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边伯贤把食品袋里的番茄洗干净,然后把番茄切开,鲜红色的汁液顺着刀刃流下来,食物的清香在厨房蔓延开来,边伯贤贪婪的狠狠吸了一口,番茄的香气被吸进了肺里。
“伯贤,就这么喜欢番茄吗?”朴灿烈眼睛虽然失明了,但是嗅觉却灵敏了不少,熟悉的味道令他眉头紧蹙,已经连续一个礼拜吃番茄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变成番茄了。
“原来灿烈不喜欢番茄啊……那以后再也不吃了,好不好?”边伯贤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他洗干净手上的番茄汁,然后走到灿烈的面前,看到灿烈一张俊脸皱皱巴巴的,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拒绝番茄”这四个大字了。
朴灿烈对边伯贤的极端行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把手伸到空中,边伯贤默契的把手递了过去,手中传递过来的温暖令边伯贤流连忘返。
“在小岛住的一年里我问过你很多次你喜欢吃什么,可你总是说只要我做的你都喜欢,如果我没有失明,或许一辈子我都不知道你的喜好。”朴灿烈的声音淡淡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缥缈而轻声的话听在边伯贤的心里却充满了分量。
边伯贤嘴角一勾,眼里全是柔情蜜意,却并未反驳。灿烈从来都不用了解自己,他只需要爱自己就可以了。
“伯贤啊,你对我公平一点好不好?”朴灿烈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眼睫毛犹如蝴蝶翩翩起舞的翅膀,时而强势时而温柔的他在此刻流露出的表情竟然有一丝乞求与迷茫,边伯贤的心跳微微一滞,随后跳的更快了。
“好!”边伯贤总是这样,虽然不明白灿烈所言何意,但他总是无条件的答应朴灿烈,哪怕是再无理的请求。
朴灿烈用力的攥紧了边伯贤的手,他现在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在失明之后,他总能真实而准确的感觉到边伯贤的爱意,那种感觉是和之前不一样的。
他总以为自己于边伯贤而言是救赎,是牵引,是克制,也是依赖,没有朴灿烈就不会出现边伯贤。可现在,他却觉得边伯贤并非是自己的附属品,所以他不能再以拯救者的角度来与边伯贤相处。
边伯贤需要被谁拯救吗?不需要!
救赎、牵引、克制以及依赖,这些词汇都不如说自己是边伯贤生活的一丝阳光,自己明明知道被血液包裹住的他是那么的向往幸福,而自己却为了完成所谓的任务,将一个个糖衣炮弹包裹上更华丽的外衣,然后丢向了边伯贤。
很难过吧?那么聪明的他,或许已经知道了自己并不正常的出现,以及莫名的做出陪他去小岛的决定。
这一刻,朴灿烈忽然意识到想和边伯贤在一起的这个信念有多么强烈。不谈以前,只论现在,原来对伯贤的感情里除了心疼之外,多出的感情色彩居然如此强烈。
我们啊都是如此,眼不盲的时候心盲。
边伯贤回到厨房里,把切好的番茄一股脑的全都丢进了垃圾箱,脑子里想到朴灿烈那句意义不明的话,表情隐晦不定。
温馨的日子刚过了几天,朴灿烈就从刚在外面回来的边伯贤身上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可是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灿烈,怎么了?为什么皱眉?”边伯贤放下手里拎着的纸袋子,有些担心的走到灿烈的面前,轻声问道。
那双既明亮又豁亮的眼睛在此刻正在黑夜里追寻着阳光,边伯贤想把手伸到灿烈的眼前晃一晃,可是又怕自己这样做会让朴灿烈感觉到,一时间踌躇不安。
连续三个夜晚接受张艺兴的治疗了,也许胜利就在不远处了,所以也没有必要现在就试探朴灿烈。
“没事啊,我就是感觉最近几天的睡眠质量很好,打雷我都不会醒,你给我端来的牛奶是什么牌子的,很助眠啊。现在白天都没有一丝睡意了,精神饱满的。”朴灿烈扯扯嘴角,笑的时候无神的眼睛弯成了一座桥。
边伯贤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下朴灿烈的眼睛,就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说道:“我们灿烈啊是被神眷顾的孩子,不止是睡眠质量会好呦,也许在不久之后,灿烈的眼睛就会重见光明的。”
朴灿烈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傻兮兮的。他相信边伯贤说的话,因为他现在的眼睛已经能隐约看到一些东西的轮廓了。
次日,边伯贤又出门了,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朴灿烈的眼神复杂而又认真。
矮小的身影钻进人群瞬间消失不见,边伯贤转转停停,终于来到了一个废旧的仓库里,仓库的门上着锁,边伯贤谨慎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打开门之后,陈旧的腐烂味和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穿过一些破旧的箱子,最里面的角落里用锁链绑着的少年紧闭着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鲜血已经将眼睛彻底糊住了。
“哈喽,CHEN。”边伯贤轻快的对少年打着招呼,微微下垂的眼睑看起来乖巧的犹如邻家小弟。
金钟大只感觉到眼睛已经痛的麻木了,眼前的这个疯子用勺子活生生的把自己的眼睛剜掉之后用各种刑具对自己进行折磨,他现在只求能让自己死的痛快,可是喉咙里被灌进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自己已经失声了。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已经悲催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的游戏不错哦,我想CHEN一定会喜欢的。”边伯贤像拿出宝贝一样从胸口处拿出了一个专门用来剪断手指的一个刑具,边伯贤把金钟大的手指放进刑具的空隙里,手指别在刑具的上面和下面,一个用力,手指就断了。
断的那截手指掉在地上,切断面沾上了灰。
金钟大疼的面如死灰,他发出嘶哑的呜咽声就像是野狗临死前的哀鸣。他浑身瑟抖着,颤栗着,整个人蜷成一团,脚下的铁链发出叮当响,令边伯贤嘴角上扬的角度更加美丽了。
“你喜欢做饭吗?”边伯贤被血溅到了身上,但是他没有恼怒,而是心平气和的处理着衣服上的血迹:“我们灿烈很喜欢喔,可是他现在看不见了,都没办法给我做饭呢!虽然我也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争取。”
边伯贤也没指望着金钟大能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一天一根,十天之后我很期待见到一双没有十指的双手呢。”
边伯贤整理好仪容之后就离开了,金钟大无力的靠着墙壁,他现在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边伯贤走后的两个小时后,万万想不到的是张艺兴和吴世勋过来了,张艺兴是来看看自己的猎物是遭到如何款待的,而吴世勋是来重温暴力美的。
“不愧是边伯贤啊,果然折磨人有一套。”张艺兴上前看了看晕死的金钟大身上的伤口,眼里全是由衷的赞叹。
“……”吴世勋不语,他还是觉得一下子把人杀死比较爽。他认为自己不能做到把太多的时间投注在一个死人身上。
张艺兴察觉到吴世勋的不认同,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张艺兴也并非是容易佩服别人的人,只是边伯贤并非是一般人。像吴世勋他们执着的是死亡的本身,而边伯贤追求的则是高于死亡本身的精神方面的刺激。
如果边伯贤没有爱人,或许他会和边伯贤成为朋友,可是边伯贤有了朴灿烈。陷入到爱情当中的男人可是会变蠢的,而且,还是如此执着到病态的男人。
张艺兴觉得可惜,但也只是将所有的情绪止于可惜。他把金钟大翻过来,看到金钟大的大腿被挖了一个血洞,而血洞里则是一群被养着的蠕动的蛆和幼小的蝇卵。
吴世勋看到之后撇撇嘴,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于他们那群神经病而言已经是善良人的存在了。
张艺兴微微一笑,然后检查了一下金钟大的耳廓、下颌部、颈部、下腹部、四肢屈侧等皮肤柔嫩部位和有表皮脱落、皮肤创口、锁沟、扼痕等损伤处,发现这些损伤处表面呈圆形,类似圆形,不规则的组织缺损,创缘内卷或形成表皮剥脱。
除此之外,在明显的部位比如鼻尖,口唇和其他暴露部位,还发现咬伤处有锯齿状小齿痕,创缘不规则,创口小而浅表,多个创腔的深浅基本一致。
“真会玩儿。”张艺兴眼睛里的笑意仿佛都满到快溢出来,他仿佛亲耳听到了金钟大的绝望的呐喊。
吴世勋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独留张艺兴一人在这里欣赏边伯贤的杰作。
张艺兴实在佩服像边伯贤这种人,因为张艺兴虽然对暴力血腥极为推崇,可是因为他只杀女人,而对待女人他恨不得用上所有的温柔,所以导致他根本不能完成像边伯贤这样的完美表演。
张艺兴眨眨眼睛,静静的看着金钟大身上的伤痕,许久之后才缓缓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愧是边伯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