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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从高中到大学

有人说高中生活就像一杯又苦又涩的咖啡,需要甜美的笑声来调节;有人说高中生活如地狱一般难熬,需要有钢铁一般的意志才能坚持下去;而秦来雨的高中生活好比一部青春进行曲,有彩虹般的友谊、懵懂的初恋和如浴火般炽热的高考。

由于教育体制的不断改革,实行并轨制。随着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普及,高中也由两年制改成了三年制。

在刚刚进入高中的开学典礼上,校长就发表了这样一段很励志的讲话:“……同学们!高中生活虽说是只有那么短暂的三年,但如果不能好好计划、不去好好珍惜,那我们心中所有的理想和憧憬都会无情地破灭,我们将会像空袋子一样难以立足于将来充满竞争和挑战的社会中去,我们的大学梦也将为之破碎。高中是让每一位同学进入大学的阶梯,是走进社会的一道门槛,但前行的道路可能荆棘丛生,我们必须要有‘疾风知劲草、烈火炼真金’的精神,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去用功学习,就能穿过这些荆棘和困难。三年的高中生活一定可以圆一个美丽的大学梦想。……”

秦来雨刚走进高中学校的大门,便看到了“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很鲜明的八个红色大字映立在自己的眼前。实际中的高中生活比他想象中的高中生活更加地不容易,每天都让他觉得时间很紧。高中学习的知识与初中时也有很多的不同,相对于初中的学习来说,高中知识自然是要深一些。其实,高中的学习特点也很明显,各科都有共同的特点,稍微略加注意便能发现,可以互相融汇贯通起来。高中的知识量也很大,九大学科(不算音乐美术之类课程)又是必修课又是选修课的。虽然说高一下学期就开始分科,最后确定的只有六门学科,但是这个学习量依旧是很大。尤其是在高中前两年基本上结束了高中三年的课程,更可想而知这两年的学习是多么紧张。而且学科内容也有所加深,不再像初中知识一样,只是学点皮毛的东西。而且有些学科知识变得很抽象,概念、公式、定理、定律到处都有,尤其是数学和物理相当明显。在学习的过程中,如果依旧采用初中时的学习方法和状态来应对的话,自然是力不从心的。综合系统性也特强,这个不光是说学科内部知识点的联系,甚至在学科与学科之间都会存在着运用。

如果说在高一体现还不明显,那么到高二就相当明显。在高二就应该把自己的内容点形成知识网,系统化、有序化,只要考到某一系列知识点,就应该能列得出来一串相关联的内容。高二就要开始进行两极分化,学习成绩优秀的,会坚持着优秀,学习成绩不够好的,此时如果还没有进行调整,只能是下滑、下滑、再下滑。出现两极分化时,最重要的就是调整自我。对于天生就记忆力超强、理解快、悟性高的秦来雨来说,此时就彰显出了绝对性的优势。

高中这三年,家里人不再像以前那么关注秦来雨的学习了,而更加关心他的生活问题。比起初中生活,秦来雨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活就像一幅神秘的画卷,让他猜不透,也看不清,只能一步步脚踏实地走下去,认清方向,明确目的,不断反思自己曾经走过的学习生涯。读书虽苦,但就像咀嚼橄榄,是先苦而后甜。秦来雨不断地提醒自己,既然选择了读书这条路,便要义无返顾、风雨兼程的去努力走下去,路途虽远,但尽头一定是曙光乍现,收获无穷。

在高中学校里,秦来雨认识了同学朱婷婷,并和她谈了一场懵懵懂懂、没有结局的恋爱。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秦来雨还学会了写情书,递纸条,放风筝。更有意思的是,自己写的情书自己还不敢去送,还是让与自己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帮自己转送过去的,而且还把情书叠成一个小小的“心”型,为了学叠这个私下还花了不少功夫呢。而这个叫朱婷婷的女孩子家中管教特别严格,在家又是独生女,两人在临近高考前曾被双方的家长叫到一起,对他们两人进行了一次非常正式的谈话教育,结果便是“无言的结局”——不了了之。

非常不幸的是,在这段期间里,秦来雨的外公和外婆都相继去世,这让秦来雨和母亲赵玉华都感到非常伤心,心中深受打击。外公和外婆在姨妈们还没有生其他几个弟弟妹妹之前,对秦来雨是最关心、最疼爱的,临终时也将老两口儿一直居住的老宅子留给了小女儿赵玉华。(这是为啥?因为过去农村比较封建的思想,老小最吃香,大家都让着宠着。)

秦来雨是个很主见和具备新思想的青年,当送走外公和外婆二位老人以后,他就一度决定不再继续上学了,而是要走上社会去参加工作。正好当时席晓瑛的侄子席奎安还没有退休,秦来雨心想着有这位正式升为工商局局长的二大爷在,自己在家找份工作还是不成问题的。

有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此时偏偏赶巧的是,正把房地产搞的风生水起的秦有根,因为扩展太快、张罗的范围太广,导致一次意外的疏忽而在生意上赔了钱,连自己心爱的金城摩托车也忍心给卖掉了。秦来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更是打消了继续上大学的念头,因为他知道上大学要花费很多钱,要住校,学费高,生活费也高。其实也就是因为那个年代社会还发展到现在这么发达,不然像秦来雨这么优秀的学生,完全可以保送,既能申请贷学金,自己也能勤工俭学,只是当时那个时期他根本没有赶上这种好机会。

为什么会出现学费高、生活费高的情况呢?这是由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执行的“教育收费并轨”的原因。随着人们对高校收费问题的关注,我国的城乡二元结构更加凸现,城乡差距的进一步拉大引起人们的高度重视。中国的高考,一直被称为高中生的“独木桥”,往年要过“独木桥”,拼命学习即可,只要考上了,都是国家分配。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新招收的学生与以前有所不同,大致可分为国家分配、定向培养和自费生三种,招生与毕业生就业的“双轨制”正式确立。所以考生在刻苦学习之余,还要和家长仔细商量:据自己的条件究竟报考哪一种好。那时正是转轨的时期,大学毕业从“国家分配”转为“双向选择”,找不到工作的,国家最后负责分配,到了九十年代初期的前几年就开始出现“自谋职业”了。我国高校从招收自费生、委培生到招生并轨,收费范围不断扩大,收费额不断提高,高等教育实现了从公费津贴制(免费制)向收费制的转变。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由于高等教育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作用,世界各国都投入了相当多的资源发展本国的高等教育,高等教育由此获得了非常迅速的发展。然而,高等教育扩展政策的成功实施,也使各国政府逐渐认识到,世界上没有一个政府的财政预算能够完全满足其公民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在这种背景下,让学生、家庭及社会分担高等教育成本或进一步加大成本分担的力度,以调动私人资源支持高等教育发展的成本回收政策,逐渐成为国际高等教育财政的一个重要趋势。“成本分担”一词是伴随着我国高等教育收费而逐渐为人们所熟悉的。此外,高等教育收费还以多种理论为依据。如个人回报率理论认为,接受教育的成果体现为一种能力的增量,接受高等教育者在未来工作中,较未接受高等教育者能获得更多的收益。高等教育具有较高的回报率,按照“谁受益谁付费”的市场经济基本原则,受益者应承担所付出的成本。

如高等教育产品性质理论,现代经济学理论将社会产品分为纯公共产品,准公共产品与私人产品。高等教育则具有准公共产品的特点:能够带来社会效益,提高综合国力,同时使受教育的个人能够获得更多的经济收入、较多的就业机会和较好的工作岗位。这种准公共性决定了高等教育受益者即国家、社会和个人,要共同承担高等教育成本。

长期以来,资金不足一直困扰着我国的教育发展,而高等教育与基础教育性质有所不同,其人力资本投资的性质更加明显。有关研究表明,发展中的国家投资中小学教育比投资高等教育更有效率。随着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现代化进程以及居民实际收入水平的迅速提高,人们对高等教育的需求也愈加强烈,而原先由政府包办一切的高等教育财政体制,显然不能再继续适应我国高等教育迅速发展的需要。为了缓解公共教育资源不足的压力,保障高等教育的质量及规模的进一步扩展,高等教育投资的多元化是政府的必然选择。因而,政府对教育的公共投入逐渐向基础教育倾斜,对高等教育实行收费制度,这里面也有其经济上和全局上的合理性。

自二十世纪八十年末年大学开始收费以来,我国高校的学费呈现逐年快速上升的趋势。学费快速上涨,住宿费也有所增加。伴随着“井喷”式的高校收费,一个不容规避的问题渐渐浮出水面:越来越多的贫困家庭孩子读不起大学。教育收费全面并轨后,学费才渐渐驶上了快车道。由于贫富分化、下岗失业人数增加,多数家庭对支付高校学费感觉吃力。在许多家庭感觉对大学的学费难以承受的时候,国家的资助体系却并不完善,当时还没有“助学贷款”这种词汇的出现。即便是有,也轮不到秦来雨这样的学生,因为还有很多比他的家境状况更为贫困的孩子,更加需要这批资助金。

所以秦来雨高中毕业后,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去找工作,一来是想为家里分担一些负担和经济压力,二来则是想去磨炼一下自己,让自己初步的在社会中进行一些实践。可是他接连看了好几个行业领域的工作机会,最后发现没有一个是自己喜欢的,而且社会和学校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环境,一点也不一样。

秦来雨正在为此犯愁,突然当地村委会的干部沙建伟骑着摩托车来到了秦来雨家,告知说最近村委会打算引进一种新项目招商引资,特聘请一位来自九三学社的老工程师研究一种磁力感应脉冲电机,并且要将这种电机应用于自行车和工厂机械操作领域,进行大批量生产和推广。一旦研发成功,那将会成为一种新的专利,而且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现在村主任和大队书记正在商量,准备在当地邻居街坊中挑选出几名有学历、有文化、懂物理学和电气专业的年轻人,作为那名老工程的助理一起加入参与研发,而且还有入党的机会,最重要的是工资待遇要比外边其他工作岗位至少高出一倍。

这个消息让秦来雨听了非常振奋,一时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于是就爽快的答应了。

这项目工作一做就是两个月。到了八月末时的一天,秦来雨正在办公场地参加内部讨论会议,秦来雨的母亲赵玉华急匆匆的赶来找他,站在门外不停地向他招手,示意他马上出去。秦来雨只好请示以后走了出来。

“妈,您怎么来了?”秦来雨出来看到自己母亲一副紧张的表情,于是开口问道。

“儿子,你等一下,娘给你看样东西。”赵玉华嘴里说着,手就往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去。

只见赵玉华顺手拿出来一个信封,信件是从省内的外地寄过来的,上面还贴着邮票。秦来雨双手接了过来撕开,取出里面的信件仔细一瞧,只见上面非常清晰地写着《X大学录取通知书》等字样,秦来雨当时立刻就愣住了,两只眼睛一动也不动,没有任何表情的盯着那份《X大学录取通知书》一直看。

“咋啦?儿子,你咋不吱声了呢?”赵玉华看到秦来雨在那一直不说话,便开口问到。

“没什么,妈。我当时考了不是没有超过500分吗?咋还被大学录取上了呢?”秦来雨说。

“儿子,娘咋看你一点也不高兴呢?难道你不想去上大学吗?”赵玉华感觉奇怪地问儿子。

“妈,你说如果我去上大学的话,那可又要花多少钱啊?我现在感觉在这上班挺好的,这里还有我好几个儿时的伙伴和老同学,我们在一起很工作也很开心,再说工资也不低,还有入党的机会,所以我不想去读上什么大学了。妈!”秦来雨很一本正经的告诉母亲。

“来雨,你这是在胡说啥呢?!上大学不是一直想要实现的愿望吗?别人挤破了脑想考进这所X大学,你咋现在还不想去了呢?听娘的,还是去吧,你上了大学,咱们全家人脸上也有光啊,听说还有补助金呢。”赵玉华耐心地跟儿子讲。

“补助金?啥补助金啊?”秦来雨问。

“因为咱们这整个县以前一直以来没有出几个大学生,所以为了鼓励大家伙儿积极参与继续到更高档次的学校去念书学习,以便培养更多的人才将来回到这里建设家乡,咱们县教委领导开会说,今年县政府会对所有考上大学的学生发放一批补助金作为奖励,具体多少娘也不知道。”赵玉华解释道。

“妈,让我考虑考虑呗。其实沙厂长对我一直很不错,现在还准备推荐我入党呢,能去上大学读书的确是个好机会,不过……这样,妈,我们里面现在还在开会,你先回家,让我考虑考虑,咱们回家再谈这事。”秦来雨说。

“那好,你好好想想娘刚才说的啊。钱你不用担心,虽然最近家里是出些状况,不是还有你姥姥和你姥爷留下的一处老宅子嘛。娘都想好了,如果你去上大学的学费家里不够的话,妈就和你几个姨妈商量一下,把那处老宅子给卖了供你继续去念书。”赵玉华望着自己的儿子秦来雨说到。

秦来雨听到母亲提起要卖外公和外婆留下来那处老宅子供自己去念大学,心中当时就有些酸酸的,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催促着母亲先回去,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

等母亲赵玉华走后,秦来雨回到会议室,心中一直在反复思考这件事情,根本没有静下心来参与会议内容,也没上面的领导都在讲什么。望着那封录取通知书,再回想一下母亲告诉自己的那番话,想一想自己的梦想,知道自己确实也想去上大学,可是一想到上大学肯定需要花费更多的钱,自己心中不免犯起了纠结。就连奶奶席晓瑛知道此消息后也天天念叨说“老秦家从来就没出过大学生,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自己的孙子去念大学”。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知道了此事每天也来跟秦来雨上起了“政治课”,劝他一定要去大学继续读书学习,将来才能更有出息。秦来雨天天就像开家庭会议似的,正处于青春期“逆反心理”特强的他,真的是越听心里越烦躁,每天一去上班就不想那么早下班,生怕回到家又要去面对家里人那么多的说教。大学校园是每一个读书的学生梦寐以求的事情,其实他的心里面并不是不想去,只是他知道现在父亲因为事业上的不顺,现在家境大不如之前,实在不想再给家里人增添更多的负担。

…………………………………………………………………………………

这天,秦来雨休班,在家呆着没有去单位,吃过午饭正准备去床上躺着睡一觉,见奶奶席晓瑛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对他说:“大孙子,奶奶想和你聊会儿天。”

秦来雨坐起来说:“奶奶,您坐下说吧。”

席晓瑛在秦来雨的床边坐了下来,然后说:“这眼看开学的时间就要到了,奶奶打听了,听说外地的学生报名最晚的时间是九月八号,大孙子,你心里到底是咋想的啊?”

秦来雨问:“啥咋想的啊?”

席晓瑛说:“奶奶知道你肯定也想去大学念书,只是担心现在家里的状况,怕交不上学费,对不对?”

秦来雨刚要开口说话,席晓瑛就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到:“大孙子,其实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奶奶是老了,但是奶奶不糊涂。咱们家几代人里也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奶奶知道你被那个什么大学录取了,心里面别提有多高兴了。奶奶天天就一直在想啊,如果以后俺大孙子大学毕业了,一说你是大学生,肯定找个好对象,也能找一份好工作,一定会很有出息的。奶奶这辈子活个啥呀,其实也没啥,就是看着你们这些孩子们呐,在一天天的长大成人,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们个个都能好好的。其实奶奶也不想逼你做啥决定,只是怕你将来后悔。这读大学就好像是在古代中了状元一样,在奶奶看来就像要去做大官了一样的感觉。如果你能把大学念完了,奶奶这辈子也就放心了。”

秦来雨听的很认真,并没有打断席晓瑛的谈话。

“大孙子,记得当初奶奶带咱们全家到县城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咱家老宅子和地,还有你爷爷开的那家店铺,全部都给卖了。这些年供你读书确实花了不少,但是手里还剩下些。再加上这几年你爹和你妈每个月上班交上来的工资,奶奶相信供我大孙子去上个大学应该是够的。当初奶奶让你读书,也是盼着有一天能让你去大城市上大学去念书,将来才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像你爷爷年轻时候一样那么优秀。你就听奶奶的,明天让你妈陪着你去学校报名,钱奶奶这里有。等你大学毕业了,再去找个好工作,这上学花出去的钱啊,咱们还会再挣回来的。”席晓瑛语重心长的讲到。

秦来雨听了奶奶席晓瑛的这番话,心中突然觉得酸酸的。他在那坐着沉思了好一会儿,于是点了点头。

席晓瑛笑着说:“这才是俺的好孙子。俺这就叫你妈去跟你上班那地方的领导去说说,这班不去上了哈!……”边说边站起身往外面走。

秦来雨看着奶奶出去时她老人家那一脸高兴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拒绝,眼睛也被说的有些湿润了。

…………………………………………………………………………………

就这样,秦来雨顺利的进入了X大学的校园学府。

大学校园不在当地,距离秦来雨家比较远,需要他寄宿,加上生活费,当时需要的费用确实很多。赵玉华所说的补助金对于他们这种算不上极为贫困的家庭,其实也就是象征性的一种鼓励,根本没有多少,就偷偷把自己娘家的老宅子给卖掉了来供儿子读书。这件事一直到后来才告诉秦来雨。

秦来雨的的确确也没有让家里的亲人们失望,在大学里学习特别刻苦,第一年就进入了学校里的学生会,还获得了一等奖学金。后来通过自己的刻苦努力,成为了学校学生会主席,而且还担任了校里组办的“燎原文学社”的副社长兼编辑部部长。他曾私下里向很多人打听有没有可以暑假打工的地方。为了让自己得到更加的充实和提高,他将附近大大小小的书店和学校图书室的书籍几乎全部都借去看了一遍,还养成了收集名人名言的好习惯。这些在他自己看来并没有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要让家里人过上更舒适的生活,就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就好像秦来雨在自己宿舍里的墙上写给自己的那句话一样——“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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