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言顿了顿,点点头,可是胸口却泛起了一股寒意,君陌言啊君陌言,你果然还是没有看错他,不是吗?他是上位者,很成功的上位者。
“我想见他。”
“明日我就会将王爷的儿子还给王爷,王爷不必忧心。”
说完,陌言走的决绝,不知怎的,她有一张想一个人大哭一场的冲动,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她赌赢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换来了西羌八年的太平,多好啊,可为什么就是那名难受呢?
“陌言。”
颤颤回到军营,才发现景珞一直在门口等着她,陌言笑了笑,不再言语,将头发一团挽着,带上了头盔进了军营,见着刘秦跪在地上,陌言问道:“如何?”
“七王爷还在江城里,估计已被扣押。江城城主已经叛变,江城已是东夷的属地。但是……臣办事不力,您遣我去烧粮草的人马,均被轩王抓获,就连臣,也是轩王有意放回。”
“无碍。不就是丢了一个江城,领兵,咱们从这儿去汉城。”
都要和谈了,她又怎么在乎区区一座城池,八年之后,她都老了,可还理会这些?
“是,将军。”
南蛮五城十二郡,一夜揭竿而起,平了许久的天下,随着这一事件的开始,所有阴谋阳谋都要浮出水面。
陌言看着这二十万将士,微微有些发颤。
这就是丞相大人给她挑选的精兵啊!出了五千老兵,五千骁骑营这一万人之外,其余的基本上都没有参加过战争,更有一万新兵连刀子都没有摸过。
这种仗势,不打也能败。
急行军了半月有余,离汉城终于不过五百米,陌言立在风中,以近夏季,此时开战最为不利伤口易感染,士兵的情绪也不佳,又是一个烈士。
“传令下去,在此地驻营。”
陌言这几日除了看地图就是在写东西,终于,在刘秦副将忍无可忍的时候,陌言唤来他,道:“你乔装进入汉城,按照单子上的名称去买,东西买个几千斤的无所谓,越多越好。你就说自己是做药材生意的,快去。”
还别说,这南蛮子造反还真会选地方,他们领的这五城十二郡可都是好地方,就比如这汉城,就是著名的药都,她小时候随师父来过几次,还有那梅城,梅城的梅花天下一绝,要是因为这场战役毁了这天下一绝的梅花,她很真舍不得。
幼年时她虽爹爹和娘亲从江城收兵,就顺道往梅城去了,那一年雪很大,而梅花便开的正艳,堪比胭脂,夭夭一大片,红妆素裹,格外的好看。
不知今年可有时间能够赏一赏梅城的红梅。
又过了半月,天气逐渐转热起来,将士们已是心烦意乱,每日的练兵都该到了凌晨,中午到下午的这段时间,一个个都躲在了营帐子里不出来。等着真正开站的时候,看这些人怎么办。
“元帅,刘副将,景副帅来了。”
陌言点点头,示意他们进来,刘秦是去寻药了,景珞是去把君梵还给夜轩暮了,难得顺道,难得顺道。
“元帅。”刘秦行了个军礼,就毫不客气的开始汇报工作。“按照元帅的吩咐,您要的药材基本上都已经买齐了,全堆在汉城城郊西北方六百米的一个废弃仓库里,离我们这儿也不过二百多米,不远。只是,还差一味马钱子,我只采购到了四百斤。”
陌言不动声色的来回走了两步,将目光看向景珞。这次的主帅明明是他,可是他却自愿以副帅的身份出征,陌言心里明白的紧,自然,送走君梵也要他去做。
“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陌言继续苦恼中,“自此南蛮的元帅是那个叫什么……”陌言对人名字,尤其是怪异的人名字特别健忘,她想了好一阵,刘秦自然是不好接口,景珞便就故意的等着她慢慢想,终于,陌言恍然大悟,“叫呼延赫灼!真是这些人,没事取那么怪的名字干什么!那个呼延根本就不懂医理,为何偏偏扣下我一味马钱子?难不成后面有人……”
刘秦脸上还残留这笑意,景珞的更是不加掩饰,“我已让枯纪从北狄回来,让他在军中谋个职位。毕竟新兵太多,你的可用之人实在太少。另外,林馨也来了。”
陌言脸色一黑,继续看着景珞,听他说道:“我已经将君梵送到了轩王府,和谈的协议也处理好了,已送给了皇上。如果君梵知道西羌与东夷八年的和平是他换来的,他一定不会开心。还有,我没有告诉他,夜轩暮就是他爹。我只是说,他是……”
陌言摆摆手,表示她不想在听了,多听无益,他多说也无益。陌言不喜欢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
“据探子来报,南蛮子这些日子除了练兵就是摆阵,基本上就在那儿和我们耗着,南蛮子在他们的地方,粮食弹药充足,而我们在外边,持久战对我们不利。”
刘秦苦口婆心,吐沫横飞的对陌言进行思想教育,陌言偏偏不领情,她嫣然的对着刘秦笑了笑,说:“老这么练兵多没意思是吧?他们练兵败阵,我们挖洞筑楼。”
陌言铺开地图,图上梅城,汉城,罗城五城十二郡中至关重要的三城已被陌言用红色朱砂画了个圈。
“你这个圈圈画的真圆。”
刘秦由衷的赞美道,陌言心里到了声那是,这么多年的丹青可不是白练的,难不成画个圈圈还画不圆吗?
“罗,汉,梅三城之间已是鼎力之势,只要解决了这三座城池,那么我们就可以已拉网收鱼之势,一举攻灭南蛮。估计三个月之内,夏季一过,战事就要打响了。那一万新兵,让他们在这三城相连的官道外面一百米远的地方,秘密的挖地道。五十人一组,分成二十组,乔装成商旅也好,强盗也好,我醉香居的****也好,就是要不着痕迹的混进去。”
商旅也好,强盗也好,醉香居的****也好……
这这这这这这是一个女人该说的话吗,刘秦顿了顿,忽然想到这女人既然上了战场,就和男人做了太监一样,不是个纯粹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