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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中秋前夕

转眼间,距离八月十五中秋节是越来越近了,在苏茹卉的悉心教导下,隋王府的三姐妹练成了一套特别的剑舞,此时脸上皆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似乎就要以此一举夺魁,这时候人虽在王府,心却早就飞到了皇宫里的舞台上。

八月十四,辰时。

小蝶正在给坐在梳妆台前的李沁儿梳妆,里屋的帘子是开着的。

“沁儿郡主,王妃让您过去一趟,说是王姨送舞衣来了。”丫鬟小兰走了进来。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小姐,马上就好了。”正说着,小蝶已固定好了最后一缕头发。

李沁儿对着镜子晃了晃头,似乎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总要确定头饰到底够不够牢固。

“闲暇的时候你教我如何梳妆打扮吧。”

“小姐您不要我了吗?”小蝶故意难过的语气。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只是想学一下,每每想到自己不会梳妆打扮,总感觉自己很没用。”

“小姐您是郡主,用不着自己梳妆的。”

“好的!那我找小芸教我好了。”

“不不不,奴婢教就是了。”

“这才是好小蝶嘛。”

隋王府的后院,三姐妹穿着新送来的舞衣试了一段舞步。

苏茹卉赞道:“还不错,这颜色和款式既不会压了公主们的风头,也不失皇家风范;尺寸也恰到好处,这刺绣更是无可挑剔,能在短短数日内赶出三件这样的舞衣,在这洛阳城中怕是没有第二人了。”

王姨:“王妃过奖了,能给郡主们做衣裳是老身的荣幸。”

苏茹卉:“不必谦虚;月儿,赏!”

月儿拿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递了过去,王姨推了推有些不好意思道:“王妃您已经付过银子了。”

月儿:“王妃赏的,你就收下吧!”

“那这银子我就收下了,多谢王妃赏赐。”王姨笑着就将银子收下了。

苏茹卉:“嗯…退下吧。”

“老身告退。”王姨又行了一礼,然后就跟月儿离开了隋王府。

苏茹卉:“今夜洛阳城里定是张灯结彩,晚上带你们去逛花灯。”

李沁儿大喜:“哇!娘亲最好了。”

戌时,用过晚膳以后,苏茹卉便领着李沁儿等人开始逛花灯,此时街道两旁已挂满了吉祥的灯笼,一路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男女老少身着华丽的衣裳,小贩也比往常精神得多,叫卖声更是络绎不绝。

在这热闹的节日里,洛阳城也不乏一些异域商人,卖的东西也尽是些稀奇之物。

比起李沁儿,她的两位姐姐自然是极少出府的,仅逢大型节日才难得出府一次,这会儿两个人正牵着手逛了起来。

“喔…两位美丽的东方姑娘,你们好啊,我这里有很多漂亮的商品,你们看看需要些什么?”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西域人说着生硬的汉话,正一脸期待的看着李萱儿和李娴儿。

两人听那说话的腔调也觉得新鲜,便对那西域人笑了笑。

西域人:“两位美丽的小姐…笑起来就像天使一样。”

李娴儿学着他的腔调道:“天使是什么?”

李娴儿一开口,逗得随行的几个人一阵哄笑,没想到像李娴儿这么文静的千金小姐也会有调皮的一面。

西域人:“我们西方的天使就像你们东方神话里的仙女,你们在笑什么?”

苏茹卉:“笑迎八方客,大唐欢迎你。”

西域人高兴道:“喔…这位美丽夫人,你说话真好听。”

李萱儿:“天使是嫦娥吗?”

西域人:“嫦娥是大唐的月亮女神,在西方月亮女神有三位呢。”

李娴儿拿起一个白玉镯子道:“这个看起来还不错。”

西域人:“哇!这位小姐的眼光真好,这个镯子是用美丽的月亮石打造,你看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漂亮呢。”

那西域人说完就指了指天上的明月。

李娴儿将镯子带在手腕上对着天上的圆月看了看:“那这个镯子需要多少钱呢?”

西域人:“这个美丽的镯子只用二两银子,需要给您包起来吗?。”

李娴儿笑了笑:“不用啦!小芸,给银子~”

刚买完手镯,忽见街上人群涌动,也不知道是谁高呼了一声:“杀人啦,快跑啊…”

只见人群纷纷朝李沁儿这边涌了过来,脸上尽是惊慌失措的表情,李沁儿顿时大惊失色,实在没料到举国欢庆的日子竟会有人当街行凶。

苏茹卉忙道:“大家别慌,都手牵手跟着我,千万别走散了。”

众人紧紧地跟着苏茹卉,无奈的随着人涌朝前方移动;放眼望去,整个街头瞬间被挤得是水泄不通,呼喊声、哭声混作一片,地上更是一片狼藉,各种商品散落一地。

那些趁乱拾取无主财物之人瞬间就被人涌践踏,最终命丧脚底;此时的人群早已失控,哪里还管得别人死活,只顾着争相逃命;落地的灯笼烛火兀自燃烧,远处的一座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烧了起来,一根如火龙般的主樑轰然坍塌,一大片人瞬间被埋在了火海。

也不知道随着人群挤了多久,苏茹卉见右前方有处墙角处可暂时容身,立刻引着众人挤出了人涌大潮,众人暂时歇了口气;而其他人皆如疯了似得逃命,被烧死踩死的人不计其数,看着眼前这一幕众人皆是神色悲凉。

“你们站在这别动,我上屋顶看看情况。”苏茹卉看了李沁儿一眼,而后纵身一跃飞上了三楼的房顶。

苏茹卉快速的扫了一眼现场,行凶者足有十余人,距离自己所在的位置不过百步之内,那些跑得稍微慢点的百姓也皆成了他们剑下无辜冤魂。

眼看他们就要杀到李沁儿等人所在的位置,救援的官兵终于举着火把穿越了人群,两队人硬生生的开辟出一条救援通道,仅一个照面,那些及时冲过来的官兵便全部殉职,苏茹卉顿时心下大骇,原本好不容易开辟出来的道路瞬间又乱作一团。

苏茹卉立刻跃下了房顶,对李沁儿等人道:“来者不善,你们躲在我身后别乱跑。”

话音刚落,只见一白衣男子飞檐走壁而至,当下便从凶手剑下救下一名女子,他的到来也正好为百姓们争取了一些逃命的时间,怎奈一人难挡众多行凶之人;正当那群人要跃过他之时,只听空中一声清脆的鞭响,一青衣女子踏着人群肩头飞至白衣男子身旁,“程二哥,我来助你。”

那男子看了杨鸢一眼,“杨鸢,你来得正好。”

李沁儿一阵诧异,‘上次好像听程成提起过,洛阳城内的治安都是归他二哥管的,那杨鸢唤他程二哥,这白衣男子难道就是程家二公子。’

杨鸢挥出一鞭厉声道:“哪里来的毛贼,竟敢来天子脚下撒野。”

那群人并不答话,挥剑便朝他们杀来;看着他们打斗的场景,李沁儿暗道,‘想不到那嚣张跋扈杨鸢居然也会行侠仗义,可恨自己有个行侠仗义的梦却身手平平。’

苏茹卉:“程延和杨鸢恐怕不是这群人的对手,你们几个别乱走,娘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李沁儿看着苏茹卉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冒险插手,就怕有个什么万一。

苏茹卉:“沁儿,你知道什么是侠吗?”

没等李沁儿回答,苏茹卉捡起地上一把被人遗落的红纸伞,脚下轻轻一点便飞身而起,不待李沁儿想明白什么是侠,苏茹卉已经和那群人对上手了。

三把剑突然一齐朝苏茹卉刺了过来,苏茹卉并未慌乱,手中纸伞贴着刺来的剑身侧面一缠,只见蓝色的裙摆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那三人已被踢倒在地;后面的官兵见有高手相助,立刻持枪上前扣住倒地者。

苏茹卉的武功显然高过那群杀手不少,程延和杨鸢得苏茹卉相助,不出片刻便将那群杀手全部制伏;这时街道上终于通畅了不少,程成手持长枪策马而来,身后带了不少的兵卒,给苏茹卉行过礼之后,枪指地上的杀手喝道:“全部拿下。”

杨鸢得意道:“程成你看,这群毛贼全部被我制伏了。”

程成看了眼杨鸢,又朝李沁儿这边望来,李沁儿连忙避开程成的眼神。

程延拱手道:“多谢隋王妃出手相助。”

苏茹卉点了点头。

杨鸢:“程二哥,还有我呢?”

程延赔笑道:“当然还要谢谢杨大小姐了。”

杨鸢神气道:“这还差不多。”

见杨鸢得意的模样,李沁儿简直要气炸了,不禁暗道,‘这些凶手分明是娘出手才制伏的,哼!’

这边刚处理好,另一头又是一片骚乱。

程延对程成道:“五弟你先将他们押下去,为兄去那边看看。”又对苏茹卉道:“情况紧急,先告辞了。”说完三两下的就消失在前方。

“二哥小心。”程成嘱咐了一声,又吩咐身旁官兵,“你们几个护送隋王妃和三位郡主回府,其余的跟上我二哥。”

苏茹卉:“我们就不劳护送了,你让他们送杨小姐回府吧。”

程成:“可是…”

“可是什么?”苏茹卉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红纸伞。

程成尴尬一笑:“王妃武艺高强,是我多虑了,那王妃保重;你们几个护送杨鸢回府。”

杨鸢:“才不要,想甩掉我没门,本小姐就要跟着你,跟你到天荒地老。”

杨鸢这番话说得程成一阵肉麻,一脸尴尬的表情看着苏茹卉,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见程成如此表情,杨鸢索性就对苏茹卉道:“你就是李沁儿的娘亲吧,请转告诉李沁儿,程成是我杨鸢的,让她死心吧。”

苏茹卉笑道:“杨家姑娘快回府吧,今夜这洛阳城怕是不安全;沁儿,我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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