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一看刘龙竟然脸上有泥,他们都像化了妆,刘龙的脸上好像是用泥粉刷了一下。现在都有些干了。“擦擦脸。”阿茹娜小声对刘龙说。刘龙看见阿茹娜的脸上也有淤泥。
他们的情况很狼狈,说不好听的,他们俩像逃难中的乞丐。衣纱不整,蓬头垢面,样子十分狼狈。但他们活着,弟兄们都死去了。他们的心头沉浸在无限的悲哀中。
刘龙用手把脸擦了一下,把淤泥擦掉。活着,就要像个样,不能让死去的弟兄们笑话。
“你脸上也有。”刘龙告诉阿茹娜。
阿茹娜也把脸擦了。
他们要好好的,不能让死去的弟兄很们笑话。
现在他们是在治安队的追捕中。治安队在大肆搜捕,妄图要把他们赶尽杀绝。无论怎么样,他们还活着,其他弟兄们呢?都死在治安队的屠刀下。
刘龙觉得他的弟兄们好像没死。他们好像还活着。但是治安队的枪声告诉他,他们都死去了,治安队大开杀戒,把他们都杀死了。他们都不在了。那些日夜陪伴他们的弟兄们都死去了。
刘龙揪着头发,眼泪掉了下来。再也见不着他们了。那些弟兄们多可爱呀,他们的音容笑貌还在刘龙眼前闪现。
可惜,他们都死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被治安队无情地杀死了。
刘龙也在流眼泪,泪水顺脸颊流下来。这是刘龙悔恨的眼泪,悲哀的眼泪。
刘龙是很少流眼泪的。可是他忍不住。
“刘龙,别太伤心了。呜。”阿茹娜想劝住刘龙,但是,她自己却泣不成声了。
他们在悄悄地哭,哭声都消失在微风里。
“都是因为我,为了我一个人,牺牲了那么多弟兄,真不值啊。”阿茹娜用手掩着脸,伤心地哭着说。
“阿茹娜,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如果我跟他们在一起,不领着你出去找船,他们就死不了。都是我刘龙害了他们,对不起他们呀。”刘龙说者,眼泪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
刘龙在心里悔恨自己。
“别说了刘龙,你不出去找船,大家怎么过河?你出去找船,也是为了大家啊,不能怪你。”阿茹娜小声哭着说服刘龙。
阿茹娜在替刘开脱罪责。
“阿茹娜你说的不对,我刘龙作为一个领头人,不应该离开自己的弟兄们,不应该抛下他们不管,如果我跟他们在一起,他们绝对死不了。”刘龙也企图说服阿茹娜。
“都是因为我阿茹娜,为了救我,那么多弟兄死在治安队的枪口下,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们肯定死不了,是我阿如娜害了他们啊。”阿茹娜小声颤抖着声音说道。
“要不是为了我阿茹娜,他们不会死,不会没地方去,更不会没命地逃。为了救我,他们跟那么多治安队战斗,要是没有我,他们至今还死不了。”阿茹娜已经哭的说不出话了。虽然他们都是小声说话,但是,同样在表达着自己的心声。
“他们多好呀,大老张爱喝酒,我一喝酒就找他来,我们是多年的老酒友,大老张却惨死在河边。我的好兄弟呀。”刘龙还是哭着说道。
”要不是我阿茹娜,他们就不会死,对于他们的死,我阿茹娜有罪呀。“阿茹娜还是哭着说。
”不那么说,他们是听了我的话,才去救你的,归根结底,还是我的事儿。那个小吴德乐,你明白的,最懂事了,他却死在治安队的枪口下,他死的时候,我想去救他,但是他却喊我:‘别过来,你们快走吧。’面对这样的好兄弟,你还能说什么,今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呜。“刘龙说着,伤心地揪头发。
“要这么说,他们也是听了我刘龙的话,才冒险救你的,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跟了我很多年,倒头来,我却保护不了他们。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呜。”刘龙哽咽着说道。
”吴德乐死了?我都不知道,这么好的弟兄怎么会死呢?他还救过我的命,如果没有他,我阿茹娜还可能活不到今天。吴德乐呀,我的好兄弟,姐对不住你呀。“阿茹娜说起吴德乐,伤心得泣不成声,肩头一纵一纵的。
”不止是吴德乐,还有大烟袋,小鬼头,他们都是跟吴德乐一样的好人,都不在了。都不在了呀。“刘龙边流泪边扳着指头说着,说着,刘龙伤心过度,低下头去。
”刘龙,要是你不说来救我,他们就不会死,他们还活着、。“阿茹娜突然怨起刘龙来。
”说起来,他们都是因为我阿茹娜,我阿茹娜要了他们的命。“阿茹娜哭着说道。
“要不说他们好呢,他们都听我的,说我刘龙要了他们的命也对,他们是为了我刘龙而死的呀。”阿茹娜又开始伤心了。
“刘龙,我不是怨你,我怎么能怨你呢?你对我的好我阿茹娜记着呢。你是为了我阿茹娜呀。”阿茹娜纠正刘龙的说法。
他们在痛苦地回忆弟兄们,弟兄们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再也听不着他们开怀大笑了,再也看不着喝醉酒的样子了。
太阳又要偏西了,用他们在这里又呆了大半天。
刘龙刚要说话,他的肚子响了,他们才觉得他们已经有一天没吃饭了,往常他们已经吃好几顿饭了,但是现在,他们别说吃饭,他们连出面露头的时机都没有。他们在全心躲过治安队的追捕。
阿茹娜也饿了,肚子咕咕叫,该吃东西了。昨天刘龙的体力消耗太大了。可是现在这个条件,去哪里找食物填肚子呀?
刘龙都饿的坐不住了,现在急需吃东西,填肚子。怎么办?看来刘龙很饿,都坐不住了,他消耗的体力太大了。阿茹娜一看,这样不行,必须找食物。阿茹娜跟刘龙商量,“我出去找吃的。”
刘龙一听不让,“现在你出去不是惹祸吗?别出去了。”是啊,治安队盘查得太严了。
“你饿成这样,必须马上出去找吃的。”阿茹娜固执地说道。刘龙一想,也对,兴许碰不上治安队呢,你看治安队都不说话了,可能都走了。
阿茹娜当时就出去了。她的胆子很大,为了缓解刘龙的肚子,阿茹娜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干。
阿茹娜就大着胆子刚要出去,突然传来人的说话声,阿茹娜就出不去了。
“那边再找找,这两人难道长翅膀飞了?再好好找找。”芦苇丛外面传来人的说话声。他们知道,有人在找他们。
他们明白了,天亮后,治安队的搜捕又开始了。我们现在在逃难,被他们发现就必死无疑,
刘龙的脑子恢复过来,弟兄们都被打散了,昨晚的危险场景时时在刘龙面前浮现。那真是生死在一线之间。当他们两人坐上船,离开北岸的时候,让治安队发现了。治安队的人简直是凶神恶煞,齐声喊他们回来,不回来就开枪。可是他们弯着腰划船,划的越来越快了。他们寻到一线生机,要划到对岸,逃出治安队的追捕。
治安队开始骂骂咧咧的开枪了。那时候他们已经划出去很远,可能是顺风。治安队一开枪,刘龙就下水了,阿茹娜躲在船里,低着头。不能划船了,子弹打到船上咚咚响,刘龙只得躲在船后面,让船顺风慢慢走。形势万分危急。
他们简直是死里逃生。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船总算到了对岸。他们离开船,把船扔了,一头扎进芦苇丛里。幸运是的是他们没受伤。他们很狼狈,静静地坐在那里,想起当初那么多弟兄,如今剩下孑然两人,太可悲,让人的心痛得透不过气来。“唉”刘龙不住地叹气。阿茹娜则眼泪流个不停。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步田地。
阿茹娜悲痛欲绝。都是为了她阿茹娜呀,刘龙为了救出阿茹娜,明知危险重重,却带领全体弟兄奋力而上,致使情况演变成这样。
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阿茹娜呀。
刘龙把一切都豁出来了,惹恼了治安队,遭到治安队疯狂的围追堵截。
阿茹娜心痛地想着,不知不觉,沉沉地睡去。经过一夜的奔波,他们都累坏了。
所幸的是,他们找到这样安全的避难所。不幸中的万幸,他们大难不死,没有人发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