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说桑杰。桑杰成为解放军战士后,英勇作战,勇敢杀敌,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加上他有文化,不到半年,就被提为班长。
应该说,桑杰的命好。他出逃的方向正确,出逃的时间也对头。最主要的是,他选择了他的一生最大胆的行动,带着心上人出逃。去寻觅自己的幸福。
桑杰真的走向了幸福。他像鲤鱼跳龙门,一下跨进了他人生的辉煌。他如愿参加了解放军,跃马横刀,奋勇杀敌。正月玛也成了解放军里边旳卫生员,找到了她的一生从事的事业方向。
他们是幸运的,他们是幸福的,他们勇敢的行动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他们一下成为解放军队伍里的凤毛麟角。在解放军队伍里,当地的人很少,尤其是当地的战士中有文化的人更少,于是,桑杰就显出他的价值。
桑杰的优势成为他的本钱,加上桑杰本人又表现积极,是个理想的草原工作者。
事情发生了一个根本性的转变。上级考虑到他是本地人,比较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由于工作的需要,急需他这样的人才。就派桑接回家乡,协助地方搞土地改革。因为地方不太平,地方的土地改革太需要军事人才。
桑杰由军队的军事人员,一下转变成地方的工作人员,桑杰的使命太艰巨而光荣。
于是桑杰又回到到了阔别将近一年的家乡。家乡的山山水水使他感到亲切。
此时,桑杰很激动。同时,他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回到草原的桑杰,心情是复杂的。走的时候他是带着心爱的人,出逃的。现在却带着艰巨的任务,又回到了这里,真是沧桑巨变啊。
桑杰带着部队的介绍信到了县里,县里让他组成武工队,给他一个班的战士,协助县里搞土地改革。
当时桑杰面临的局面是很复杂的,开展工作很艰难。中央军已经占据很多地方,土匪惯匪横行,威胁着新生的政权,破坏着土地改革。土地改革遇到很大的阻力。
形势很严峻,桑杰的责任很艰巨。
“你的任务很艰巨啊,桑杰同志。你们要狠狠地打击敌人,保护土地改革胜利果实。”县里的王书记对桑杰意味深长地说道。王书记是个很忠厚很稳妥,而又热情积极的大哥。
”请领导上放心吧,我一定用生命去保护胜利果实。“桑杰对王书记起誓道。
尽管工作很困难,对于新的工作,踌铸满志的桑杰仍然充满了信心。
因为桑杰从自己不平凡的经历中得知,事在人为,一切的彷徨与畏惧,只能导致事倍功半,或者半途而废。只有向前冲,才是硬道理。
”你先回家吧?很长时间了吧?然后再工作。“王书记那人挺和蔼的。于是,桑杰决定回家看看。离开家快一年了,他也很想家,他让战士们休息休息。
桑杰也归心似箭。桑杰的心都在颤抖。说实话,桑杰很想家里。自己走的时候,没能告诉家里,估计家里人对他的情况,到现在都不放心,引起家里人对他的挂念。现在他回来了,而且他理直气壮,昂首挺胸,他谁都不畏惧,谁也挡不住他的行动。他理直气壮地回来,而且履行他的义务。
这一天,桑杰骑着马只身来到家里家里的一切是那么亲切。家里的一切看起来那么亲切。但是,舅舅舅妈看见自己桑杰,差点出了笑话。舅舅舅妈看见来个穿制服的人,还以为是中央军来了,大家都不理睬,因为他们对中央军“不感冒”,把头扭过去,或者低下头。他们手中的危害太多了。
因为这几个月里,桑杰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桑杰此时能回来。
桑杰喊声“爸,妈,表姐”,他们一听这亲切的声音,抬起头一看,他们的眼睛同时一亮,是桑杰。他们几乎同时站起来,欣喜地望着桑杰。他们都一愣,然后他们又同时喊出自己的心声:“桑杰”。
这个身穿制服的人,原来竟然是桑杰!
是他们日夜想念的桑杰回来了,天大的好事终于出现在眼前。
桑杰走到爸爸妈妈跟前,“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妈妈一下子把桑杰抱住了,哽咽着喊:桑杰,你怎么才回来呀?“
舅舅看着桑杰乐了,“桑杰,你参军了?”桑杰笑着点头。不过,舅舅的脸又拉下来了,他以为桑杰参加的是中央军,因为他们的服装有点相似。桑杰明白了,舅舅是误解了。
桑杰笑了,马上亲切地对舅舅说:“爸,您想到哪里去了?我参加的是解放军。”
舅舅一听,马上就高兴了,“你这臭小子,真能整,我以为是中央军呢。”
大家都一阵哈哈大笑。
阿茹娜也走到桑杰跟前,眼圈红了,轻声叫道:“桑杰,你可回来了?”桑杰也叫了一声“表姐”。
他们日夜盼望的桑杰终于回来了。桑杰还参军了。桑杰整个儿一个大变样。他们都高兴万分。他们看着桑杰评论着,议论着,笑着。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人们都互相看着。桑杰眼尖,看看爸爸看出来了,失声叫道:“爸,你的脸怎么了,咋受伤了?”
又提到这个伤心事。桑杰发现,家里人脸上的笑容都不见了。桑杰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桑杰的判断是对的。舅妈突然哭了,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日夜想念的儿子,舅妈抑制不住激动,这时候哭了。“桑杰呀,你爸受尽王巴音的百般欺负,他硬说你爸对中央军不敬,把你把抓去了,你看把你爸打的,全身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遭老罪了。”舅妈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哭起来。
舅妈本来心里郁闷,有冤无处诉,现在桑杰回来了,主心骨出现了,于是,感情的闸门突然间打开,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存放已久的感情。
舅舅也长叹一声。
阿茹娜也抹着眼泪。
桑杰看着爸爸,听了妈妈的哭诉,眼睛也湿润了,家里人受了不少苦。
同时,桑杰也明白了,土改工作很复杂,必须全力投入应对。
“王巴音,他逞能不了几天了。表姐,他们为什么这样呢?”桑杰问阿茹娜。
事情怎么也得有个缘由啊。
阿茹娜说:“还不是因为你的事,王巴音一看中央军来了,借机报复咱家,把舅舅关起来,还毒打,你看舅舅的伤还没好呢。”阿茹娜说着很是气愤,蹙紧了眉头,看得出她心里蕴藏的仇恨之深。
桑杰明白了,因为自己的事,王巴音借机寻衅报复。自己给家里人增加里不少麻烦。
家里人受了他的连累。但是王巴音怎么现在才发作呢?这个事情时间都过去很长了。
“王巴音依仗中央军,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过去的恩怨都重新算账。我看出来了,不打倒王巴音,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舅舅愤愤不平地说。
桑杰明白了,王巴音是因为中央军给他撑腰,他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王巴音简直是嚣张至极。
由此桑杰想到,要搞土地改革必须搬开王巴音这个拦路石,而要想动王巴音,必须先赶走中央军。有些事就要釜底抽薪。
桑杰咬着牙,骂道:“王巴音你别得意,我要把你交给人民审判。”
“姐,我表姐夫呢,咋不见他人呢?”桑杰打听刘龙道。
奇怪的事情还有一桩。聪明的桑杰,马上就看出来,不见表姐夫,表姐夫是缺席不得的。
这真是奇怪至极。
他特别相见表姐夫,因为表姐夫是他的引路人。桑杰认字学文化,桑杰能灵活自如当地处理政事,都是表姐夫的功劳。
可是表姐夫竟然不见了,桑杰瞪着大眼,满屋子搜寻。
阿茹娜低下头,“你表姐夫为救出舅舅,进入王巴音大院,一个多月了,不知死活,至今还没回来。”阿茹娜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桑杰没想到,表姐夫出事了。
桑杰瞪着眼睛,愕然了。这个事情很难说,一个多月时间,在敌巢里押着,是死是活不知道。王巴音也太狠了,竟然公开地私设公堂,跟政府唱对台戏,滥用私刑,罪大恶极。
听到刘龙的遭遇,桑杰心里很是悲愤。表姐夫受苦了,他是为舅舅而深入敌巢的。
桑杰想了想,“表姐夫现在在哪儿,还在王巴音的家里吗?”
阿茹娜擦了眼泪,肯定地说:“我估计还在那里。王巴音可能是在观望形势,没有对他下手。”
桑杰听了阿茹娜的话,着急得使劲拍了下巴掌说:“表姐夫怎么那么糊涂呢,他怎么能去王巴音哪里呢?王巴音正找他呢。王巴音不会放过他的。”
但是桑杰的回来,冲淡了家里的悲苦,漆黑的天际出现了细微的晨光。舅舅舅妈跟阿茹娜都看出来了,桑杰不是普通战士,听他说话的口气,看桑杰的举止,桑杰可能是当官了。这太好了,咱们家终于可以大胆跟王巴音干了。
他们三个人在外屋做饭,一边笑着小声唠着桑杰的变化,桑杰的大变化,使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