不再说什么了。”永生揉眼说:“谢谢你,鑫哥,等我再次发达了,定会加倍还你的。”“傻弟弟,还什么还?咱们不是好哥们吗?”魏鑫拍了拍永生的肩膀,“只要人在,一切都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知道你一定会东山再起的。到时候,别再忘记我们这些哥们儿就行。”“不会的!”

望着章永生他们一家上了火车,魏鑫他们这才挥手向章永生一家告别。在火车走得看不见时,魏鑫他们这才准备回家。在回去的路上碰见赵亮和小丽,当然还有范名,原来他们也得知章永生把柳家的豪宅车及医院什么都卖了,也是想过来劝劝永生,可是路上堵车,赶到这里,他们已经走了。几个人淡淡地笑了下,随后又都不再言语,各回各家。

“妈,”看到柳絮一上火车,可能柳絮习惯了豪华的生活,看到火车上的人山人海,人挤人,稍微有点不适应,再加上这火车上工人较多,大部分都是穿得脏兮兮的人,柳絮一直要躲闪,可是火车本来就不大,怎能躲开,永生急忙拉住岳母,“妈,你跟我来。张婶,你拉好永慧,别让永慧走散了。咱们还得要往里走,咱们的座位在前边呢。”原来,他只顾得与魏鑫说话,却忘记了时间,当他们听见广播传来要开车时,这才上了车。

“永生,这火车实在是太闷了。也太挤了,要是开车……”说到这里,柳絮又突然住嘴,是呀,开车是好,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是一无所有,哪里还有车的影子。如果不是一无所有,她又怎能跟随女婿跑到女婿那个她看不起的地方去呢。

“妈,没事儿的,前边就到咱们的座位了。”永生费力地喊道,随后又边走边说,“各位,借光,借光!”在穿过层层人群,他们总算来到了座位前,却发现座位上早已有一老太太,躺在两个座位上。

永生上前说道:“大娘,大娘,您的车票是几号?”老太太睁开眼,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又闭上眼,根本不理他们。老太太座位对座的人说道:“这个老太太刚才已经与一个闺女争吵了半天,人家就是不让座,说什么她年龄大,不躺着不行。她呀,根本就没买到车票,不过是站座。”柳絮火了,走上前拉扯道:“起来,有这么为老不尊的吗?你既然是站座就应该站着,何必占别人的位置?”

老太太被柳絮这么一拉扯,也急了,坐起来,瞪他们:“喂,我说你们,我老人家睡得好好的,你扯我的被子做什么?再说了,这座位是你家的,你叫叫它,看它能应吗?”“我们有车票,车票上这个座位就是我们的!”柳絮说道。“我也有车票。再说了,谁让你们不早上车来。”“你……”柳絮现在真正的明白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清的感觉了。

“妈,妈,别吵了,宝宝吓哭了!”永慧挤过来,说道。“哎呀,老太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的座位,你怎么占呀?”“就是嘛?都是依票来做的,要是按照你的规矩,是不是谁先来谁占?”“反正我不管,尊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我累了,我就不能坐坐吗?”

“好,好,大娘,你能坐,但是你看到没有,我现在这边是两个老人,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要不这样,你让出一个座位,给我的妻子,如何?她得要哄宝宝呀!”永生急忙说道。“我要睡觉,你让我让出来,我怎么睡觉?”老太太还是不愿意让。柳絮走过去,想打架,却被永生拦住,“大娘,我们尊重你,但你也得要知道让幼儿吧,没看,我妻子正在抱着婴儿哭个不停。”“这个老太太真的是太放肆了,人家的座位,还要强占。”“对,对,告诉乘警!让乘警来管。”“就不信,像这样的老人还有脸面。”在大家的嚷嚷声中,列车员走了过来,“出什么事情了?”

“这位姑娘,你看,这是我们的车票,可是这个老太太躺在这里,根本不给我们让座位。”张婶急忙把票递给列车员。列车员接过车票一看,再一对,便对老太太说:“大娘,这的确是他们的位置,你换个位置好吗?”然而,列车员的话音刚刚落下,老太太竟然放声哭了起来:“为什么老天这么不讲理,我一个老人家要去串亲戚,怎么这么多不尊重老人的人呢。”“喂,你这个老太太也太不讲理了吧?”“不是没人尊重你,是你自己把自己搞得让人家有车票的人没法坐。”围观的人发出议论声。“大娘,如果你真的没地方坐,可以到前边列车长休息地方坐,这是人家的座位。人家花的钱,比你花的多。”列车员耐心地劝道。“我不管,谁先占上,谁休息!”老太太就是不松口,或者说她坚持不要把座位还给永生一行人,也可以说是就犟在那里。

“我说小伙子,像这种人就该拉她去派出所的,跟她说没什么意义。”柳絮忍不住插话道。永生急忙说:“大娘,这样吧,你让一个座位出来,让我老婆把宝宝喂了,你看如何?”老太太看了一眼永生,委屈般地说:“好,喂了,你们赶紧……”“小齐,怎么了?”大概是听见这边的吵嚷声音,一个年龄大约有六旬的乘警出现了。

“这座位是这四位买的,可是这个老大娘却不让。”列车员说道。“那好,拉她到我的地方去,顺便给她家人打电话,告诉她老人家的事情,如果有可能告诉她的单位,把她的姓名什么写下……如果还不行,到前边一站,给派出所打电话,让派出所的警察来管。”乘警可能是见得多了,便如此说道。老太太一听说要给派出所打电话,这才不情愿地起身,说:“好啦,好啦,我让给你们就行了。真是的,找个休息地方还得要争吵半天。”边说边拍了拍屁股走人。

“谢谢你们。”永生一行四人这才向列车员及乘警鞠躬感谢。“我说小伙子,遇到这种人,根本没法跟她讲理,就得要吓唬才行。”乘警拍了拍永生的肩膀,“小齐,咱们回去吧。”

“没想到,这车上的人真是……”柳絮刚刚讲到这里,立马被永生截了过去,“妈,不是车上的人,而是有部分人,再说了,刚才不是有好多人还帮我们说话吗?劝那个大娘吗?”“啊,对,对。”柳絮急忙点头,好险,差点一句话说出口,而得罪了所有的人。

当车停在终点站时,永生这才等下的人差不多时,才拉着岳母、张婶、永慧下了车。

“啊,亲家母来啦,欢迎,欢迎!”一下车,就看到章程和王尛在站台上等着。“爹,娘,我和我妈来打扰你们了!”永慧走过去,鞠躬道。“哎呀,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赶紧回家吧。你姐还有你弟都在等着呢。对了,亲家公……”王尛还要问,永生急忙拉开母亲低声道,“娘,永慧她爸走了……而且公司也破产了,现在等于是我们又来投奔了……不知娘,还认不认我这个儿子?”“傻孩子,你永远是我们章家的儿子,能不认吗?我明白了,那就不再问,咱们就赶紧走吧!要不永馨和永亮可是等急了!”边说边向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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