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好消息随风飘来了,就在舅妈着急上火的时候,阿茹娜预测没几天,桑杰就来电话说,他要结婚了,请大家到场。
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将化解一切冤仇。
这个好消息在院子里炸开了。搬掉了三位老人心上的石头。引出三位老人的纷纷议论,他们都坐在院子里乘凉。
“可下办事了,这小子,我心思他忘了呢。”舅妈笑着骂她儿子。
舅妈分明是在以此为傲。
“可下等到这一天啦,我等这一天好久啦。”舅舅笑得合不拢嘴。舅舅连烟袋锅都收起来了,就等日子到来了。
这个日子终于到来了。
“这小子,这时候才告诉,忘了有这事儿吧?”舅舅笑得合不拢嘴,还说了个俏皮话。
舅舅明显在嗔怪儿子。
“桑杰办事儿就是有心,两人在一起才办事儿,你呀,就等着看孙子吧。”妈妈笑着对舅妈说。
看孙子是个累活儿,老人们却以此为骄傲。
在人们急切的等待中,桑杰派个车来接大家,于是,舅舅、舅妈、妈妈、二哥还有二嫂,都坐车去去参加婚礼。大家坐在车上,欢声笑语洋溢在车内。
他们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之中。
老人们都是第一次坐这样的车,舅舅坐了一下,又站起来看着,用手摸着车座,奇怪;“这是用什么做的,这么软和,坐着很舒服啊。”
舅妈说舅舅,“让你坐,你就坐了得了。”妈妈笑着说:“以后啊,你们坐这个车的机会多了,儿子在外地,让你们去,你们就坐这个车去。”
“就是。”舅妈骄傲地说。
舅妈高兴的神情溢于言表。
二哥二嫂看着他们的样子,暗自笑起来。二哥扶起二嫂,防止她摔倒。一路上很颠簸。
坐在车上,三位老人指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惊奇地用手指着,说着,笑着,引得坐在身旁的二嫂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些个老人们真逗。
刘龙和阿茹娜是搭个单位的便车去的。
因为是去参加喜庆宴会,所以人们都笑容满面,喜上眉梢。
桑杰的家在单位的宿舍院里,正月玛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他们惊奇地看着新房。新房很大,而且端庄大方,干净漂亮。
“亲家,亲家母你们觉得怎么样?”正月玛的妈妈也笑盈盈地迎上来了。舅舅舅妈立即止住了笑,他们最不愿意看的人就是这个女人。还跟我们攀亲,谁愿意跟你攀亲戚?当年你差点毁了我们家,毁了桑杰和正月玛,要不是看正月玛的面子,我们才不想见你呢,现在你还有脸攀亲戚,你哪来的脸?
他们冷落了自己的亲家。
但是妈妈不知道这一切,跟亲家热情地交谈着。
桑杰和正月玛的婚礼简单而又古朴,桑杰和正月玛都高兴异常,正月玛竟然掉下了眼泪。也许她想起了过去不平凡的峥嵘岁月。也许她想到了他们俩相爱的艰难过程,也许她想到了自己坎坷的人生经历。但是人们发现,她和桑杰都是笑着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和幸福。
这个欢乐来之不易。
回家后,阿茹娜心有感触地对刘龙说:“看见正月玛哭了,我也止不住泪水,想起过去他们相爱的艰难,我也哭了起来。”是啊,桑杰他们的爱情故事,太曲折,婉转,太让人感慨。
刘龙想起桑杰他们的艰难历程,叹口气,“唉,他们的结合真不容易啊,经过多少次艰难的经历,才得到的。他们都不容易,真的。”
峥嵘岁月,艰难往事真难回首。他们的爱情真是个艰难的过程。
“是啊,只有经过艰难的爱情,才能值得珍惜。”阿茹娜附和着刘龙,也许她是说自己。
舅舅却在说风凉话,“这小子真是好命,他那时候连牛都放不好,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呢?人的命真是捉摸不透啊。”舅舅的看法又是一个样。
人真的不可捉摸。
阿茹娜说道,“一个人的命是掌握在他的手里,他要是不断地奋斗,他的命就差不了,他要是净等着命运的安排,那他的命就好不了,你就拿桑杰来说,他要是还在草原放牛等他的命运,那他一辈子就那样了,但是他奋斗了,跟把正月玛一起出去了,一下找到了解放军,两人的命运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命运在于奋斗。”
阿茹娜说的在情在理。
舅舅想了想,也点点头,表示同意阿茹娜的说法。
三天后,桑杰和正月玛回门,大家坐在一起又高兴地唠了起来。
刘龙对桑杰说:“桑杰,你的工作顺利吗?”
“还行,不用过去那样操心了,摊子没有过去那么大,工作不用操那么多的心,很好做。”
阿茹娜问正月玛,“你们医院还那么忙吗?”
“忙,还得学习,学习新的东西,整天闲不着。”正月玛回答说。
“现在有了家庭就更忙了,家里虽说现在就两人,琐碎的事情还不真的不少。”二嫂说道。
是啊,有家和没有家就是两码事。
但是,桑杰他们住了一宿就要回去,阿茹娜问正月玛:“不去你们家去看看吗?”
正月玛摇摇头。所有的人都知道,正月玛对他们家没有了感情,不想去见他们家人。
但是,阿茹娜劝正月玛,“他们再有过错,他们再有很多不是,他们也是你的亲人,也许他们出于自己的考虑,曾经伤害过你,但是,怎么说也是你的亲人,你接受了你妈。怎么不接受他们呢?”
在大家的规劝下,正月玛和桑杰去了正月玛家里,得到热烈欢迎。正月玛回去后,感慨地对桑杰说:“我发现他们不那么冷漠了,人在经过一段时间以后,才知道自己的过错。这太不容易了。”
过了几个月,桑杰来电话,让舅妈过去,正月玛怀孕了。舅妈高高兴兴地过去了。但是,舅妈去了不到两天就回来了。“那个楼像个监狱似的,四处都封着,让人透不过气来,再说我不愿意看他那个妈妈,我在那里忙活,她整天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什么也不干,就知道吃。我看不惯。”舅妈愤愤不平平地说着。
桑杰打电话问他妈,“妈,您怎么跑回去了,在这儿呆着多好,不用您操心,一切有我们呢。妈,您过来吧。”
可是妈妈却说在私底下,对妈妈说:“这桑杰,,真的不知道妈妈的苦痛,在他那里呆着,不定我会得什么病不如蹲监狱,”
舅舅说舅妈,“桑杰没结婚,你就盼着桑杰快结婚,这下桑杰结婚要生孩子了,你又不愿意去了,我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舅妈撅着嘴,不同意舅舅的看法,“还是阿茹娜他们好,人家结婚生孩子,孩子大了,阿茹娜才参加工作,等他妈看孩子。斯琴都到处跑了,多省事儿。”
“可桑杰是咱们家的孩子,你不去给他看孩子谁去?”舅舅说的在理。
“让正月玛的妈妈看吧,她整天闲着没事儿干,看个孩子能怎么的?”舅妈说得也有道理。
老两口为这事吵了起来。
就这样,舅舅埋怨舅妈,舅妈不愿意,老俩口进行一段口水较量。
妈妈调节,“她舅舅,你不用跟嫂子计较,你让一点,怎么样?”舅舅不愿意地“哼”了一下。
这时候,阿茹娜走进来,看看场景,一份凝重的景象,说:“你们这是怎么了?舅妈不愿意,你们别强求。妈妈,您去怎么样?”
妈妈愕然了,“怎么到我这儿了?我在等阿里亚的孩子出生啊。“
最后,桑杰也再没来电话,这边也没去人,阿茹娜给桑杰打电话,结果桑杰说已经解决了。这一场危机总算过去了。
不过,桑杰终归是自己的儿子,舅舅舅妈还是不放心,两位老人坐班车去看了。结果是正月玛的妈妈看孙子,而且看的很讲究,很好,舅舅舅妈见了都很满意。
回来后,舅妈对妈妈说:“你不知道,她以前有多坏,坏到顶了。想不到,她现在变了,她改变成那样,孩子看的很好,要在以前,她才不给看呢。人的变化会如此的大。”
妈妈因为不知道过去发生的一些事,就对舅妈说:“我看亲家母很好呀,看孩子肯定差不了。”
舅妈看出来了,妈妈不知道过去的一些事情,当然会这么说,这事在所难免。舅妈就搬过去正月玛她妈妈的一些行为,跟妈妈说了一遍。把妈妈说的目瞪口呆。“原来她是这样可怕的人。”妈妈听完,身体哆嗦着说道。
舅舅吐一口吐沫,“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哪,她那样做,全是为了她自己。现在装好人,她的心思谁不知道?”
妈妈从中调节道,“现在她也变了,过去的事情也不要追究了,以桑杰的孩子为准,大人有什么样的恩怨,也不能让孩子吃亏。是不是二哥?”
“是。”舅舅说着瞅都不瞅舅妈一眼,妈妈在想,感情的事情,一时很难改变,得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