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劈向艾叶,注入了三分的内力,未近艾叶,掌风已将唐曦紫散落在额间的一缕发扫断。
众人皆惊,想不到王妃是如此的厉害。
艾叶露出的那弯柳叶眉瞬间皱了起来,君陌言,你玩真的啊!
她不得不空出挟持唐曦紫的那只手,迎上陌言的那一掌。
陌言暗处又起了一掌,只不过,这掌是送给唐曦紫的……
猝不及防的,楷模郡主已经被击飞出去,众人明明是看见王妃与那月楼艾叶对掌,可是下一瞬,郡主却被击飞起来。
“接住!”
小三很配合的接住了郡主,落地之后,不由的往后推了三步。这郡主已经晕了过去,王妃刚刚的那一掌,居然注了五分内力!
毫无功夫底子的郡主,怕是要睡上几日了。
丢了郡主,艾叶更为恼火,换了一只手对上陌言,另一只手持刀,愤愤的砍向陌言!
“小心……”
若不是他手里还有一个郡主,小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
可惜,唯独陌言不为所动,还往掌中又加了三分内力。
艾叶,你有本事你就砍啊……她就是赌你不敢呐……
陌言笑的是一脸得瑟,可惜了,这些人都看不见,还在这儿为那不拍死的王妃白担心。
刀离陌言的左肩,一寸不到,果真止了……
艾叶低声的咒了一句:无赖!
可惜这一切,他们,并不知道。
像风一样出现的夜轩暮,一脚踢向了艾叶的左腕,明晃晃的刀,一下子就飞了出去。艾叶御起轻功,霎时无影。
“君陌言!”
夜轩暮狠狠的喊了她的名字,陌言比起刚刚的唐曦紫,还要不知所措,还要无辜。
眸子里一片清明无波,那神色分明在说:我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
“你受伤看没有?”
雪,来的猝不及防,就像刚刚夜轩暮对她说的那句话一样。
陌言呆呆的看着夜轩暮,嘴角的笑意就僵在那儿,两只手也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甚至自己的灵台,本来是清明一片的,现在都变成了一团的浆糊。
“你呆呆的看着本王,干什么?本王脸上有东西啊?”
陌言依旧是很木讷的摇头。
夜轩暮负手而立,眉眼含笑的看着君陌言,她木讷的这幅神情很可爱,至少,比起她算计别人的那模样要可爱的多。
所有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
“王爷,王妃,下雪了,早点回府吧!”
其中一名大胆点的老嬷嬷,讪讪的说了一句。王爷和王妃还要在雪地里多久?
“下雪了?”
陌言微微的向左仰起头,伸出手,洁白的雪花落在她的手心,一下子就融成了水珠,她有些怅然的叹了一声,她在大漠里六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雪了。
“王爷,臣妾无碍,只是再在这雪地里呆一会儿,不仅是臣妾,怕是连王爷都要受不了。”
她的脸上,是得体而温和的笑容,夜轩暮有些扫兴,敛了刚刚的神情,这般笑容,后宫里一抓一大把。
“你们先退下,本王有事要同王妃说。至于郡主,禁足。”
他说的很是冷淡,脸上恢复了她初见夜轩暮时的那副冷漠神情。所有人行礼之后退下,空地里,就只剩下她和夜轩暮。
“我们,走回去。”
语毕,夜轩暮不等陌言回答,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陌言咬咬牙,小跑了三两步,走到他的旁边。
这条路沿着洛水,洛水是从北狄雪山之中流过来的,流过了北狄,流过了西羌,最后流向东夷。
抬起头,忽然发现夜轩暮那双深邃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看。
“进去吧。”
这是一家成衣店?
“两位,里面请……这里是东夷最好的成衣店,两位需要什么?就找我小三”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迎了出来,容颜清丽,还有那么点美艳的味道。这哪里是小厮,分明就是哪家姑娘女扮男装嘛!
她和夜轩暮相视一笑。
她笑,原因有二,一是小三这名字,和他的那名暗卫重了名;二是这小三,是个姑娘。
“这位姑娘是你要做衣服,是吗?”
陌言抿抿嘴,不解看向夜轩暮,美眸狡黠的一眨,笑道:“我没带银子。”
夜轩暮嘴角轻扯,淡然的点点头。
“得嘞!看这位姑娘的气质,那就不得不买这一季的新款‘天外飞仙’了。”
她一口一声姑娘,对陌言是无比受用。全天下敢在夜轩暮面前叫她姑娘的人,不多了。
她走到了那件“天外飞仙”面前,眉头却皱了皱。
“公子,你看:这件裙子是棉质的,外面裹了一层绸子,所以既能御寒,又不累赘。而这位姑娘身姿窈窕,脖颈秀长,纤腰长腿,且这墨发足有了五尺。若是穿上这件裙子,再绾一个飞仙髻。不需要再佩戴任何发饰,就在发尾处,用一根白丝带固定,绝对可比九天仙子临世。”
夜轩暮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可是这陌言却不然,她淡淡的将目光从白衣上收回,开口道,“我不喜白色。”
“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那三丫头有些恼火,道,“这白色可是当下的流行色,你看哪家的小姐没有几件白衣裳?就是这天下第一美人顾若之,都有那么三件白衣裳。这穿白衣,方才能显得美人气质出尘,不染尘埃,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就算姑娘你随便点那么一出戏文,这戏文里唱的那些貌美女子,大都爱这白衣。而我们的这件‘天外飞仙’,绝对是白衣里面的极品。世间,也只有姑娘适合穿。”
“你怎么知道,顾若之有白衣三件?干脆,这件‘天外飞仙’就留给天下第一美人顾若之吧。”这个丫头格外的有趣,连天下第一美人都搬出来了。陌言眉眼里皆是笑,看了一眼夜轩暮,他的神情分外的冷淡。
陌言随即敛起笑靥,正色对那丫头道:“白色固然是像你所说的那般,可是,你可知,气质是由内而发于外的,与白衣何干?何况,这家小姐穿白衣,那家小姐也穿白衣,我若再穿,倒是不像出淤泥,反而是像东施效颦。更何况,我的脾性素来不好,容易出事,这白衣要是染上了一丁点的什么血渍,一下子就会漾开一大片,格外突兀,哪里好看了?反而,让亲者伤悲。不像我这墨衣,且别说这极少的女子爱穿,就算是我血流不止,也是不易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