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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仙道五艺

仙道有五艺,丹、器、兽、阵、符。

白沐尘现在所做之事,正是要绘制仙符。

尽管这些技艺在仙界被喻为小道,可实际上每一种技艺都有其独到之处,甚至蕴涵着天地之间种种奇妙的规则、至高的道理。因而,许多仙士出了平常修行之外,都会学习五艺中的一样或两样技艺,作为傍身之用。

炼丹之道,逆天而行,损有余而补不足。丹药之物可恢复仙力、可提升修为、可辅助修行,有时候一颗小小的丹药,便能反转生死,实乃仙士之最爱。

炼器之道,强于外物,兵煞甚重,普通仙士无法承受。

御兽之道,心通七窍,灵光聚顶,没有这等天赋,难有成就。

阵法之道,以阵为基,以法为引,引动天地之力,在不定的范围内创造出一个独特的空间。此道玄之又玄,末于微尘,大到无穷,若是无人指导,寻常仙士根本就不得其入。

制符之道,以神为力,以符为体,演算千机,变化无穷,易学难精

……

不同于正统的仙士,散仙无法正常修行,唯一可以提升自己实力的途径便是学习仙道五艺。

可事实上,大多散仙都没有资格接触仙道五艺,除非此人能够度过第一次千年大劫,这个时候的散仙拥有上千转的仙元,身份地位才会稍稍提升,但仍是苦力之命。

在仙道五艺之中,炼丹炼器最为复杂,不仅需要大量的材料,还需要不同的手段跟方法,尤其是丹方、器图之类,几乎都是不传之秘,外界少有流传。

另外,御兽之术需要玲珑七窍之心、天生灵感过人,如此才可与兽沟通,甚至控制其魂。只可惜,拥有这种天赋的仙士不多,是以导致仙界的御兽师少之又少,通常情况下,只有一些大宗大派才会专门供养。

而学习阵法,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仅需要天资,还必须有人指导,否则很难有所成就。

这么算来算去,白沐尘觉得以上四种技艺,身为仙奴的自己难以奢望,唯有制符稍微简单一些,限制也少一些……只要有承载之物和足够的仙元,便可以绘制仙符,至于是否精通,那要看自己花多少心思,因为制符是一个漫长而又复杂的过程,没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同样只会一事无成。

在下界,制符对于大多数的修仙着来说并不陌生,可是到了仙界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仙界有仙界的规则,这里相当于新生命的起点,任何事物都是从零开始,制符亦是如此。

二十多年前,至从白沐尘在残书集里发现了一篇关于制符的介绍,当时他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他下定决心学习制符。

由于无人指导,白沐尘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的摸索学习,所以他才会每个月都去奴市购买大量的灵木,作为练习制符之用。

绘制仙符并非想象的那样简单,至少白沐尘不认为简简单单能够绘制出一道仙符。

若不是亲身经历,谁能想象一个人会用二十多年的时间,只是为了练习一阶的符纹,而且一直都没能成功,每每想到这里,白沐尘心里总不是一翻滋味儿。

要知道,在下界的时候,「玄乙门」虽然不是大宗大派,但白沐尘认为自己在符箓方面颇有天赋,想不到来了仙界,自己竟然会是两眼抹黑。

遇到这样的事情,或许别人早就放弃了,然而白沐尘的内心却没有半点动摇,反倒是更加努力、更加疯狂。你可以说他固执、可以说他倔强,也可以说他偏执,只是他不甘心、不愿意这么放弃……因为他知道,或许这是他唯一一次能够触碰,并且改变自己命运的途径,他绝对不能放弃!

……

暗沉的洞穴中,不时闪过丝丝光芒。

真元如水,一点一点的渗透灵木,灵木骤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华,其上显露出一道扭曲的纹印。

此为“种符”,乃是绘制仙符的第一步,将仙元之力化做细丝,既要渗透进灵木之中,又不可破坏其木质。

本来,这第一步对大多数的仙士来说最为头痛,毕竟要做到仙力化丝,那需要对仙元力的控制之高,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的熟悉过程实在难以做到。但是这一步对散仙来说,恰恰是最容易实现的。

散仙作为奴隶,他们不能修炼,因此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更好地利用自己的仙元。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同等仙元的作用下,散仙对力量的控制,远胜过许多正统的修士。

这第一步在白沐尘看来自然毫无难度,身顺利的进入到第二个步骤……只见他心念一动,外放神识,将灵木包裹其中。

“兹兹!”

光耀之下,三道纹印在灵木上缓缓游走,最后组成一个奇异的形状。

绘制仙符的第二步叫做“炼符”,主要是利用神识对真元进行控制,让其在灵木上形成符印,即仙符咒纹。通常情况下,越是高阶的仙符,符印越是复杂,绘制起来越是困难。白沐尘当然无法接触到高阶的符印,他所绘制的只不过是从奴市的地摊上买来的一阶的攻击性符印,名为《锋芒术》。

这《锋芒术》虽是地摊货,也只有简单的三道符纹,可是白沐尘当初为了完整的绘制出这三道符纹,花费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消耗了上千片灵木才得以成功。绕是如此,他现在每次炼符之时,仍需全神贯注、耗费心力,否则稍有一点差错,炼符便会失败。

至于第三步“化符”,则是将符印与完美的契合,多一分或少一分都不行。这一步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就看是否有人指导其化符的窍门。

要说,白沐尘的神识不差,甚至略微高出同级别的仙士,可别人两三下就能成功,而他努力了二十多年,偏偏连最简单的《锋芒术》都无法绘制成符,这就是有人指导和无人指导的区别。

不过话又说回来,经过这二十多年的失败跟尝试,白沐尘对神识与仙元的控制已经到了一种骇人的境界,即便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这一点。

……

“蓬!”

一声破响,上空中的灵木承受不了仙元的力量,直接化为了粉末,又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还是不行啊!”

白沐尘摇了摇头,不禁苦苦一笑:“难怪古前辈说很少有仙士会用一阶灵木来做仙符,看来用一阶灵木确实不太好用。”

一阶的灵木大多在百年左右,由于品质太过脆弱,因此很少有人会用这种灵木来做仙符的载体。

相比之下,三阶或三阶以上的灵木不但品质好,而且结构稳定,可以承载更多的符纹,正适合用作仙符的材料。只可惜,奴市那种地方,连二阶灵木都少有卖,哪里会有三阶以上的灵木。

念及仙符,白沐尘心神一动,将存储袋中那张三阶仙符取出。

“看纹理,这应该是五阶灵木……”

白沐尘将天光符放在手里仔细观察,心中不无感慨道:“三大仙宗派果然大手笔!啧啧啧,一道三阶仙符竟然用五阶灵木来制,真是够奢侈的。”

在白沐尘的认知当中,自然是一阶仙符对应一阶灵木,但他并不知道,大多数仙士为了追求效率,往往都是用高阶的灵木来绘制低阶的仙符,毕竟绘制仙符只是小道,高阶的灵木亦不难找,他们与其花大部分的时间来研究仙符,还不如探讨一下哪位仙子更适合做自己的道侣。

“再来吧!”

白沐尘收起了心思,把那张三阶仙符放回存储袋,随即重新拿出一片灵木托在空中,开始继续绘制仙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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