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杰正在成长为草原上的优秀人物。他的每一次的举手投足,无不表现着他的优秀品质。他这个人的特点就是说话算数,他说他给阿茹娜打野味,就想完成他的这个诺言。实话实说,办实事,是桑杰一辈子的宗旨。
当然,桑杰的成长需要一个过程。
第二天桑杰就拿起猎枪,去野外打猎去了,他要实践他的诺言。
打猎是桑杰最愿意干的。因为打猎,能折射出他的智慧与意志。但是,实际情况,现在打猎,情况不容乐观。没下雪,不好打猎,只能靠运气。这个时候打猎,实在是很难办的事情。但是桑杰背着猎枪出去了,他志在必得。他认为,给表姐补充营养,在表姐夫没回来的今天,是他应尽的义务。
桑杰认为,男人就该做男人的事。
不下雪,猎场上很萧条。这时候打猎的人不多,桑杰很容易就打着两只兔子。这都靠桑杰坚韧的毅力,坚持尾随在猎物后面,直到把猎物累得筋疲力尽,然后靠他准确的枪法,得到的。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时候的打猎,是猎人与猎物毅力和耐力的较量。每个猎物都跟猎人斗心眼,比心机,比耐力。每一个猎物的得到,都是猎人艰苦奋斗的结果。
桑杰打猎半天,还有为难之处。桑杰拿着兔子犯难了,表姐需要的是野鸡,因为妈妈说野鸡营养价值高,野兔没有野鸡好,野鸡还没发现,不好打,怎么办呢?
桑杰的理想与实际产生了距离。
桑杰的理想之物是野鸡。桑杰觉得打来野鸡才是对表姐的最好的礼物,野鸡营养价值高。所以一定要打来野鸡。桑杰认为,这样才对得起表姐。
怎么办呢?桑杰犯难了。桑杰就想消灭这个距离,得到野鸡。
桑杰的面前,理想之物一闪而现。因为这时候,有个人骑着马,追着兔子先前驰去。桑杰惊奇地发现,他的马背上驮着一只很大的野鸡。桑杰看着那个野鸡瞪大了眼睛。
桑杰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高兴。他很快分析了当时的状况,我需要野鸡,而他需要野兔。
桑杰马上动起脑子来。如果,我和他交换交换,行不行呢?
“喂,等等。”桑杰喊着,向那骑马人追去。他要实施他的想法,要跟他交换。
“你喊什么?”那人一看有人喊,以为是有人故意捣乱,吓跑他的猎物,不愿意地回头喊道。桑杰看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
别人打猎的时候乱喊乱叫,这是猎人很忌讳的。
桑杰吓得停住脚步,不好意思地等待那人说话。
“你有什么事?”那人的情绪静下来了,问桑杰道。那人没追上他的目标,停住了,等待桑杰的回音。
“你需要兔子,是吗?”桑杰没头没脑地问。桑杰说出那个人的心里话。
“你说什么,什么我需要你需要的,你打猎我也打猎,你需要自己打去,跟我说什么,真是。”那人不耐烦地往前走,不打算理会桑杰,他要继续打猎。桑杰愣在那里,桑杰担心这个买卖不成。
桑杰一看他要走,着急地喊:“你不想知道我需要什么吗?”桑杰有点死缠烂打。
为了表姐,桑杰豁出去了。
那人骑在马上,不耐烦地喝道:“你这人得什么病了吧?挡住我打猎干什么?”
那人的生气是可以理解的。他以为桑杰目的不纯,有意破坏他打猎。
桑杰急中生智,指指他驮在马背上的野鸡,“你的野鸡真大啊,嘿嘿。”桑杰一下切入正题。省去了不必要的寒暄。
那人低头看看自己的野鸡,“我的野鸡大不大,关你屁事儿?”显然,那人生气了。你这人没事儿找事儿。桑杰是没事儿找刺儿。
那人骂完,一看桑杰还在看着他的野鸡,恍然大悟,“你想要我的野鸡?”这个人也突然脑子开窍了。她看到桑吉的样子很执着,像是对他的野鸡感兴趣。
“是”桑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桑杰的目标是野鸡。
那人下了马,走向桑杰,“你为什么要我的野鸡呢?”桑杰以看这事儿有门儿。但是他问的问题很有意思。
“我家急用野鸡,我打不着了——”桑杰还没说完,那人摆手止住,“你说说条件。”
那人指着桑杰问道。那个人像是做买卖的老手。
桑杰一看,这事有门儿。
于是,猎场上的简单谈判开始了。“我不会白要你的野鸡,我用兔子换,行了吧?”桑杰以为理由充分地说。按猎场上的规矩,互换猎物是很平常的事情。主要是双方要价格合理,买卖平等。
“等等”那人摸着胡子,看着桑杰,慢慢地说:“你急需野鸡,是吗?”桑杰点头。
桑杰在猜测他这样说的用意。桑杰也看出对方是很有头脑的人。
“你急需野鸡,你又打不着野鸡,那我的野鸡升值了,你要用两只兔子来换。”这人太精明了,一下提高了价格。在桑杰看来,简直是趁火打劫。
桑杰立刻感到这个人很阴险,很狡诈。因为桑杰是第一次跟人互换猎物,才知道双方除了看价格以外,还要看行情和对方的需要。
对方是个很有经验的买卖老手,他一定要让桑杰吃亏。
那人得意地看着桑杰。“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桑杰对他不满地翻着白眼说道。桑杰看不惯这样的人。
桑杰觉得那个人太狡黠了。桑杰甚至想起哪本书上说的,“无奸不商”的话来。
“你不换?那好,我走了。”那人装腔作势,抬起脚就要走。
那人实际上讲着策略。谈判是讲究策略的。而第一次谈判的桑杰根本不知道这些。
“我换。”桑布不失时机地宣布自己的决定。因为他知道,这才是他得到野鸡的最佳途径。
桑杰由于他急需野鸡,他先服软了。
由于桑杰的施软,那个人成功了。那个人笑了笑,拿起桑杰的野兔,走了。
尽管桑杰吃了亏,桑布拿着换来的野鸡,还是很高兴。因为这个野鸡是打给表姐的。桑杰想象到,这个大野鸡,表姐吃了,肯定会增加营养的。
桑杰也知道当时的行情,一只野鸡顶多能换来一只野兔,换两只野兔,他是明显地亏本。
这场交易我是亏了些,但是,为了我的表姐,再亏也是值得的。在他的心目中,表姐的事情比天还要大。
回到家,桑杰拖着劳累了一天的双脚,拾掇野鸡,拔毛,洗净,开膛,炖熟,最后,桑杰端着香喷喷热乎乎的野鸡肉汤,给阿茹娜端来了。
桑杰做的仁至义尽,可见桑杰和他表姐的关系,非同一般。
阿茹娜看着桑杰的样子,高兴极了。阿茹娜高兴得流下了眼泪。“表姐,你怎么哭了?这是我亲自打的,亲手炖的,你怎么哭了呢?”桑杰一看阿茹娜哭,心里慌了。
桑杰不知道,阿茹娜是为他而激动。看到桑杰无微不至地照顾她,阿茹娜为桑杰的真诚感动了。阿茹娜是喜极而哭。桑杰懂事了,桑杰成长了。
“不是,桑杰,我是为舅舅舅妈高兴,他们的桑杰长大了。”
阿茹娜是有感而发。舅舅舅妈是有福的,因为他们有桑杰这样的孩子。
阿茹娜看着睡着的儿子,“你也学桑杰舅舅啊。”大家都笑了。
桑杰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过了几天,阿茹娜的儿子已经睁开眼,欢快地吃奶,玩耍,看来小家伙很健康。
阿茹娜看着儿子,心里像吃蜜似的甜蜜。这多亏了大家的努力,特别是桑杰的野鸡,使得阿茹娜奶水特别充足,孩子吃的饱饱得,阿茹娜很满意。。
只是有时候孩子睡着后,闲下来的时候,阿茹娜还是想念刘龙。有时候竟然泪水打湿了枕巾。
刘龙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儿子生下来也好多天了,可是刘龙却无缘见到自己的儿子。
随着刘龙离家时间的增加,阿茹娜的担心与日俱增。阿茹娜害怕刘龙出什么意外。
舅妈看了又叹气又着急,安慰阿茹娜,“阿茹娜,喂养孩子的人不能太激动,情绪太激动,会影响奶水。还是孩子要紧,别想那么多了啊。”
舅妈是过来人,阿茹娜知道,她的话是正确的。
但是,阿茹娜不能不想,刘龙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爸爸,是她最亲最爱的人,他时时在牵着阿茹娜的心。有时候作恶梦,一下子吓醒。
阿茹娜梦见刘龙被押到刑场,被杀害。或者被打入死牢,遭受人间的活罪。想起梦中刘龙的遭遇,阿茹娜常常被哭醒。刘龙为这事奋斗了半辈子,当幸福到来的时候,他却享受不着。阿茹娜因为太担心刘龙,做着各种噩梦。阿茹娜一想起这些,就默默地流泪。
“舅妈,刘龙多少次的苦难都安全地度过,这次也一定回来的,他就是苦难多,享福也多,是吗?”
有时候半夜吓醒了,阿茹娜跟舅妈说出心里话。她在安慰舅妈,也在安慰自己。随着时间的增多,阿茹娜的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