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不是说女孩的第一次要给自己爱的人,而不一定要是那个结婚的人的人吗?
看过那么多痴男怨女的故事,两个人互相相爱那是多么难碰的一件事情,这好事竟让我碰到了,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抓住呢?
我问他:“你是第一次吗?”
他点了点头,“今生今世,只想要你。”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人,伴随着一声吃痛的喊叫,爸妈、同学、闺蜜的面容都在脑中漂浮,当然,还有慕容翰。
不可避免的,我又想起了自己欺骗随影的事情,一时间,愧疚像海一样涌向我,眼前这个深情款款的男人,等到了事情揭穿的那一天,又会如何对待我?
我拼命抑制着自己不要想,而我也不敢想。
随影的手指划过我的眼角,他轻声地问:“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不知不觉,我竟然已经哭了,他也没了继续的想法,便从我的身体里离开,他将丝绸被拉过来盖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
“我一定会娶你的,香。”
我用力地点点头,其实就算你不娶我,我也不会怪你,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爱情的世界里,谁都是心甘情愿。
他拍着我的手臂,哄我入睡,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随影,如果有一天,我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我仔细地观察他的神情变化。
他先是想了想,然后问我:“和别的男人走,算不算?”
我摇了摇头。
随影笑了,“不管你做出怎么样的事情,那都是有你的原因,你的苦衷的,其实我也不能保证我会原谅你,因为如果你要是做了杀害我父母这样的事情,难道你还想我原谅你吗?”
他翻身直视着我,神情有些严肃地说:“不管今后怎么样,我会履行我的诺言,爱你,我不知道会爱多久,但只要你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想,我的心会提醒自己,要爱你一辈子。”
我看着他,视线又模糊了,这次我知道自己是又哭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哭,因为愧疚?感动?幸福?应该都有吧。
随影,希望在骗局被揭穿的时候,你还能如此爱我。
如此就好。
自从那晚我成为他的人之后,他就对我越发的好。
青碧书也来找过几次麻烦,均让他出手解决了,我倒是落得清静。
唯一让我疑惑的是,他好像每天晚上都要到很晚才睡,我问他为什么,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香,你的诗卖的很好,价钱越来越高,相信不久以后,你就是秦淮有名的女诗人了。”随影一边画画,一边赞赏我。
我心里倒是虚了,李白杜甫苏轼呀,借你老的诗救济下我吧,下次一定给您烧好多好多的纸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在下认为司徒兄的话稍有偏差,不是不久以后,而是现在,言姑娘就已经是秦淮有名的才女了。”
这是一位韵流有致的公子哥,一身锦缎白衣,乌发高高束起,鬓角下流出两条发丝,五官端正,意气风发,一把折扇舞的是好有气质。
此刻,他正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感到浑身不自在起来。
随影见了他,笑着打招呼:“原来是青兄,幸会幸会。”
男子点头致意,继而转向我,折扇一收,毕恭毕敬地朝我弯腰行礼:“在下青玉书,上次司徒兄带你来湖心亭,我没能好好认识姑娘,但一直对你那次绝妙的棋局心怀赞赏,后又听闻你的诗词很美,看过几篇后,就决定一定要来拜访下言姑娘。”
原来他是青碧书的哥哥青玉书,上次没能仔细打量,今日一看,还真是风流倜傥。
我莞尔一笑,“哪里的话,您高抬了。”
“是你太谦虚。”他的眼睛炯炯有神。
随影画好一幅画后,一边收画轴,一边说:“香儿,你且在这招待青兄,我先去将这画卖了,等会再来。”
“好。”目送他离去,我转身对青玉书说:“公子今天是来看画,还是看诗?”
我发现他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这一说他才返过神来,笑着说:“噢,看诗,看诗。”
我领他到一旁,这里悬挂着许多随影替我抄写的诗,有的他挑选了。
可是他好像是一直在看我,并没有留心诗。
这个人好是奇怪,先前觉得他倜傥,现在看来,还真有点猥琐,随影就放心我和他独处一室吗。
“姑娘,这些诗我想都不是最好的,你能否现场作诗一首?”
他还有点得寸进尺,看他态度那么好,我也不好拒绝。
我沾好墨水,下笔前想到自己拿狗啃一样的字,汗颜了……
他正在看着我,搞得我骑虎难下,唉,不管了。
我唰唰唰地写下苏轼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十分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烂字交上去,他读过后,一脸的沉醉,眼中满是惊艳。
等了一会儿,他才说:“姑娘的诗真是好,短短几句,就把我给征服了。”
有点汗,征服?我征服你了吗?那你是不是要和随影抢我啦。
我的脑子里开始无厘头的胡思乱想。
他看了看这词,又一脸奇怪地问:“在下很奇怪,这是哪种文体?这不叫诗吧。”
我笑了,算你眼尖。
我拿过写着(江城子)的纸张,给他讲解:“当然不是,这种文体叫做词。是我很喜欢的一位词人所创的文体,词可以作为曲子唱出来,没有律诗绝句那么多的讲究。”
他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姑娘能不能把一首唱出来呢?”
额……我的嘴角抽了抽。
“这个嘛……其实也可以,不过我得换一首,换一首更好的词。”我窘迫地又写上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无奈啊,我只会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