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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中生活的变化——???

开学已经两个月了,对新的环境有了一定的了解。有一个新的开始,自然会有一些改变,面对初一生活也有许多感受。

上初一了,第一个感觉是新鲜。校园里是那样的干净整洁、绿树成荫;新的老师讲起课来也是那样的富有活力、引人入胜;同学们相处更是融洽和愉快;上初一了,第二个感觉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开学典礼上,大家都怀着激动的心情把美好的心愿系在气球上,然后放飞到天空中。同学的愿望写的是各色各样,有的希望自己将来做一名科学家,像爱迪生、爱因斯坦那样创造出更多的贡献发明,有的希望长大以后当一名解放军战士,去参军入伍守卫美好家园,有的盼望自己以后能够成为一名人民教师,像自己的老师们一样默默地做一名园丁,为祖国培养更多的花朵……上初一了,再有的感觉便是紧张。进入中学,尤其是像县一中这样如此优秀的学府,学习的竞争相当激烈,同时也伴随着一定的压力,来这里读书的个个都是凤毛麟角、出类拔萃的孩子,稍不留神成绩就会落在队伍的后面,所以丝毫不能放松,要时时都处于学习状态。再也不像过去那样贪玩了,课余时间也不急着跑去校园操场做游戏了。不过,相信时间一长,这种紧张的学习气氛也就慢慢的能适应了。

小学时,秦来雨总是盼望着自己尽快地上初中念书,与其说是盼自己长大,不如说是渴望初中的自由和轻松。可当他真正地迈进初中学校的大门以后,才切实了解到,原来初中生活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初中的学习科目越来越多,作业也越来越难,知识更是越来越复杂。

秦来雨在这个新的环境中,也结交了不少的新朋友,从刚入学时的互不相识,到逐渐聚到一起,再到无所不谈。比如班里的刘文、关小雷、吴永超、赵志鹏、马云飞,他们都是秦来雨关系非常要好的同班同学,虽然相处不久但都亲如兄弟,再加上王大壮和秦来雨自己,一共七个人,组成了班里的一个学习小组,经常在校园里形影不离,被学校里的同学们誉为“特教七小将”。

说起这个“特教七小将”的称呼,还是王大壮想出的主意,有一天王大壮突然就和秦来雨以及另外刚才介绍到的五位同学提出这样的一个想法,他对秦来雨讲:“班长,你看我们一共七个人,就好像《三国演义》里的刘备、诸葛孔明和五虎上将差不多。”秦来雨转头笑着说:“王大壮,你在那胡说些什么呢?我咋没听懂呢?”王大壮顿了顿,接着讲到:“班长,你仔细想啊,以你的聪明才智就好比《三国》里的诸葛孔明,这刘备姓刘,刘文他也姓刘,关羽姓关吧,关小雷他也姓关,赵子龙姓赵,赵志鹏是不是也姓赵?马超姓马,马云飞也姓马啊,你说这是不是天意?所以我建议咱们也来个义结金兰。咋样?班长。”秦来雨一边捂着嘴笑,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对面站着的王大壮,然后反问了他一句:“那张飞张翼德可是姓张,你王大壮也不姓张啊?”王大壮“嘿嘿”一笑,急忙上前回答道:“俺是不姓张,但是俺和张飞长的一样呀,俺俩都挺黑的。”这话刚说完,旁边的几个同学也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秦来雨想了想,对大家说道:“王大壮提的建议呢,肯定是不行,现在可不是过去古代讲哥们义气闯江湖的那种年代了,义结金兰肯定是不会被赞同的,不过我有个主意。”几个人一听,马上都问道:“什么主意?快说说看。”秦来雨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向班主任武老师集体建议一下组成个学习小组,咱们几个人当中刘文年龄最大,学习成绩也在我之上,咱们就建议让刘文担任这个学习小组的组长,我就做个副组长,担任像诸葛亮的角色。然后想办法让咱们这个小组逐渐壮大起来,让更多的同学都参与进来,等人多了,就给你们几个人也逐一安排不同的职务和角色,大家说咋样?”关小雷、吴永超、赵志鹏、马云飞和王大壮几个人都鼓掌说:“好!好主意!”只有刘文表达出不同的意见:“来雨,我看这个组长还是你来当吧,我没啥经验,也不会组织这种什么小组啥的,干不了这个……”秦来雨上前拍了拍刘文的肩膀,鼓励着说:“文哥,我一直都觉得你在我心目中是唯一佩服和欣赏的人,一是因为你写了一手好字让我特别崇拜,二是因为在学习成绩上你可以和我一较高下。再说,你年长我一岁,有些事情需要你这样的站出来才能有力度。不是还有我这个副组长帮着你嘛,放心吧,哥几个都支持你!你们说对不对啊?”其他几位同学都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对啊,文哥,你就别推迟了。”刘文见大家都这么说,只好回答道:“那好吧。”就这样,以特教班秦来雨、刘文等为首的风靡一时的“特教七小将学习小组”就成立了。

自从成立了这个学习小组以后,秦来雨可是有忙的了。每天清晨,天还没亮就迷迷糊糊的起来了,穿衣服、洗脸、涮牙、吃饭等都要迅速地完成,然后看看英语单词再背一会儿课文,等到天亮了能看到路时,就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去找王大壮,和王大壮一起去学校上课。到了学校还是学习,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仅仅十分钟的下课时间,什么活动也没有尽兴就要回到课堂继续上课。一天到晚,数学还没做完,语文老师又来了,好不容易完成了语文,英语老师又来了,节奏赶得好象是没有喘息之地了一样。

到了下午还有李瑞刚老师的体育课。这体育老师李瑞刚长得比王大壮还要黑,身上全是肌肉,每天就安排跑步、俯卧撑、跳远、单杠、仰卧起坐、打球等什么的,一天到晚也不让闲着。大家每次一轮到上他的课,最期盼的就是能听到体育老师李瑞刚说一声“自由活动”这四个字了,每当听到可以“自由活动”时,大家都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样的兴奋,立刻就如打了鸡血一样欢呼雀跃,可惜“自由活动”的机会比登天还要难。所以,同学们私下里都送给这位体育老师一个绰号,叫“黑金刚”。在一次男女生混合接力赛时,秦来雨的同桌孔晶晶不小心在跑道上摔倒了,手上还被划破了皮,隐隐的流出一点血丝。这时秦来雨看到便第一时间走了过去,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两张小小的创可贴递给她,这个举动让当时的孔晶晶心里特别感激,甚至对秦来雨产生了一种青春期女孩子特有的所谓的情愫,用现在的话讲叫做“情窦初开”。当时创可贴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即使是“邦迪”也不像“大宝天天见”流行的早,也是在后来的三四年才有了“用了都说好”的达克宁霜和“喝了娃哈哈,吃饭就是香”的娃娃哈饮料广为流传,再就是现在秦来雨递给孔晶晶手里的“妥贴保护,伸缩自如”的创可贴。这么稀有的创可贴是从哪里来的呢?

还记得秦来雨的大姑父宋金忠吧?宋金钟在橡胶厂上班,当时橡胶厂是一家国企,因为宋金忠是这家橡胶厂的车间主任兼工会主席,所以在视察基层车间工人操作的时候,看到工人的手经常被刀片划伤,故此在一次厂里组织的出外旅游的时候,带回了这个“创可贴”分发给基层的职工,并得到众多基层职工的赞赏和拥戴,所以才在一次国企人员调整时一跃而上,当上了这家橡胶厂的副厂长。这两张小小的“创可贴”就是秦来雨在大姑父宋金忠那里得来的。

不过秦来雨和同桌孔晶晶俩人的关系也不是一直很好,比如前几天,秦来雨还和她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惹得孔晶晶哭鼻子抹眼泪儿的。这一哭可不得了,同学们都把她当成了一个“玻璃美人”,碰不得、骂不得也开不得玩笑。这让孔晶晶怎么能忍,放学后在教室里把秦来雨骂成了一个半聋子。秦来雨一气之下,以一招凶猛的“排山倒海”之势顺手推了出去,把孔晶晶给推倒在地。这下孔晶晶哭着就把他告到班主任老师武卓廷那里,被收拾的痛苦不堪。这件事传出后,同学们常常在背后议论此事,让这两位当事人沉默了能有好几天。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算是“不打不成交”了吧。说到孔晶晶对秦来雨所产生的这种连她自己也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感情种子,其实一点也不足为奇。一来两人本就是同桌,天天坐在一起上课,而且又都是班干部,二则秦来雨还是这个班里的班长,学习成绩也是那么的优秀。女孩子嘛,基本上心理成熟的都要比同龄男孩子早一些。更何况,这里面也确实有秦来雨自己的原因。看平时的时候,每次秦来雨都将自己和孔晶晶安排在同一天值日,每到值日时,什么扫地、擦玻璃窗、擦黑板,或是帮忙打水、倒垃圾啊什么的这些脏活儿累活儿,都是秦来雨一个人主动抢着在做。在学习上,秦来雨的英语不是很好,就三番五次地找机会和同桌孔晶晶一起讨教交流,孔晶晶作为班里的学习委员,当然也不能推却。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尤其是这些到了青春期的孩子,互相产生些“好感”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谁还没年轻过啊,对不对。)

直到后来有一天,同桌孔晶晶找到秦来雨说要加入他们的“学习小组”时,秦来雨才意识到可能这位美丽大方的淑女同桌,也许也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偏偏王大壮却私下笑着说班长秦来雨这是想多了,人家孔晶晶同学只是因为热爱学习和喜欢参加这种集体性的组织活动才参与其中的。事实上,看到孔晶晶提出《学习小组招员计划》又是介绍其他班级女同学加入,忙里忙外的搞宣传,提出各种设想,一起组织举办各类学习知识竞赛什么的,足以看出这肯定不是冲着组长刘文才这么努力勤奋地付出的,这根本就是在表现给秦来雨他自己看的。看来自己的好朋友王大壮说的并不完全正确。也正是由于这位女同桌的加入,曾经学校里著名的“特教七小将”也随之被大家改称为了“特教小八仙”的绰号。

到了下午放学,秦来雨则是和好朋友王大壮骑着自行车,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结伴同行回家。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比自己独自一人时有趣和胆大。这俩孩子居然敢在路上玩“大撒把”,就是只用脚骑车,用身体掌握车子的平衡,两只手完全放开前面的车把,举到身体两侧或放于胸前,而且速度上也比平时快许多。这种方式虽然刺激,但危险性也高,也就是当时的年代机动车辆比较少,相对安全些。放在现在,可算得上是一种惊险的“玩命游戏”了。

回到家就要马上写作业,完成语文还有数学,写完数学还有历史,写完历史还有地理,还要背诵课文和英语单词,往往是还没完成一半的时候基本上太阳就下山了,灯火阑珊处还要挑灯夜战,唉!看来初中的学习还真是既紧张又忙碌。转头看看电视机里播着《上海滩》、《射雕英雄传》的连续剧以及《黑猫警长》、《蓝精灵》和《忍者神龟》的动画片,秦来雨只能回头瞅上两眼过下眼瘾,然后决绝的过去把电视机给关掉继续写未完成的作业,甚至连自己最喜欢看的《非凡的公主希瑞》这部动画片里的那匹长着翅膀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独角兽也没时间看了。每天从早到晚,陪伴他时间最长的除了这些书本和作业,见面次数最多的应该就是早晨起床后使用的“忍冬花牙膏”了。小学时用的“小白兔”现在也换成了“忍冬花”,本来广告语是“用了忍冬花牙膏,牙就不疼了”,秦来雨却幽默的改为“用了忍冬花,天天忍着吧!”

的确是这样,进入初中,也就步入了紧张的学习生活。一位位和蔼可亲的老师把一股股学习的欲望注入每一位学生的心田中,在他们的心之峡谷里栽上一棵棵热爱学习的大树。下课时,再也看不到女同学踢毽子、跳皮筋了,也看不到男同学玩游戏满头大汗的样子了。以前在小学,下课时总是能听到一群同学在那边玩边大喊“激激灵,砍大刀,金子银子随便挑”和“小汽车,嘀嘀嘀,马兰开花二十一”的声音,冬天还有很多同学在那玩“挤油”的游戏,现在这些场景全都看不到了,初一的生活让每一位同学都悄然地增添了更多的自信和坚强,还有几分成熟和稳重。

“激激灵,砍大刀,金子银子随便挑”是个什么游戏?其实这是小孩子玩耍的游戏名,在鲁西南及鲁西北一带比较流行,根据地域方言不同,有的则将其改为“举举铃,扛大刀,你们那边随我挑”或者是“机器灵,砍菜刀,恁那边哩紧俺挑”的,发音相似或音同字不同,实际是指同一个游戏,本意应该是“紫金翎,抗大刀”。“紫金翎”是指戏剧中常见的那些雄健、英武、扮相英俊、气势很盛的少年才俊装扮的英雄小生。这个游戏是说以前两军对垒,一方将士挑选对方将士站出来单打独斗的场景,打赢了就俘虏对方,打不赢就被对方俘虏,在鲁西南及鲁西北一带20世纪70后和80后出生的孩子基本上都玩过这个游戏。游戏规则是:两队对阵,每一伙人都手拉着手各站成一排,从其中一排挑出一人冲向对方,冲过人墙就可以带一个人回去,冲不过去就留在对方那一伙。在挑人时由对方点名,一般都是挑选最弱小的来冲击自己所在的这一队,这样自己这方获胜的把握就会大一些,但是对方冲击时也是挑选最薄弱处下手冲击,最后以双方人数多少确定胜负。所以这是一个智力兼体力于一体的健身游戏,但也有一定危险性,冲击过猛容易摔倒和导致对方手腕受伤。

“挤油”又是什么呢?过去日子过得很苦,学校的环境设施也不完善,小学的时候每逢到了冬天就四面进风,学生们常常冻手冻脚。寒冬的早晨,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就蜂拥而出,跑到教室外站在干冷的阳光里,先跺跺脚让下身暖和一点,然后沿墙根儿一字型排开,中间站名大个子的,两边人数相等,一齐往中间挤,咬牙、弓腿、喊号子,挤掉了帽子都顾不上捡,绷断了线做的腰带也只能硬撑着,一来二去,身体就会变的暖和起来,甚至能挤得冒出汗来。这种游戏在北方就叫做“挤油”,过去几乎天天都要做的。那时做老师的也不反对这一活动,经常参与其中,戴一顶油乎乎的破军帽,穿件厚厚的黄色军棉大衣,靠墙根儿一站,两手向自己一挥大喊一声“来”,学生们便一拥而上,好像总是挤他不动,上课铃声一响,他猛地抽身而去,学生们便倒成一片。那时学生穿的小棉袄都是自家纺的棉布纯手工缝制的,粗糙、易坏,在凹凸不平的黄土墙上磨不多久就会露出黑黄色的棉絮,回家总少不了一顿臭骂:“你个驴,又在墙上磨痒痒了!”家长的喝斥往往并起不到什么效果,根本减少不了“挤油”的次数,孩子们只要玩起来,什么都敢忘记。现在的冬天,我们都住在了高大的楼房里,冬天穿的是羽绒服,听着暖气片里哧哧的水响声,心里有时也会感觉很无聊,偶尔站在阳台上让寒风吹吹头,让雪片冰冰手。估计现在的人都不会再去“挤油”了,但这确实是当时那个年代里童年时代最有趣的游戏了。

秦来雨平时也渐渐的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母亲赵玉华在儿子秦来雨的日记里写下了这段寄语:我亲爱的儿子,从进入初中到现在,你已经适应作为一名中学生了吧,我也快适应作为一名中学生的家长了。从你写的日记中妈妈可以看出你是积极的、向上的。请我的儿子保持住这种良好的心态,并且改掉你粗心大意和轻率马虎的毛病,妈妈相信,你的初中生活一定会变的更加美好和有意义!——这让秦来雨看了后也倍受鼓舞。

秦来雨常常一个人在晚上抬头遥望着点点的星空,感觉幼小的童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远去,小学的毕业,虽不如晚霞般那样迷人,却比晚霞更加难忘和回味;同样,中学的开始,虽不似朝阳般那样绚丽,却比朝阳更加精彩激昂。初一的新生活,严肃、紧张而又兴奋,开朗之中又略含着丝丝的羞涩。这正如晨曦的阳光,茫茫之中,仿佛有那么一束充满希望的光辉,就在那未来前方的不远处,不停地闪耀着,闪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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