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开学的前几天,我打算去找刘明宇的时候,在去往刘明宇公司的附近路上,我在往上走,于肖恰巧从上坡路下来,我们对眼相望,你的表情充满了震惊,转而是淡定和紧张,我知道,最起码你是不愿意被我拆穿的,至少你也会因此而难过。
你缓缓开口,带着一丝嘶哑的声音的问:“你是来找刘明宇的吧”
“是,在你说他在出差的时候我见到他了。”我冷冷的回。
“梦洛,我不是…”
“你想说你不是故意的吗,你是不是喜欢姚骁骁,是她叫你这样做的吧。”我眼睛犀利的盯住他恍惚的眼神。
“不是,不关她的事”
“那你说啊,为什么要骗我”我咆哮着问。
“没有为什么”于肖继续嘴硬的讲。
“你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他,你怎么忍心……。”
“长痛不如短痛,我是为了你好,你应该忘了他。”
“我真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傻,你以为你这样帮她,她会感激你,会喜欢你吗?”
“我不用她喜欢,也不用她感激,只是不可违抗的习惯罢了。”你泄了气,可悲的样子看着我说。
“习惯?你说得这么简单轻松,你就没想过我会有多伤心吗,算了…于肖,我真是瞎了狗眼认识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欺骗我。”我更加生气的张牙舞爪的冷眼的对他说。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无话可讲。”于肖第一次和许梦洛吵架,他自己都在生自己的闷气,觉得自己此生无力对抗,爱得太卑微太懦弱,现在又变得如此难堪,只是忍着痛咬着牙说。
你冷淡的回应比任何一颗子弹都要冰冷僵硬,我只能任凭它穿透我的心脏,鲜血直流。
这时候姚骁骁走过来了,她踩着高贵的水晶鞋,俯视的看着我,两眼还是如公主般的清高自以为是,贴近我的耳边冰冷的从牙缝的里挤出一句话:“你不知道吧,我告诉刘明宇你和于肖在一起了,让他不要当你们的电灯泡了,你们整天在一起说说笑笑是不是很开心呀,哈哈。”
她刺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整个人就像一张死了的画皮,全身都长满了虫一样的难受,待在他们身边一秒都觉得恶心。
“你故意骗他,让他离我远远的,对不对,没想到你这么恶心,不,他不可能相信。”
我艰难的发出声音:“于肖,你知道的,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啊。”
姚骁骁镇定自若的从于肖的衣服口带里拿出他的手机,打开之后,翻出空间的一条说说,标题是“我们终于在一起了”还附带上好几张那天我们喝醉了我靠在他肩膀,他靠着我的脑袋的照片,在外人看来应该像极了一对亲密的恋人。
我仍然不甘心不死不罢休的不相信,问于肖:“这是什么,你在瞎说什么。”
于肖渐渐脸色变得阴沉,无法控制表情和身体的紧紧拧着,一动不动的,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于肖,你说啊,这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啊,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他,你怎么忍心这样做。”我疯狂的摇晃着他的肩膀,想得到他的解释。可他却始终一副死人无表情的样子面对着我,不说一句话。
我无法控制的想要尖叫,疯了一般的狂跑不止,舌头抵着上鄂,眼睛里的瞳孔快要张裂,紧咬着牙关,生怕一松整个人就要绷断,双腿走得像僵尸一样难看,跑到拐角处的公交车站台那里,过往的人很少,灯光很暗,旁边的花坛绿油油的很茂密,我要发泄的跑过去,像个傻子一样,不停的用脚用力的踹平平整整的树枝,整片树声音沙沙作响,用手不停的撕拉扯着树枝,以至于我竟然会享受这种被树叶锋利的叶面划伤的痛楚,着了魔一样的不怕累的发泄着,被绝望控制的对朋友的信任像是一颗让你痛楚的种子,终于开出了罂粟,要把所有的原本的最单纯的美好燃烧成灰烬。
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空无人烟的大马路上,灯光昏黄的把背影拉得纤长,整颗脑袋像是被人给打了麻药一般的失去知觉,只要一想起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就像醒了麻药般的疼痛,然后将你的心脏拧紧再掏空,难受到无法呼吸。
发泄完力气殆尽的我像个傻子一样又往回走,我要向刘明宇解释清楚啊,记得上一次在公交车上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一定是误会我和于肖太深了,我要揭穿姚骁骁贱人的阴谋,竟然不折手段的胡编乱造,你不就是想要得到他吗,不可能了,刘明宇不会喜欢像你这样的小人,我心里不停的默默的骂着,气愤冲昏了我的头脑,我走到刘明宇公司的门口,可是让人郁闷的是那个长得满脸胡渣的门卫大叔拦住了我,说让我出示工作证,我去,冷静不下来的我,用很凶的语气向门卫大叔说道:“我要找刘明宇,我是他的同学,你让我进去。”
“不行,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学校,请你出去。”大叔毫无动摇的说。
“我有急事找他,你帮我去通知一下不行吗?”我没好气的说。
“有什么急事”
我勒个去,如此难说服,真的是醉了。正在我内心翻了无数个白眼以后,软磨硬泡都不管用的时候,刘明宇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梦洛,你怎么了。”他的眼睛闪闪的担心的样子看向我,然后看看我着急而无力挂着的两只伤残的手。
“刘明宇”我轻唤着他的名字,就一眼,我不由自主的像是得到了依靠般的满眼泪水,所有心酸和委屈好像都得到了安栖之所,很想很想扑向他的怀里痛哭一场,我抬抬双手,动作在一刹那却又显得生疏,不知如何正常进行,眼泪滚烫的一颗颗滑落,不想在他面前这么狼狈不堪,使劲的擦了又擦,然后露出一个比鬼还要难看的笑容。
你拉着我一路无言,一直到了车上,我整个人还是懵的状态,一段路程以后,你跑进了药店买了点药,然后没有任何话语,伸手拉过我满是细小伤口的手,皱着眉头的轻轻擦拭起来,我的手在你温热的手掌心里微微颤抖,那么多话,看见你以后,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擦好药后,车上的气氛是什么样,在我的周围,我的全身好像冰火两重天一样的让人窒息,让人头脑混乱,你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无法感知,只是觉得你也有好多话要说,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才好。
你终于开口了,语气温和的问我:“怎么弄伤的”
“不小心弄伤的”“刘明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什么”你停下车转过头眼睛望向我问。
你离我很近,我想说出什么来,却张开口来又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不得已全部吞回了肚子里,中间我们隔断的时光不是我一句话就可以挽留得了的,那些洪河我想跨过也跨不过,我缓了缓神,平静的对他说:“没有什么。”
下车的时候,你走过来把药放到我的手中,你的手触碰到我的时候,我有一股冲动,想要紧紧的抱住你,想要深深的告诉你之前的误会不过只是遗憾罢了,可是没办法,我的心那个时候像一颗定时炸弹,我怕它不完美的炸开了,把想解释的想说的全毁了,我精心的付出就全都付诸东海了,你对我说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我无比****又做作的,微微一笑点点头,好像是个无事人一样的,好像自己真的只是把他当朋友一样的,转身走开。
在风中摇曳的我不敢回头,不敢留恋,不敢抓住,只是一味的逃避害怕,五味陈杂的难受,无法面对温暖如光的你。
不知过了多少天,我好像梦一场把所有的过去都忘记了一般,如同一具没有感知的尸体般的行动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法让我的心里泛起涟漪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合适的情绪和心情,在我萎靡不振的情况下,老天爷竟然又给我来了一道晴天霹雳。
在我最难过,最伤心,感觉被所有人抛弃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你,白梨。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和你和白江失去联系的,这个世界通迅很发达,可我轻易就丢失了你,你们家的大门紧锁,你和白江的电话都打不通了,感觉你们都换号了,也许并不是我和你们失去联系,而是顺其自然的你们都忘了我吧,这个世界这么大,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找你。
直到那天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在我全身涌动,我接听了“喂”
是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有些熟悉“梦洛,我是白江,你现在在家吗。”他的声音尽管属于他特有的沉稳感,但也忽略不了他现在说这句话时的急切难安的紧张感。
我说“在啊”
“你快点下来,白梨现在在医院,很想见你”他的话很简短,这样的心急如焚“医院”两个字让我更加感到不对劲。
“白梨…白梨,她怎么了。”我忽然有些害怕的问。
“你快点下来,我在楼下。”
“哦…好”
我慌忙的穿上拖鞋,跑下楼,看到一辆黑色的北京现代的车,白江坐在里面,窗户开着,他的胳膊搁在窗沿上,嘴上抽着烟抽得特别的猛,不断的往窗外抖掉烟灰,眉毛凌厉的紧锁着,看到我示意让我上车,我一上车,他便开动了,看他表情凝重,声音微微颤抖着讲,“梦洛,梨梨快不行了,煤气中毒,她很想再见你一面。”
他说的这几句话我无论如何也消化不了,只是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你是不是开玩笑啊。”“怎么可能”我又是傻笑着说是开玩笑,又害怕的说着不可能。
“没有开玩笑,尽管你不相信,这都是真的。”白江的眼神注视着前方,可是却飘渺着静静的淡淡的悲伤,眼睛里迷着一层薄雾,鼻息里满是叹哀。
等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站在急救室门口的瞬间,氛围降到了冰点,当我和白江看到一床白布蒙上全身的白梨被推出来的那一刻,医生的脸上都是一副叹气遗憾的模样,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可能相信,那个和我一起经历了所有泪和笑的女孩如天使般可爱性格的她就这样突如其来的离开了,我只觉得全身都动弹不得了,所有力气都被掏空了一般,脚也变得不听使唤了,只是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似要把这个瞬间给盯穿一样,不敢相信的努力移动着脚步,我颤抖着手呼吸紊乱的拉开白布,终于看见许久不见,变得苍白的脸无声息的你,多像一片白色的梨花,美丽的安静的躺着,当我触碰到你的脸颊,轻轻的抚摸时,却感觉不到一丝丝温度,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你就这样离开我了。
你知道吗,这辈子,我没交到几个朋友,却能与你相依相伴这么久,都是因为是你,你的性格爱恨分明,你认定一个人是朋友你会认定一辈子,我们那个时候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多快活呀,不讨厌任何人,不喜欢任何人,只是在一起才是最好,可是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我拉着她的胳膊瘫软在地上的冲她吼叫道:“我不接受,我不接受,你就这样离开我,我不接受啊!”,医生们陆续走开了,护士们把白梨推走了,我不肯放手,有医生过来强制要把我拉起来,我倔犟的松开手嫉恶如仇面前的所有人的趴在地上,看着地面想要得到一个比较合乎情理的答案,越来越明白失去了的时候,我难以控制的抽泣,大脑糊成了一团,眼泪就这样如水龙头般的往下流,口里抽噎着不停的摆摆头自言自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白江走了过来,你站在我的面前,深吸一口气,要把我扶起来,我仰着头两眼无神的望着你,你的嘴巴在我面前张了张却说不出声来,只是忧伤的把眼睛闭上了,把我搀到座位上坐下来,待我坐定之后,我看着你坐在我的身旁,两只手难安的握在一起不停的如同寒气侵体一般的颤抖着,我轻轻的覆上我的手,却发现我们的温度一样都变得冰冷如铁。
那之后的几天里,我像是患上重感冒了的孩子一样,对任何饭菜都没有胃口,只是难受,说不出口的难受,心里总是堵得慌,晚上经常做梦,梦到你的笑脸,梦到你还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梦到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逃课一起被老师骂,每一次我都会在午夜时分惊醒,总是做着如此真实的梦却总是落空。落空之后的我躲在被子里,全身都蜷缩成了一个婴儿,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我害怕失去,我不敢回忆,不敢做梦,终于知道什么叫一想到你就全是悲伤,等我睁开眼睛发现满脸的泪水,终于妥协的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