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外,再次沉静,唯有木屑漫天飘散。
每个人脸上神情各异,眼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他们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所有人视如鸡肋的仙符,竟能这样巧妙的运用,看上去不但简洁方便,甚至还能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而且,这还只是普通的锋芒术,一阶仙符就能产生如此强劲的威力,那二阶、三阶或者更高阶,又该是如何的强大!?
南门萧远等人似乎重新认识了白沐尘一便,通过刚才这一招叠符的手法,他们可以想象上古时期符道兴盛,并且能够流传至今,成为仙道五艺之一,绝对不是“侥幸”二字能够诠释的。
二小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尽管他们知道这位白大叔一直在研究符道,却从未见对方亲自动过手。
祖若彤与西门武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暗暗一声叹息。他们本以为白沐尘只是“有点”价值,没想到此人对仙符的应用会这样出神入化。现在看来,即便白沐尘有着奴身的限制,南门萧远也会对此人非常看中,脱去奴身亦不是不可能。
事实上正如祖若彤二人所想,南门萧远的心里确震动不小。一个有技艺又有实力的仙奴,绝对比普通仙士好用得多,更何况南门氏族正处于风雨飘渺的关键时刻,如果能够在极短时间内提升整个氏族的战斗力,对氏族今后的发展将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与此同时,南门萧远又感到一丝疑惑。
从这些年来看,白沐尘此人一向行事低调,巴不得让别人忘记自己的存在,为何突然间会锋芒毕露?能够另人心性如此大改变,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原由。
念及于此,南门萧远激荡的心情很快冷却下来,白沐尘此人的身份,真的只是叛奴这么单纯吗?
这样的人,用还是不用?
用,该如何做?
不用,又该如何?
南门萧远心思不定,南门文阳与司徒灰略显尴尬。
他们知道南门氏族眼下的情况,更知道家主的心思,像白沐尘这样的人才,压肯定压不住的,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看来以后要对此人客气些才好。
感受到各种复杂的目光,白沐尘毫不在意,这样的结果正是他所预料的。
“家主,二阶仙符虽然比一阶仙符强一些,但是对心神的消耗不小,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掌控自如,而一阶仙符只要使用得当,同样能够爆发出超强的威力,所以我认为现在大量炼纸二阶仙符并不合适,还请家主慎重考虑……”
听着白沐尘的解说,众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刚才的情况他们都看在眼里,从本质上来将,二阶仙符确实比一阶仙符强,可在白沐尘手里,上百道一阶仙符融合所爆发出来的威力,绝对是二阶仙符的好几倍,而且看上去轻松无比,高低之分一目了然。
“白沐尘……”
祖若彤突然发问:“你是如何做到的?普通的一阶仙符不可能有如此威力!”
南门萧远接过话道:“若彤贤侄说的不错,据我所知,即便同时打出上百道仙符,也不可能增强太多的效果,刚才那一击,起码有三阶仙符的威力!白沐尘,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本来这话是不该问出口,至少南门萧远不该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隐,身为一家之主,就该有家主的气度。但此事关系重大,南门萧远也顾不得别人如何看待自己。
以前白沐尘在众人眼里,只能算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如今白沐尘所显露出来的本事,显然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甚至关系着南门氏族眼下的安危和未来的发展。因此,这样有价值的人必须得为自己所用,不过还得谨慎处理。
对于南门萧远的心思,白沐尘自然明白,正因为对方身为家主,所以考虑的事情更加复杂。
“回家主话,刚才我用的是叠符之术,可以将同一种仙符的符纹相互重叠,爆发更强的威力。”
听到白沐尘的回答,众人皱眉思索了片刻,在他们印象中,似乎没有听过什么“叠符之术”。当然,他们倒是没有怀疑白沐尘所说的话,毕竟他们本来对符道之事就知之甚少,更何况白沐尘跟本没必要说谎。
沉吟片刻,南门萧远语气委婉道:“白沐尘,能够再给我们演示一遍么?就是刚才那招叠符之术。”
白沐尘点了点,这次招出上百道「爆裂符」。
没有眼花缭乱的手诀,也没有繁复的过程,上百道仙符如同活物一般,围绕在白沐尘身边。
符纹流转,相互重叠,衍生出一团巨大的火球出。
南门萧远等人再次动容,不同于「锋芒符」的犀利,这「爆裂符」少了几分光华内敛,多了几分炽热澎湃,仅仅从这威势就不难看出其强大的破坏力。
“嗖!”
火球被推出,落在刚才那颗铁树的位置。
“轰——”
一声雷动,火星四溅,热浪汹汹,原本残破的碎木,瞬间化为灰烬!
如果说,先前那道锋芒术可比三阶仙符一击,那这道爆裂术绝对有四阶仙符的威力,甚至更强!
这一回,众人算是明白了,白沐尘对符道的了解,远远不是他们能够臆测的。
同时控制上百道仙符重叠,这样的方式看起来简单,可实际操作起来才知道,那需要何等强大的神识和对神识的控制。
“咳咳!”
干咳了两声,南门萧远忽然开口道:“沐尘啊,这叠符之术是否任何人都能学习?你可否将此法拓印一份给南门氏族?当然,你想要什么条件只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
听到这话,祖若彤与西门武面色微微一变,暗骂了声老狐狸。这摆明了想占人便宜,又不把话给说死,好给自己留些余地。
就连南门文阳与司徒灰都暗自汗颜,家主这次可真是豁出去,连脸面都不要了。
倒是南门飞羽跟小忆苦两个小家伙在一旁看的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