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还小呢,朝政的事还得皇叔帮忙撑着。”秦素素无辜地眨眨眼。
秦霭心中明白,秦素素从小就学**王心术,就算她再娇贵看上去再单纯,她也是南汉的女帝。
权衡朝政,算计忍心,看似温柔娇纵却极有分寸,在不经意间松懈敌人的防备,然后亮出利爪一击必中,现在她欠缺的就是时间的历练。
可这种迫不及待想离开他的心思,让秦霭格外愤怒。
他可以纵容她在自己的范围内为所欲为,却一点儿都不想她脱离自己为她圈出的安全领地,离开他半步。
他不准!
……
探知过秦霭不愿放手,秦素素也不急,依旧悠闲地学**王心术,整日赏赏花弹弹琴,有兴致了就作画,无聊了就拉着秦霭下棋喝茶。御书房的奏折她也看着秦霭批阅,若秦霭心情好,甚至会让她批阅一部分。
只要秦素素不提立君后和亲政,秦霭几乎有求必应。
然而,这种笼中金丝鸟般的纵容,从来不是秦素素想要的。
转眼又是隆冬时节,冬月十七是秦素素的十五岁生日,表明她及笄成年的日子。
秦素素作为南汉帝王,又是及笄这样的重要日子,举国欢庆势在必行不说,其他各国的使臣定然会来道贺。不管是为了结盟还是挑衅,南汉都要彰显出大国风范,各种细节繁琐而枯燥,却丝毫出不得差错。
当然,这些琐事秦霭舍不得让秦素素费神。
这天一大早,秦霭拿起玉梳亲自为秦素素梳头挽发,代表至高权柄的九龙头饰华贵沉重,不仅压在秦素素的头上,更压在她的心上。
多么讽刺,明明戴着至高皇权般的金冠,她却依旧要听摄政王的,只因为摄政王才是南汉的……无冕之王。
而她秦素素,不过一个傀儡罢了。
晚宴一直开到深夜,可与秦素素没关系。在秦霭的暗示下,她只是开宴时露了一面,然后借口身子不适,被秦霭的心腹带回寝殿‘休息’。
这一‘休息’就休息了将近一个月,待别国使节都回国之后,秦素素才恢复以往的生活,不再禁足于区区寝宫。
秦素素冷冷一笑,对秦霭派来的人说了一句话:“告诉皇叔,朕想出宫散散心。”
……
晚上。
“你想出宫?”
“嗯,想出去散散心,感受一下南汉的万家灯火。”
“三日后是年末的灯节,去看看也好。”秦霭若有所思地恍惚了一瞬,随即道:“我就不陪你了,你好好玩。”
秦素素诧异地看了秦霭一眼,乖巧点头。
三日时间不长,可在秦素素的眼里却异常漫长。她从未出过皇宫这华丽的囚笼,在她眼里,走出皇宫意味着自由。
哪怕虚假,哪怕短暂,对于秦素素来说都是那般珍贵。
明明是富有四海的皇帝,却连一道宫墙都出不去,这是多么讽刺的事!
秦霭看着秦素素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连走路的步伐都带着雀跃的心情,连苦笑都牵不出来。