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剑霎时间出鞘架在橙莹的脖子上。
隔着面具，橙莹看不见郜紫墨的表情，只知道，他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似乎要把自己的胸膛盯穿。
“陌琉染要是能看见这一幕的话，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橙莹还是四两拨千斤，绝口不提正事。
郜紫墨心灰意冷之下，绝望的将紫幽剑丢在一边，从进了紫宸门开始，这把剑他从来不离身，都是每天每夜好好爱护，何曾出现过这样随意丢下。
可是比起陌琉染，他顾不得了。
曾今他入求恨楼是为了报仇，现在他留在求恨楼是为了陌琉染。
只是这话，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陌琉染。
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绝望表情，橙莹就是想知道，若是陌琉染死了，郜紫墨会是什么反应，只有这样，她才能判断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她相信。
“陌陌就是个固执地傻瓜，他能为了画窥的消息不顾一切的去找溢清寒，明知道溢清寒想杀他的心不是一天了。明知道要养这块灵犀血石有可能连自己也会殒命。可是就是因为这任性，他才是陌琉染啊。”
要是没了这些任性，每时每刻都理性的活着，或许他早成了第二个溢清寒了。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只不过啊，这灵师之力怕是再用不了了。”
听到他没事，郜紫墨长输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原来一成不变的平静。
“灵师不灵师都不要紧，人没事就好。”
郜紫墨揉了揉他在额角结成小辫的碎发。眼神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什么都没了，不能再没有他。”
来到求恨楼的时候，他甚至不能想象，臭名昭著的求恨楼楼主，竟是这样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陌琉染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和哥哥之外对他最好的人。如今他将哥哥一个人留在了那残破的紫宸门，师父也不在了，就只有陌琉染了啊！
橙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陌琉染又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呢。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依靠相互取暖也不错啊，至少对陌琉染来说，郜紫墨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对于郜紫墨来说陌琉染也是不能失去的人啊。
“他要去那究极深海是心意已决，能不能救出画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为了救画窥，他已经付出了太多代价。”
橙莹深知陌琉染与画窥那么多年的情谊，就算是究极深海，万劫不复，陌琉染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没关系，既然他要去，那我也只有陪着他啊！”
要死就一起死。
没了陌琉染，他们这求恨楼里的人，总也是没办法活下去的人。没了陌琉染，郜紫墨也是没法独活啊。
郜紫墨看着沉睡中的陌琉染，无奈的一笑。
“若是没有了他，我也绝不独活。”
这是郜紫墨唯一能做的啊，因为他知道他要做的事他帮不了他。在这个世间里，他郜紫墨实在是太渺小了，怎么可能赢过那些接踵而至的命运呢。
所以啊，他只有陪着他，无论什么事，就算是要死，也只能一起啊。
“你放心吧，死不了的。”
陌琉染微笑着睁开眼睛，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嘴唇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我们现在，可以去究极深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