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痛苦的回忆
爸妈为我报考的大学，虽然不愿意，高考后，我还是考上了那个大学。清水大学离我家需要坐两个小时的火车，我周一到周五住校，周五晚上回家，周日再去学校。好像每个宿舍里，都有一个学霸，一个女神，一个学渣和一个什么都一般的。我就是那个什么都一般的，相貌平平，家庭条件也还凑合，学习成绩中等。就在学霸拼命学习，女神拼命恋爱，学渣拼命打小抄的时候，我却拼命想死……原以为我会清闲或者像高中那样忙碌的度过我的大学，然后工作或者嫁人生子。可是大一下学期发生的事情，改变我的一生。
原本周五要自己坐火车回家的，在学校门口，遇到了我们的体育老师，他说顺路送我去火车站，我没有防备的上了他的车。车开了好久，我才发现这不是去火车站的路。体育老师把车停在路边，从前面的车门下来，打开后边的车门坐到我的旁边。他突然开始脱我的衣服，我吓哭了，我刚要喊，就被体育老师捂住了嘴。他一手捂着我的嘴，一只手脱我的衣服。车里空间很小，我无处可躲，又疼又恶心，可是手脚却动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站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跟着人群检票坐车，回到了家。
我应该看起来很惨吧，衣衫不整的，妈妈只是唠叨：“你都多大了？怎么不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你看看你的衣服，也不知道穿好！”我满心的委屈，又听到妈妈这样说我，更难过了，我不由的哭了起来，又惹来妈妈的一顿教训：“我是你妈，我说你两句怎么了？哟，你还有脾气了，你还有脸哭……”我擦擦眼泪，躲回房间，不再打算和妈妈说体育老师强奸我的事。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体育老师会变成衣冠禽兽？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没有人倾诉，我很害怕，他以后再那样对我怎么办？我很无助，我不是纯洁的女孩了，我以后嫁不出去了……越想越难受，我感觉天都塌了！周日下午，妈妈收拾好我的行李，我又得去学校了。我害怕去学校，我没有学霸成绩好，我没有女神长得漂亮，一无是处的我连个朋友都没有。本来就自卑，在学校找不到存在感的我，现在又变得那么肮脏，他们会更看不起我了。可是没办法，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我必须去学校。妈妈看我脏的不像样子，又催促我去洗澡换衣服。浴室里弥漫着水蒸气，我哭着拼命的洗我不再纯洁的身体，我恨我的无能和懦弱。
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才不会被别人取笑。我若无其事的坐车回学校，若无其事的上课。体育课时，体育老师也表现的很正常，只是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奸笑着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我落荒而逃。我害怕被别人发现，紧张的看看别的同学，还好没人看见，他们三五成群的在嬉笑怒骂，根本没人在意我。
周围只要有人在窃窃私语，我就感觉他们在议论我，好像他们都知道了那件事。又到周五了，我小心翼翼的走向火车站。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体育老师又出现了。他装的像好人一样，说送我去火车站，同学们都看着，我不好拒绝，只能低着头进了他的车。他比第一次还过份，臭哄哄的口水亲了我一脸，我恶心的直干呕。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从车后座出去了，我赶紧下车，向学校跑去。我没有地方去，回到家还会面对唠叨的妈妈，她每次都让本来就没有自信的我，跌进自卑的深渊。我拼命的跑，眼泪被风吹的飘向两边，肯定很搞笑吧，同学们嘻嘻哈哈的对我指指点点。我跑到了教学楼顶，我讨厌这个世界，只要我跳下去，就都结束了。可是我才19岁，我还没有去过小学课本里的九寨沟。当时我写读后感，最后一句“长大以后我一定要去九寨沟看看”，一直牵动着我的心。我以为我只要上完大学，工作了，就可以去我想去的地方，做我喜欢做的事情。我想养一直猫，它不用很漂亮，它只要够柔软就好，在我伤心的时候，我可以抱着它倾诉。我还想去丽江看看，很多小说里描写的无忧无虑的丽江生活，让我羡慕不已……是体育老师，他是压死骆驼的最后的一根稻草，把我仅有的卑微的自尊都抹杀了，我活着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下已经出现闹哄哄的围观人群。不一会还来了消防车和救护车，还有很多有事必到的记者。
我心如死灰，纵身往下一跳。只觉得轻飘飘的，周围的景物都在往上移，“嘭”的一声，我落在充气的气垫上。然后我就被抬上救护车，医生检查了一下，我没有受伤。救护车不知怎么就开到了精神病院，爸妈已经在医院门口，着急的等着。
医生诊断结果是，我得了抑郁症，如果再有轻生的行为，就得住院治疗。于是我就回到了家里休养一年，继续回到学校上学。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干，我得好好活着，可是我害怕回到清水大学，害怕见到那个衣冠禽兽的体育老师。妈妈听了医生的话，不再对我冷嘲热讽的，可还是苦口婆心的劝我：“好不容易考上了清水大学，只有上大学你才有出路呀……”就像又做了一遍那个噩梦，体育老师又把我拖进了车里，我又一次从教学楼跳下后，在家休养的时候，“怀”上了殷灿。
我断断续续的说着，殷灿静静的听着。最后他问我：“你想找那个体育老师复仇吗？”我无奈的擦擦眼泪说：“复仇？开什么玩笑？我那么柔弱，能干什么……”“你现在有我了，就不用害怕了！”虽然知道殷灿有点超能力，但是小小的他，肯定不是体育老师的对手。我把他抱进怀里，又到了殷灿吃奶的时间了。好像是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秘密，我觉得全身舒畅。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好像把殷灿真的当成儿子了。他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很舒服。
殷灿喝饱奶，睡醒，让我给他换上新的纸尿裤，执意要我带他去找体育老师。我心里很希望坏人得到惩罚，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们坐上了去清水大学的火车。车厢里人不是很多，看到我抱着孩子，他们都以为是我的孩子，我也懒得解释。刚开始对面坐着的大姨问我：“宝宝多大了？”我的一句“一个多月”，打开了对面大姨的话匣子。她看看我，又看看宝宝说：“那么小就抱出来了，还坐火车，得小心点呀！你那么抱不对，应该横着抱，宝宝太小了，不能立起来抱，对他的颈椎不好……”我尴尬的把殷灿横着抱好，大姨满意的点点头。要是让她知道，这小宝宝在家里可以自己去卫生间大小便，还可以改变人的思想，不知道她会不会惊讶的掉了下巴。我虽然不耐烦，但还是继续听着热情的大姨给我讲，怎么照顾宝宝。终于火车到站了，我小声问殷灿：“你怎么不让刚才那个大姨闭嘴呢？你可以做到的呀？”殷灿笑着说：“让你学学怎么照顾我，挺好的，嘿嘿。”
一年多没有来这里了，大学门口新开了很多网吧和旅店。我不知道体育老师在哪里，快到放学的时间了，他应该一会就会开着车出来吧。我抱着殷灿，坐在不远处的咖啡店等着。刚来大学时，就经常看见同学们和自己的男朋友来这里，他们可以一直坐到宿舍要关门。这咖啡店里，只有几张有隔断的小桌子，咖啡奶茶也不好喝，他们在这里有什么可玩的呢？此刻咖啡店里，也是坐满了情侣，他们面对面坐着，男生像脱口秀主持人一样，喋喋不休的说着，女生含着吸管，喝着奶茶，不时捂嘴笑一下，真是无聊！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看，不再偷偷看情侣们。突然那辆让我惶恐万分的车出现了，我颤抖的指着外边对殷灿说：“体育老师的车！”我不想看清里边坐着的体育老师，我现在害怕极了，我想回家……殷灿看见了那辆车，小手指了一下，车停住了。他说：“之前你身上坏人的味道，原来是他的味道。他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呢。”什么坏人的味道？殷灿刚出生时，就这样对我说过。他们选择的代孕妈妈，都是身上散发着坏人味道的女人。透过车窗，我看见车里体育老师在抓狂的挥舞手臂。车就停在学校门口，引起了交通堵塞。旁边三五成群的人，好像也看见了车里的异常，像蚂蚁发现面包屑一样涌向体育老师的车。我看不清车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车辆在晃动，周围有按喇叭的声音。我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生怕体育老师发现我。我抱紧了殷灿，好像只要再抱紧一点，我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体育老师从车里冲出来，衣服裤子不知被谁撕破了，他喊着：“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了一片空地，他在空地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上窜下跳的。人群闹哄哄的，就像看我站在教学楼顶一样。我给了奶茶钱，抱着殷灿赶紧离开了。走了挺远，我突然听到体育老师痛苦的大喊一声，然后看热闹的人群安静了一下。我回头，从人流缝隙里，看见体育老师摊坐在地上……
回到家，我的心还砰砰的乱跳，殷灿对他做什么了？为什么体育老师像疯了一样？殷灿平淡的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强X他了？”我惊讶的问。殷灿无辜的说：“我只是让他产生了一点幻觉而已。”说完，殷灿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我好奇的追问他：“什么幻觉呀？”他说：“你知道黑人吗？”我说：“嗯。”他又说：“你知道gay吗？”我点头说：“嗯，知道。然后呢？”殷灿不再说话，好像真的睡着了。我不知道体育老师到底出现了什么幻觉，我只知道他从此变得疯疯癫癫的，住进了精神病院，再也不会伤害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