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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遁往凉州

一户农家坐落在这荒郊野外,篱笆扎成的小院里,有两间矮矮的草房,炊烟袅袅飘出。

院子里横着几根竹竿,晾晒着几件带有补丁的粗布麻服。

藏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运起内力,往小院赶去,在后面慢慢悠悠的独孤求败,一见到此,一把丢掉了嘴里叼着的蒿草,赶将上来。

余光掠过一道残影,独孤求败后来居上,赶超了藏锋,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大笑,“哈哈,你还是没我跑的快!”

藏锋无奈地歪了歪嘴角,目不斜视径直掠向前方。

堪堪到了近前,一个燕子穿云,腾空翻过篱笆窜入院中,双足着地,落地无声。

“喂,你小子来人家院里干嘛?”

藏锋皱着眉头,竖起食指在唇边,“嘘!”

独孤求败眨巴了两下眼睛,倒也乖乖地没再出声。

草房内的农户正在生火做饭,噼啪的柴火爆裂声不时传出,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不速之客。

藏锋脚底用力弓起,足尖足跟着地,发不出半分声响,蹑手蹑脚地摸向竹竿,独孤求败有样学样,两个人贼一般,但步调却诡异的一致。

到了近旁,藏锋伸手捻了捻粗布麻服,已经干了,虽然破旧了些,但总比自己身上的强。

“喂,小子你要干嘛?”

“嘘!”

藏锋瞪了独孤求败一眼,摸索着将粗布麻服取了下来,将自己身上破旧的衣衫换下,披上了去。

“哦~你小子!不学好,偷人家东西!”

藏锋皱起了鼻子,“嘘!你别说话”

“嘘个屁啊!老子说话除了你还有谁能听见!”

藏锋一怔,也是。

“你拿人衣服干啥!”

“你少问。”藏锋懒得搭理,头也不回,继续更换着衣衫。

独孤求败恶狠狠地拧着眉毛,“行!你小子真行!吭吭,都来看,都来看,轩辕国九皇子在这里装混蛋!”

“消停会,成不成”

不说还好,一说更来劲,“抓小偷!抓小偷!唔”

藏锋一把捂住了独孤求败的嘴,“哎呦喂,您真是我亲祖宗!我啥时候说要偷了?”

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两块碎银子,搁到了院里水缸的盖子上。

“走!”

独孤求败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跟了出去。

“哎,我说,咱们去哪啊?”

“大的地方是去不了了,上次我跟澹台将军巡视,最远到了古德帝国和轩辕国的边境小城凉州,我看就去那吧。”

独孤求败撇了撇嘴,“别问我,上次跟你一块,路上老子光顾喝酒,啥都不清楚。”

藏锋苦笑连连,寻思着自己现在这身装扮,跟逃难的流民无异,就从官府修筑的驿道走吧,这样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如此,一老一少在风餐露宿中,徒步赶往凉州城

风沙弥漫,落日悬天。

头戴着一顶斗笠,藏锋终于站在了凉州城外,此时已过去了七天六夜。

城墙高耸,守城的兵丁却不多,城门下的甬道偶尔稀疏地走过几名路人,墙体都出现了不少裂纹,显然年久失修。

定了定神,藏锋进了城门,由于是边关小城,缉捕藏锋的画影图形,还没有传达到这里,一路上设满了关卡,可是漠北地广人稀,若是有心逃窜,凭借藏锋的身手,想要被抓到真不是件易事。

这里的风沙很大,刚入夜街道两旁的店铺就已经开始盘点,准备打烊。

接着微弱的火光,藏锋转了两个街角,来到了一家客栈,匾额上写着“客似云来”四个字,可空荡荡的大堂,令人不禁觉得有些嘲讽。

柜台后面站着的中年男子,正背身扣打着算盘,嘴里念念叨叨,不知是算今天有了多少盈余还是亏损。

“掌柜的。”

藏锋说着,手搭在了柜台上。

一听见声音,赶忙转过身来,一张老脸堆满了笑容,映得褶子更深更皱,“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可一看清楚藏锋的打扮,掌柜急忙丢下了手头活计,拇指和食指小心地掐住藏锋的袖口提溜了起来,“瞧瞧,瞧瞧,哎呦,您看您这齁脏的手,怎么逮哪儿往哪儿蹭啊!”

藏锋不悦地皱了下眉,“掌柜的,给我来一间上房。”

“对不起,本店住满了,您呐还是上外边凑活一夜吧!”

藏锋的火爆脾气噌!的一下窜了上来,一把揪住了掌柜的衣领,“刚才不还说打尖还是住店么?怎么一转脸就满了!”

掌柜用力掰了几下藏锋的大手,可感觉这双手就像铁钳一样,“你要干什么?臭要饭的,想耍横是不是!来人!”

“你说谁是要饭的”藏锋直盯着掌柜的双眼,目光如刀。

掌柜气势顿时弱了下来,恰好这时从内堂转出了几名伙计,手持着木棒围了上来。

“快!把这疯子给我轰!出去!”

喝!

一名身材健硕的伙计,当头一棒狠狠砸来。

藏锋松开了手,左腿猛地后摆,“咔擦”一声,胳膊粗细的木棍从中折断,几名伙计愣了一愣,叫囔着一拥而上。

身子腾空而起,右腿绷得笔直,横扫一周!

嘭!

几名伙计应声而飞,天女散花一般,将大堂中的桌椅砸了个七零八落。

掌柜心疼得脸上肌肉直抖,“我要报官!你这个疯子!”

“恩?”

藏锋冷光一凝,转过头来。

掌柜嗫嚅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你你别乱来啊”

不屑地瞥了掌柜一眼,手摸向怀中,掏出一枚金锭!

“够么?”

刷!

金锭丢到了掌柜手里。

楞楞地盯着金锭,又不敢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还用牙咬了咬,一看到牙印,掌柜眉开眼笑,“够够够!太够了”

“桌椅赔你,再给我间上房,剩下的不用找了。”

“哎呦喂,这怎么话说的,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快快快,给这位爷领到天字一号房!”

“毛三,去去去,到天香楼给这位爷叫桌好菜。”

掌柜点头哈腰的奴才样,让人根本想象不到刚才的盛气凌人。

藏锋冷笑了下,跟在伙计身后上了二楼

人一走,掌柜贼兮兮地捧着金锭一阵乱看,生怕金锭自己飞了似的,可看到金锭的封底时,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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