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顾以柔的婚礼。
莫念早早的来到了婚礼现场,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她就径直的走到了新娘的化妆间。
顾以柔一身洁白婚纱,脸上是精致美丽的妆容,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这里,眉目温婉,烟波流转,眼中的满满的欣喜仿佛快要溢出来。
顾以柔看到她,温柔的笑了笑。
“来给我讲故事?”
莫念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爸爸会选择和她在一起了,于是她望着顾以柔,打开了一直捧在手中的盒子。
“这是送给你的。”
顾以柔接过来,双目不禁瞪大,惊讶的合不拢嘴。
“莫念……这是……”
“这是送给你的,留作个念想或是收藏。”
顾以柔站起身来,将盒子里的衣服缓缓取出。
极漂亮的一件嫁衣,红色的锦缎摸起来冰凉柔软,宽大的衣袖旁,绣着繁琐的花纹,腰间挂着一条精美的流苏
裙摆曳地七尺,是极艳的风采。
好美的一件嫁衣。
“这是我设计的一件嫁衣,用老蒋这么些年留给我却一直没有花的钱做出来的,已经留了三年。”
“现在我想把它送给你。”
顾以柔回头望着她,忽然拆下造型师做了好久的发型,擦下脸上精致的妆容,脱下了特意从米兰空运过来的婚纱,依然眉目弯弯的望着她。
莫念惊愕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我想穿你送给我的嫁衣。”
莫念看着这个外表温柔内心却是这样率直洒脱的女子,心中不禁微微发酸。
她沉默良久,执起镜子前的木梳,理顺了顾以柔披散的发,眼尾处微微泛红。
“好。”
她对着镜子,细细的为顾以柔上妆。
记得这样繁杂而细致的上妆手法,是母亲教的。
记得当年母亲对她憔悴却依旧灿烂的笑着说:我家的的新娘当自强,嫁衣妆容当然都要自己来。
于是她学会了这些。
披衣,上妆,挽发。一气呵成。
望着镜子里端庄而眉目柔和的自己,顾以柔不禁惊讶极了。
莫念依旧在为她细细的修饰着轮廓,乌黑的发,只是被一根她亲手雕刻的木簪挽住。
最后的最后,她为这个女人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很傻的男人,他有一个很爱的女孩。女孩像天使一样,天真善良可爱,偶尔还会有一点点的娇蛮与无力,可这样的女孩依旧是他心中的最美。
可是有一天,天使爱上了痞子,妄图拯救他堕/落的灵魂。天使的愚蠢令她卑微到尘埃,被人践踏,被人唾骂,却依旧无怨无悔,而比他还要傻的,是那个男孩。天使的低谷,是男孩救了他。可她依旧不爱她,甚至连孩子都随了那个痞子的姓氏。
为了护她周全,他不顾家人反对,娶她为妻,却从未碰过她,只是远远的望着她,同他一起抚养着这个几乎是她历尽苦楚才生下的孩子。
兜兜转转,纠缠十几年,最终还是曲终离散。
她依然爱着那个痞子,他依然牵挂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她。
故事的最后,莫念垂着头,问着镜子里的顾以柔,轻轻地苦笑,“你说他是不是很傻。”
“阿姨,你一定要和他好好的。”
“我从未看到老蒋这样对一个女人,你其实是第一个。”
“希望你们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