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排位赛结束了,戴洛斯·诺曼排在第一位,维亚和艾瑟儿并列第二。
博瓦纳的事最后还是被克伦威尔家族全力压下来了,听说是伊薇特亲自去求了那位奥德里奇家长,然后还给斯图亚特家送来了不少上乘的武器,看来她相当清楚要想保住博瓦纳,就得求艾瑟儿。但现在艾瑟儿也没有闲工夫管这些事了,因为维亚病了。
黛妮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养好,维亚又紧接着病了,打了艾瑟儿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幸好家里还有岚在,排位赛刚一结束维亚就病倒了,刚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几天后似乎又有些不太对劲,病情又加重了几分,一天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床上昏睡。
岚又一次仔仔细细地给维亚检查完身体,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他默默退出房间,艾瑟儿赶紧问道:“怎么样了?还是没有好转吗?”
“按理说应该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但他的情况有些反常,我再好好想想,这个症状似乎在哪儿见过……”岚皱着眉头,抬头看到艾瑟儿眼下的青影,忍不住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艾瑟儿摇了摇头,轻轻摁了一下太阳穴:“我没事,麻烦你了。”
“第一,我是个医生;第二,你们是我的朋友,何必说这些麻烦不麻烦的话。”
艾瑟儿笑笑,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上,维亚的高烧没有退,到了晚上仍没有好转,半夜还咳嗽的很厉害,这让艾瑟儿心急如焚。维亚有时候还能清醒一会儿,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似乎也因为高烧染上了一层红晕,此时的他脆弱的像个纸片人,不过他还挺乐观的,安慰艾瑟儿道:“我没事的,真的只是感冒,当初在军队那么严苛的条件我都挺下来了,倒是你千万别因为我累垮了身体,我肯定会心疼的。”
“你怎么总是在安慰别人,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艾瑟儿忍住内心的酸涩,轻声说。
“哈哈,除了你我还真没安慰过别人呢。”维亚故作轻松的笑道,“别为我担心了,我怎么会止步在这里,我和你约定过的,我们还要一起去环游世界。”
艾瑟儿惊讶地看着他:“小时候的话,你居然还记得?”
“我在乎的人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忘记。”维亚松松的握住艾瑟儿的手,他全身上下的力气几乎都要被耗干了,而且手心滚烫。艾瑟儿回握住他的手,强颜欢笑。
岚站在门口,神情有些落寞。
维亚刚开始还能维持一两小时的清醒,到了后来却是整日陷入了昏迷,艾瑟儿心急如焚,整日都守在床边,不肯回去休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阿诺德和玫都来劝过她,连躺在病床上的黛妮都被惊动了,但艾瑟儿谁的话都不听,执意要陪着维亚。
再过几日,他甚至开始吐血了。
岚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情况不妙,他的神力正在流失!”神力相当于生命力,一旦神力全无,生命便也走到了尽头。
“方法呢?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他?”艾瑟儿语气急切。
“我还没有找到,但我一定会尽力。”岚埋头在古籍中,连头都顾不上抬。
艾瑟儿忽然感觉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痛苦在撕裂全身,她忽然痛哭出声,声音嘶哑,仿佛要把全身的力量抽空。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失去一个人,即使是安妮,维亚在她心中的地位超过了所有人,因为只有他,在自己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给予了自己光明。
一双手轻轻擦掉的眼角的泪珠,艾瑟儿猛地抬头,维亚虚弱地笑着,勉强开口:“别哭了,看着你这个样子我好心疼啊。”
“只要你好起来,我就不哭了。”
“好吧,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一定要好起来,我还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呢。”
岚忽然猛地推开门,气都顾不上喘,急忙说道:“我找到救他的方法了!这种病以前也有人得过,方法就是,金伦加鸿沟之北的尼福尔海姆,其中有泉名赫瓦格密尔,是所有河水的源头,据说其中一条河的水带有剧毒,找到那条河水,取一杯即可。然后再找到神圣的命运井——Urdar brunnr,取一杯井水,并且摘下一片世界之树的叶子,把它们混合起来,维亚就有救了。但,很危险!”
艾瑟儿看了一眼正在剧烈咳嗽的维亚,目光坚定,她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