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紫墨看着陌琉染，试图看透他的意图。
“我有什么好瞒着你的？我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不知道的？”
他不管做什么，何曾有瞒着陌琉染的。
“我说不出来，但是…”
陌琉染咬了咬嘴唇，他最近总有些莫名的不安，不知为何，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样的感觉。
“没有但是，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觉得你最近有点累，还是好好休息吧。”
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听他说，郜紫墨扶着花梨雪离开正殿。这段时间陌琉染实在是太累了，因为花梨雪一定要前去荒莽，所以陌琉染必然是要为她计议深远。这些郜紫墨都看在眼里。
“额…这是哪里？”
羽则末清醒过来，拍了拍自己的头。
“你说现在你还能去哪儿？”
陌琉染见他清醒过来，便也不再伸手扶着他，自顾自的走上前去坐下。羽则末从未来过求恨楼，因为求恨楼建成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关进了那冰冷的千秋宫。
“求恨楼，我还是第一次进来。”
从前就算是来了，也不过是偶然跟着犯浑的沐修颜在楼外闹一闹。这次进来，才知道，这求恨楼跟自己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求恨楼跟清庭不一样，时间长了你会知道的。”
他在清庭待了近万年，早就想不起来清庭以外的地方应该是什么样子。
“你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这是你千秋宫主的义务，可是羽则末，你最不知道的就是你自己。”
陌琉染轻哼了一句。他是千秋宫主，他知道所有人的事情，知道所有人的后半生和下场，唯独不知道自己的结局。
“你认为知道的太多真的会是好事吗？就像我知道你的计划会失败，可是我这么告诉你，有意义吗？或者说，我知道的事情一定是真的吗？就像曾经，我作为千秋宫后人，就真的不知道，镜菱月会死在我们手上！”
他实在是不觉得，知道太多会是什么好事，就像他不觉得自己看到的那些未来，就一定是真的。
“这不难，为逆天道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那代价我自己承担就是了。”
他早知道自己的计划不会轻易成功，可是就算知道了不会成功，陌琉染还是得尽力一试，就算没有一丝希望。反正他的世界里本来就是没有希望可言的。
镜菱月本不该死，圣月为逆天道一定要杀了她，结局就是现在清庭变成现在这样残败不堪。时空扭转，所有人无生无死。
既然天道并非不可逆，那么代价什么的，都不要紧，他陌琉染都可以承担的起。
“你真的以为有那么容易吗？”
羽则末摇了摇头，他是最知道命途轮回，因果循环的人。
“你一个人为逆天道不要紧，你愿意去承担代价也不要紧，怕是，你努力了这么久，为了这个世间，终究是毁在你自己手上！”
圣月违逆天道，不过是杀了一个妖，可是这代价却是让这个世间一起背了八千年啊！陌琉染要做的事，可不止这么简单。
“毁？我做了，还有一线生机，不做，就只有死路一条。”
陌琉染抬头看着他，眼神异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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