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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酣斗

一路上不再有话,队伍走走停停,大约在东方微白之际,远远地看到了城池。

张英一面下令全军就地休整,一面派人通知那边守城的人,队伍已撤回,但为防意外,只在城外休整,天亮后再入城。然后,他又将所有副将召集过来,又让人去叫来周安。周安有些魂不守舍。

“周安,昨晚阵前坏本督计策,且要袭杀本督的那个人,是你的兄弟吗?”张英凛凛地问道。

几员副将均大吃一惊,周安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嘶声回道:”大都督,那是小人的二弟,名叫周泰。可是小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里,更不曾想他竟想对大都督不利啊!“

”他既是你的二弟,怎么知道不是你私下通报他军情,并指引他来袭杀大都督?要不然,黑暗中他怎知大都督的位置?“一名副将愤然喝斥。

“我……我……”周安脸上已经出现豆大的汗珠。

“还不快从实招来?”那名副将厉声道。

周安惶恐地看了看他,又悄悄地扫了张英一眼,低下头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和周泰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他打小不喜欢种田打渔,整天和乡里的一帮小混混打打杀杀,嘴里老嚷嚷着要去参军打仗。几年前他和家里说要去参军,可是家里人只听说他在太湖边上做了一名水寇。家里人写信给我,正要我下次请假回家的时候,去太湖边找找他,劝他早点回家做些正事,不要在那里整天瞎混不说,还要祸害乡里。谁曾想他昨晚竟然出现了。“

”胡说!太湖边做水寇?太湖离这边尚有距离,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那名副将一下子抓住了周安的破绽。

”这个……大概是他听说孙策在这边,所以才过来,要投靠孙策的吧。“周安声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更加胡说!他为何不参加我们的军队,却去参加孙策那反贼的队伍?“这次是另一名副将抢先问道。

”他他他……“周安竟出现了口吃,”他打小就崇拜武艺高超的人,可能他听说孙策的武艺好,所以才准备去投靠的吧。“

”一派胡言!“那名副将斥责道,”孙策的武艺好?本将怎么从未听说过?本将未听说过的事情,你弟弟又怎会知道?依本将看,一定是你就是个奸细,你兄弟二人妄图里应外合,图谋不轨!”

“不是啊,大人!”周安急切地辩驳着,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众人的目光全部投向张英。张英正在沉思着什么。半晌,意识到众人都在等着他发话,才回过神来,连忙说:”周安,你弟弟破坏本督计策,你做为他的哥哥,难免有嫌疑。这样吧,既然你刚才说你弟弟周泰是准备投靠孙策,你且换上平民的衣裳,这就去孙策营中走一趟,看看你弟弟是不是在那边。如果是,则你早早劝说弟弟弃暗投明,一起前来本督帐前效力。那孙策终究是反叛朝廷的反贼,务要你弟弟深明大义!“

周安听罢,赶紧磕头领命而去。

“大都督,那不是放周安逃走了吗?”那名副将疑问道。

“无妨。他若真是奸细,这一走,他的作用便不复存在;若不是奸细,则去孙策营里探些消息,也是不错。如若真能在孙策营中找到他弟弟,劝说来投,总好过兄弟二人各自为主,互相残杀。”

张英又转过头来看了我和太史恭一下,对众人说道:“众位都统,这一位是本督偏门的师弟,昨天本督才知道他们已来到阵前,且请众位今后多予提携关照!”

众人连忙过来施礼,我俩也殷勤还礼。张英一一做了介绍,就此我知道了那位副统领名叫樊能,字克之。集会就此结束。不一会儿,有人给我们牵来了两匹战马。我和太史恭都觉得这两匹马赏的太及时了,整天走路行军,腿脚真是酸爽到不行。

一会儿,张英派人叫我过去,小声说:“等下我要去见主公刘将军,你随我同去,不必紧张,你只需听,不需说。”

我点点头。这时已天光大亮,队伍便开拔向城内进发。

到了城里后,来不及用早饭,张英就悄悄带着我一同纵马直到府衙前,甩镫离鞍下了马来。府衙前的士兵见到张英,忙抱拳说,“大都督早!”张英回礼说:“我有急事要面见将军,请速与通告。”。其中一人连忙说:“请稍候片刻!”然后急忙跑向里面。一会儿,他又跑了回来,低头摆手说道:“大都督快请!”

张英毫不犹豫,将马缰交给士兵,大步流星往里走,我紧紧跟随在后。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大堂前。门口左右各站立几个士兵,里面则是空的,只在正中央的桌案后面坐着一个戴官帽着官服的中年人,面色清峻,想必就是扬州刺史刘繇。他的身边立着两个卫兵。

看到张英走过来,刘繇连忙说:“文定受惊了,快快看座!”然后看到了我,问道:“这位是?”

张英连忙说:“这是下官的一位偏门的师弟,近日来到下官营前,帮助下官多出良策,实为下官智囊,下官特来向将军引荐。”

我怔怔地听完张英的介绍,顾不上细想,连忙施礼说:“将军大人在上,在下秦琪有礼。”

刘繇点点头,示意卫兵也给我看座。接着便看向张英,关切地问道:“文定,我早间听说你昨晚落败,可无恙否?”

“多谢主公牵挂!下官无妨,只是吃了败仗,惭愧万端。”

“唉,不碍事不碍事,胜败乃兵家常事,数月前本官亲自率队与袁本初小战时,也曾落败。你往日胜绩无数,偶一时的落败算不得什么,只要人平安无恙就好。”刘繇摆摆手道。

“下官一早赶来,不为别事,就为战事而来。”

“哦?你胸中已有良策?”刘繇微微侧身,象是为了能听得更清楚。

“不敢说是良策。昨日之战,我军虽败,但事出意外,那孙策胜的侥幸。故此,料想孙策军中对下官将多有防范,那周瑜想必也会更为用心。”

“周瑜是什么人?”刘繇收回坐姿。

“他是孙策帐下第一谋士,也是下官的同门师弟。”

“哦?”刘繇吃惊地看着张英,我心里也大大地吃了一惊。

“虽属同门,但我二人未曾谋面。他拜我恩师向学时,我已在军中效力。下官是在恩师的信中知道他的。”

“你恩师在信中提到他,说明他非同常人?”刘繇的反应也足够快。

“不错,恩师信中对他多有评价,说他资质聪慧,心思敏捷,实是万里挑一。只是他心性高傲,为人过于自负,且心胸不宽,多喜欢耍小聪明,却于大处失于计较,师傅常担心他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这个人又放荡不羁,喜欢吟诗弄月,弹琴作画,不屑于于军中琐事。故而自出师以来,并没有什么功绩。因此并无多少声名。”

“难怪本官不曾听说过他。”刘繇点点头。

“正因那周瑜天性自负,此前一战,下官料定他并不会太用心谋划,只会略施非常之计,故而下官将计就计,险些限孙策于囫囵。经过此番失利,那周瑜定然会警惕很多,不会再轻易中圈套。”

“那又如何是好?”刘繇问道。

“将军可借下官此次战败之事,贬损下官,收回下官大都督印,另换他人,以便让那周瑜放松警惕。如此,下官好在暗里行事。”

“啊?”刘繇大惊,“这如何使得?”

“此乃唯一的良策。”张英淡定地说道。“世人皆知晓将军英明,且对下官垂爱有加,如果只是轻易贬损,必定招致那周瑜怀疑。故将军还要好好演一出戏,方才能瞒过周瑜。”

“这……”刘繇还是不情愿,“既然那孙策军中,周瑜是第一谋士,他又是你同门,何不劝他同来本官帐下效力,为国家多出良策?”

“将军有所不知,那周瑜与那孙策乃是世好,孙坚在时,两家人就往来甚密,他二人更是结为兄弟。后来二人又各取江东乔氏二女为妻,结成连襟,又多了一层亲近。故此劝说周瑜弃孙策而降,实无可能。”

“那何不劝说孙策一起为朝中效力?那孙策之父孙坚本是朝廷重臣,也曾为讨伐逆党立下过战功,那孙策如今在逆贼袁术营下,终为不妥啊。”

“将军之计确为良策,只是……”张英略微顿了一顿,“请恕下官直言,如今朝廷已日渐衰微,叛臣四起,那孙坚虽为朝廷倚重之臣,然私藏玉玺,叛心已现。那孙策狂妄之心,比其父更甚,虽暂寄于袁术营下,但只是权宜之计,假以时机,必然另有图谋。”

刘繇没有立刻作声。过了一会儿,他说:“那我等只需固守城池即可,也无需贬损你啊。”

“只怕孙策会乞袁术发更多兵马。东南王朗与严白虎,各怀野心,又无远见,必不肯施以援手;北方曹孟德、吕奉先等人正在乱战,均无暇相助。我等被困孤城,无人可援。时日越久,越于我军不利。”

刘繇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起身点头道:“好吧,就依文定之计,只是要委屈你了。”

我们也起身告辞。

过了不久,张英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我又回到府衙前。这时候府衙门口已经站了好些文武将官。不久后衙内便有人出来,召集大家入内。张英并不急于上前,等到大家全都进去后,才带着我一起走进去。入到里边,他先嘱咐我原地等候,然后自己继续向前,走到刘繇的桌案前,躬身拜倒,口中说道:“败军之将张英拜见将军!”

刘繇在桌案后反复扫视了张英好几遍,然后一挥手,喝道:“来人!将张英推出去速速斩首!”

众人皆大惊失色,有文官连忙出列跪倒,口中询问:“将军息怒,张文定虽然落败,但看在往日功绩上,请将军且饶他性命,令他再立战功,将功赎罪。”

“再立战功?”刘繇暴怒道,“哼!他还能再立战功?你们几个不知道底细,但如何能瞒得过本官!我且问你,你往常出征,均有胜绩,如何此次出战,竟然落败,且两日两夜便溃败而回,何以速败至于如此?”

“回将军,是下官一时之失也。”

“一时之失?哼哼,”刘繇冷笑道,“竟有这么巧?那我问你:那孙策携兵入境,你可曾主动出击?”

“这个……主公,那孙策勇猛异常,主动出击于本军利不如弊。”

“勇猛异常?利不如弊?哼,你之前并未曾于孙策有过交战,如何知道他勇猛异常?你素知兵法,当知应趁敌方长途劳顿立足未稳之际,速速击杀于他!你却裹足不前,坐等敌军安顿完毕,反客为主,至于我军限于被动;又失于计较,贸然遣军前去袭营,遭孙策伏击溃逃,以致被敌军混入其中,失了营寨,是也不是?”

张英低头不语。

“张英,我且问你:你与那孙策阵中的周瑜,是何关系?”刘繇凛然问道。

“这……”张英一阵犹豫,“回将军,那周瑜……与下官……共事一师。”

众人又一阵愕然。

“哼!谅你也不敢欺瞒本官!你今番此去,皆因那周瑜是你师弟,你便心生怜悯,不肯着力攻敌,以至于贻误战机,更兼倚功自大,以致落败!朝廷养兵千日,只为在用人之际,人人能勇往直前,万死不辞。本官料你自以为往日功高,加之本官素来对你厚爱,且一时之败并非大事,必然不会重责于你。可是,似你这等因私忘公之徒,朝廷留你何用?今番落败固然事小,但你罔顾私情,他日若再重用你,如何不误事?来人,速速推出斩了!”

“唰”的一声,文武将官齐齐跪倒成一片,一位文臣说:“请将军三思!请将军息怒!张文定固然有因私忘公之罪,但必定只是一时糊涂。方今正是用人之际,还忘将军再给张文定一个机会,让他再立新功!”

“哼哼,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刘繇指着案下一众人等,怒道:“用人之际?难道就只有他张英是可用之人吗?难道除了张英,本官就再无可用之人了吗?你们越是这样说,他张英越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尾巴要翘上天!本官就是要打压这个气焰!众将官,谁人愿意顶替张英之位,为本官迎战那叛贼孙策?”

案下众人齐齐的默不作声。

“哼!本官知道,你们是碍于张英的颜面!也罢,薛士元!”

“末将在!”人群中一将应到,应是薛礼。

“你素有大才,也有不少胜绩,作战经验丰富。本官欲遣你迎战那孙策,你可愿意?”

“将军有令,怎敢不从?”

“此去可有胜算?”

“想那孙策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那个什么周瑜更是从未有耳闻,我薛某带兵多年,对付他们两个,怕是还能应付。”

“这就好!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本官是否除他张英外便无可用之人?”

“将军请息怒,臣等不是这个意思,臣等……”众人连忙辩解。

“好了好了!士元能临危领命,让本官总算有些安慰。你等休得再要求情,本官也先不杀你张英,且留着你看看薛士元如何破那孙策,好叫你自己羞愧自绝,方称我意!看你还敢不敢妄自尊大!”

众将这才松了一口气。

“来人!收了张英的大都督印,将其谪为火工,远离战事,免再误事,待薛士元大胜之日,看本官再如何收拾他!传我号令:即日起,升薛士元为大都督,统管战事,迎克孙策,除张英不准遣用外,一众将官,皆听其号令!”

“诺!”众人领命。

“张英,你可有话说?”

“将军,张英冤枉!可是将军对张英的责罚,张英不敢分辨。”

“哼!不敢分辨?你有何可辩?我看你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还以为别人和你一般的糊涂!”

张英低下头。忽又抬头说:“将军,张英本无话可说。不过,因这一件事关系到家师之托,所以张英仍然斗胆对将军提一个不情之请,万望将军恩准。”

“什么不情之请?”

“是这样,张英有一个偏门的师弟,姓秦名琪,近日前来张英营下,带了家师的书信,要张英向将军举荐,好给他一件事做。”

“哦?”刘繇面色稍缓,“那人何在?”

“就在门外。”

“宣他进来。”

于是我被宣召进去。礼毕,刘繇打量了我一番,说道:“嗯,人倒长得像是聪慧。本王不是因你举荐,实因看在令师的份上,权且留用,就放在薛大都督先锋营里。如有军功,另行重用。”

我和张英赶紧叩首谢恩,之后我两人便退了出来,张英要去交割大都督印,收拾衣物离开大都督府,前去火工营。我和太史恭一路相随。

为便于对战,刘繇也撤离了零陵,调兵退守曲阿。薛礼调大将陈横为先锋,樊能为都统,带着一队兵马在城中,等待孙策的到来,自己则带大军在秣陵,互为犄角之势。

因张英被贬不得骑马,我们一路上也只能牵马慢行。晚间到了一个小镇,便找了个小店吃饭,定下一个房间以便张英休息。安顿下来后,张英找了个借口支开太史恭,然后对我说:“日间我向刘将军和众人说,你是我偏门的师弟,你可觉得意外?”

我点点头。

“此事我自有计较。昨晚你舍命救我,实令我感激不尽。”我正要说“这没什么”之类的话,却被他止住了。他继续说道:“其实家师已于数年前仙逝。家师一生所学甚丰,文治武功皆成一派大家,我资质愚鲁,所学不及万一。那周瑜虽资质聪慧,奈何生性不羁而自傲,竟也不能传承家师的心血,因此在我心里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寻找适宜之人将家师的心血传承下去。我见你昨晚所谈甚有天分,且又未曾拜过师,故而有意传你技艺,以传承家师心血,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连忙起身施礼说:“承蒙大都督错爱,这乃是在下的万幸,求之不得!”

“这样就好。”张英继续说道:“不过,你我年岁差别并没有那么大,而且我一直行军打仗,少有时间教辅于你,张英不敢收你为徒。你且过来。”

张英起身,在窗前摆上三支小烛,示意我过去,然后说:“家师已然不在人世,我且代他老人家收你为关门弟子,想必师傅不会反对。你且向东跪拜师傅吧。”

我怔怔地向三支小烛敬重地跪拜了九下,因那个方向正是东方。

跪拜完毕,张英拉我起来,说道:“自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师弟了,以后只许以师兄相称,切记!”

我仍然有如做梦一样,不知所措,只是失了魂似的叫了一声“是,师兄!”

张英点头,又说道,“你虽然聪慧,但时间太少,传你兵法并无可能,如今战乱,你独自在外闯荡,总要有些技艺防身才好。我不知道你学武是否有天分,这是师傅所创的一套枪法,你赶紧记下,然后演习给我看。我虽愚钝不会这套枪法,但至少也可以对粗浅的疑问略做指点。”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团起的锦帛,展开后递给我。我无暇细想,赶紧看起来。锦帛上有字有画,画的是人使枪的招式演化,字应该是对招式的详细说明,但因为写的是古体,我一个也不认识。于是我便专心致志地看图。张英纳闷道:“你不识字?”我点点头。张英大失所望,摇头说:“哎呀,这个我却失于计较了!这却如何是好?”我却全神贯注在画里,并未听到他的这两句话。张英见我看的入神,便不再打断我。我从头往尾,前后共看了三遍,然后闭上眼睛,又细想了一遍,然后向张英点点头。张英问:“你确定?”我坚定地点点头。

我两人便出了房间,来到一处空地上,我抄枪在手,略作停顿,先闭上眼睛静想了一会儿,然后便照着刚才画上的招式演化起来。说来奇怪,那锦帛上所画的人此刻竟栩栩如生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枪法招式竟如同在哪里见过一样。忽然间我的神思一阵恍惚,一个很奇怪的字眼在脑海深处跳跃,但象被橡皮筋拴住一样,始终跳跃,却始终跳不出来,挣扎了好几次,那个字眼才“通”的跳到我面前,跟着我恍然大悟。那几个字竟然是:三国无双。

不错,就在那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曾经玩过的那个游戏“三国无双”,想起里面的赵云,想起他那如风驰电掣般的枪法奇招。我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枪法演练起来,恍惚间觉得手中那枪已不是枪了,而是一条活生生的银龙,围绕着我的身子上下翻飞,左右升腾,时而直穿入云,时而直沉入涧,而我,只不过是随之舞蹈的一个舞者罢了。我一气呵成演练完所有招式,“唰”的收枪立定,竟感到无比的爽快。

张英愣了半晌,竟鼓掌笑道:“造化!造化!真是奇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断难相信,师弟你不识以字,却竟在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便学会了师傅的绝世枪法,实在是世间少有的天才!我有幸能再看到师傅的绝妙枪法,此生无憾矣!”

“师兄过奖啦!”

“嗯,”张英走近来,说道:“师弟,这套枪法的招式你已全部记住,只是你暂时仍不可与武艺高强的人对战,必须多加练习,假以时日,方可大成。另外,愚兄虽然不会这套枪法,但曾见师傅演习过,在中间这些招式,师傅似将枪法变得沉重,不似你这般从头至尾一味轻灵。你这枪太轻,不过,你的臂力仍显不足,现在也使不惯重枪。你且多多锻炼臂力,他日愚兄定给你配一支趁手的好枪。”

我连忙谢过他。他让我把锦帛收藏好,一时心情大好。不一会,太史恭回来了,他便叫我们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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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便与太史恭分手,前去先锋营。众人正在商议着什么,这时候有探子来报,说那孙策兵马已安营扎寨,孙策本人只领着十来个人,到城外的山上勘察城内军情。

“这还了得?只十几个人上山来勘查我军军情?这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不知是谁叫了起来。

“众位稍安,据张大都督……张英所说,那孙策是十分骁勇之人,我等不可轻易出击。”樊能劝道。

“十分骁勇?哼!我却不信!他孙策只十几人也敢上山,那正是自寻死路!且看我这就去捉他回来,谁人同我一起去?”一个年轻的将官叫道。众人一来被樊能刚才的警示所震慑,而来想必这位年轻人资格尚浅,众人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无人搭理他。

这人见无人应答,又用更高的声音再问了一遍。仍然无人搭理。他又问了第三遍,还是无人回应。我只觉得那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便脑子一热,叫道:“我与你同去!”那个年轻人说了个“好!”,便转身上马提枪就走,我也匆忙提枪上马追了上去,隐约听到背后传来一些嘻笑声。

就在马跑出去没多久,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按照罗贯中的《三国演义》的情节,这个年轻人应该是太史慈,那么,应该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兵跟他同往。可是,现在只是我和他两个,并没有别的小兵。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太史慈实在跑的太快,容不得我去想这个问题,必须全神贯注地追赶,才能不被他拉下。

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了前面的十几个人,当中一个确实是孙策,旁边还有黄盖、程普,以及前晚袭击张英并于无意中为孙策解围的那个大胡子周泰,越看越觉得和周安长的像。他果然已经归入孙策的队里。没有见到韩当,估计仍在养伤吧。

太史慈停下马,大声问道:“喂!你们哪个是孙策?”

那边几个人有点惊讶。孙策提马缰上前两步,说:“我就是!你是什么人?”

“我是刘将军先锋营中的先锋,东莱太史慈!”

“没有听说过。你找我什么事?”

“抓你回营!”

“抓我?哈哈哈哈!”孙策大笑起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就凭你?你们两个一起上,我要是十招之内不解决你们两个,我就不叫孙策!”

“哼!你少要猖狂!你那身边的那些人呢?你叫他们一起上好了!我要是怕了你们,我就不叫太史慈!”

“哟呵,口气好大呀!你听好了,我不要他们任何一个帮忙,就我一个人,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两个自找死路的家伙!”

“你赶紧多吹会儿,省得等下被我一枪解决了性命,以后再也没机会吹了。我身边的这个小兄弟,他只是来帮我拿绳子捆人的,不负责打仗!对付你,还用得着帮手?笑话!”

两个人越说越上火,很快就各自嘱咐其他人不许插手,然后就打在了一起。

经过昨晚的事情,我辨识招式的能力已经大大提高,完全能看清他们的招式。这两个人确实都是武艺出众,水平相当,如果一定要对比和点评,我只能说,孙策的枪法更为霸道,而太史慈的枪法则更为怪异。

两个一眨眼已经斗了五十多回合,心里都暗自惊讶遇到了劲敌。想必太史慈是怕孙策那边的其他人上前帮忙,让自己吃亏,所以一拨马飞也似的从我旁边经过,往远处跑开去,嘴里喊着:“孙策,你敢来追吗?”孙策斗的兴致正浓,本就罢不了手,如何不追?一策马也从我身边疾驰过去。他后面的那些人立刻就紧张着急起来,策马也要追过去。我立刻驰马拦在道上。既然太史慈有这个想法,那我当然要帮他一下。

可是我记得张英昨晚的教诲,以我现在的能力,并不能和高手过招。我连忙说:“慢来!你们这些看似英雄豪杰的人,你们是准备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我这一问,果然那边的人犹豫起来,又担心孙策的安危,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我。

“刚才太史慈的武艺想必你们也看到了。你们想想,没那么点把握,我们两个会这么傻傻地过来找你们?我估计你们也不信,这样吧,”我跳下马来,说:“你们且看我使一套枪法,看看我是在吓唬你们呢,还是好意奉劝你们。”

不等他们做出反应,我便把最晚学会的枪法从头到尾演练了一遍,然后抱枪站在那里,问道:“怎么样?”

对面的人面面相觑,想是被我的招式震慑住了,没人敢擅自过来。

“老三,怎么办?”我听到他们中有人在问。

“没办法了,”那边黄盖在回答,“主公安危事大,你我的名声就只能搁一搁了。哥几个,咱们一起上!”然后几匹马一起哗哗地冲了过来。

这个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我赶忙上马就跑,嘴里叫着:“哎哎哎!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以多打少,还是不是英雄豪杰啦?”为了岔开他们,我沿着与太史慈不同的路跑下去。可是他们对我毫不在意,径直一溜烟地朝着太史慈所跑的那条路追过去。我发觉他们没有上当,只好悻悻地又跟在他们的后面,也追过去。

追了一会儿,我就差不多和他们同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那孙策和太史慈两个人已经从马上下来,正撕扯着彼此在地上滚来滚去呢,两个人都是盔歪甲斜,一身一脸的灰尘,极其狼狈的样子,完全不似战场上潇洒倜傥的模样。想必是因为这两人都擅于马战,又身披盔甲,地上拳脚施展不开,竟是象两个小孩子打架那样,乱糟糟地扭打一气。黄盖等人连忙上前帮忙,太史慈见黄盖等人拥上,赶忙挣脱出去,远远地站在一边。好在黄盖等人只忙着去扶孙策,并没有打算为难太史慈。

孙策起身后,推开众人说:“你们都让开!我还要教训那厮!”众人连忙紧紧拉住他不敢放手。

那边太史慈不甘示弱,叫道:“你就仗着人多,要不然,我早晚给你一顿拳头!”

“你还真能吹啊!看看这是什么?”孙策举起两只短戟,说:“要不是你逃的快,早就被我扎死了!”

太史慈看了,便从地上捡起一只头盔,说:“到底是谁先死?你看看,这是你的头不?”经他这一说,大家都注意到孙策头上的头盔已经没了。

“好小子,你敢不敢过来再打?”

“怎么不敢?倒是你,找那么多人做帮手。你敢不敢到我这边来?”

“怎么不敢?”孙策又要挣脱众人往前冲,被众人费了好大的劲拦住。“少主,今天已经晚了,要不咱明天再打吧?”一位文官劝着,众人也都跟着劝说:“对对!明天再打!明天再打!”

此时远处响起另一阵马蹄声,陈横率着一队兵士跑了过来。孙策见状,便对太史慈喊到:“好小子,明天你可不要躲起来啊!”便策马回营。这边太史慈回道:“谁不来的,谁就是缩头大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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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侠岚之上古之灵

    侠岚之上古之灵

    无极之渊大战之时,穷奇并没有死。传说中的神秘的民族出现,出手帮助穷奇。辗迟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玖宫岭该如何渡过这次的劫难呢?
  • 碧草下的蓝天

    碧草下的蓝天

    碧草下,怎么会有蓝天?“我叫刘才子”,一句话,开启了他的高中生活,有嘲笑,有阻挠,有喜怒哀乐,有悲欢离合面对这一切,他说,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就只顾风雨兼程。
  • 至高裁决者

    至高裁决者

    “规则由人塑造,由人打破,假如你是一位开辟了九道命门的命徒,连诺亚区区长手中那根‘托尔尼斯神杖’你也能抢来。”面对八叔谆谆教诲,那根‘托尔尼斯神杖’在八岁的周易心中代表了整个世界。颠沛流离的十年流亡之旅,改变了兴衰荣辱,却让周易明白了这个世界其实很大。
  • 阅读现代——论鲁迅与中国现代文学

    阅读现代——论鲁迅与中国现代文学

    本书分“中国现代文学史的若干问题”、“鲁迅的思想与作品”、“其他中国现代作家作品阅读记录”、“中国现代文学与西方文化问题”四卷,收录了《赋与中国现代新诗》、《郭沫若与巴蜀文化》、《鲁迅旧诗新论》等28篇文章。
  • 二十几岁必须要知道的心理学常识

    二十几岁必须要知道的心理学常识

    心理学是一门研究人的心理活动规律的科学。心理学者尽可能地按照科学的方法,间接的观察、研究或思考人的心理过程(包括感觉、知觉、注意、记忆、思维、想象和言语等过程)。
  • 昔日的光辉

    昔日的光辉

    在这个泯灭人性的世界,我该何去何从?我究竟和它们一样,还是我要为了生存而不惜一切代价?为了生存放弃了人性,为了人性而努力生存,没有了人性和它们有什么区别?还好我没有那么惨淡,我还是能够活下去的,我坚信,我会活下去,如果我没有活下去,我也不会变成怪物。我还有他们,让我坚持的信念!希望明日的太阳,不会这么凄凉惨淡,云不会这么昏暗,太阳不会这样血红。
  • 20几岁要知道点社会常识

    20几岁要知道点社会常识

    同样是初入社会的青年学生、职场新人,为什么他们中只有少数人成功了,而大部分人则归于平庸呢?原因就在于许多人不能深刻地理解社会、融入社会,缺乏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本书《20几岁要知道点社会常识》从浩如烟海的各种社会知识中,提取出最为基本、最为必需,同时又最具操作性的常识性知识,从礼仪、法律、理财、网络、安全等多个领域深入剖析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为渴望成功的人打开了一扇知识的窗户,让年轻人在理解社会、融入社会的过程中多一些顺畅、少几分坎坷,从而享受惬意快乐的人生,成就一番功名和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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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活泼的夏沫要上大学啦,上大学期间和寝室的几个女孩成为了最要好的闺蜜,和尧馨成为了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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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遭遇磨难,立志修仙。资质出色,苦无导师。历经种种,最终是否能够笑傲群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