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阿茹娜从这件事摘除掉。拿定主意的刘龙手一划拉,“他们还算是驴?就是驴也是蠢驴,年轻轻的,一点教养都没有。咱们的孩子以后不能这样啊,什么东西。”
看来,刘龙很生气。
阿茹娜坐在刘龙的身旁,脸贴着刘龙的后背,“我由此想起了咱们的孩子,咱们的孩子要有教养,又会动脑子,长得也帅,人见人爱。不能像他们。”
他们由此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不能像他们。
刘龙尽量把那两人说的一塌糊涂,这样阿茹娜的担心就小了。
“阿茹娜,今天我遇到一个高人,真长见识了。”刘龙喝着酒说道。
刘龙的话题真多,一个接着一个。
刘龙又有一招,就是转移话题,转移阿茹娜的注意目标。阿茹娜果然上当,跟着刘龙的指挥棒走了。
“谁呀?我们知道吗?”阿茹娜奇怪地问。
她想弄明白。
“我没问名字,他只说出自己是说书艺人,没有枪,狗是从别人借的。”刘龙喝着酒说道。
看来这个人很惨,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人能打猎吗?
“这样的人能打猎?他是玩去了吧?”阿茹娜觉得,那个人的样子打猎成绩肯定不佳。
草原上的人都知道说书艺人。
这是阿茹娜认为想当然的事情,他没有条件打猎,起码能够没有打猎的东西。由此阿茹娜判断道,他的打猎成绩肯定不佳。
刘龙一听阿茹娜小看那人,就说:“他的打猎成绩比那两个年轻人强多了。”
阿茹娜一听,以为刘龙跟她看玩笑,“两个年轻人比他强多了吧?都是年轻人,而且是两个人,还不比一个没有枪的老头儿强多了?”
这也是阿茹娜主观推断的,两个年轻人不会比一个什么也没有的老人强?
可是,刘龙一本正经地用筷子比划着说:“你说差了,老人的狗一下子把那两个人追逐的受伤的野猪咬死了。这两人就跟老人争执起来,两个年轻人说野猪是他们打伤的,老人说是他的狗咬死的,双方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执。”哦,这倒大出阿茹娜意外。
两个年轻人还跟老人发生争执?一个天大的笑话。但是,这个笑话今天在猎场上上演了,而且围观的观众也不少。那两个年轻人又打又骂,暴跳如雷,辱骂刘龙这个裁判,丢尽了草原人的脸面。
阿茹娜听的都入迷了,坐在刘龙的旁边,“那你今天很热闹的,你没动手吧?”阿茹娜真了解刘龙,所以赶紧问道。
刘龙的安慰是她最关心的。她希望刘龙别出事。
“我去了,我去的时候,那两个年轻人正在殴打老人,把老人打够呛。你说两个年轻人,殴打一个老人,这我都说不出口。拳打脚踢的,干什么这是?”刘龙说着说着就生气起来。他后悔那时候为什么不帮着老人对付那两个年轻人。
在猎场上的那一幕,时时出现在刘龙的眼前。那两人的无耻,老人的宽宏大量,又出现在刘龙的眼前。
刘龙说完,看了一下坐在身旁的阿茹娜,正巧阿茹娜也看刘龙,四只眼睛一对,阿茹娜说:“你就帮着老人动手了?”阿茹娜这样问,是因为为她太了解刘龙了,路见不平,肯定会拔刀相助的。
阿茹娜眼中的刘龙肯定是这样的,这是阿茹娜最欣赏的,也是最担心的地方。
刘龙苦笑了一下,“当时我真想动手,可是一想动手,马上就想起的话,冲动是魔鬼,我就楞没动手,当起了裁判。”
阿如娜听了刘龙的话,笑了,“这说明我的话还挺管用?”说着,看着刘龙寻求答案。
阿茹娜稍稍缓过来了。
刘龙把一盅酒喝完,扭头看着阿茹娜,举着一只手,“太管用了,阿茹娜我敢保证,你的话我没有不听的,真的我保证。”
刘龙的这话阿茹娜爱听,起码刘龙避免了惹事。
“那你报上自己的名字可就没听我的话。”阿茹娜又提起这一茬。
刘龙承认,自己太冲动了,没听阿茹娜的嘱咐。刘龙羞愧地低下了头。
阿茹娜激动地伸手搂住刘龙的脖子,“那,你是这么做裁判的?”阿茹娜怀疑,刘龙会当裁判?
刘龙笑着对阿茹娜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猎场上有个规矩,在猎场上双方发生争执,就用‘三棍定胜负’,我就用‘三棍定胜负’来调节他们的矛盾的。”
阿茹娜歪了脑袋问刘龙,“什么叫‘三棍定胜负’啊?”
阿茹娜这么一问,刘龙转向阿茹娜,边比划边讲解,“就是把猎物放在一定远的地方,双方用棍子打,谁打中这猎物就是谁的。”原来是这样,阿茹娜没听说过,尽管小时她也打猎过。
阿茹娜点点头,说道:“这个规定很合理,也很残忍。他们的结果怎么样?”
刘龙对阿如娜说:“你绝对想不到,你猜猜,谁赢了?”
阿茹娜撒娇着说:“你快告诉我,我猜不着,该不是那个老人吧?”
刘龙用筷子比划着说:“你说对了,就是那个老人赢了,老人打得真准,一下打中野猪。”
阿茹娜提出疑问,“那两个年轻人不行?他们打不过那个老人?”
刘龙哼了一下,“那两个简直是一对混蛋,打棍子输给老人不说,最后还是把猎物拿走了。”
”他们拿走,老人让吗?“阿茹娜不是时机地问道。争执的目的是为了得到猎物,输的一方还得到猎物,这不可思
议。
“就是老人提议给他们的。”阿如娜听了刘龙的话,弄不明白了。
“老人为什么提议呢?我不明白。”是啊,费了半天劲,得来的猎物怎么就拱手让给对方了呢?
“最后,我和老人谈了一会儿,老人很有爱心,他知道那两个年轻人的目标是猎物,他们没得到猎物不高兴,老人的意思是,他要那个赢的名号就行,猎物就给他们。”刘龙说道。
“老人很伤心,咱们草原成这样,没想到。我们草原原是很好的,老人为此而伤心。老人对我刘龙很欣赏,说我很公正,从我的身上,老人说他看到了草原的希望。“刘龙对阿茹娜说。
“这个老人不简单,这不是一般的老人,他是代表了草原的一个时代。”阿茹娜说道。
刘龙吃惊地看着阿茹娜,“哎呀,阿茹娜,你要作诗了,没想到你的文化提高这么快,说话都用文辞了,嗯,行。”
阿茹娜听到刘龙的夸奖,“这还不是你的帮助,你又买书又当老师的,没有你,哪有今天的我。”
刘龙喝着酒,闭上眼睛想象着将来的情景,“以后咱们家就厉害了,都有文化,都能参加工作,家里生活再一变好,咱们家的日子那就没说的了。”
“明天,那些猎物送一些给舅舅吧,舅舅舅妈对咱们这么好,不能能让他们寒心呐。”刘龙对阿茹娜说道。
“是,舅舅家对咱们这么好,咱们不能够忘了他们。”阿茹娜说道。
阿茹娜又兴致勃勃地对说道:“傍晚,那时候你还没有回来,桑杰来了,我们谈了很长时间。他说的一句话可逗了,
要是告诉你,你可不许笑啊。”“他说什么?”
“他说,他老大不小了,该娶媳妇了。我问他,那你有目标吗?他说没有。我问他,那怎么办?他说,慢慢找呗。”
阿茹娜说着咯咯地笑起来。
“这小子,想媳妇了,他才多大呀?他怎么那么着急呢?”刘龙笑着问阿茹娜。
“他十七,属虎的,然后我问他,你打算找什么样的?他说不知道。这小子,忙着要找,不知道找什么样的。”阿茹娜笑着骂桑杰。
“桑杰比原先稳重多了,在劳工营的时候,他还差些。怎么一回来就变了。尤其是自从学文化以来,他进步得特快,都能娶媳妇了。“刘龙笑着说桑杰。
”学文化真的让人提高快,我看桑杰就提高很快,将来很有发展前途。那天我们俩就半天时间,他问我多少问题。这孩子以后,不是放牛的人。“刘龙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