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是个大滑头,常常移动阿茹娜的位置。这样,谁也不知道阿茹娜的位置,阿茹娜想逃也逃不出去。他把阿茹娜看成稀世珍宝,恐怕弄丢了。
张星凭着丰富的阅历,凭着见多识广历更多,尽量躲避那个人的骚扰,保护住得来不易的阿茹娜。从那个人的说话得知,那个人原来是刘龙。
一听刘龙的名字,张星就脸白了,他知道,这个刘龙不好惹。
他是个很有心计,而聪明能干的人。怪不得拉起一直土匪队伍,与张星分庭抗礼。
他们两家土匪帮各有各的地盘,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往来。有时候,因为一些小事,才有一些摩擦,但很快就得到解决了。这样做,是为不伤和气。
阿茹娜是挑起他们争斗的导火线。他们都想得到阿茹娜,
现在,为了一个阿茹娜,两家竟大动干戈,兵戎相见,大打出手。张星不明白了,难道阿茹娜姑娘对你们那么重要吗?你们三番五次骚扰我,成何体统。
本来他们两家和平相处。他们人数差不多,实力相当,所以尽量避免发生冲突,以免对自己不利。所以一般的情况下,有矛盾都和谈解决,像这次这样,把全部人马压上去的情况很少见。
没想到刘龙这家伙疯了。实际上,刘龙为了寻找阿茹娜姑娘,让全体人员倾巢而出,可见他是花了血本。因为他们两家土匪人数相当,实力也相近。要是真打的话,只能闹个两败俱伤。所以双方都避免发生冲突。
但是这个刘龙偏偏钻牛角尖,竟来骚扰他,如此已经两回了。这使张星懊恼不已。他知道刘龙也想要阿茹娜姑娘,不过这可是张星最宝贵的宝贝,绝对不能给他。
两家土匪帮,为了阿茹娜姑娘,竟然要发生火并。这是很危险的,因为结果可以想像,两败俱伤,谁都占不着便宜。
狡猾的张星算计,为今之计,为避免双方在发生冲突,只能把阿茹娜姑娘藏起来,让他刘龙死心,狡兔三窟嘛。搁置阿茹娜的地方多得是,而且也不好打探出来,这是我的地盘。张星想,想把这些事情了结,然后再找他刘龙算账。
张星看出,自己真的老了。一晚上的战斗把张星累坏了。其实,张星一半是身体劳累,一半是害怕,是心累。按理说张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打打杀杀对他来说,那是小菜一碟,最平常不过了。
阿茹娜姑娘牵动了他的敏感神经。一涉及到阿茹娜姑娘,他就有危如累卵的感觉,害怕他们把阿茹娜救出去。因为那是张星的儿媳妇啊。
刘龙费了很大的劲,伤了好几个兄弟,出动全部人马来找阿茹娜,还是空手而回。在张星面前,还是吃了败仗。
但是,凭张星对于刘龙的了解,刘龙不好惹。刘龙这个人脾气很犟,他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家伙。他还会再来。他庆幸自己姜还是老的辣,办事稳妥。
但是,凭着自己的聪明,把阿茹娜姑娘藏匿起来,让刘龙白忙乎,自己完全能办到。
现在,儿媳妇是他的重中之重。一想到要失去儿媳妇,他就害怕,心在扑通扑通对跳。这个儿媳妇是丢不得的。他觉得,吉木斯大嫂的家太近了,不小心,就有让刘龙找着的危险。想到这些,张星的心跳加快。
自己家里保险系数不大。放自己家里是不行,看那刘龙的样子,不达目的不罢休,能把家里翻个底朝天。放吉木斯大嫂家也不行,那么放在哪儿比较稳妥呢?
老张星一筹莫展。
张星左思右想,终于想起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一般人不去,都想不到。那儿差不多是一个安全岛。
张星的脑子,在关键时刻还挺好使。想法接连不断。
张星想到一个保险的地方,想到的是他的表弟吉木彦。这个吉木彦是个老实巴交的牧民,从来不与土匪来往,交往。虽说他们是表兄弟,但是他们从来不来往,他当他的土匪,我过我普通牧民的生活。只是,吉木彦那里出点小麻烦,最后靠张星摆平的。
吉木彦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好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好吃懒做,最后吉木彦一生气,就把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撵出了家门。
吉木彦的儿子无处可去,只得投靠了张星,有了个安身之地,毕竟张星是他的叔叔。
后来,吉木彦后悔,为把儿子撵出家门,后悔不已。人性大发,来张星这里把儿子找回去,父子俩和好了。因为吉木彦的儿子被张星收留,吉木彦对张星感激不尽,说是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两人的情谊逐渐加深。吉木彦对张星感恩戴德,“以后要是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你尽管吱声,我绝不会后退的,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德。”
所以吉木彦这里,对于张星来说,是个安全之所。吉木彦欠着张星一个人情。村子里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表兄弟。都不把他们想到一块。因为他们平常是互不来往的两路人。
该你报答的机会到了。张星把吉木彦的儿子叫过来,“你回去跟你爸说,就说大伯家的儿媳妇要来咱们家睡两天。让你爸好好照顾,照顾好了,我有赏赐。”
吉木彦的儿子回家把张星的意思跟家里人一说,吉木彦立刻按照张星的意思来办,报答张星的时候到了。把家里的好吃好喝的都拿了出来。
再说阿茹娜,被通知说是去吉木彦家小住几天。吉木色大嫂说:“你就走吧,张星兄弟不会害你的,你就老实呆着吧。”现在,阿茹娜和吉木色大嫂关系很好,无话不谈。
阿茹娜尽管不愿意,但是,身在人家屋门把头低,只得跟人家走。况且是吉木色大嫂说的,不好反驳。阿茹娜现在什么也不心思,活一天是一天,只想再活几天。
吉木色大嫂领着阿茹娜,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对她男的喊道:“我们走了,你自己呆着吧,把门锁好。“
大哥又急忙问道,“你们去哪儿?”大嫂想到,自己家里的告诉一下也无妨,又不是外人,于是就小声回答:“我们去吉木彦家去。”大哥记住了。
到了吉木彦家,他们果然受到热烈欢迎。
晚上,阿茹娜挨着吉木色大嫂睡在炕上。接连不断的变故,使阿茹娜更加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了,心里只是想家,想妈妈。阿茹娜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尽管阿茹娜不愿意说话,但是她的内心很活跃。她想起自己的家,那里有他的亲人,有她的欢乐,有她的歌声。如今这一切都离她远去,她成为被这个社会遗弃的人,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快结束了。整天东躲西藏的,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阿茹娜没事的时候,总想起自己原来的生活。
“阿茹娜。”仿佛是妈妈在喊她。妈妈在吃饭的时候,总是这样喊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她永远也忘不掉,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声音。因为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而且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她就成为全家人的宠儿,什么好吃好穿的,大家全都让着她。
当阿茹娜跟哥哥们发生争执的时候,妈妈总是训斥哥哥们,不管阿茹娜有没有错,妈妈总是偏袒阿茹娜,总是阿如娜的正确。
有一次,阿茹娜和二哥为了一个陀螺,发生争吵。那一次吵得很凶。妈妈闻讯赶来,二话没说,就训斥二哥:“你这当哥哥的,也不让着妹妹,她还小,你该让着才是,哪能跟她争呢?你把陀螺给她,回家呆着去。”说得二哥都哭了。
其实二哥就比阿茹娜大两岁,个头跟阿茹娜一般高,但是妈妈就护着她。弄得家里谁都不敢阿茹娜争吵,因为争吵结果也是错的,争吵有什么用呢?
阿茹娜又翻了一下身。那时候,生活很苦,孩子吃的东西都很少。但是,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毫无例外地给阿茹娜。二哥不愿意,哭着跟妈妈争辩,“我跟阿茹那个头都差不多,我只比阿茹娜大两岁,凭什么好吃的给了她?”妈妈看着二哥笑了,走过来让阿茹娜把手里的东西给二哥一半,然后对妈妈笑着对二哥说:“你知道阿茹娜为什么得好吃的吗?只因为她是个女孩。”二哥目瞪口呆。难道那孩子就有这样的特权吗?
阿茹娜睡不着,远处传来了狗叫声。狗叫声那么熟悉,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阿茹娜又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