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阿茹娜他们住在二舅家里,妈妈由衷地高兴,这是个绝好的消息,阿茹娜他们的落脚之地,找的漂亮。
这是妈妈万万想不到的。
“你二舅还好吗?”妈妈为沉寂多年的二舅,再次显现,感怀不已。妈妈已经好多年没见着她的二哥了。只是在阿茹娜小时候,二舅来过一次。从那以后,二舅舅就沉寂了,似乎从人间蒸发了,没有任何消息。
妈妈心里是很挂念二舅的。
“二舅很好,现在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们刚去的时候,幸亏二舅帮忙,要不我们就完了。”阿茹娜高兴地说。
尤其让阿茹娜高兴得是,看来妈妈很挂念二舅,这就为妈妈的搬迁,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二舅是妈妈最亲近的人。现在,二哥终于水落石出,而且跟阿茹娜住在一起。听到这个消息的妈妈,不能不心潮澎湃。
妈妈简直受不了心头的撞击了。
这是个让妈妈开怀的好消息,连尘封已久的二舅都有消息了。好消息简直纷至沓来。
看来妈妈接受不了这么多好消息了。
“好,好。他们都好,你要去就跟二舅他们,跟我们都住在一起。”阿茹娜笑着说。
果然,二舅的消息,对妈妈来说,有巨大的吸引力。
跟二舅见一面都是妈妈最大的心愿,何况还住在一起呢?
这简直是妈妈心里的奢望。
阿茹娜的话竟泛起妈妈心头的涟漪。
妈妈高兴地问阿茹娜,“是吗?真是太好了。”好消息来得太多太快,妈妈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了。
真是喜事连连。
妈妈感叹自己是这个世界福气很多的人。
妈妈突然发出感叹,“多好啊,以前我认为我是个世上最不幸的人,女儿失去踪迹,儿子被抓走了。现在我是个最幸福的人了,女儿和儿子都回来了,想不到我是个有福之人。”看见妈妈高兴的样子,阿茹娜和二哥都含着眼泪笑着。妈妈太不容易了。
从此最不幸到最幸福,这个跨度太大了。
妈妈的幸福与否的判定,就是儿女们的情况。妈妈简直是为儿女们活着。
妈妈应该享受更好的生活。
妈妈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女儿和儿子的回来,使得妈妈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天有旦夕祸福,突然间,妈妈竟然喜事一桩接着一桩。
这时候大哥阿奇力图和大嫂来了。
这又要掀起一个欢乐的漩涡。
大哥一进屋就看见阿茹娜和阿里亚,又惊又喜,“你们还活着?太好了,妈妈,这下您放心了。”大哥走过来,亲切地端详着弟弟和妹妹。作为大哥,阿奇力图是最爱弟弟妹妹的。
大哥为弟弟妹妹的回来,高兴不已。
大哥看到自己妹妹弟弟都很好,心里像吃了蜜一样香甜。
“嗯,好好,你们都很好,着我们就放心了。”大哥很满意地点头说。大哥一直对弟弟妹妹放心不下,他的猎枪一直在准备,准备随时参加战斗。
妹妹弟弟都安好,这是大哥等待已久的期盼。
大哥看见阿茹娜想起一件事来,“保安队队这帮犊子净瞎说,说是阿茹娜跟刘龙都被打死了,你们连尸骨都见不着了,这不好好的吗?他们净骗人。”大哥笑着说道。
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大哥从来就不信。现在说起来,只是当个笑话。
阿茹娜和阿利亚的回来,戳穿了保安队的鬼话。
“阿里亚什么时候从监狱出来的?”大哥对二哥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
“好久啦,听他们自己说,现在都当警察上班了。”妈妈高兴地给大哥解释着。大家都感怀,土改一来,二哥的人生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囚徒到警察,二哥完成了人生的大跨越。
大哥一听高兴了,“太好了,阿茹娜和刘龙真有能耐,把监狱里的人都能救出来。可惜,我没使上劲。”大哥说着,有些神色黯然了。他为自己作为大哥,为没履行到自己的责任而悔恨。
这是个不必要的自责。
“大哥不必自责,咱们家的人是保安队的重点怀疑对象,你想去,我们也是都不让去的。”
阿茹娜安慰大哥。阿茹娜知道,那时的现实是很残酷的。
“阿茹娜说的对,就是前一段时间,保安队还监视咱们家的动静呢。”妈妈叹口气说。
看来保安队一直监视到他们寿终正寝。他们这些历史的垃圾,实在太可恶。
旧时代,是那样的不平。
阿茹娜看看大家脸上都是愁云,过去的话题太沉重。阿茹娜笑着说:“一切都过去啦,妈妈您说是吗?现在各地的土改都快结束了,天下是咱们的天下啦。”
听了阿茹娜的话,大哥的神情愤恨又转为笑容,气氛又随之一变。由过去的沉痛变成今天的欢快了。
大哥发现一个现象,“我看阿茹娜的嘴皮子比以前更厉害了,说的一套一套的。”
二哥笑着说:“能不好吗?阿茹娜现在县里的妇女主任。”
一听阿茹娜很进步,大家都夸阿茹娜是好样的。
“二哥也不错呀,他现在是县公安局政治部主任。”阿茹娜指着二哥说道。
“看来咱们家就我落后了。”大哥悔恨地说。
“大哥不必自责,你从小为我们大家出力,解决生活难题,已经不错了。”二哥替大哥解围。
大家都很感慨,过去和现在,大家分散和聚合,一切事情都不容易。
过去,大家受保安队的追杀,弄得四散逃命,或者锒铛入狱,无法与保安队抗争。
现在,都好好的,都回来了,世间真的瑰丽多变,缱绻如云舒云卷,人间的变化,谁也说不清,只有历史书写这一切。
现在好了,阿茹娜回来了,阿利亚回来了,原先想不到的事情都变成了现实,一切都安好。妈妈都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大家都认识到,通过他们家的一切苦难和欢乐可以看出,要想结束苦难与忧愁,要看时代是不是变迁。没有这个大环境的变迁,个人是没有作为的。
现在,是大家甩开膀子大干的时候了。
大哥又接着说:“现在形势可好了,我们这里都土改了,各家都分牲畜了,你们回来赶上好时候了。”
大家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不用害怕保安队。
是啊,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大家心里都有劫后重生的感觉。
大哥欢喜地抓住阿里亚的手,使劲摇着,“妈,中午我们喝一场,今天高兴,阿茹娜,一会儿你大嫂来,你计划炒几个菜。行吗妈?”可以看出,大哥高兴得忘乎所以了。
大哥很长时间没这么高兴了。
以前心里十分压抑的大哥,今天变得敞亮了。
妈妈笑着点头对阿茹娜说:“你大哥已经有一年多没喝酒了,他说心里烦,没心情喝酒,今天你就敞开了喝吧,今天高兴。”
大哥高兴的心情可以理解。
阿茹娜心疼地抚摸着大哥的后背。
不一会儿,大嫂来了,见到大家又是一阵高兴。大嫂跟阿茹娜在厨房开始准备饭菜。两人边做饭边唠嗑,心里的高兴劲就不用提了。
“阿茹娜,那边你们过得好吗?”
“好好,我都有孩子啦,我们分了个大房子,我们和二舅舅妈住在一起。”
“呀,那太好了。”
不一会儿,菜炒好了。桌上的菜发出诱人的香味。大哥拿出酒来,给大家都倒满酒,大哥举着酒杯深情地说道:“今天是咱们家高兴的日子,咱们家很长时间没有这么高兴了,咱们家的阿茹娜和阿里亚回来了,这是大喜事。来,咱们举杯,把这杯酒干了。”
说完,把一杯酒都干了。
妈妈笑着说老大,“慢点喝,往后喝酒的日子有的是。”
大哥高兴,边倒酒边说,“没事的妈妈,今天就是喝酒的日子。”
阿茹娜知道,妈妈肯定以为阿茹娜他们不走了。这是个误会。阿茹娜就对妈妈说:“妈妈,我们的工作很忙,这次是看您来的,二舅说,一定要把妈妈带回来,,我们就带妈妈走。我们是一定要回去的。妈妈您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