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应了那句话,再美的女人,也终有老去不值钱的那一刻。
这一切,我早就预料到了,可真正面临时,却依然感觉到很怅惘。
今后,我的一生,也许就这样了吧。
其实,他不来也好,我的宝宝正在一天天的长大,已经五个月了,虽说秋冬天衣服厚,可以遮到一点肚子,可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我每天除了看天看月亮,还多加了一样,那就是拜佛诵经,我每天看起来那么有模有样的在诵经,但其实我念来念去不过是一句:希望我的宝宝能平安出生,希望慕容翰能彻底腻烦了我,不再来找我,足矣。
这些天,碧玉和唯唯再没说起随影,她们都知道,这是我不能被人触碰的伤痛。
可我那么多天,看天看月亮的时候,想着的依然是随影的容颜,我们曾经的过去,想的多了,晚上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哭醒。
但这些,我再没向任何一个人说过。
说出来,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让人看我的笑话罢了。
有时也会想起爸妈,女儿终是懂得了坚强,自己承受一些事情,可是为什么坚强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会让一个人无以畏惧?
我感觉,我并不是无以畏惧,而是极度恐慌,特别是在晚上,简直恐慌极了。
我以为我可以保住宝宝,我以为慕容翰对我是完全腻烦了,所以才会一个月没来看我。
可这回,我还是天真了。
当慕容翰一身酒气闯开我的房门时,我就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他喝的烂醉如泥,走路摇摇晃晃,闯开了大门也直接趴倒在地上。
我赶忙去扶他,在我的印象中,他的酒量一直很好,就算是千杯,也只是在微醉的状态,如此烂醉,还只是第一次见到。
我力量单薄,当时孩子也有五个月大了,蹲下来确实有些吃力。
他的手忽然抚摸着我的脸,笑着说:“真好,你是我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正眼看看我?”
“你先起来好不好,你醉了。”我扶他到床上,想让他睡下,他却一扯我的手臂,让我坐在他身边,被他搂在怀里。
“你想干什么……”我正想挣扎,他却说:“嘘,让我这样抱一抱,就算片刻也好。”
他像是真的醉了,手也比较安分,我便不再做挣扎。
他的动作很温柔,一脸的满足和沉醉。
“香,其实我不想这样逼你,真的不想,可是除了这个方法,我也找不到其他办法了。那天,你选择了我,其实我一点也不开心,因为你哭的很伤心。我知道自己是个混蛋,让你痛苦了那么久,你打我骂我吧,能不能不要这样一直对我很冷淡?我受不了。”
“我已经50天没有来看过你,因为我想试试自己究竟能不能离开你,可是我发现我不能,每天想你的时候,就是喝酒,可我却发现我的酒量越来越差了。”
在这个时刻,听着他这样的诉说,我的心里有一番说不出来的滋味。
慕容翰忽然松开我,低下头直视我的眼睛,说:“既然那天你已经选择了我,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是我的女人。”
他的眼中,有欲火在燃烧,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地身体靠后,想要远离他,可他却变的很兴奋,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坐在床上,往后靠那不是鼓励他和我做那种事情么?
真该死!
我正想变个姿势,他的双唇便压了上来,我被他整个人压倒在床上。
火热的吻印在我的嘴唇上,眼角,额头,以及下巴,因为酒精的作用,也给了他加了胆,双手也不安分起来。
我的肚子被压着很不舒服,一个劲的挣扎着不要,可他像是失去理智一般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的力气小,反抗根本就是多余的,他已经把我身上的衣服扯的差不多了,我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拿出枕头下的匕首一挡,划到了他的皮肤,他的动作立马停止下来,从我的身上离开。
我将一层里衣护住身体,缓缓坐起来看着他,手里的匕首上有血痕。
他低着头,坐在那一动不动,忽然,又仰天大笑。
他说:“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我,那么,你这又为什么?”
他的眼神很受伤,很失望。
我哑口无言。
他的眼神忽然飘到我的肚子上,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面露怀疑,问:“你的肚子为何这么大?”
“我……”被发现了,我赶忙捂着肚子,尽管我自己也明白这是欲盖弥彰。
“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翰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很愤怒,他迅速靠近我,想要看清我的眼神。
“你说啊!”
他应该已经猜到了吧,躲不过的,始终都要来。
我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流出来了,我哭着说:“我怀了随影的孩子……”
我把头埋的很深,不敢看他,就怕是那种很伤心的眼神,毕竟,也是我利用了他。
他又笑了,依旧是讽刺到不行的笑声。
“言郁香,我说呢,你怎么会选择我,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其实,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因为我这个混蛋,你也不会每天闷闷不乐,呵呵,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整个混蛋的错!”他大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部,像是要把自己给打死。
“不要这样!”我赶紧奔过去,将手挡在他的胸膛前,抑制他的手再捶打到自己,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我说:“这都是命,我认命了。”
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曾经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命中注定,我只知道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认为,只要我想,我愿意,我就可以做到。
可如今,我竟然说,我认命了。
哀莫大于心死,是这样的么?
真是嘲讽。
慕容翰停止了捶打,他转过脸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却无法不相信,无法不感到悲伤,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